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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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知道,我心里有人的。不管你再好,在我心里,他就是比你重。就算我们勉强在一起了,你只会比现在更难过。所以,忘了我吧。”摩西并没有解释它为了谁出现在京城,只是仍然死守着想让王炎放弃。
被纠缠了这么多年,初始的恐惧、厌恶,都已化作了无可奈何的心疼。
摩西的身体,注定了他不可能如常人一般成亲,早在被李静救起的时候,甚至在那更早以前,它就决定了把自己献给神,一生独自活下去。
即使现在摩西心中的信仰已经动摇,即使它在不自觉间爱上了那个深爱着李静的万麒,摩西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爱情会有丝毫的结果。
万麒为了万家,连自己的爱情都能舍弃,又怎么会把它放在眼里。能因为李静的关系跟万麒成为朋友,对摩西而言,已经是大幸。
它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有更多的贪恋奢求。
王炎的那份感情,太过浓烈和炽烈了。比起它对万麒的那种止于远观的倾慕来,王炎所要追求的,是朝朝暮暮的缠绵相守。
摩西对自己曾经的那段经历,并不觉得羞耻。就如李静所言,它是被害者,要羞耻,也该是肆意玩弄它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客人羞耻。
可是,对于自己的身体,摩西至今,却还是刻意地想要回避。每次生理期来的时候,它都恨得想要扭打自己。
同时拥有喉结、男性生殖器、Ru房、子宫的它,两方面发展的都不够完善的它,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在生理上,就是一个怪物。
可是,从心理上,摩西愿意自己是一个男人。即使爱慕上了万麒,摩西也从来没有想过与万麒发生生理上的亲近。
它只要远远地看着对方就好,虽然想起万麒总是忍不住眼睛酸涩,可是,摩西从来没有想象着万麒□过,更加没有想象过自己被万麒想那些客人对以前的它那样侵犯过。
从决定留在大宋国时,摩西就决定了舍弃自己的“性”,他只要过感情生活和精神生活就好了。
有李静那样的家人,有万麒那样的朋友,有自己为了保护那些跟自己运命相似的人所要努力的目标,这些,摩西告诉自己,已经是神对它的格外眷顾了。
它告诉自己,不能再奢求更多。
直到酒醉之下错把王炎当成万麒与他发生关系,摩西才知道,它的身体,比它想象中的yin荡许多,肮脏许多。
他在王炎没有多少耐性的粗暴进入中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放纵快感。
即使隔日醒来,具体的细节它不记得了,身体残留的战栗感,却让摩西感到恐惧。
明明是一个既不能受精又不能受孕的畸形身体,怎么能在交合之中获得快感呢?
摩西没有办法原谅那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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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一刻,摩西恍然的发现,它一直以来的满足,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幻象,是它的自我压抑和自欺欺人。
明明是正常的男人或者女人做来理所当然的事,跟自己喜欢的人交合获得快感是理所当然的事,在有着心理阴影并在潜意识里对自己的身体感到自卑的摩西,把身体的那种诚实的反应看成了罪过。
而且,更让他觉得罪孽深重的是,他竟然连自己喜欢的人和他人都分辨不清,就把别人当做了自己喜欢的人,在对方膝下承欢。
那段时间,摩西的精神差点儿崩溃。
如果不是后来偶然遇到了进京办事的苏长山,也许,摩西真的就崩溃了。
在苏长山冰冷的神情下,摩西放下尊严仗着醉意向他倾吐了自己的烦恼,从以前起,就对它看不顺眼的苏长山,却是很快,帮他办好了调职的事。
不管实际上如何,在表面上,它是苏长山的养子,这个身份,着实给了摩西很多便利。尽管,摩西隐隐的知道,苏长山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它,而是为了李静。
回到宋州的摩西,却也没有逃出对自己的责难。好在,远离了王炎和有万麒存在的京城,又有李静在身边,摩西精神放松了许多。
但是,一切的平和,在李静突如其来的婚礼上被打破了。
摩西照顾着酒醉的王炎回了客栈,听着他醉梦中的痴话,有一瞬间,竟然脸红耳热,竟然想要就这样委身于他,让这个人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明明之前它还在看到万麒对着他的娘子微笑嫉妒的心痛难耐的。
