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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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北有点被关心得感动,所以酸不溜秋地说:“我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学生了呢?”
“你倒想呢,我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不把你教好,我连加拿大都不回。”
何北登鼻子上脸:“那我就甭变好,你不就在咱祖国常驻了吗?”
何东正开着车,何西坐他旁边,唐娇和何北何南坐后排。实在听不下去了,唐娇扭头跟何南说:“你还不管管他,给个灯柱就往上爬。”
何南从何北手里抢过手机对着话筒就说:“甭理他,跟叶叔叔说四男一女。”
“四男两女,我也跟你们住!”叶坦在电话里说。
大家都听见了,何西激动地:“哇!”
“不对呀,”何东说,“叶叔叔在这儿,她为什么跟咱们住啊?”
“他们俩有事儿,咱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你还走不走了?”何南问何北。
“看在叶坦的面子上在深圳呆两天试试,真想让我留下就哄着点我,要不我就颠丽江了。”
唐娇听了直撇嘴。
“想让何北留下的举手?”何西扭头看后座的几个人说,“我眼没花吧,怎么一个举手的都没看见?”
“你老实呆会儿吧。”何北生气地说。
叶舟给他们租的是四间一套和一间一套的,把叶坦安排在公寓式酒店住,大家都觉得挺扫兴的。
进到住处,何东问大家:“同志们什么感觉?”
何西说:“刘姥姥进大观园。”
“比那厉害,”何南说,“是进了天堂。”
“要不说人特贱呢,住了好几十年单元房,谁也没觉得好过,这才睡了几天炕,再一看这单元成宫殿了。”何北说。
“现在每间房平均下来是九百,”何东说,“咱现在有八万八的存款,三万八从礼品盒那儿赚的,五万连厂长给的,军式健身营咱投的钱连厂长一分不少的也都还给咱们了……”
“这数挺吉利。”何西说。
“要咱们五个人分……”何东说。
唐娇抢话头:“别跟我来大锅饭那套,我不分你们的钱,我有钱。”
“那咱们就每人两万二,咱们得赶紧赚钱才能住这儿,要不又得去城乡交界处住了。”
“干吗把钱分了呵,咱们不一起做生意了?”何西问。
何东说:“我觉得钱再这么挣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还是干自己想干的事吧,你们说呢?”
“我开酒吧,”何北说,“你怎么就不能踏实会儿呢?”
“挣半天钱也没感觉多幸福,不想干了。”何东说。
“你这辈子就幸福不了,你信不信?”
“我做拐棍。”何南说。
“那我干什么呀?”何西说。
“叶舟叔叔说今晚给咱们接风,谁不去?”何南问。
“接风干吗不去呀?”何西说,“又不是整风。”
“他就想他一个人去。”何北不屑地说。
晚上,叶舟请他们吃饭,饭桌上大家吃得挺热闹。何东告诉叶舟,他想帮人创业,问他的意见。
叶舟说:“自己看,觉得帮人创业比自己创业好玩,有意思,就干呵,别人说创业能赚大钱什么的,真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说呢?”
“我就是这么想的。”
叶舟感慨:“人生那么短,最好能让自己每分钟都过得开心。象我,只跟有意思的人交往,只干有意思的事,只看有意思的书,把自己过高兴了其实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我们小的时候,一提个人意愿就是自私,所以人都特假,把真实的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嘴上说的都是为别人,心里想的还是自己。跑题了,跑题了,一跟你们这些年青人在一起,自己脸上戴的那些假道学假正经的面具就没了,就开始胡说了。何西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出来这么长时间,还是喜欢给人看病。”
“十五万在深圳开酒吧肯定不够吧?”何北问。
“就看你想开什么样的酒吧了,”叶舟说,“特有内力,用一种谁都比不过的创意去吸引人,那钱就不是问题。比如找一牛棚做酒吧,再给这牛棚赋予新的意义,就算这牛棚远离市区,大家也会趋之若鹜。我知道何南想做拐棍,唐娇呢?”
“我没什么想法就想随便找个工打打。”
“短期目标?”
唐娇摇头。
“长期呢?”叶舟还问。
“就想有个家。”
“叶坦呢?”何北问。
“我呀,还是教英文,钱攒够了我就上西藏玩去了。”
“叶叔叔,您为什么不让叶坦跟我们住呵,一起住多热闹?”
