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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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山应该跟他解释过了的。
秦广见秦勇要发作了,笑着接口道:“什么事?一定要找苏叔叔吗?表哥这两天正好闲着,为了庆祝你乔迁之喜,我不介意免费帮你一番。”
一桌人眼巴巴的看着她,捡了一个人,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想到那个孩子的身份,李静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那个……一点儿小事,我找苏叔叔帮忙就好了。表哥新年有时间,就多陪陪嫂嫂吧。”
李静越是这种态度,反越让秦家人在意。
秦勇很想发挥一下父权的□性不让李静去苏家,可是,听了秦广的话,他还是没忍心。他的妹妹、妹夫,怎么就那么狠的对待了这个孩子?
“你苏叔叔后天回来,你要是真有事求他的话,让子厦陪着你去。”到底,秦勇还是不忍心对李静发火。
正月十一,李静带着她捡来的那个孩子,和秦广一起,坐马车去了苏家。
一大早,苏家门前等着的人居然都排起了长队。
看着那阵势,就像朝官等待列朝上朝一样壮观。
秦广放下布帘道:“这么多人,我们今天还是别去了。”
李静看了眼旁边对她露齿笑得那个孩子,手抚着下巴道:“去吧,让车夫到门房那通报一声。苏叔叔不见再等改天。”
秦广看了眼被李静握在手心里的那个孩子的缠满了纱布的手道:“这人再漂亮,那可也是个异人,我看还是个男子,你虽是出了李家没人管制,也别任意妄行。”
那个孩子,不知道是听懂了秦广的话语,还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身子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李静揽上那个孩子比她略高的肩头,另一只手轻拍了拍刚才被她握着的那只手道:“表哥,你想象力真丰富。我是那样没有分寸的人吗?
我只是想看看苏叔叔家有没有能够听得懂它的语言的人,好跟它交流一下。顺便问问它的身世,如果它想回家的话,苏叔叔这次出海,也正好把它送回家。”
秦广盯着李静揽在那个孩子肩上的手道:“你呀,从小心思太多,表哥看不透。不过,你要是真想做什么事,最好能够瞒过爹爹。还有,你还小,节制着点。否则,将来在娘子面前不举丢人的时候哭都晚了。”
秦广说话的荤素不忌,饶是李静尽量习惯了,还是会太阳||穴突突跳。她偶尔坏心的想,假如她二十岁恢复了女子的身份,秦广忆起他对她说过的这些话,会有一张什么样的脸。
哪怕一次也好,李静真的想看他那张憨实的带点儿凶神恶煞的脸上露出窘迫的表情,以平复她这数不清的内心窘迫还要强撑着做无事状。
半个时辰之后,李静在那一长队人好奇嫉恨的眼神下,牵着那个孩子的手,跟苏家前来迎门的小厮进了苏家大门。
正月里,苏家一进门的甬道居然是繁花掩映。莫说商人有钱呢,她李家身为郡王,都没有这么奢侈。
苏长山在待客,李静本以为她要被带到偏厅暖房等候,可是,却被直接领到了客厅。
随着秦广跟苏长山见礼过后,李静抬头,看到苏家客位上坐的,不正是乔家那个双重性格的丽妆妇人。
落座之后,苏长山招呼李静道:“静儿,过来苏叔叔这边坐。”
以前在船上,李静经常在苏长山身边撒娇,那是没有外人。现在,当着乔家姐姐的面,莫名的,李静就有些脸热。
可是,她终是不想拂了苏长山的意,拍了拍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孩子的手,红着脸走到了苏长山身边。
乔家那个打扮的格外艳丽的姐姐拿着毛绒团扇掩嘴笑道:“奴家跟苏家相交这么多年,今日第一次知道原来苏老板还是个疼孩子的主儿。”
苏长山把李静抱在怀里,给李静找了个舒服的坐姿道:“万夫人岂不闻丈夫爱怜幼子甚于妇人?畅儿大了,我身边难得有这么一可亲的孩子,过几日又要分离,见着了就想多宠着点儿,让您见笑了。”
坐在苏长山腿上的李静,本以为苏长山不过是让她站在身旁,再怎么说她是个孩子,她虚岁也十四了,一年来,身高也长了两寸,156CM的身高,怎么着也算个半大少年了吧。即使是自家孩子,哪有长过了一米的孩子在外人面前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古代人,不都是含蓄的吗?
