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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娇妻如云-第7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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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冷笑道:“本王有何罪?陛下为何要诛杀本王?”

方啖期期艾艾地道:“陛下说殿下图谋不轨,是乱臣贼子。”

沈傲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旋过身,面向金殿,狠狠地瞪着赵恒,一字一句地道:“陛下,臣已经审完了。”

赵桓默不做声,好不容易才打起一点精神,道:“嗯……嗯……朕知道了。”

沈傲踏前一步,上了金殿的玉阶,道:“可是本王有一句疑问,陛下当真视本王是乱臣吗?”

赵桓期期艾艾地道:“没……没有”

沈傲冷笑道:“陛下身为天子,为何出尔反尔?明明下了圣旨,指斥本王是乱臣,现在却又矢口否认,难道一点担当都没有?”

这一句话戳穿了赵桓的自尊,赵桓不禁怒道:“好,你要朕说,朕就说,朕做太子十几年,父皇却只宠幸似你这种外臣,冷落我这嫡长子嗣,你们搬弄是非,窃夺我大宋神器,不是乱党又是什么?沈傲……你就是乱臣贼子,朕只是恨不能诛杀你,否则又何至于有今日?”

沈傲大笑,一步步走上金殿,这高高在上的丹犀之上,站着两个人,一个凛然伫立,龙行虎步,宛若天神。另一个却是佝偻着身子,脸色不定,失魂落魄。

丹犀之上,从来只有一个能站着,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这至高无上的皇权?

群臣们仰目观瞻,可是谁都没有做声,更没有人站出来,告诉沈傲已经逾越了自己的身份。

沈傲笑够了,冷冷地打量着赵恒,一字一句的道:“陛下弑杀君父,通敌卖国,构陷忠良,这难道就是君王该做的事?事到如今,陛下有何打算?”

赵桓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了一下,鼓起勇气攥着拳头道:“朕是天子,受命于天,你是何人?竟敢指摘朕的过失?若你还知道一分君臣之道,就快速速退下请罪,朕赦你无罪。”

沈傲的脸渐渐冷了,手按住了剑,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让人畏服的气势,一字一句地道:“本王若是不退下呢?”

赵桓嘶哑着声音道:“你……你难道敢弑君吗?”

沈傲缓缓抽出腰间的尚方宝剑,长剑光芒一闪,下一刻,剑芒已刺入赵桓的腹部,沈傲用尽全力,身体也贴在了赵恒身上,低声在他的耳畔道:“陛下敢,本王为何不敢?”

赵桓的鲜血溅射了沈傲的一身,赵恒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用嘲讽的眼睛打量他的人,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捂住了腹部,踉跄了几步,才发现满殿之中尽是沉默,没有人替他说话,没有人站出来,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漠视,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们……你们怎敢……朕……受命于天……是为天子……王者承天意……你……你们……”

赵恒再也说不下去了,无奈何地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浸染了丹犀,顺着台阶流淌下去。

沈傲收回了剑,旁若无人地旋过身,从这丹犀之上向下俯瞰,讲武殿内,谁也没有说话。

鸦雀无声,足足一炷香时间,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

沈傲这时候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站在这里,他仿佛看到了万里的山河,看到了千千万万的芸芸众生,站在这里,他似乎有了一种欲望,生杀夺予,皆在一念之间。他还看到,天子暴怒,在万里的边疆,因为这丹犀上的怒火,无数的人在厮杀,旷野上的伏尸层层叠叠,鲜血流到了千里之外。

他站着,像是成了一名画师,他提了笔,蘸了墨,墨汁饱满,而在他的身下,一副万里长的画卷一览无余,画卷中有歌舞升平,有人间困苦,人生百态,而他仍然握着笔,似乎在思考,在疑虑,因为他下笔时,改变的不止是这万里的山河,而是改变千千万万人的命运。

沈傲阖上眼睛,深邃的眼眸中,闪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光泽,他的身上仍然染着血,血水顺着袍袖滴淌,他微微抬起下巴,眼中直视着远方,带着一种无以伦比的骄傲,微微张开了口,他的口里一张一合,可是没有发出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只有沈傲自己才能清晰听见:“朕受命于天,是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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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针专业户继续吊针去了,这一次病得太重,流感的头晕、眼痛、咳嗽、鼻涕的症状都有了,最近的章节也非常不好码,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该怎么写,吊针回来之后,看看能不能三更吧,老虎只能保证尽量了。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三章:兄终弟及

