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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孤筏重洋-第4章

小说: 孤筏重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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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识他们吗?”

    “是的,我第一次碰到纳德是1944年在英国。他是无线电报务员,他参加了
跳伞出击,破坏了在罗堪的重水,阻止了德国人造原子弹的努力,因此得到了英
国的奖章。”

    “我自己这时正受完了伞兵训练,我们的计划是共同跳伞降落到奥斯陆附近
的诺马克。但是那时苏联军队攻入克尔基尼斯区域,于是一小支挪威部队奉命从
苏格兰到芬马克,从苏军手里把作战任务接替过来。我也不跳伞了,被派了去。
到那里我碰到了陶斯坦。”

    “这些地区的冬天才是真正的北极冬天,繁星密布的天空覆盖着我们,北极
光在天空闪烁,整天整夜都漆黑。我们走到芬马克焚毁后的废墟上,穿着皮衣还
冻得发抖。这时有一个蓝眼睛、硬头发、面色樱红的人从山上的小茅屋里爬出来。
他就是陶斯坦。瑞贝。他以前先逃到英国,在那里受了特殊训练,然后潜入挪威,
呆在特洛姆索附近。他带着一架小发报机,躲在德国战斗舰‘铁贝兹号’附近,
接连十个月,每天把舰上情况发到英国去。他利用一个德国军官架起的收音机天
线,晚上把他的秘密发报机接到天线上发报。后来英国的轰炸机根据他的不断报
告把‘铁贝兹号’结果了。”

    “陶斯坦逃到瑞典,从那里又到了英国,然后他带了一架新电台,跳伞降落
在德军后方——芬马克的野地里。德军撤逃,他发现自己变为处身在我军后方了,
便带着他的小电台从藏身的地方钻出来帮我们,因为我们主要的电台被地雷炸毁
了。我敢打赌,纳德和陶斯坦两个现在在家里都住得发腻了,一定会高兴坐上木
筏做一次小小的旅行。”

    “写信去问问他们。”赫曼建议道。

    我便写了一封简单的信给艾立克、纳德和陶斯坦。

    第二天,陶斯坦来了这样一份电报:

    “就来。陶斯坦。”

    另外两个也答应来。

    关于我们的第六个同伴,赫曼和我要解决供应问题。我们在航行中并不想吃
驼马⑦肉或者晒干了的美洲薯,因为我们并不需要证明我们这些人一度曾是印第
安人。我们的意图是要试验印加木筏的性能,木筏的耐航程度和载重量,并且要
考核大自然是否真能推动木筏,横渡大洋到达波利尼西亚,而筏上的人还活着。
我们的先驱者在木筏上时,一定能够靠吃肉干、鱼干和薯干过日子,因为他们在
岸上的时候,经常也就是吃这些东西。我们也要设法发现,在航行渡海时,他们
能否取得新鲜鱼类的供应,能否取得雨水。至于我们自己的食粮,我已经想到,
就吃我们在大战中常吃的战地配给食品。

    正在这时候,挪威驻华盛顿的武官新任助理到了。在芬马克时,我是他那一
连的副连长,知道他是“一团火球”,碰到什么问题,就勇往直前,拼命设法去
解决。

    /* 9 */ 第一部分:远征实现了远征实现了(5 )

    我写信把情况都告诉了他,请他运用他那跟踪侦察的本领,在美军供应部门
中嗅出一个可以接触的人来。有可能那里的试验所正在试验新的战地配给食品,
那我们可以应试,就像我们在为空军的试验所试验配备一样。

    两天之后,包恩从华盛顿打电话给我们。他曾和美国国防部的国外联络科联
系过,他们要知道全部情况。

    赫曼和我马上坐火车到华盛顿。

    我们在武官办公处包恩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

    “我看事情是顺利的,”他说道,“如果我们带上一封上校的正式介绍信,
明天早上国外联络科就会接待我们。”

    上校是挪威武官奥图。孟特卡斯。他是一个好性情的人,他听到了我们的事
情之后,十分情愿地给了我们一封正式介绍信。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拿介绍信时,他突然站起身来说,他想最好是他自己陪我
们去。

