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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帅士象精选幽默作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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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拿出来?”

  牛局长道:“真的没有,我是一个好清官。”

  壮汉的刀一拉,牛局长的一只耳朵就掉在了地上。壮汉低吼道:“再不拿,就用刀尖挑瞎你的双眼。”

  牛局长早痛死了,一听这话,更惊骇无比,现在是保命要紧呀。他连忙将钥匙掏了出来,打开了办公桌里所有的柜。壮汉一手用刀对着他,一手去搜红包,搜出了四五十个,将他事先准备好的口袋装了个大半。他将皮上的一个牛皮纸包解开来看,是一捆五十元的,壮汉便对局长笑道:“大家说的没错,你真的很肥,谢谢!你可以报警,但是结果看我们谁更惨。”然后,扬长而去。

  牛局长半天才从痛与吓中清醒过来,拿起了电话,他没打110,而是打的120。

  以后的日子,牛局长为何被割下那只耳朵,财政局官员是这样向社会解释的:一歹徒窜入正在加班的牛局长办公室,准备夺走价值近两万元的手提电脑,牛局长为保护国家财产和电脑中的机秘材料,奋力与之博斗,不幸被歹徒的杀猪刀……

  开春,政法委表彰上年警察与群众各种先进个人,牛局长荣获“勇斗歹徒”大奖。

  被蛇干掉

  
  我从四川的西北部跑到南部的内江去求学时,那日子可真是苦: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家中的哥有吐血的病,弟弟还干不了活。因此,我幸运地被学校当成了特困生,学校进行最优补助。甲等饭菜补助,一个月有25斤粮食,13元的菜票;甲等补助金2元,够牙膏与肥皂钱了。

帅士象幽默作品集(39)
那时我的印象中只有一个慨念,没钱。星期天我们要坐渡船才能到对面的市中心去玩,有一天,我从市中心回来,到了渡口,我一身出汗了。上午贪看书多看了几分钱的,包中惨了。可怜一米五的小伙子,从包中掏出一分钱对渡船工道,我只有一分钱,欠你一分钱下次还好不好?

  我生病了。生病按理不是问题,学校是免费给大家发药的,只要你去治疗室,医生一看,就对症下药,你拿了药就可以走。但是,我不敢去医疗室看病。因为前不久,我为了能吃到面条,那时只有病号才能用饭票去买小灶面条吃的,我佯装有病,去开了药,给厨师开了证明。面条是吃到了,那药,却是一颗也没吃地丢到了窗外。有一天我上课上得正专心,突然有人在教室外喊我出去,问我认不认错?我想我有什么错我要认了?便道,不认,我没什么错。老师说你小子还厉害呢,然后就把一包还没撤开的上边写有我名字的药让我看,我傻了。我做梦也没想到医疗室那像干菜一样的老医生还有这个细心,要在我们的宿舍外边去寻宝。敢情几十年来新生入校都有这事?因此,我不敢去找那老医生看病。我只得与一个同学借了两元钱去买了些感冒药,吃了才好。

  如何还这两元钱呢?靠那一个月两元的牙膏钱,显然是不行的。于是,我向我远在千里之外的我出嫁了的姐姐写了一封非常动情的信。结果就是我的需要:借两元钱给我。

  等了几个月,我望穿双眼也没等到这两元钱。我恨他们,所以我暑假不再上她家去玩了。但是,姐姐却是在署假中来看我。她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老二呵,你几个月前给我们寄了一封信来,是空信封,我们猜不透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吓得哟,你在那里出了什么事?我这次专门来问这事。

  我大骂自己,我呀呸,我这么霉,竟然没有把信装进去?

  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我那几年是怎么过的。

  现在,我想起我们的用钱,我觉得我们简直是在犯罪。我常想,我们现在的用钱,如果真有地狱,向下望去全是一条条饥饿的蛇在等着我们的话,我们是应该被推下去被它们干掉的。

  统计数字

  我的前妻与另外的男人好上以后,才在家生尽万般事逼我离婚的。我们离婚后,她与她相好的男人很快结了婚。一年后,我经人介绍,与我现在的妻子翠儿结了婚。

  按理讲,婚后我们两家人都应该各自好好生活。但是生活并不平静。我的前妻一直认为我离婚后找不着女人了,谁知翠儿比她漂亮几倍,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我和翠儿新婚那时候,她天天都要打一两个电话来。她有道理,要我为跟她的儿子尽些义务,比如带出去讲些故事,买些书,星期天走进大自然呀等等。这当然是骚扰。