第八百九十三章:兄终弟及

而这时候,太皇太后终于反应过来,方才沈傲的举动实在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心情复杂地看了沈傲一眼,陡然觉得这个人立在丹犀之上,竟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概。

太皇太后心中一惊,立即对敬德耳语一句,敬德颌首点头,站出来,朗声道:“太皇太后懿旨。”

这一声嘶喊,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沈傲走下丹犀,拜倒在地:“臣沈傲接旨意。”

文武百官纷纷跪倒在地:“臣接旨。”

原本的懿旨,自然是不能念了,毕竟此前赵桓的罪状只是天怒人怨,只是昏聩无道,而现在,这几条罪名已是苍白无力,真正的罪状只一个弑父之名,便足以让他死无葬身。

天子虽然神圣,虽是受命于天,可是真正的正统却是血缘的继承,只有流着皇室的血脉,在嫡长子制的礼法之下才是名正言顺。赵桓是嫡长子,也正是这恒古传下的礼法,才给予了他这个名份。

只是皇权之上,隐隐还有一个约束的力量,那便是礼,礼之不存,国必亡。所以对这天下来说,礼法最为重要,礼法可以用来约束臣民,同时也可以用来约束宫室,赵桓触犯的恰恰是礼法中最不能容忍的一条——弑父、弑君。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赵桓之所以受人尊重,他的权力来源也正是因为礼法中的这句话,可是一旦他弑杀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君上,那么他就已经破坏了这个法则。他从赵佶继承而来的正统性也变得荡然无存。

敬德随机应变,直接道:“太皇太后懿旨:皇子赵桓,弑君罔上,通贼窃国,今已伏诛……”

这一道懿旨,也算是盖棺定论,算是做了一个总结。

只是懿旨的最后,却是这么一番话:“国不可一日无君,今先帝新丧,众臣可速速推举贤良宗室子弟,继承大统,以安国家。”

敬德念罢,已退到了一边。

赵桓完了,主持这朝议的,自然成了沈傲,沈傲坐在丹犀下的椅上,道:“诸公,太皇太后的旨意已经明言,国不可一日无君,只是不知宗室之中,谁可继承大统?”

满朝文武这一下总算打起了精神,不管如何,现在最紧要的是挑选出一个新皇帝来,赵桓死有余辜,可是这国家总还得要有个人来做主,不少人心中已有了人选,可是事到临头,却又谨慎起来。

太诡异了,杀赵恒,绝不会是辅政王率意而为,那么太皇太后,此前难道就没有与辅政王商议过?一定有过商议,而且今日这朝议,本就是太皇太后和辅政王串通好的,他们既然已经决定除掉赵桓,难道心里就没有新皇帝的人选?

人选一定有,现在只是走走过场,看大家怎么说罢了。

能站在这讲武殿的,哪个不是久经宦海的老狐狸?这么一想,立即就想通了,既然是走过场,自己贸然推举出一个皇子来,到时候若是太皇太后和辅政王不满意,难免对自己有看法,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一不小心,可就要阴沟里翻船。

所以满殿又都是沉默。

沈傲显得有些不满意了,又问了一遍道:“事情紧急,诸位不必多虑,尽管畅所欲言吧。”

大家都装糊涂,有人道:“殿下,臣等愚钝,还请太皇太后和殿下择选贤明。”

沈傲不禁哑然失笑,心里对这些老狐狸认识更深了几分,便道:“本王岂敢做主?宗社之事,自然该太皇太后定夺才是。”

大家把皮球踢给沈傲,沈傲索性踢给太皇太后,踢皮球是在场之人最擅长的事,水平绝对让后世国足高山仰止。

太皇太后听了,不禁为之气结,要她来说?她总不能厚着脸皮说晋王可以吧?这种事,当然是群臣再三恳求,辅政王一力促成,她这太皇太后再犹豫再三,推拒几下,最后才扭扭捏捏捏着鼻子认了的。

太皇太后不禁瞪了沈傲一眼,淡淡道:“哀家是个妇道人家,外朝的事哪里知道?诸位都是国家柱石,哀家当然听听你们怎么说?”

结果大家都不说,都装傻子了。百官们不说,是怕说错了话,若是平时的时候畅所欲言倒也罢了,可是这节骨眼上却是一字都不能错的,这是很严重的政治问题,若是今日推举了一个皇子,结果是另一个皇子登基,将来的皇帝想起今日这一幕会如何想?这乌纱帽还想顶在头上吗?