叶舟笑了笑,没说话。
何北还不知趣地问:“那为什么不让她回家住呢?”
顿时,饭桌上的空气就凝固了。
饭后,何南送叶坦回住处的路上,叶坦问何南明天能不能陪她去老爸家看看,想弄清楚为什么老爸就不让她回家住。刚从加拿大到深圳的时候,老爸就安排她住酒店,所以她就跑B市去了。何南大包大揽:“没问题,咱怎么着也得把这事闹清楚了。”然后叶坦又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你猜是谁?”
“我。”何南胸有成竹地说。
“错,何东。”
何南傻了,马上又明白了:“你是说好朋友的那种喜欢吧?”
“不是。”
何南站住了,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天我给你打电话说想你是故意气我爸爸的,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谈恋爱。”
何南的肠子悔青了,为什么他在长城要拒绝叶坦?他没钱呵,他没法儿陪她走世界。可为什么那天叶坦说想他,他又欣然接受了呢,因为他赚了点钱,有了点底气,他再接再厉,就能陪着她走世界了。可她以为他还不想谈这事儿,所以喜欢上何东了。
他该怎么办?
“何东现在跟权筝怎么样了?”叶坦看他不说话就问他。
何南摇摇头:“不太清楚。”
“那你帮我问问他行吗?”
“行。”何南说,其实他心里一大堆话想告诉叶坦,他想告诉她他爱她,从见她第一面就爱上了,从此后的每一分钟他都是为这份爱而奋斗,他希望她能等着他,等他赚很多很多的钱,就和她一起去走世界。
可是他怎么就说不出口呢?因为他自卑,自卑家境的贫穷,自卑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老爸,他相信只有钱能帮他克服这种自卑。
事实是这样吗?
何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住处,反正大家都觉得他不对,把他拦在客厅盘问他,他当然不会如实招供,只说他明天要陪叶坦到叶舟家去侦查侦查。
“没用!”何北一听他们俩要单飞就来气,“明摆着的,叶叔叔离婚这么多年都不结婚,还不就是想过自由的日子,要钱有钱,要型有型,那女的还不往上扑,都想当叶太太。如果叶坦住那儿,叶叔叔女朋友要换得勤点,叶坦说是不干涉,真到那份上,她也得有意见,起码不会太尊重叶叔叔了。”
“叶叔叔不象你说的那种人。”何东说。
“哎哟,”何北特夸张地,“人你还能看出来?再说你说要不是这个,那是什么?二十年没在一块儿住,等叶坦巴巴休了学跑国内来看他,把人一女孩打发到酒店住,还有点人情味吗?”
“没准叶叔叔因为酒店条件好,才让叶坦住那儿的。”唐娇说。
何西说:“别瞎猜了,咱们分头行动,何南跟叶坦到叶叔叔家瞜瞜,我跟何东上网搜搜,看能搜出什么不能,何北和唐娇到他公司了解了解情况。”
“什么时候你成指挥官了?”何北问。
“自己上位的。再宣布一事儿,我已经正式邀请丁香来玩了。”
丁香动员权筝跟她一起去,权筝也答应了。
可是,当丁香趁吃晚饭的时候跟老爸老妈说要去深圳玩玩的时候,被老爸老妈给拒了。
老爸丁主任说:“听何大夫说何西到深圳了,你不是去看他吧?”
“当然是去看他了,要不我没事往深圳跑什么。”
“我和你妈没同意你和他谈,他这么瞎折腾,专业都丢了,以后靠什么养家糊口?”
“我养他行了吧?”
“不行,那天咱们不是在超市看见我们医院的严大夫了吗,你觉得怎么样?”
“我还真以为是偶遇呢,原来是您安排的。”
“你觉得怎么样呵?”
“人还行,可我不能脚踏两只船呵。”
老妈杜蕊就说:“反正何西也不在这儿,你就跟他断了吧,找不靠谱的男的,女的以后特累,又要养家,还得做家务,吃软饭的男的还事儿特多,特敏感,一会儿觉得你不尊重他了,一会儿又有心理压力了,你还得老哄着他,最后就是弄得自己身心疲惫。”
“你们都把我弄乱了,当初我不想见何西,爸爸非让我去见,又一直说他好,等我对他有感觉了,又不让我跟他往下续了。”
“谁让他自己出问题的?”丁主任说。
“我没觉得他有什么事呵?”