    在过道和走廊中间转了无数次以后,我们到了国外联络科的门口。不久,我
们围着一张桃花心木的大桌坐下,四周都是穿着崭新制服的人。国外联络科科长
亲自来主持会议。

    这个坐在桌子一头的、脸色严肃、身体魁梧的西点⑧军官,起初不太能够了
解,美国国防部和我们的木筏究竟有什么关系。但是上校的十分得当的言词,以
及围桌而坐的军官发出飓风般的考问所产生的良好结果,缓缓地使他对我们有了
同情了,他很感兴趣地读了空军物资司令部配备试验所的信。然后他站起身来,
对他的部属发了一个简单明了的命令,要通过正当手续来帮助我们,又预祝了我
们好运,便走出会议室。他出去,门关上了,一位年轻的上尉参谋在我耳边轻轻
道:

    “我敢打赌,你准能得到你所要的东西。这件事像是一次小规模的军事行动,
给我们的日常工作带来了小小的变化。此外,这也是一个严格试验配备的良好机
会。”

    联络科立刻安排好,让我们去和后勤部试验所的李维奇上校见面。赫曼和我
坐上汽车去了。

    李维奇上校是一个大个子,运动员的体格,和和气气的。他立刻把负责试验
的各科的人找来。大家都一番好意,立刻提出一大堆配备要我们彻底试验。他们
超过了我们最高的期望,一连串说了许多东西,把我们所能要的东西都包括进去
了,从战地配备食品到防晒的油膏,不透水的睡袋都有。然后他们带我们到处去
看这些东西。我们尝试了装潢讲究的特种定量食品,我们使用了就是曾掉在水里
也能擦着的火柴,小火炉和水桶,橡皮袋和特种皮靴,厨房用具和能在水里浮起
的刀子,以及一切远航所能要的东西。

    等到各处走完了,办事员已经记下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和数量。我以为这一仗
已经赢了。不料这位高大的、友好的上校说道:

    “嗯,我们现在一定要进去和老板谈一下。我们能不能给你们这些东西,他
才能决定。”

    我觉得我的心跌落到我的皮靴里去了。原来我们还得卖弄口才,从头说起,
而且天晓得那“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发现那位老板是一位身材矮小的军官,十分精明干练的样子。他坐在写
字台后面,在我们进他办公室的时候,用尖锐的蓝眼睛端详我们。他请我们坐下。

    “嗯,这几位先生来干什么?”他单刀直入地询问李维奇上校,同时他的目
光没有离开我。

    “噢,一点小事。”李维奇赶快回答。他简单扼要地把我们的整个事情解释
了,那位首长耐心听着,一根手指也不动。

    “他们能报答我们什么?”他问道,对我们的事显然并不觉得什么。

    “嗯,”李维奇低声下气地说道,“我们希望在这次远航中,说不定可以根
据他们所处的艰苦环境,将使用这些新食粮和若干配备的情况写成报告。”

    在写字台后面的十分精明干练的军官毫无所感地、慢慢地向椅背靠去,眼睛
还注视着我,然后冷冷地说道(此时,我觉得自己沉到大皮椅子底下去了):

    “我一点也看不出他们能报答我们什么东西。”

    办公室里一阵死寂。李维奇上校摸摸衣领,我们谁也不说一句话。

    “但是,”那位首长突然说道,这时他的眼角上闪着光,“勇气和胆量也该
算上。李维奇上校,把东西给他们!”

    我们带着联络科的介绍信飞到纽约,会见哥伦比亚大学的伯尔教授。他是国
防部地理研究委员会的主任。由于他的帮助,后来赫曼拿到了所有做科学测量的
贵重仪器和用具。

    然后我们飞到华盛顿,会见海军水路学研究所的格罗孚将军。这位性情温和
的航海老手,把他的部属军官都叫进来,指着挂在墙上的太平洋海图,把赫曼和
我介绍给大家。

    “这两位先生想要考核一下我们的潮流图,帮助他们!”

    /* 10 */第一部分:远征实现了远征实现了(6 )

    当准备远航的车轮又向前滚了一段的时候,英国的伦斯顿上校在华盛顿的英
国军事代表团举行了一个会议,讨论我们将来的问题,和胜利完成的可能性。我
们得到了许多可贵的建议和若干精良的英国配备。这些配备是从英国空运来的,
也准备在木筏远航中试验。那位英国军医是一种神秘的鲨鱼粉的热心拥护者。如
果有一条鲨鱼来得太冒昧了,你只要在水面上洒几撮这种粉,鲨鱼就会立刻不见
了。

    “先生,”我很礼貌地说道,“这种粉靠得住吗?”