为那一刻软弱、yin贱的自己感到羞愤,摩西决定,以后彻底的不再理会王炎。
可是,本来书信变得稀疏的王炎,在那之后,又寄信频繁起来,而且,一封比一封炽烈。
摩西虽然没有回信,可是,它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那样炽烈的王炎吸引了。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答应了他。
不过,摩西心中的理智和尊严不允许它自己这般贪婪和不知羞耻。
摩西也曾经幻想过,王炎会渐渐冷漠起来,就像他回宋州不久之后那般。
可是,这一次,王炎的热情持续的时间格外地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那份热情不仅没有稍减,还变得更加炽烈。
此次进京,摩西挂念李静是真。
可是,就算它不极力想要否认,在见到王炎拎着茶具出现在庭院的那一刻,摩西也是兴奋到指尖颤抖的。它甚至想要那只拎着茶具盒子的手抚摸自己,让那张微笑着上翘的唇亲吻自己,想要他的喉咙发出书信中写了无数遍的“想你”的声音。
明明是酒醉时模糊的只有一次的记忆,时隔几年,摩西看到王炎时,记忆居然莫名的变得生动清晰。
摩西讨厌这样渴望对方的自己,讨厌这样移情别恋的自己,所以,此刻,面对王炎眼中的炽烈,它要做的,只能是让自己心痛的决然拒绝。
“你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好,是痛苦还是快乐,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强迫你选择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在你烦闷的时候陪你说说话,不行吗?”比起从来都是无言回避他的摩西,愿意直白的说出自己心里有人的摩西,虽然让王炎痛苦,但是,也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嫉妒又如何,不平又如何,谁让他自己爱上了爱着别人的摩西?王炎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摩西的爱只是丝毫不可能得到回应的单恋。即使暂时做他心情不好的倾吐对象也好,王炎也想守在他身边。
摩西避开王炎的眼神道:“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我呢?如果是因为我一直拒绝你的话,那我把这个惹人讨厌的身体给你,你会满足吗?”
摩西自怨自艾的声音落下,“啪”地一声,它的脸颊感受到一阵灼痛。
刹那间红肿了半边脸抬起头来的摩西,看到了王炎眼中闪烁着的从来没有过的怒火。
只是,在撞到摩西因为疼痛本能的渗出泪水的眼睛时,王炎的怒火,转瞬又变成了心疼和慌乱。
他抬起手,似乎想要碰触摩西那红肿的脸颊,终又在抬到一半时颤抖着指尖放下道:“我……我不会为刚才打你道歉的……如果仅仅是想要身体,从我十三岁初试云雨开始,什么样漂亮的身体我都玩过了。可是,现在,除了你的,再好看的身体摆在我面前我都没有感觉。
我承认我想亲近你,我也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如果只是单纯要发泄的话,与其要你的身体,我情愿用自己的右手。
我认识的摩西,是一个勇敢、骄傲的人,不会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你如果因为厌恶我到了这种不惜自毁的程度,我……我以后不再接近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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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炎说完,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王炎穿过影壁走向大门时,身子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摩西不过出来打水的钱珏,趴在王炎的背上带着哭腔道:“别……走……”
前一刻还宛如置身炼狱般痛苦的王炎,转瞬进入了天堂。
从他起身的那一刻起,他就后悔了。可是,即使后悔,王炎却知道这一次是真的不可能再回头了。
如果他的感情把那个骄傲的摩西逼迫地自贱的话,他情愿一辈子忍受着相思之苦。
只是……此刻,王炎傻笑着转身,丝毫没有意识到钱珏受惊的视线,附在摩西的双唇上索求了一个热切的深吻。
只是,一吻结束,听到背后水桶落地的声音,恼羞成怒的摩西,曲膝一击,却又让王炎从天堂跌落回了炼狱。
郁积而发
李静带着秦海出了家门,本来是想领着她到街上随便逛逛的。不过,依赖,她自己有些倦怠;二来,中秋节的午后,人们都忙着跟家人团聚,连做生意的小贩都有些心不在焉。
