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鸳缘(女尊)-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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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味来,冷枫忽然手起如风,一下子把刺在她身上四根银针全拔了出来,再使劲一推,把她仰面推倒池塘中。
“噗通”玉言仰面倒入池里,拍起一人多高的水花。她想挣扎,手足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没法动作,她缓缓沉入池底,被她的闯入搅得浑浊的池水,把她包围,封住了她所有的感官。“冷神医……”她试图呼救,才启唇,冰凉的池水就从她唇齿间灌进去,她只好紧紧闭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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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暖暖的热流从□往外涌,一波一波的,下腹处一阵阵的疼,她拧着眉头,原来来那个竟这么疼,冷……她浑身都没了力气,觉得四肢发软,又只能闭着气,很快就觉得痛苦不堪,难以支撑。这时耳朵里听到冷枫的声音:“试着在水下吸气。”
在水下怎么吸气?开玩笑!她强忍着,肺快要炸了,倒忘了肚子痛,脑袋开始发晕,刚才被她弄得浑浊的池水渐渐变得清澄,可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无数陌生的人与事,纷至迭来,鬼影一般连串在眼前掠过,她的双目捕捉不到任何一个影子,所有幻觉碎裂成片,只留下杂乱无章的片段。
好难受,意识想要离开身体,好像有另外一个自己,在空中俯视着在池底沉睡的这副身体。瘦弱的,苍白的身体,睡着了,不能动,流着血,迅速衰弱……会死的……
她悚然而惊,用尽力气在水底撑开眼皮,她确然是沉在池底,发髻在沉下来的时候打散了,丝丝缕缕的长发飘散在身周,随着水波荡漾……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龙啊!龙怎么可能在水底淹死呢!
随着这个念头的侵入,猛然间,所有细胞注入了一股生机,她忽然发现自己能呼吸了,不是从口鼻涌入,甜美的氧气源源的从她周身的毛孔渗入,滋养着她浑身的细胞。她沉在池底,体内却有种漂浮的感觉,像是浸泡在浴池里,脱力的身体飘然若飞。
有些什么变化在她身上静悄悄的发生,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冲出她的体表,在她皮肤上生长。
“豁啦”一声,水花四溅,玉言猛的从水底扎了出来,轻轻甩开黑发,晶莹的水珠被她挥洒得四处都是,她半身探出水面,两腮艳红,眼角两抹嫣红斜飞入鬓,一双潋滟的乌眸如被水洗过,清湛墨黑,神光四射。她缓缓抬手触额,小臂及肋,一串细密莹白的鳞片,晶莹剔透,世上最华美的装饰也莫过于此。“啪”一声,一条尾端犹如火焰般华丽的大尾巴重重拍下,晶莹水滴飞珠洒玉,满池琳琅,一霎惊艳。
半幻龙形的她眼神清冷,斜飞的双眸晶莹秀丽,比起原来略显天真的样子,好像眨眼间褪去了所有稚气,顾盼之间,有一种凛然的威压之态,令人不自禁起了拜伏的冲动。池边的冷枫努力克服着,才没使自己跪下去。
就是这种真龙之气,他的灭族之源,他绝不可能认错,那强大得令地上的小草都要趴伏的王霸之气,仅仅因为感应到他族内有另一道潜伏的强霸之气,便要全族尽灭血流千里……要不是他妖力低微,弟弟天生无鳞,均是先天不足之相,也不会留下这一星半点血脉……回想当年血火交融海底地狱的情景,潜藏在血液里的恐惧顿如海啸,瞬间攫住他的心脏。
他紧紧捏住袖里的遗梦珠,身体蜷缩成尽可能最小的体积,如同当年紧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膝盖紧缩在地窖角角的幼童……要是她忘了自己的承诺,发起怒来,眨眼间就能把这里夷为平地,他毫不怀疑这一点。
池里半化成龙身的人微怔之后,目光流转,盯住池边的冷枫。忽然如梦初醒的笑了笑,她的声音也变了,不复原来的尖亮,现在微微带了些沙哑,听上去却让人有种血脉偾张的感觉。
“要脱鳞是吧,这里可好?”她尖长的指甲点着自己上臂内侧,玉葱般的指甲轻敲着那串明晃晃如小镜子般的玉鳞,叮叮咚咚的如同明珠落玉盘。冷枫深吸了一口气,她没忘!她居然没有忘了她糊里糊涂之下作出的承诺!可他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要他一点头,这具毫无瑕疵的身体就会留下毕生难补的缺陷。即使是他,也说不出,转瞬会让这天地灵秀之气尽集才能生出的完美躯体遭受损坏的话来。