至于沈傲,其实也有考量,晋王是自己的岳父,这人名声太臭,自己若是厚颜无耻地说晋王贤明,多半会被人笑掉大牙,沈傲不是什么爱惜羽毛的人,可是总觉得在这讲武殿里睁着眼睛说瞎话实在是一件羞涩的事,当然不肯开这个头。

这时候太皇太后又来催问,倒让沈傲为难了,沈傲只好板起脸,道:“太皇太后说的是,你们都是国家柱石,这等事,自然要群策群力,怎么能个个推诿,杨真,你是门下首辅,你先来说。”

被沈傲点中,杨真不禁苦笑,这是把自己这把老骨头往火坑里推啊,不过杨真毕竟是有几分担当和胆色的人,这时候也当真是为朝廷考量,他正色道:“皇九子康王赵构,素有贤明,颇有文采,可以安国。”

他这寥寥数语,立即让太皇太后面露不喜之色,眼睛立即又看向沈傲,给沈傲使眼色,沈傲也是无语,心里想,你自己说要问大家意见的,现在意见出来了,傻眼了吧。看来这烂摊子还得自己来收拾,这坏人也只有自己来做。

沈傲沉默一下,道:“赵构生性懦弱,不可以。”

杨真见沈傲言辞激烈,极力反对,也就不再说什么,拱手道:“殿下说的也有道理。”

有了杨真这么一出,大家就更不好发言了。

沈傲的脸微微一红,才道:“倒是本王想起一个贤明的宗室来,本王在坊间的时候,常常听人说晋王赵宗大智若愚,敦厚有礼,更有长者之风,满腹韬略,常人所不能及。倒不如兄终弟及,如何?”

敦厚还有礼,这满朝的文武听了,都是目瞪口呆,晋王是什么鸟,大家会不知道?上房揭瓦、偷鸡摸狗肯定有的他份,至于什么敦厚,什么有礼,和他沾什么边?

可是有心人立即明白了,晋王是辅政王的岳父,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子嗣,晋王不上位,还有谁能得到这二人的支持?太皇太后想必与辅政王早已商量好了,兄终弟及,这倒也无不可,毕竟大宋十代君王,兄终弟及的已有两次,礼法上倒也说得过去,不至于遭人诟病。

于是有人道:“皇子年幼,兄终弟及倒是利国利民的办法。”

大家纷纷点头,这个道:“不错,不错。”那个说:“唯有晋王可以服人。”

还有些脸皮薄一些的,如杨真,只好不发一言。好在像他这种脸皮薄的异类毕竟不多,做官的若说自己脸皮薄,那城墙岂不是情何以堪?

太皇太后这时候说话了,一副犹豫的样子道:“晋王可以吗?”

沈傲心里想,是你逼着我说可以的,现在又来问我,脸上却是郑重其事地道:“非晋王不可。”

大家都道:“可以,可以。”

太皇太后便道:“既如此,那便拟懿旨,立即请晋王速速入宫。”

这件事定夺之后,所有人都松懈了一口气,其实挑选晋王,倒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也有人生出疑惑,晋王只有一女,并无子嗣,且又无妾室,眼看这个模样,今生是别想再生出龙子了,若是将来……到底是兄终弟及呢,还是……

不少人目光,深深地看了沈傲一眼。

辅政王高明哪,瞧瞧人家的手腕,翻云覆雨,做了*子还能立牌坊,往后得好好学习。

沈傲此时却带着一种浓重的倦意,这种钩心斗角,总是令他疲倦,可是他立在这名利的漩涡之心,却又不得不比别人更加阴险狡诈,这种心理的矛盾,使他此刻都分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明明站在丹犀之上,他生出一种难以遏制的欲望,可是现在,他又疲倦了,沈傲心里问自己: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夏日泛舟,还是生杀多予?

从前的沈傲,一心只想着享乐,为了享乐,他不顾一切地去夺取名利,一步步攀升,直到如今,已是位极人臣,富有四海,娇妻如云,可是到了现在,站到了这个高度,他又发觉自己未必只想要这些,他所要的,似乎还有一种东西,这东西摸不着,也猜不透,偏偏却绽放着诱人的气息,让沈傲欲罢不能。

“我变了吗?或许,人总是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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