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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薛仁贵征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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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生得知驾困番城前来相救?可带几家爵主,多少人马?”秦怀玉道:“老伯父有所不知,小侄奉家父临终嘱托,命我戴孝立功,各府兄弟多受家父之命,要求干功立业,带得雄兵十万,安营大路一侧。小侄不敢违家父之严命,今单人踹营,望伯父速赐开城,算为报号头功。”尉迟恭在城上听见了暗想:“这秦怀玉小狗头,前年把我打了两次,此恨未消,今日趁此机会欲效当初银国公苏定方一样,要他杀个四门,本帅在城上看他力怯就出去接应,也不为过。”尉迟恭算计已定,便开言叫声:“贤侄,这里西城军师向有军令,凡一应兵将出入,单除西门,余下尽可出入,这西门开不得的,军师把风水按定此门,连我也不解其意,如今贤侄虽来报号,本帅也不好擅开此门,待我去请军师定夺。”秦怀玉听见便说:“有这等事?既然军师按在此风水,也不必去问,西城开不得,自有南门,请伯父往南城去等,小侄杀到南城门便了。”敬德假意说道:“好一个将门之子。”说罢也往南城去了。秦怀玉把马行动,沿着护城河去走将转来,到了南门,相近吊桥,只听忽拉一声炮响,冲出两员大将,你道他怎生模样?但见马头前有二十四对大红旗左右一分,又只见两员番将怎生打扮:红铜盔插缨尖,头如巴斗相圆,长眉毛如铁线,生一双的大眼,两只耳兜在面,腮与胡鬓兼连。
    这一个打扮又奇异,你看他:赤铜盔霞光现,护心镜照妖见,大红袍九龙头,铁胎弓虎头弦,右插着狼牙箭,反尖靴虎朝天,赤免马胭脂点。
    这两将上前,一个用刀,一个用枪,挡住怀玉马前说:“来的南蛮子,用是铜包头铁包颈,由你在西城伤了我邦大将一员,又不进城,反来侵犯我南城。”秦怀玉说:“我把你该死的狗头,难道不闻爵主爷枪法厉害吗?你多大本事,敢拦阻马前送死?留下名来,公子爷好挑你。”番将说:“你要问魔,听着:魔乃六国三川七十二海岛红袍大力子盖麾下。”正是:两员番将同骁勇,道姓通名并逞雄。
    毕竟不知秦怀玉破南门如何进去,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秦怀玉冲杀四门 老将军阴灵显圣
    诗曰:
    苏文骁勇独夸雄,全仗飞刀恶毒凶。
    不是忠魂来报国,焉能小将立奇功。
    单讲番将通名:“魔乃盖元帅麾下加为无敌大将军巴廉、巴刚便是。可知我弟兄本事?你不到南城还可寿长,既到南城,性命顷刻就要送了。”秦怀玉道:“你休要夸能,放马过来,照爵主爷枪罢!”插一枪望巴廉面门直刺过来。巴廉说声:“好枪!”也把手中紫金枪急忙架住,噶嘟一响,枭在旁首,那马冲锋过去转背回来。巴刚也起手中赤铜刀喝声:“小蛮子,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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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一刀望怀玉面门上剁来。怀玉叫声:“不好!”把提炉枪望刀上噶啷噶啷只一抬,原有泰山沉重,在马上乱晃,豁刺一声,马才冲过去。巴廉又是一枪分心就刺,他把枪噶啷一响,逼在旁首。怀玉本事虽是利害,被两个番将逼住,只好招架,那里还有还枪开去,只好把钢牙咬紧,发动罗家枪,噶啷一声分开刀枪,照定巴廉、巴刚面门,兜咽喉,左肩膊,右肩膊,两肋胸膛分心就刺。巴廉紫金枪在手中,噶啷叮当,叮当噶啷,前遮后拦,左钩右掠,钩开了枪,逼开了枪;巴刚手中赤铜刀,钩拦遮架,遮架钩拦,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挡开了枪,抬开了枪。好杀!这三人杀在一堆。正是:棋逢敌手无高下,将遇良才各显能。一来一往鹰转翅,一冲一撞凤翻身。十二马蹄分上下,六条膊子定输赢。麒麟阁上标名姓,逍遥楼上祭孤魂。枪来刀架叮当响,刀去枪迎迸火星。世间豪杰人无数,果然三位猛将军。
    这一场大战,杀到有二十余合,两员番将汗流脊背,怀玉马仰人翻,呼呼喘气,正有些来不得了。那巴廉好枪法,左插花,右插花,双龙入海,二凤穿花,朝天一柱香,使了透心凉;那巴刚这口刀,上面摩云盖顶,下面枯树盘要根,量天切草,护马分鬃,插插的乱砍下来。秦怀玉把枪多已架在旁边,不觉发起怒来,把提炉枪紧一紧喝声:“去吧!”嗖的一枪挑将进来,巴廉喊声:“不好!”闪躲也不及,正中咽喉,,挑往番营前去了。巴刚见挑了哥哥,不觉心内一慌,手中刀松得松,秦怀玉横转杆子,照着巴刚拦腰一击,轰隆翻下马来,鲜血直喷,一命身亡了。那怀玉虽伤两员番将,力乏得极了,在马上眼花燎乱,慢慢的走到吊桥,望上一看,尉迟恭早在上面。怀玉便叫声:“老伯父,快快开城,放小侄进去。”敬德说:“贤侄,本帅方才一时错了主意,叫你走北城到放了你进来,不想走了南城,倒又要贤侄杀一门,好放你进去。”怀玉说:“老伯父,为什么缘故呢?这里南门又放不得进城?”