  因此,当她看见翠儿的肚子合法地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她打的电话就更多了。她说我这一生不可能有两个孩子,我养得起么,我必须拿掉翠儿肚子中的孩子。女人有时笨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而翠儿是世上少见的醋坛子。她虽然比我的前妻漂亮,却是没有前妻能干,钱挣得只有前妻的几分之一。因此,翠儿暗中对我的前妻醋得凶呢。她每打一次电话过来,翠儿便头痛无比,在家与我生事。说要不是我还恋着她,白天与她勾拾,她晚上会明目张胆地打电话到我们家来么?想人家就滚出去。我是百口莫辩。翠儿吃醋与我生事的事通过邻居传到了我前妻的耳中,她往我家打电话的时候就更多了。大慨这正是她最快乐的事之一。因此,当翠儿在一旁听见她要我拿掉她肚子中的孩子以后,翠儿的火已经到了极限。她只想和我做一件事:离婚。

  我对前妻的仇恨可想而知。我在家急得团团转,口中独自道:兀那可恶婆娘,骚扰得我要死不活,我今天要报仇。翠儿道,你舍得么?我道,我恨她恨之入骨!现在我有一法,你敢不敢帮我收拾前妻?她问,什么法?我说,附耳过来。翠儿听了我的妙计,连连点头。

  原来前妻的男人在另一个城市上班,只星期六、七回来的。星期六、七前妻要呆在自己的公司,她男人则多半在家。这个星期六的上午,我走了出去,让翠儿给前妻的男人打电话。



  第二天一早,前妻就上门来找翠儿,她的两个眼睛都是拳头打出的乌青。她问翠儿,你昨天给我爱人说了些什么?你这么害我?

  翠儿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把你今年往我家打电话找你前夫137次的统计数字,如实报给了他。

  野婆娘

  我妻常说我在外有野婆娘。

  根据就是她晚上经常梦见我在外拉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

  由于她说她是多次梦见,我总是百口莫辩。

  妻怀疑我在外有另外的女人,她有她的道理。我在男人中是那种比较优秀的那种。许多女人与自己的男人吵架时,总是经常说,人家帅士象怎么样怎么样,多好;你又是怎么样怎么样?我妻与我在外吃饭时,她也能发现一些女人对我直勾勾垂涎的眼睛。她心中一定想,我在外没有野婆娘,相当于农村的一只大红公鸡对山上的金鸡说它没有家鸡婆一样。

  也是呵。反过来说,如果我妻子是一个在一方名动的女豪杰,而我又像万千的普通家庭主男一样,我眼中不充满云愁雨恨地说她在外有野男人才怪。

  而妻子不知道,我如果是一匹想狂奔万里的马,现在,她就是桩,我就是拴在这桩上的马。我的一生注定不会离她在一丈之外,我的一生注定要围着她这个马桩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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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士象幽默作品集(40)
1998年至2001年,我在乡镇锻炼了三年。这是非常艰苦的三年。我的最大感受就是经常挨饿。这是一个镇上只有几百人的小镇,晚上九点所有卖吃的店子都关门了。我经常是5点就在镇政府的食堂吃了饭,由于晚饭只有一样小菜,我经常只能象征性吃一两米饭下肚。一个人的日子,很难睡着,不看电视不看书到晚上十一二点,我是不会入睡的。每个晚上,到了十一点以后,我的肚子饿得发响发痛。我觉得我这时连一个铁秤砣都会吃得下去。我在屋里寻找一切可以能吃的东西,可惜没有。我真的去搬起过屋角的一堆木板,拿起木板认真寻找,看能不能在上边找到一条虫吃。

  这三年,我可以说是饿惨了,痨惨了。

  我每星期五回去,妻的父母在帮我们带孩子,她总是克扣着他们的伙食,有两三天没有给他们吃肉了。而她,一定会买一块猪肚皮肉放在菜板上等着我。

  读者诸君或者以为我在夸张。那时妻一月只有三百元工资,我的工资扣去房子贷款,只有一百来元。岳父一个月只有三百元退休工资,岳母是三十年的老气管炎,每月输二百多元的液后,你说能剩多少生活费?老老小小五个人我们靠多少钱生活?我们的档次真的只有吃这下等猪肉的份。

  这时,我回家对着那块下等猪肉,总是感激涕零。

  我的妻子,就是靠这个让她在我的内心成了一世拴住我的马桩。

  现在,我出差在外,到每一个馆子吃饭时,我会充满感情地对服务员说,请给我来份猪肚皮肉好吗?