而且,虽然李静把前世对父亲的感情不自觉间用在了苏长山身上,可苏长山,毕竟不是她的生身父亲呀!
被人疼宠当然比被人怨恨好一些,可是,这样不分场合的疼宠,还是让李静生受的有些脸热,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乔家姐姐那意味莫名的神色。
“哪里,本就是奴家不识趣,生意都谈完了,还赖在这里妨碍苏老板与李世子共享天伦。本来想等到下午苏公子回来打个招呼呢,看到苏老板与李世子,奴家也想回家抱抱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了。就此告辞了。”乔家姐姐说完让人听了满含歧义的别扭话语,站起身来。
苏长山把李静放在地上起身道:“既如此,在下也不方便阻碍万夫人的天伦之乐,子鱼,代我送送万夫人。”
乔家姐姐离开后,李静低声咕哝道:“苏叔叔,刚才这唱得哪一出呀?”
苏长山摸了摸李静的头,看着乔家姐姐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不答反问道:“静儿,今日怎么舍得来看苏叔叔了?”
李静挠了挠后脑勺傻笑道:“当然是想苏叔叔了。”
苏长山神色顿了下,旋即温和地笑问道:“那今年静儿要不要与苏叔叔一同出海?”
李静摇了摇头道:“虽然很想跟苏叔叔出去,可是,静儿长了一身懒肉,吃不下苦头。今年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苏长山落座轻弹了下李静眉间的莲花形胎记道:“你呀,过完一个年,怎么学会跟苏叔叔假客气了?说吧,今日跟子厦一起来找苏叔叔,有什么事?”
李静走到下首,牵起那个孩子走到苏长山面前道:“就为了它的事。初二那天我捡了它,但是,语言不通,没有办法交流。我想问问苏叔叔,看府上有没有听得懂他的语言的人。”
苏长山摸着嘴上的胡髭问道:“这东西你从哪儿捡的?”
“乔家医馆前面番町后巷。”料不到苏长山会有什么反应,李静说着,握着那孩子的手,不自禁用了些力道。
苏长山眼角瞥了眼李静的手道:“你想把它养在身边?”
李静迎上苏长山的目光神色认真地道:“如果它不介意的话。”
苏长山皱了皱眉,看向那孩子,用汉语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反握住李静的手,咬了咬下唇道:“&*%……&(总之,是李静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苏长山眉头皱得更紧地对那孩子道:“&*……%¥”
()
……
“没良心的丫头”
两人一番鸟语的交流之后,苏长山看向李静道:“他说他叫摩西,今年十七岁,黑衣大食生人,五年前一次出门逛街被人掳走,几经转手,被卖到了大宋。”
李静松开摩西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指着它道:“你真的有十七岁吗?”
摩西回道(苏长山翻译版的,以下皆是):“按照希伯来历法算的话。”
看到摩西受伤的神色,李静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气道:“你想回家,还是想留在这里?”
摩西回道:“我想在大宋有所习得再回去。”说这话时,摩西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碧色的瞳仁发出耀人的火焰。
李静继续问道:“你要是没有别的地方去的话,我可以收留你。不过,你得工作,我不养吃白食的。”
摩西咬了咬下唇,神色略微尴尬地道:“我的身子,已经毁了。”
李静中指揉了揉眉间的莲花道:“谁说让你用身子工作了?你有手有脚,看上去也不像智障。不能想着别的方式谋生吗?”
摩西眼中闪着光芒道:“我能有别的工作吗?”
李静避过它的眼神道:“工作的事,不着急。你先学官话,等身子好了,再在我家开始工作。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在我家待着了,想出去工作也随你便。在你想离开之前,一直待在我家就是。”
听了李静的话,摩西屈膝吻了吻她的右手道:“谢谢你。”
李静尴尬的咳了两声,抽回手道:“在大宋期间,你最好学着习惯宋人的礼节。”
那天下午,近黄昏时,苏畅回来了,身边携着去年留在广州的管白,虽是风尘仆仆,眉宇间却难言幸福的笑意。
李静和秦广在苏家蹭了顿饭才回去。
苏长山和苏畅把李静三人送到门口
苏长山道:“静儿,真的决定好了在苏叔叔家住下来了吗?你爹娘那里,要苏叔叔帮你去说一声吗?”