    敬德道:“贤侄,你有所不知,这里朝廷龙驾正对南门一条直路,况番兵此处众多,紧闭在此,尚且屡次攻城,若把城门一开,倘被番兵一冲,虽不能伤天子,到底不妙。贤侄,杀往东城放你进来,方才不惊龙驾,有何不美?”
    秦怀玉听说此言,明知尉迟恭作孽,在此算计他,说:“也罢,既是老伯父如此说,待小侄再杀奔东城,你还有别说吗?”敬德道:“贤侄,杀到东城,本帅再无别说,在城上先行。”秦怀玉急带马缰,望着东城绕城而来,望见东门,城边未曾走近,只听番营内一声炮响,战鼓如雷,冲出一将来了,你道他怎生打扮:
    头戴一顶斗蓬盔,高插大红纬。面孔犹如紫漆堆,两近朱砂眉,双眼如碧水,口开狮子威,腮下胡须满嘴堆。身穿一领青铜甲,亮光辉,官绿袍,九龙队。护心镜,前后开。手端着两柄锤,青鬃马上前催,喝一声好比雷。
    秦怀玉见番将骁勇,忙扣住马喝声:“番儿焉敢前来挡我去路!快留下名来是什么人?”番将道:“你要问魔家名姓吗?我乃盖大元帅麾下随驾大钭军铁享便是。”喝声:“小蛮子,照枪罢!”把手中双锤一起,望怀玉顶梁上盖下来。怀玉叫声:“来得好!”举起提炉劈面相迎。不多几个回合,怀玉力乏之人,本事幸亏来得,这番发了狠,一条提炉枪神出鬼没,阴手接来阳手发,阳手接来阴手去,耍、耍、耍,在这铁亨左肋下,右肋下,分做八枪,八八分做六十四枪,好枪法!番将的银锤如何招架得开?战到一十余合,铁亨本事欠能,被秦怀玉一枪挑进来,正中前心,噗哆一响,翻下马来,一命呜呼。怀玉满心欢喜,省一省力走到城下,望城上叫道:“老伯父,念小侄人困马乏,如今再没有本事去杀这一城了,想老伯父方才说过,自然再无推却,快快开城放我进去。”尉迟恭说:“贤侄,你是这等讲,分明倒像本帅在此作弄你杀四门,总总我们不是说差了一句,害你受多少心惊。好好叫你进了北城,何等不美?反叫你走起南城东城来,却倒像有心的做起旗号,学那苏定方来,倒觉有口难言。”秦怀玉道:“老伯父,小侄又不来怪你,为什么开城又不开,只管罗罗嗦嗦有许多话讲?”敬德道:“非是本帅不肯开城,奈奉殷国公军令,三江越虎城只许开西北二门,不容开东南二门。所以不敢乱开,若到北门竟放你进来。”怀玉道:“也罢!我三门尽皆杀过,何在乎这一门了。如此,伯父请先行,待小侄杀个四门你看,也显我小将英雄不弱。”说罢,带转马慢慢沿城河而走,到得北城,差不多天色已晚了。
    只听得那边银顶帐芦帐内轰隆轰隆三声炮响。正是:番营惊动豹狼将,统领貔貅杀出来。
    那盖苏文亲自出来也。怀玉抬头一看,一面大旗上写着“流国山川七十二岛红袍大力子大元帅盖”,原来得凛凛威风,后面有数十番将。秦怀玉看了,不觉心内惊慌,大喝一声:“来的番儿可叫盖苏文吗?”对道:“然也!你这蛮子,既知我名,为何不要下马受缚?必要本帅马上生擒活捉!”怀玉道:“你满口夸能,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拦住我的去路?可晓得爵主爷枪法厉害吗?你敢是活不耐烦,快来祭公子爷枪尖!”盖苏文大喝道:“呔!小蛮子,本帅有好生之德,由你在三门耀武扬威,不来接应,你好好进了城何等不美?该死的畜牲,佛也难度,自投罗网,前来侵犯,要死在我马下。”喝声:“看刀!”这赤铜刀往头上一举,望面门砍将过去。怀玉看见说声:“不好!”把提炉枪望刀上噶啷噶啷这一抬,挡得怀玉两膊酸麻,坐在马上不觉乱晃。若讲秦怀玉生力尚不能及盖苏文,况且如今力乏之人,那里是他敌手?