    “嗯,”那英国人微笑着说道,“这正是我们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时间很紧促,不能坐火车而要乘飞机,不能两条腿走路而要雇出租汽车,钱
袋像破旧的蜡制植物标本般干瘪了。我们把我原来准备回挪威的旅费也花了。我
们便去找在纽约的朋友和资助人,来解决经济问题。一到那里,我们就遭遇到了
困难而沮丧的问题。那位资助人生病发烧躺在床上,在他没有恢复健康以前,他
的两个同伴无能为力。他们还是坚决遵守我们之间的经济协定,但是目前他们无
计可施。他们要求我们推迟事情的进程。这个要求是没有用的,因为很多个车轮
现在正转得飞快,我们无法停止。现在我们只能继续前进,要减速或者刹车,都
太迟了。这些资助我们的朋友同意取消协议,使我们可以无需顾虑他们,可以不
受拘束地迅速进行。

    我们走在街上,双手插在裤袋里。

    “12月,1 月,2 月。”赫曼说道。

    “到3 月,”我说道,“那时候我们就要动身了。”

    我们能够得到挪威的钱,但是并不能解决我们在美国的问题。我们可以向什
么学术机关申请贷款,但是我们很难为了一个尚在争论中的理论而取得贷款;而
且,我们所以做木筏远航,原因也在此。我们不久就发现,无论是报馆或者私人,
都不敢投资到他们和所有的保险公司都称为自杀的航行中。但是,如果我们安全
归来,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事情看上去很暗淡,有许多天我们看不到一线希望。正在这时候,奥图。孟
特卡斯上校又插进来了。

    “你们现在是进退两难,小伙子们,”他说道,“这里有一张支票,先拿去
用吧。你们从南海群岛回来时再还给我。”

    另外有几个人照他的样做了。隔不久,我们的私人借款已经足够应付开支,
无需再向别人求援。我们可以飞到南美,动手建造木筏了。

    这古老的秘鲁木筏是用筏木做的,筏木在干燥时比软木还轻。筏木长在秘鲁,
但是长在安第斯山区里,因此,印加时代的航海人是要沿海岸到赤道国(厄瓜多
尔),就在那里把高大的筏木树砍倒在太平洋岸边。我们打算如法炮制。

    旅行问题在今天和印加时代不同。我们有汽车、火车、旅行社;但是,好像
是好事多磨,我们也有叫做“边界”的阻碍。那里有穿着铜钮扣制服的办事人员,
若怀疑旅客的话,就乱翻旅客的行李,叫旅客填写一大堆盖着印戳的表格,这还
是说旅客能侥幸入境的话。由于对这些穿铜钮扣制服的人的恐惧,我们决定:我
们不能带着装满了希奇古怪的东西的小箱大箱到南美,举帽行礼,用词不达意的
西班牙话,要求入境,并且乘一只木筏扬帆而去。如此这般,我们会被抓进监狱
的。

    “不行,”赫曼说道,“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官方介绍。”

    在和我们解除协议的三个朋友中,有一个是驻联合国记者,他建议带我们坐
车到联合国求援。我们走进联合国大楼的大厅,得到深刻的印象:世界各国的人
并肩坐着,后面墙上挂着极大的世界全图,大家在静听一位黑头发的苏联人站在
地图前发表流利的演说。

    我们那位记者朋友乘着会议情况比较平静的时机,先抓住一位秘鲁代表,后
来又抓住一位赤道国代表。他们坐在休息室的大皮沙发里,很高兴地听我们的计
划:要横渡大洋来帮助证明这一理论:他们本国远古时代的人,是到达太平洋群
岛上的第一批人。两人都答应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政府,并且保证我们到达两国
的时候会得到帮助。特里格韦。赖伊⑾从这休息室走过,听说我们是他的本国人,
走了过来。有人建议他应当和我们一道上木筏去。但是陆地上的惊涛骇浪已经够
他受的了。智利的本杰明。柯恩博士是联合国的助理秘书长,他本人是著名的业
余考古学家,他给了我一封写给秘鲁总统的介绍信,秘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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