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大院-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尚秉章是二少爷尚世冲的大公子,为大少奶奶所生。
二少爷的家诏月堂是有一番来历的。二少爷原本有两位夫人,一位叫赖桂芝,一位叫赖桂芬,原本是永吉县一个财主的女儿,光绪二十二年春入府到尚家。后来赖氏家道中落,一应地产典给了尚家,只落得猪狗不如的下场,故此二少爷也跟着遭老爷冷眼。
赖氏二姐妹长得实在对不起尚家:大长脸,哈拉眼,嘴巴一笑竟然是一张血盆大口。二少爷思想压力沉重,就以嫖娼宿妓的形式找寻温暖,家眷整个儿抛到了脑后。然而嫖娼宿妓除了使他染上了鸦片烟瘾外,内心更是无以寄托,便在乡下踅摸良家妇女。那两年老爷在任上,回家的时日很少,二少爷更为放纵,带着家丁胡作非为,残害乡里,糟蹋了不少黄花闺女。有一次寻游野猎晚了,便找了一处庞姓人家寄宿,看着这家老汉的女儿有些姿色,便在夜半将人家强行奸污。次日老汉告到县衙,县令老爷得罪不起尚家,竟将老汉打了三十大板轰出堂去。老汉又告到了府衙,知府大人圆滑一些,竟然当堂撮合,让二少爷与老汉女儿庞文丽拜堂成亲。就这样,庞文丽做了二少爷的三姨奶,被接到府里后,晚上一脱鞋袜,竟然是三寸小金莲,惹得全府的太太、奶奶、小姐、小叔都来相看。这以后,二少爷在府上的地位更加低下了,常常是半月一月的不回家。有一次他跑到直隶静海,看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端庄秀丽,就花了三十两银子买来陪他玩,不想三个月过去,姑娘扛上了肚子。他舍不得扔,领回家去做了第四房妾室。当时老爷已经解甲,对二少爷的行为颇为气恼,本欲将那个女人沉江示众,后来大太太解劝,这女人是少爷在外买来的,并未触犯家规,也就默认了。不过他给二少爷定了个规矩,今后不准再往家里领人了,否则二少爷和那两个带回来的女人全都得沉江。为了让二少爷记住这一点,老爷为二少爷的房宅做了个门匾,曰诏月堂。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大门大院 第七章(2)
二少爷的房宅比一般的小姐少爷大,为两排十二间房舍,其中大公子住一间,大妻子二妻子的女儿年差一岁,两女皆近二八,同住一室,以备将来共嫁一夫。四个妻子各住一间屋,加上厅堂、书房、厨房各一间,其他公子小姐分住两间,剩下的一间留给两个丫环住。二少爷的儿女是:大妻子一儿一女,二妻子一女二儿,三妾是二女一儿,小妾是一儿一女。
二少爷心里明白,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可以,在家里不得有半点儿偏差。老爷家法森严,前年一个丫环和家丁通奸,被老爷示众沉江的情景他始终难以忘怀。加之近两年他被鸦片烟毒侵害得身体素质颇差,肾气严重不足,除了围着四姨奶转一转,几乎都是关在书房,闭门思过,并没有府上传言的那么坏。
这天下午,突然来了一群丫环婆子,径直走到大公子的房间,又贴对子,又贴喜字,抱得新被一摞摞,摆得化妆用品一排排,竟把这宁静的家院冲了个愣。小不点的公子小姐凑热闹般地围着丫环婆子打转转,大一点的公子小姐却追着丫环婆子问究竟。丫环婆子只是笑,打谜般的就是不说所以然。
正在疑惑之际,后院管家婆子张嬷进来了。张嬷给大少奶奶(由于大少爷尚世清被老爷逐出族谱,二少爷的大夫人索性将自己的称谓改成了大少奶奶,这样的称谓并未遭到老爷的反对,所以“大少奶奶”的合法性也就得到了确认)道喜说:“恭喜奶奶了,你家章哥现在要大婚了。”
“啥?”大少奶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请问张奶奶,我家章儿和谁大婚呀?”
()
“就是现在客馆里住着的新人呀,两个天仙般的美人,大少奶奶好福气呀!”张嬷说着,让丫环抱来一盒盒大婚的服饰,“赶快让哥儿换上,到前院行大婚之礼去。”
大少奶奶还在疑惑:“我说张奶奶,那两个新人不是五弟的媳妇吗?”