    阿唷,名不虚传,果然好利害!豁刺冲锋过去,圈得转马,苏文便说:“蛮子,你才晓得本帅手段?照刀罢!”又是一刀砍将下来。怀玉把枪枭在一旁,盖苏文连砍三刀,不觉恼了性子,把枪噶啷一声逼在下边,顺手一枪,紧紧挑将进去。盖苏文那里放在心上,把赤铜刀架在一旁。两人杀在北城,只听见枪来刀架叮当响,刀去枪迎迸火星,一来一往鹰转翅,一冲一撞凤翻身,八个马蹄分上下,四条膊子定输赢。这一场好杀!那二人大战十有余合,秦怀玉秦怀玉冲杀四门老将军阴灵显圣呼呼喘气,被这盖苏文逼住了,望着头顶面门、两肋胸膛分心就砍。怀玉这条枪那里挡得及,前遮后拦,上下保护,抬开刀,分开刀,挑开刀,还转枪来也是厉害,上一枪禽乌飞,下一枪山犬走,左一枪英雄死,右一枪大将亡。正是:二马冲锋名分高下,两人打仗各显输赢;刀遇枪寒光杀气,来往手将士心惊;怀玉这条枪,恨不得一枪挑倒了吴天塔;盖苏文这柄刀,巴不能一刀劈破了翠屏山。提炉枪如蚊龙取水,赤铜刀如虎豹翻身。
    这二员将直杀到日落西沉,黄昏月上,不分高下。秦怀玉本事欠能,盖苏文思想要活擒唐朝小将,遂叫:“把都儿们,快快撑起高灯,亮子如同白日,诸将们围住小蛮子,要活擒他,不许放走!”两下一声答应,上前把一个秦怀玉马前马后围得密不通风,吓得秦怀玉魂飞魄散,走又走不出。也有三股叉、一字镜、银尖戟画杆戟、月牙铲、雁翎刀、混铁棍、点钢矛、龙泉剑、虎尾鞭,三股叉来挑肚腹,一字镜乱打吞头,银尖戟直刺左膊,画杆戟刺落连环,月牙铲咽喉直铲,雁翎刀劈开顶梁,混铁棍齐扫马足,点钢枪矛串征云,龙泉剑忽上忽下,虎尾鞭来往交锋,不在马前,忽在马后。秦怀玉这条枪那里招架得及,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挑开一字镋,架掉银尖戟,闪开画杆戟,勾去月牙铲,抬开雁翎刀,遮去混铁棍,按落龙泉剑,逼开虎尾鞭,好杀!杀得怀玉枪法慌乱,在马上坐立不定,大叫一声:“阿晴!我命休矣!”
    盖苏文说:“小蛮子,杀到这个地位还不下马受缚,照刀罢!”一刀吹下来,秦怀玉把枪枭在一边,但觉眼前乌暗,又无逃处,如今要死了。尉迟恭在城上,见秦怀玉被盖苏文诸将围住,喊杀连天,谅秦怀玉性命不保,吓得心惊胆跳,说:“不好了!若有差池,某该万死了。左右,快来把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后面张高亮子,待本帅出城救护。”手下一声答应,就大开北门。
    敬德冲出城来,抬头看时,只见围绕一个圈子,枪刀射目。敬德年纪老迈,心中也觉胆脱,又怕盖苏文飞刀厉害,不敢上前去救,只得扣马立定吊桥,高声大叫:“秦家贤侄快些杀出来,某开城在此,快些杀出来。”尉迟恭在吊桥边高叫,这时秦怀玉杀得马仰人翻,那里听得有人叫他。这些人马逼住四面,真正密不通风,围困在那里,要走也无处走,杀得来浑身是汗。底下呼雷豹力怯不过,四蹄不能踹定,要滚倒了。马也要命的,把鼻子一嗅,悉哩哩哩一声嘶叫,惊得那番将坐骑尽行滚倒,尿屁直流,一个个跌倒在地,盖苏文这匹混海驹是宝马,只惊得乱跳乱纵,不至于跌倒。秦怀玉满心欢喜,加一鞭豁刺刺往吊桥上一冲,敬德才得放心,也随后进了城,把城门紧闭,扯起吊桥。
    番邦兵将不解其意,便说:“元帅,秦蛮子这匹是什么室骑?叫起来却惊得我们马匹多是尿屁直流,跌倒在地。”盖苏文说:“本帅知道了,造化了这小蛮子。我闻得南朝秦家有这骑呼雷豹厉害,方才本帅意欲活擒他,故不把飞刀取他性命,谁想竟被他逃遁了。”要晓得怀玉的呼雷豹,当初被程咬金去掉了耳边枪毛,所以久不叫,今日被番兵围杀了一日,马心也觉慌张,所以叫了一声,救了怀玉性命,直到征西里边再叫。那盖苏文同诸将退进番营,我且不表。
    另言讲到城中,秦怀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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