李静握住觑眉愈发作的秦广微笑着道:“不用了,父亲那里,我自己去说就行了。苏叔叔这么忙,不用为了我的事再跑一趟李家。”
苏长山眼波转了一圈,摸了摸李静的头,微微笑道:“那行,苏叔叔就让人给你和……和摩西准备房间了。”
李静对苏长山和苏畅挥了挥手道:“好的,苏叔叔再见,鸿展大哥再见。”
马车上,秦广拍了拍李静的肩道:“傻小子,怎么不让苏叔叔去李家帮你说说话?”
李静呲了呲牙对秦广道:“表哥,在生活在一群不待见你的家人中间过着锦衣玉食的憋屈生活与独自一人过着自由自在的随意生活之间,你选哪一个?”
秦广怔了下,把摩西拎起来扔到另一边座位上,揽着李静的肩头道:“表哥永远都是你的家人,秦家就是你的家,我们绝对不会不待见你的。等我今年出海了,你没事多去家里住住,陪陪娘亲、芳儿,也多跟云娘说说话。”
李静在秦广的铁臂下缩了缩脖子道:“表哥不怕嫂嫂移情别恋看上我了?”
秦广拍着胸脯骄傲地道:“就是十个这样的你,摆在云娘面前,都不抵你表哥一人魅力大。”
李静手肘戳了下秦广的肚子道:“表哥,你可别看不起人。要是哪天我真的哄得云姐姐看上我了,你就哭去吧。”
没有防备之下,被李静手肘用力一戳,秦广捂着肚子道:“小兔崽子,你可真狠。就算你嫉妒表哥有云娘那样一个美若天仙、温柔似水、专一体贴、独一无二的娘子,也不能要了表哥的命呀。没了表哥,以后你受欺负了,谁给你出头。”
李静躲到摩西那边道:“表哥,我就轻轻戳了一下,你就装吧。真不知道嫂嫂当年是怎么看上你的?”
秦广收了一脸痛到死的表情,嘿嘿笑道:“这个问题,你问一百遍都只有一个答案。我是最能让云娘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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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把摩西送回了乔家医馆,自己留宿在了秦家。
第二天,她先是骑马回别院报备了一声,才到医馆接了摩西去苏家。
李静回到别院时,正赶上李让在上课,她就把去苏家小住的事跟奶娘和账房说了,没跟李让说。李让那张红着眼圈的白皙精致的脸,她当真是怕了。
到医馆时,李静从账房那里拿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可是,乔濬冲没收下李静的钱。说是她一人生活也不容易,她要是真想谢他,当了琴师之后,谈一首好听的曲子与他便是。李静看着乔濬冲的神色像是认真的,便也没跟他客气,把银票又收回了怀里。李静哪里知道,为了救活摩西,单是乔濬冲下得那颗人参精,万两银子都不足够。
这也是为什么,医馆的学徒和药童,那般不待见摩西的原因。不仅仅因为它的雌雄莫辨的身体,它身体遭受的那些凌\辱,更主要的是,他们医馆压箱底的宝贝药材,都拿出来给摩西救命了。大家心疼呀。
李静住进了苏家,苏长山和苏畅,忙得并没有多少时间见她,三餐都很少一起吃,倒是身为大夫并兼通希伯来语的管白,一天中大部分的时间,都跟她和摩西待在一起,教她希伯来语,交教摩西官话。
第一次给摩西诊脉时,管白惊得“啊”地轻声叫了出来,对着摩西用希伯来语道:“你可是遇到了贵人,他日有所成就,可别忘了答谢救你的那位大夫。”
摩西回了什么,管白并没有给李静翻译。
管白对着李静,依然是温和的言笑晏晏,只是,经常,李静能够感觉管白揉着腰眼睛对她放着绿光。这件事,让李静对着管白的时候,比在船上时,更加的小心了些。
只是,偶尔,晚上躺在床上,李静难免要叹一句“瞧我这媒人当的。”
正月十五的午后,李让坐车到了苏家,见到李静时,他那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静,你又丢下我一个人离开!”李让哭着,紧紧抓住了李静的手,苏家门口,他也不怕一众人笑话。
李静拉着李让到了她住的院子,坐在了院子里等着的管白和摩西见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