“那是你年青。”
“你们当初就不应该要我,收养个机器人得了,想让它干什么干什么,那多省心,多能随你们愿呵?”
“我们这是为你好。”丁主任说。
“我从小你们就用‘为我好’压迫我听你们的。”
“沈昌当初我们就没看好他,你要听我们的也不会把自己耽误到现在。”老妈杜蕊又翻陈芝麻烂谷子。
丁香站了起来:“吃饱了。”
丁主任说:“我们不同意你去深圳。”
第二十章 谁是谁的老师?
认为养育孩子是父母的自我牺牲是个极大的错误。恰恰相反,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父母得到的比孩子还要多。那些不愿意在这个过程中改变自己和成长的父母是走上了一条通往心理衰老的道路,而他们的孩子以及整个世界将会把他们远远地抛在后面。如果人希望有一个有意义的晚年,从孩子那里学习是最好的机会。很可惜多数人没有把握这个机会。
孩子和家长之间到底有多少误会?
何北就是何北,本来没准备在深圳开酒吧,听叶叔叔那么一说,心里的星星之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光燃烧不行,得有货真价实的银子。而现在真有银子能帮他的还就是何东。大早上,他很低调地趴在何东卧室的门框上跟在手提上的何东说:“哥,你不是想帮人创业吗,你就帮我呗,咱就别舍近求远了,反正帮谁创都是创,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运作。”
“你有钱了?”何东从手提上抬头问他。
“咱们一人两万二,刨去租房用的,每人还剩两万,这就八万,一共三十八万,怎么也能盘下个迷你型的吧?”
何南从他屋里出来说:“我就不跟你们干了,我得用那钱推我的拐棍。”
“没问题,不就少两万吗。我们要赚了,你要眼红了,戴着墨镜,千万别让我们看见。”何北说。
何西也从自己屋里出来:“我也不准备跟你们玩了。”
“怎么着,造反呵?”何北说,“你不跟着我干你能干什么呀?”
“本人发现了一爱好,或者说是梦想……”
“干什么,当媒婆?”
何西笑了:“训老虎去。”
“还训老虎?你能先从养猫开始吗?”
“养猫也行,我就不跟着你们试别的了,我想体验体验自己干的滋味。”
“得得,不就两万吗,我还看不上眼呢。”何北说。
“我的十五万再加咱俩的四万,也就十九万呵?”何东说。
“权筝的十五万不是还在我这儿呢吗,她的钱是专款专用,就是投酒吧的。”
“你甭忽悠了,我可没同意跟她合股。”
“你说让我说你什么,都分手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死心?赶紧,深圳漂亮妞儿这么多,看上谁告弟弟一声,我帮你……”
“谁不死心了?”
“你。”何北说,“你要真心里没她,合个股你怕什么呀?她再怎么追你也不能一个人去登记跟你结婚吧?”
“既然都分手了我就不想再跟她掺合了。”
“你这人就是雏,对分了手的前女友还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至于吗。再说那次她到B市,你不是对她又有感觉了吗?”
“她对我没感觉,我何苦呢,见好就收吧,要不她哪天再跟我没完没了,弄不好又自杀,我真怕了。”
“你就不能当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感情没了,生意照做?”
“当不了,你自己决定是用我的钱还是用她的钱?”
“何西何南,你们俩不给我投钱,还不帮我说两句话?”何北叫在客厅的何西何南。
“对不起,”何南说,“我不能干涉别人的内政。”
何西说:“就是因为我不投,我才更没发言权了呢。”
何北生气:“行行行,不沾你们的光还不行。”
“这话我都听过数遍了。”何南说。
“这次当真了?”何西问他。
“甭激我,我自己挣钱去。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想挣钱,条条大路都通着金库。”
“那你还用不用我的钱了?”
“我用我嫂子的钱!”何北说完进了自己房间,“嘭”把门关上又打开探出头指着何东说“我非让你跟权筝成了不可,等着瞧!”说完把门“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