狂欢-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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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电脑,这台坐机带起来很麻烦,若是不带的话,去了之后就无电脑可用,如何马上投入写作?就像上阵的士兵没有带枪。当然,也可以去了之后再买上一台,但他又怕焦馨争着抢着给他买( 这符合她的风格 ),她给予自己的已经够多了!他不能连这点小事也靠她啊!想到这一点,他决定去买一台手提电脑带过去。他准备在这天上午做完这件事后马上去机场,但在步骤和细节上却作出了一次十分错误( 致命的错误 )的选择:其实他完全可以拎上皮箱,锁好门( 将要入住这里的洪涛另有一把钥匙,他还可以带走这把钥匙 ),到附近的一家很大的商城买了电脑然后直接去机场的……他只是考虑到拖着这个不小而且挺沉的皮箱在商城中上楼下楼地选购电脑太不方便了,而且还得先去银行取点钱出来,所以便决定空手出门,买了电脑再回来取行李,然后重新出发去机场……
商城距此不远,隔壁就有银行,他一次取出了足够多的钱,赶在商城9点钟开门时便进去了……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他已经提着一台新买的手提电脑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红杉小区。他是吹着口哨上楼的( 说明即将离开的心情是何等愉快 ),走到二楼时,就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从他所住的三楼传下来……那是一个以社为家爱管闲事的在后勤部门工作的老男人的声音,不知又在训斥谁:〃……你等人也别坐在这儿啊,楼梯是让人走的,又不是让人坐的。〃冯彪一步两级跨上楼梯,正看到一个穿得窝里窝囊的女人怀抱一个旅行包坐在通达三楼的最后一级楼梯上,靠近于他的门前……乍一看很像是那种投奔谁家来的农村亲戚,而那个一贯好事的老男人已经上到去四楼的那截楼梯上了,还不忘回身盘问:〃哎!我说话你怎么不听啊?你到底想找谁?〃那个女人抬头望着楼梯上的老男人,眼中满含惊恐不安之色,这时候,冯彪也正好被堵在了她的面前,她望了一眼冯彪,忽然像是在绝境之中遇着了大救星似的说:〃我……我找他!〃……听她这样说,冯彪一下愣住了,使劲盯住她的蓬头垢面看了好半天,方才依稀辨认出来……〃冯彪,她是不是找你的?〃老男人问。冯彪带着想说〃不是〃的情绪如实说出了:〃……是,是找我的……〃
真是差点儿认不出来了啊……来者正是四年前他在《年代》的时候来过两次的那个山东潍坊的女读者,到底叫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只在心里呼之为〃风筝〃的那个女孩……如今她可全无女孩的样子了,连少妇的样子都没有……人老了一大截,胖了一大圈,身材已经如桶,风姿已经全无,眼角还有皱纹,一张脸胖得连双下巴都出来了,只能从五官上依稀辨出是当年的那个人……感觉上,更像是当年那一个的老大姐,虽说女人易老( 四年前她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嘛 ),但四年之中如此之大的变化,却明显有些不正常,肯定是经历过一次很大的变故甚至磨难才行……冯彪在心里唏嘘着,已经开了门,请她进屋、就坐……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杂志上看的。〃
〃又是杂志上看的,那怎么知道我到了《文化生活》的?〃
〃我不知道……我买《文化生活》看,发现上面有你的名字和文章。〃
〃刚才你去了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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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谁告诉你我住这儿的?〃
〃有个男的,说是你朋友。〃
〃洪涛?〃
〃我不知道……〃
〃这……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好……不好……〃
〃孩子呢?已经长大了吧?〃
〃走了……〃
〃……什么……什么叫走了?〃
〃上天堂了……〃
〃……老……老公呢?〃
〃也走了……〃
〃怎么又是走了?走哪儿去了?〃
〃下地狱了!〃
四年未见,两人坐在客厅里的长沙发上交谈,这一番对话对得冯彪后背直冒冷汗,他不认为对方所说就是事实,她像是受过一场很大的精神刺激,他赶紧改换话题:
〃坐火车来的?〃
〃嗯。〃
〃吃饭了吗?〃
〃没有。〃