就在他迟疑间,玉言尖利的指甲已戳入了她自己的身体,生生把一串鳞甲挖了出来。血珠飞溅,洒落池塘,一池碧水瞬间变成淡红。
玉言不管那冒血冒得反常,淋漓尽致的伤口,只是把五片鳞甲托在手里,递给岸上的冷枫。“够不够?”她平淡的语气,似乎在问他吃饱了没,晚餐的菜够不够。
冷枫无言的吐了口气,俯头瞧着她手掌托着那五片鳞甲,雪白的明亮的,没有沾上一点血,晃晃的比世上所有宝石都更亮更刺眼,他强自一脸冷淡的接了过来,绝对不愿承认,现在他的手无法控制的发抖,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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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人们说小枫弱智,认错了报仇对象。。
可他的设定是妖力很低,医术高明,某些直感也是非常灵敏,直达事物本质的。
如果说没有认错仇人,那么原因是什么呢?
现在先卖个关子,大家可以自由猜。
感谢王高梁大捉虫!
遗梦幻我形,青蛟披金鳞4
坚硬得像是某种矿石的鳞片,到了冷枫手里迅速变大起来。原本只有铜钱大小一片的甲片,转瞬就变成了盘子大小。冷枫双手捧着五片鳞甲,那沉甸甸的感觉像是端着七八盘奇珍异宝。鳞甲在玉言身上时是雪白如玉,没有一丝杂色的,这时却是五彩纷呈,焕耀夺目。一时是天色甫明时鱼肚那般的微微淡蓝,一时是烟雨杏花似的淡淡霞彩,颜色虽淡,但转换极瞬,在你还没有来得及捕捉它真正的颜色时,它已经变了脸,带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冷枫把鳞甲放入药皿,注入早已备好的药汁,要把它泡软。回身找了纱布绷带,来给玉言裹伤。回来时见到她正侧着脸伸出红艳艳的舌头舔着自己的伤口,一脸平静,眼神幽幽的,不知在想什么。瞥见他进来,回眸一瞟:“弄好了?”
冷枫见到她沾染了血更显得红似榴花的双唇,心跳又乱了一拍。面前这人已经完全觉醒,身上充满上位者特有的霸气与倨傲,她已完全换了一个人,再也寻不着初来时那令人心动的腼腆气质,可是,却更吸引人了。
他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当她觉醒化身后,他就一直无法移开自己粘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搞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为什么心跳得这般异常?还有,以为她觉醒后已经忘记一切时,她却用惊人的意志力记住了她之前的承诺并且毫不手软的履行约定,眉毛都不皱一下的自残身体……自己浑身忽然涌出的那种又要发抖又要膜拜又是兴奋忽冷忽热的感觉……是发热病的前兆么?
……他宁愿认为这是强者身上的霸气魄力加上血海深仇所激发出来的,本能的让人想逃避的强大压力,而不愿承认这样一个二殿下,比原来的样子更能钻进他的心里。
“要在醋栗汁里泡半个时辰,软了才能捣碎合药。”他刻意用平常冷淡的语调回答,上前为她裹伤。
玉言没有拒绝,任他处理着伤口。用新的薄棉布沾了净水,将残余的血污细细拭去,伤口处她自己就舔得很干净,湿布没沾上多少,淡淡洇开的胭脂红色。他悄悄把脏布藏进袖里,不是贪着那上头珍贵至极的龙血,而是……他也不知为什么。
他裹伤的手段很是利落,原本前来求医的,泰半都是征战斗殴中负了伤的武人。平素就算是接骨续筋,也用不着一炷香时间,他对那些人,可丝毫没有怜惜之心,好勇斗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对性命原本就不会珍惜……有时还会心生厌烦,特别下手重些,听得她们哭爹喊娘,心里才快意。此刻为她裹着这片伤口,虽然流血很多——毕竟是鳞族最顶端生物身上的伤口,不过怎么也不比骨断筋断造成的伤害大,他却裹了好久……当然不是怕她疼,只是那龙鳞要泡大半个时辰才软,这剩下来的时间,他不晓得怎么打发。
不过就算再慢,一个小伤口也不可能裹上半个时辰,他终于停了手,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茫然的坐在椅上——他的御用贵妃榻已经让那人大模大样的占了,摊着的样子比他还大爷,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静了良久,玉言动了动,屋里停滞的空气因为她的动作又流动起来。她回眸斜了他一眼,忽然懒懒的抬头,拨了拨自己沾湿的长发。
这……这是要他充当侍童,替她整理头发么?