  
  表  婶

  我们那虽然是个小村,但环境也许比县城还强。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中央级的研究所会修到我们这丘陵深处来,几里长的厂房几年间就立起来了。所里的稀罕事就是常放露天电影,在那个只有广播没有电视的时代,的确是农民与小镇上的居民最兴奋的好事。晚上放电影的时候,便有几千人上万人围在白银幕的正反两面。散场时,向外的那条马路上要走几里长的人流,这是文明时代不会再出现的壮观了。

  表婶和我们住一个院子。表婶很白。两道浓眉加红黑红黑的脸蛋说明她身体非常好,她生了三个孩子,在外干活像男人一样桃着粪水。表审好像是哑巴,从不说话,我那么多年也没听她说过几句话。表婶在外活一干完,回家里做这做那,婆婆的骂声便开始不绝于耳。我觉得好像表婶一年四季吃饭的时候,都端着碗,独自坐在门外石凳上的草团子上吃饭,而且她的婆婆还在里面边吃边骂她些什么。

  某天下午6点,所里的广播开始播送电影消息时,对周围几个村的大人小孩都是一件热血沸腾的喜事,但这快乐与表婶无关。像我们家,都是轮着一个人在家守屋,其他的人去看电影;而表婶,永远都是她一个人留在家守屋。你说,有些电影是放第二次的,总应该表婶去看一次了吧?不,她的婆婆照例留着她守屋,然后,她迈着清朝人送给她的一双尖尖小脚,率领着老头子儿子和三个孙子,扛着大小板凳,浩浩荡荡地去看电影了。偏我们这里离电影场很近,坐在家门口,虽然看不见电影,但冲杀之声会透过黑夜飘过来在耳中若隐若现。表婶看不见电影,便次次坐在门前的黑中听电影。那么多年一直都是。我们无法知道,这个一声不吭的结实的农妇,那么多年心中到底想了多少,想了些什么?

  连我都知道,表婶在他们家中,是最没地位,婆婆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的人。谁也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到了极点的妇女,还会作最狠的反击。

  有一天,表爸一家人突然发现她和最小的那个孩子消失了,这一消失就是三十多年,直到现在。

  表婶的婆婆再无人可骂了,就自己为一家人煮饭、喂猪,放电影的时候,她坐在门外的草团子上听电影。

  表爸一直未娶,直到现在。他头上的头发,在表婶消失后的第二年,就可与七八十岁老大爷们头上雪白的头发媲美了。

  
  一世怨仇

  小时候,我和明娃子是最好的朋友。他家吃肉,他一定会给我偷个骨头出来啃;我家吃鸡,我也一定会给他偷个鸡爪子出去。有好多年光阴,大人小孩都说,我们是合穿一条裤子的。

  一夜之间我们积下怨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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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生产队里的小孩兴学雷锋,菜子黄了的时候,小孩们兴几十人一起在月光下去扯菜子。队长早晨在山坡上吼着全队的人去哪个湾里扯菜子时,却吃惊地发现那里的菜子已不见了,细一查才发现菜子已放倒一大片地晒在对面的山上了。那夜扯菜子的娃娃中也有我、明娃子、他哥。等菜子扯完往回走的时候,我发现我带来的我哥的那条很光滑很细柔的扁担不见了。因为明娃子的哥对我哥的这条扁担一直垂涎已久,我相信是他拿了。我便跟他要。他说没拿,不给。

  大家都回去了,我就一直哭着跟在明娃子的哥的背后,跟他要我的扁担。因为这根扁担是我哥的心爱之物,光滑细柔的扁担担起挑子来由于一闪一闪的,不会好吃力,在农村,好扁担不是轻易就会得到的,弄丢了我在大哥面前也交不了差,何况我是偷偷拿出来的。我就哭着跟到了他的家里。

  其实这已是夜里十一二点了,明娃子的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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