“五少爷做和尚了,所以老爷太太临时换成了章哥儿。唉,听说还是那个刚进门的少奶奶给出的主意哪,到底是和你家官人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胳膊肘子向里拐啊。”
大少奶奶这个高兴啊,磕磕绊绊地跑到院里,指挥全家行动起来。
尚秉章收拾妥当后,与于氏二姐妹行大婚之礼。于氏二姐妹盖着红盖头,只能看见脚下那双男人的毡靴,还真以为和五少爷行婚哪。高高兴兴地行完婚礼,入了洞房,被尚秉章揭了盖头,不等孩子们跨完“尿臊”便发现丈夫不是五少爷,当下闹了起来。闹洞房的孩子们吓得离开了诏月堂。
“你是谁?你不是我男人,我男人是这府上的五少爷。五少爷到哪去了?”新房里的两个新人一人一拳头,把尚秉章打了一个乌眼青。
尚秉章一边保护着自己,一边争辩道:“我就是你们的男人,那五少爷做了和尚,老爷太太把你们嫁给了我,我是这府上的孙辈公子叫章哥。”
两位新人瘫坐在炕沿上,怨艾地看着这位将伴随一生的男人。天哪,这长的是个什么人哪,大长脸,大嘴巴,还有两颗龅龅牙,这如何能与五少爷相提并论?
“天杀的老爷太太呀,你咋把我们嫁给这么丑的一个男人啦!”她们号丧般地哭起来。
尚秉章终于明白了,闹半天两个媳妇嫌他丑啊。可这长相是父母给的,他尚秉章也不愿意的。他去哄劝于氏两姐妹,不但没哄好,美人反而把新房砸了个乱七八糟。大少奶奶顾不得礼节上的约束,来到新房解劝,新人一看婆母更丑,益发闹得不可收拾,把大少奶奶腰杆子没打折。二少爷实在耐不住了,跑过去想为儿子出气,也被拳打脚踢轰了出来。于是,大少奶奶找老爷太太,老爷太太不管,到三少爷家里找婉玉,婉婷把婉玉绊住不让去。这一夜莫说是闹新房,新郎官都是跑到大少奶奶屋里去睡的。
就这样闹腾数日,俩新人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这天晚上,姐妹俩把房子拾掇一新,开始有说有笑地过起日子来。尚秉章以为事情过去了,便走进了新房。姐妹俩谁也不理他,只是一味地打着牌九,你出一个两点,我出一个十二,一直玩到戌时,姐俩开始让丫环铺床。尚秉章还在旁边站着。于秀英问他:“你睡哪里?”
大门大院 第七章(3)
尚秉章说:“我想睡这儿。”
于秀英说:“你要睡这儿也可以,可你得脱光了,让我们看看你身上有啥缺陷没有。”
尚秉章心实,脱得光不赤溜,躺在两个媳妇面前让她们看。于秀花、于秀英看着看着,突然下手掐起了尚秉章。尚秉章刚要叫喊,于秀英手疾眼快,将一条毛巾塞到了尚秉章的嘴里。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如何抵得过两个有一身武功的小姐?尚秉章被两个媳妇掐得浑身青紫,而且还动弹不得。两个新人直掐得尚秉章的身上找不到一丁点儿好处的时候才住手,将他连人带衣裳往外一扔,插上房门睡觉去了。尚秉章打着寒战跑回大少奶奶的屋,自然是一番痛哭,折腾近一夜都难以入睡。第二天一大早,大少奶奶将尚秉章领到了翠育轩,让他三叔三婶看那有点儿吓人的青身子。可翠育轩又能咋样呢?无可奈何,三少爷只好将尚秉章带到老爷太太跟前,让他们拿事定夺。
老爷说:“你也太窝囊了,咋能让两个娘们儿治成这个样子?”
尚秉章哭着说:“不是孙儿没用,而是她们太厉害了,劲大得我都动弹不得。”
老爷说:“那你说咋办?总不能用家法惩治她们吧?秉章呀,不是爷爷说你,或许你长相不好,她们心里憋屈,才这样拿你出气。等心顺了,她们就能对你好一点儿。”
老爷的话还是等于没解决问题。有啥办法?那就忍着吧。从此后,尚秉章再也没敢踏进新房的门,一直和大少奶奶住在一个屋。
又是数日过去,诏月堂里相安无事。忽然一天,于秀花、于秀英来到二少爷的书房。这书房有一张大床,床上被褥平整,平日里是二少爷抽大烟用的,夏日里便在这里卧眠。这时二少爷刚抽完大烟,正在屋里看《金瓶梅》,一见两个儿媳进来,立刻站起来。
于秀英道了一个万福,拿起桌案上的书,掀了一下说:“爹好坏哟,看这种光不赤溜的书,难道守着四个老婆还不够玩吗?”
于秀花一把将书房的门闩插上,走过来勾着二少爷的脖子,上下打量着二少爷说:“爹莫不是做了王八不成?您老一表人才,那你儿子咋长得歪瓜裂枣?究竟是不是你儿子?”