倒吸了一口气,正想骂人,忽听她问:“有梳子么?”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仅仅只是想要一柄梳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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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拿了自己惯用的珊瑚梳过来。
她漫不经心的接过,然后就开始了对她自己那头长发的摧残。她一手握住发根,另一只手执梳,好像耙地一般,漫不经心的……扒扒扒……惨不忍睹。
“……”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抢过梳子,从她手里抓过头发,开始细细的梳理。
丰润的发,流云一般披散下来,握在手里,有一种分外盈足的感觉。红色的珊瑚梳缓缓起落,甩落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珠,散落地上,亮晶晶的如同宝石。
鬼使神差的,他凑过去轻轻在那淌着水的发梢上亲了一下,冰凉的感觉湿润了他的唇,他才回过神来,正见到榻上那人回眸,他像做贼一般,头发从手里掉下去,脸一下如同火烧。她却只是懒懒的斜了他一眼,好像司空见惯一般,怕劳神似的又微微合了眼眸。
他努力镇定下来,要完成方才的动作,一抬手,梳子掉了。下一个瞬间,梳子回到他的手里。
那人眼睛都没睁,合着眼,懒懒道:“拿稳了。”
“……”
竟然会出这样的错!
枉他自负花丛老手,向来只有他调戏人家,哪里有过这般……
当真八十老娘倒绷三岁孩儿……逊到家了!
龙鳞比想象中坚硬,足足泡了一个多时辰才变软……也还不够软,是那人见到他要死不活的一下下慢慢捣,等不及一把抢过来,没用药杵,直接伸出两根坚硬尖利的长指甲戳个粉碎。
这种程度的碾碎,他用那根玉药杵,捣上三天也弄不出来……不过龙爪是用来这样用的么?他莫名的有点生气。
药膏终于配好,他把棘青从寒玉匣里托出来,小心的放在干净的被褥上。离开了万年寒玉的冰镇,原本只有手臂粗细的青蛟迅速长大起来,他施针让它停止继续增大的动作,不然,他这张小小的床可盛不下他……多少年了?也接近五百年了吧……从被他撞破是怎样向病人索要诊金,当即愤愤的摔门而去那时……
“我没有你这样的兄长!”他是这样说的吧,不屑的语气比起最狠的耳光还要更让他疼痛,他却只有笑笑,就像面对曾经挨过的无数耳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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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法子,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来修炼妖力,他只想急功求成,这辈子,他的心已全放到医学上面去了,要他同时做好两种事情,他的心不够分,力也不足……可被贬成贱民的两兄弟,又能挣扎到什么程度?
他是兄长,棘青又是身有残疾的,他总不能让人欺负了他去……于是他也只能走走捷径……他是卑鄙,可他认为自己没有错……
后来棘青投奔紫遨去了,他竟投到仇人门下,还口口声声说,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牵涉到下一代,这回换他拂袖而去。谁对谁错,他也不想深究,只是知道,紫遨待他,当是极好的……那么,就不该跟他这样一个污浊不堪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只是……五百年未见,再见你时,你却为何变成这般模样……我的弟弟?
雪白的龙鳞,和出来的药膏却是漆黑如墨,浑浊如同他的人生,他一点点把药膏涂上弟弟的伤口,忽然升起一种错觉,像是正在把自己身上的污秽抹到他身上似的,他的手抖了起来。
“我来!”不容置疑的语气,药膏被夺走。
那人在床沿坐下,拿白玉一般的手指,沾了药膏,细细在棘青的伤口上抹,一点点均匀的涂开,手法笨拙但轻柔,渐渐也就熟练流畅起来。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