李静微微权衡,就拉着秦海去了晏殊家。
李静到了晏府,晏夫人正在为中秋节的晚上做准备。
晏家那个两个进宫伴读的孩子,也都放假回了家。
晏殊自然也在家中。
晏夫人从厨房出来跟李静打了个招呼,就又回去忙碌。
秦海被晏芸拉去玩,李静在晏殊的书房受了他的招待。
这是李静进京之后,第一次见到晏殊。之前晏夫人虽带着晏芸去她那里玩过几次,可是,李静却从来没有来过晏殊府上,自然也不可能见到晏殊。
晏殊的唇上,蓄上了胡髭,乍看之下,李静还颇有些不习惯。
毕竟,晏殊面白清秀,蓄上短髭,不仅没有显得成熟,反而给人一种少年人刻意扮老成的违和感。
虽然李静极力克制,可是,还是用诧异的神情失礼地盯着晏殊的短髭看了一会儿,唇畔,也微微抽搐地上翘。
显然不是被人这样看过一次了,晏殊轻咳了一声道:“这是我三十岁生日那天开始蓄上的,怎么,很难看吗?”
眼前的晏殊,说是二十都不会让人嫌大,竟然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了。
李静想到了那张留在历史书上的蓄着山羊胡子的画像。
“没,只是,有点儿不习惯。”
“我自己也还没有习惯。不过,我想着,都到了而立之年,再不蓄上胡髭,怕被后进取笑不服老了。”晏殊说着,下意识地用食指蹭了蹭自己的短髭。
看到晏殊这个动作,李静想到了远在亳州的范仲淹,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二了,却还是每天不论多么忙碌,都不忘刮胡子。
是因为没有子嗣吗?
这样想着,李静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看着事业有成,子女具有的晏殊,李静第一次心痛地有些惶然。如果,如果三年之后她的身体还是不能受孕,不能忍受范仲淹纳妾的她,就要和他分开了吧?
想到自己三年的辛苦可能会化作终生的分离,李静心间,瞬间涌起一阵撕裂般的痛感。
夜半爬起来独自拭泪,在李静,已经是平常;可是,这样在人前失控,于李静却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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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失礼,大过节的,跑到别人家里哭,不是给人家增添晦气吗?
可是,李静控制不住那种不断上涌的悲伤的情绪,端起茶杯,想要借喝水的姿势抬起衣袖拭泪,结果,却被衣袖上镶得金线硌着了眼睛,眼泪更加停不下来了。
坐在对面的晏殊,静默的起身,穿过房间,递给李静一块方巾。
李静放下茶杯接过方巾胡乱地擦了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不好意思,让晏大人看笑话了。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儿事,先告辞了。”
说着,李静站起身来,如果此刻眼前有一个地洞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晏殊没有接过李静随手递过来的方巾,而是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揽上她的肩道:“不痛快的话,想哭就哭吧,把不好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在这里,不会有人笑话为难你的。”
不知道是晏殊温柔的话语,还是晏殊一下一下在李静背上轻抚的动作,或者是李静这段时间积聚的压力达到了极限,一面抱着“有个地洞我一定会跳进去的想法”,李静终究忍不住,靠在晏殊肩上痛苦出声。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的。
以前,从来都觉得孩子可有可无,甚至,因为害怕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而有意无意逃避可能会有孩子这个念头的李静,在发现自己真的可能不能拥有孩子的那一刻,虽然强作镇定,心下却是惶然。
接受治疗是无可选择的,即使初始范仲淹说了不用治,李静也会执意接受治疗;可是,要是治不好呢?
李静不能忍受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那个在亲生父亲和继父的家里都没有得到过温暖的男人失去做父亲的资格。
那个仕途注定多舛的男人,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连家庭都是孤独的,李静接受不了;
可是,她同时也清楚的知道,她没有刘皇后那样的器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为了子嗣去拥抱别的女人;
即使那个女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