二少爷急忙抗议:“秀花,你可不能这样说,秉章难看主要是因为他娘太丑的缘故。”
于秀花撒娇道:“爹,我们不要秉章嘛。我们想和你过,将来生个儿子也漂亮点儿。”
“可以,可以,爹满足你,我的心肝宝贝。”二少爷此时过电般的舒畅,淫虫被两位美人勾了起来,色迷迷地搂住于秀花就亲。
“爹别急嘛!妹妹开始脱衣裳了,您也快点脱嘛!”
二少爷这个美,这下可以像书中描写的那样,一男玩二女了。他迅速地脱掉袍袖,露出了瘦骨嶙峋的上身。
于秀英解开扣子,捧出两个Ru房给二少爷看,二少爷的眼珠立时就直了,他刚要去摸那Ru房,于秀英却故作羞怯地背过身去。这边于秀花缠着二少爷,二少爷便对于秀花动起手脚来。于秀英借此空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烟枪箱里的全部烟土揣入了旗袍,顺便还卷带了那本《金瓶梅》。于秀花见妹妹转过身来,已知烟土到手,立刻像掐尚秉章那样掐起二少爷来。二少爷可不是尚秉章,他有武功,与于秀花对打。于秀英趁此砸起了书房的东西,并且高喊着:“救命呀,爹强Jian人啦!”
书房门“叮叮当当”地被人敲砸着。
当二少爷一愣神的工夫,于秀英举起案桌上的西洋镜向二少爷砸去,二少爷的头被砸出了血。于秀花、于秀英拉开门闩,大哭着跑回自己的卧室。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大门大院 第八章(1)
二少爷挨砸的事没有向外张扬,因为这毕竟是件家里的丑事。于氏姐妹啼哭了许久,大少奶奶劝了一阵儿就再也没过来。到了晚上,二少爷的烟瘾上来了,到书房找了一圈儿烟膏子,可烟膏子星都没有寻到一丁点儿。二少爷哈欠连天地挨着房子找,折腾了半个时辰烟瘾大发起来。二少爷来到俩新人的门口,想进又不敢进,就在院子里面跳起了舞,发展到最后,竟然如蚂蚱般地蹦起来。俩新人吹灭了油灯,趴在窗户玻璃上看热闹,哧哧哧地笑个不停。大少奶奶实在忍不住了,过来敲起了新人的房门。两个新人也能表演,形象逼真地哭出声来。
“我说媳妇呀,行行好,你们就给娘把门开开吧。”大少奶奶恳求着。
“我都说了,没见什么烟膏子啊,我们又不用那玩意儿。刚才爹欺负我,现在你又跑来栽赃我们,你们尚家还让我姐俩活不活啦?”于秀花哭喊道。
“我说秀花啊,刚才是你爹不对,明天让他给你磕头认罪行不?可这大烟膏子是他的命呀,老爷啥都限制他,唯独这大烟膏子是给他按月供应的。娘不是栽赃你,他欺负了你,姐俩用这方法报复他也是没有错的,可他断了这烟膏子就会断气的。我的好媳妇,你们全当积积德吧。”
“我们积德,你咋不让你那死男人积德来着?他把我们骗到书房,又给我们看光屁股人书,又对我们动手动脚,还脱衣裳要强Jian我姐。你那阵子咋模棱两可来着?反正证据在我们手上,明天让老爷来处理这事。”于秀英唱的是黑脸,嘴茬子在家时就厉害。
不管大少奶奶如何叫门,于氏姐妹的房门就是不开。而院子里的二少爷已经起不来了,不一会儿,丫环喊了起来:“不好了,少爷翻白眼了!”
于秀花心一动,看着于秀英问:“这样闹不好吧,不行我们给他?”
“给个屁!他死了才好呢!”于秀英轻轻给了姐姐一巴掌。
大少奶奶哭号起来:“天啊,我这是做的啥孽呀!我的婉玉妹妹,你咋给你侄找这么两个母夜叉啊!你当家的和章儿他爹可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虫啊!”
于氏姐妹一听大吃一惊,心里说:“难怪我们嫁给这么一个丑八怪,原来是这骚圈子做的手脚。”
尚秉章看他父亲的情形是不敢再耽搁了,急忙到翠育轩来找三叔和三婶。尚世彬和婉玉过来后,看着地上蜷着的二哥大汗淋漓,白眼上翻,两腿如快杀死的小鸡一般无主地乱蹬,急忙将他架到大少奶奶的房里躺下,尚世彬这才来到新人的门前,敲着门说:“侄媳呀,有啥话明儿个咱再说,现在你赶快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