于是,冯彪有事可做了,他真心想为面前的这个女人做点儿什么,知道冰箱里已经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 都被他在冬眠的几日中吃光了 ),但又不想带她出去吃饭……对女人他可从不小气,只是这时候,他对今天从这里离开未加丝毫怀疑…… 一天中有五趟直飞北京的班机,怎么也能够赶上晚上七点起飞的最后一趟吧……便觉得出去吃饭是件很麻烦很费时间的事,他今天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还有就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怪:带着这么一个身材臃肿蓬头垢面的女人出去吃饭,他觉得是一件挺没面子的事,在这个小区里,人们常看到这位〃单身贵族〃带着不同的女人进进出出,带的可都是美女啊……于是,他便独自一人下了一趟楼,在小区里的小卖部买了几包方便面、几根火腿肠、两包榨菜……之所以多买一些,是考虑到她可以在回去的火车上吃,他是准备马上就把她打发走的:吃了饭,送她到火车站,顶多再给她买张回程票并给她一点钱( 四年前他不就这么做过一次嘛 ),然后自己去机场……回到家中,见她仍然呆若木鸡地坐在沙发上,他进厨房为她煮了面,然后端出来送上去,坐在沙发上,还帮她剥了一根火腿肠……
看她狼吞虎咽地就着那根火腿肠吃完一大碗方便面,眼见着一抹红润在刹那之间就飞上了这个女人的双颊,让她原本煞白的面孔顿时增添了几分人的血色,冯彪在感到一腔酸楚的同时获得了一种好人做好事的成就感,如此简单便轻易获得……正是对于这种小小的成就感的贪恋让他多嘴道:〃再洗个澡吧?〃……是她在埋头吃饭的过程中,在较近的距离之内,头上身上所散发出的一股明显的异味,让他想做这第二件好事,他心中涌起的怜爱之意是真实的:再怎么都是和自己有过一点什么的女人啊!
这个提议明显令她十分高兴,但随口说出的话却让他感到辛酸:〃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洗澡了。〃他立刻站起来领她去卫生间,她在进去洗澡之前又想起了什么,在自己随身带来的一个脏脏的旅行包里翻找了半天……冯彪以为她是在找换洗衣服之类的东西,不料她却拿出了一个鼓囊囊的大信封,什么也不说地递予冯彪,就进去洗澡了。
她洗的时间很长,足有半个小时以上。
这段时间,冯彪就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大信封中的东西……是一部手稿,但却难以称其为〃小说〃,连〃日记〃都算不上,纸张粗劣,字迹潦草,满纸呓语,还散发着淡淡的墨臭,能够看出是在很差的环境中一点一点写成的……他想起四年前在那个春节期间空空荡荡的招待所里初次见面时她也是拿出一部稿子给他看,后来她在大雁塔广场上受到寻找丢失儿童的广播刺激忽然要走便将那部稿子留下了,他后来在从女房东那里仓皇逃跑时丢在了十里村的租房里……回想起来,那一部起码还基本能够做到文通字顺,也有一部小说该有的人物、故事和情节,幼稚归幼稚,粗糙归粗糙,可也算是个有着基本模样的东西啊!四年过去,非但没有进步,反而退步得如此厉害,仅从这一点来说:她的头脑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因为想要对其现在的生活状况探究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冯彪对那部手稿的阅读格外投入,以至于她在洗完之后端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动静他竟没有听见,忽然有所察觉时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沉浸在手稿气氛中的他也在瞬间受到了一点惊吓,猛一抬头,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竟然一丝不挂!身体未及擦干,浑身上下还冒着热气,一头长发湿漉漉的,就那样披散开来……她人是胖了一圈,身上多了很多肉,腰也变得粗壮了,肚子也起来了,两只当年就很大的奶子已经变得更加肥硕,沉甸甸地挂在胸前,||乳晕和||乳头显得很大,尽管如此,但那白皙的肌肤却一如当年,甚至更白,白得耀眼,这一具近乎惨白的多肉的女人的躯体也足以让这个守节多日的男子热血沸腾地冲动起来了,
结果是:他放手丢弃了手稿,伸出双臂一把搂抱住她的腰,双手抓在她多肉的臀部,头、脸和唇正好贴在了她耻毛浓密的私|处……
187.劫
独自狂欢到深夜……这是冯彪还算丰富的Zuo爱经验中最富有罪恶感的一次…… 一种与周围环境与对象身份无关的真正的罪恶感,连他自己也深感无耻下流罪不可赦的是:她明明已经处于睡眠的状态,他还在那儿不断地折腾她,在其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兽欲,并且无休无止,连他都在纳闷:自己的身体里怎么竟有着这么大的一股子邪劲啊?这份罪恶感反倒助长了他的疯狂……
因宣淫泄欲而滞留,在不断折腾对方来满足自己兽欲的间歇中,他不是没有想起过老郑的忠告……但他却一厢情愿地将老郑的话想得过于实在了……具体指向了某件事,他想老郑一定是因为知道了最近满城又在搞〃严打〃,以其惯用的这种〃神秘文化〃的方式( 更多只是为了炫耀他这个〃半仙〃的〃料事如神〃 ),对他这个〃老嫖〃( 老郑知道他有此嗜好 )发出一个警告,才弄得神神鬼鬼的……既是如此,他待在自己家里总是最安全的吧?再说床上的这个女人,她又不是〃鸡〃!
大体上想通了,可心里头总归是有点不踏实。当体内的欲火燃尽,浑身上下都已瘫软,他便倒头睡去了。两点方才睡下,四点便已醒来,突然醒来时,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以最快速度离开这里的准主意( 也许是梦出来的 ):其实,他压根儿就不必去管床上这个不大对劲的女人,只管拎起箱子抬腿走人出门打车去赶自个儿的飞机便是,她爱在这儿住就让她在这儿住吧,大不了住到洪涛来……
这么一想他便一下子清醒了也振作了,在黑暗之中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她仍在熟睡,发出母猪一般的鼾声,一点都不美好的声音……他从裤兜里摸出了几张百元钞票放在了床头柜上,还想着是不是要给她留张字条道声再见,又觉得她现在已经不像是个正常人,也就算了……
摸黑走出卧室,去卫生间小解并且洗漱完毕之后,他来到了客厅,只开了一盏壁灯,将新买的手提电脑放入到那只大皮箱中便准备出发了,他想:这下他就可以坐上早晨7点半钟起飞的头班飞机飞到北京去了,今天已是30日,是一个更加合适的到达时间,考虑到这么早,出去之后打车会比较困难,他又点上一支烟,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直到抽完,将烟头在烟灰碟中掐灭,猛然起身,一把拎起皮箱就朝门口走去……
令他忽然受惊的是:他正准备开门出去时,门上却响起了〃嘣嘣嘣〃的敲门声。敲得有点粗暴,并且十分急切。
这么早,会是谁呢?肯定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吧?他几乎是怀着一种很大的好奇心,想也没有多想问更没有多问地就将门打开了……如此之快的开门,甚至将门外之人吓得朝后退了一小步,恐有什么不利似的,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冯彪也一下子看清了:是一胖一瘦的两个陌生男人,胖子四十来岁,瘦子二十来岁,令他瞅着很不舒服的是:这两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皮衣……
〃你……你是冯彪?〃胖子问。
〃是,你们是……〃冯彪说。
〃我们是派出所的,来调查一件事,能不能进屋谈?〃胖子说。
瞧这胖子一脸诚恳的表情,冯彪便放两人进来了,他还怀着一腔的好奇想知道派出所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早跑来找他?问他什么事?在一瞬间里,他甚至想到了会不会是因为齐自立被杀的案子……
进屋之后,瘦子问他:〃就你一人住?〃
冯彪回答:〃是。〃
他请这两人在长沙发上就座,给每人递上一支烟,然后问道:〃我说……师傅,这么一大早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胖子没有直接回答,用夹着香烟的两根焦黄的手指点了点被提到过道中的皮箱问:〃看样子你正要出门?〃
冯彪说:〃是,我正要去机场赶早班飞机……〃
〃冯彪,你恐怕是……走不了。〃胖子说,〃知道为啥吧?〃
〃不知道……〃冯彪开始感觉不妙,但却实在想不出是因为何事。
〃好好想想,最近都干过啥为法乱纪的事情?〃
〃……没……没有呀!我没干过什么呀!我能干什么?〃
〃冯彪,你不老实!我们一大早就跑来找你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就直说了吧:嫖娼的事你干没干过?〃
〃……〃
〃好啊,你现在可以不说,跟我们去了派出所再说,把自己的问题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