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门闺-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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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丹龙的脸更红嘞,多数是酒精的作用。
“没别的事儿就赶紧走。我们家里没有那么多好吃好喝的伺候你。”段文板起脸来,留不留人,还是他说了算,毕竟他可是这里的老当家。况且他对薛丹龙也看不惯。他起身过去把酒收了起来,“别喝嘞,喝多了不好走路。”
“你这啥态度?”大约是借着酒劲儿。薛丹龙跟段文瞪起眼来。
“你觉得我该对你用啥态度?好吃好喝的已经摆在你面前嘞,该吃该喝的你也都享受嘞。搁我们家问我啥态度,这是我家,我想对谁用啥态度就对谁用啥态度。”段文脾气一上来,难听的话就变得多起来,他又滔滔不绝开,“以前这个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好心的送钱送东西来接济一下。咋了,现在看见我们做生意挣了钱嘞,马上就来巴结我们,还好意思伸手要钱。我们挣的钱是我们家的,丹凤嫁到我们段家来,那就是死,也是我们段家地里的鬼,跟你们薛家没有一点儿关系。再说嘞,这家里的钱,不是你姐挣来的。就算是借钱,你找错人嘞。”
段勇源心里不好受,他是站在段文这边,可挨枪子儿的那是他亲舅,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掐哪儿都是疼。
他沉着脸,在段文话落后紧接着又说:“舅,上回我跟我娘去你们那边,这家里的情况也都跟你说嘞。你也知道,因为钱的事儿,我爷跟我奶现在都分家嘞。你以后要是还想跟我们做亲戚,那就不要再提要钱的事儿。”
这时候堂屋的门打开,洪诚贼头贼脑的探进来,见段文跟段勇源都在,讪笑了几声,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溜进来。看着桌子上的佳肴,他更是恬不知耻起来,“都是香芹做的吧,那我可得尝尝。”
他抄起原本属于段勇源的那双筷子,夹了一个土豆片放嘴里吃起来。“段大爷,你胳膊好点儿没?”
亏他还记得上回段文撞着肩膀的事儿。
段文没好气看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一直沉默的薛丹凤忽然站起来,走到薛丹龙的跟前,“走吧,我送送你。”
再留下去,那就不是不识趣,而是不要脸嘞。
薛丹龙跟薛丹凤离开后,洪诚来回的看着段文跟段勇源爷俩。
其实他将才搁堂屋门口,多多少少听见段勇源说的话嘞。他不用细问,也猜得出来将才那个人来这儿抱的是啥目的、怀的是啥心思。
洪诚自顾自的说起来,“我们家里的人也一样,我姑也是天天想着从我跟我爸这儿拿钱。我们也是没办法,把我大姑家的儿子安排到我们酒店里干活,给他发的工资比别人都高,就那样他们家里的人还嫌少……”
洪诚这话听着像是在吐苦水,更像是在安慰段文跟段勇源一样。
“你们家里情况还好,不像我们,我姑结婚,宁可让我姑父倒插门,也不愿意离我跟我们远一些。他们一家子人就搁我们洪家村住着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见不着的时候,他们也老往我们家跑。我跟我爸也是没办法,能躲就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那我们每天晚上一回去,还能看见他们在家门口等着咧。衣服穿旧嘞、过时嘞,想买个别的啥嘞,都收他们要钱的理由,五花八门的,让人心烦啊……”
“人就是这样,你没钱的时候,他们把你当乞丐。等你有钱的时候,他们就像乞丐一样缠上你嘞。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家里慢慢好的时候,以后这样的事儿还多咧。”
“我爸那时候做生意,顶着多么大的风险。那时候都是要砍资本主义的尾巴,啥生意都不让你做,只要你出去卖个啥东西,马上就把你抓起来批斗嘞,还要没收财产嘞!我爸那时候走了不少关系,现在他以前求过的人,都跑来求他来嘞。要不是念在当初的恩情上,我爸都不想理他们的脸!”
洪诚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段家的人搁跟前听着,多少被触动。
他们看到的都是洪家今日的风光,却不知道洪家原来也有一段惨淡和心酸的过往……
洪诚又说了今儿他们搁十字路口那沿儿抓狗娃子的事儿,多少是让气氛缓和下来。
段文笑起来,就连段勇源也露出一副惊叹的表情。
“还真玄乎嘞!”段勇源有些遗憾自己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形,不过在见识到洪诚嘴皮子上的功夫后,他马上就半信半疑起来,“你该不会是哄我的吧?”
“你不信你问香芹!”洪诚搬出来当事人。
香芹随即附和着他,对段勇源说:“是真的。”
“那母狗还真通人性!”段勇源说。
一桌子菜没吃完,不能浪费掉,段文索性又把酒拿出来,跟洪诚一块儿吃喝起来。
“哦哟哟,茅台!”洪诚大惊小怪。
段文心里不舒服,知道他大少爷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咋了,我家就不能有茅台啦?”
“我不是那意思,”洪诚解释,“我爸不咋让我喝酒。”
终于逮着机会,洪诚还不得喝个痛快?
他跟段文碰杯,喝的忘乎所以,俩人很快就迷迷瞪瞪起来。
可笑的是,俩人一喝醉,就开始说胡话。
俩人的岁数加在一块儿都八十多嘞,对话的内容却是幼稚的很啊。
“我知道你喜欢我们家香芹。”段文说。
“我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们家的香芹。”这时候洪诚的舌头还没绕过来,真是不简单。
“我不让你喜欢我们家的香芹!”
“我就喜欢!就喜欢!不让喜欢,我也喜欢!”
“那以后你别到我们家来嘞!”
一老小子,一大小子,说的话没营养。
段勇源听不下去,把段文扶西屋睡去嘞。
洪诚东倒西歪、摇头晃脑,迷离的视线围着香芹打转。
香芹正收拾东西撤桌子,这时候段勇源从里屋出来,指着洪诚,“这个人咋办?”
薛丹凤有些紧张,“我送了你舅回来的时候,看见他的车搁咱们院子门口停住哩。他醉成这样,不能让他开车!”
这要是路上出啥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香芹想了想,说:“把他送去刘医生那儿吧。”L
☆、第91章 离远点
“走吧,我送你去你舅那儿。”段勇源再大方,也没想着要留洪诚搁南院睡。
洪诚一扭脸儿,无赖道:“我不回去!”
“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天都黑嘞!”香芹催道。
这回洪诚老老实实的点了一下头,站起来跟在香芹的后头。香芹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走,好像小鸡跟着老母鸡。
段勇源看不过去,对洪诚说:“走吧,我送你。”
洪诚撇嘴,还甩他一个爱答不理的眼神,“我不让你送。”
洪诚的意图再明显不过,香芹把桌子收拾了,只好带着洪诚走嘞。
到了南院门口,洪诚蹒跚的走到车跟前,却见香芹径直的往村口去,就把她叫住,“香芹,上车啊。”
香芹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无奈的说:“你喝成这样子,能开稳车么?明儿你再过来开走吧。”
“我明儿再来……”洪诚神色恍惚,好像若有所思。结果他喝了酒跟平时一样,足够的厚颜无耻,“那我今儿能不能不走嘞?”
“不能!”香芹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别说她没有想过,就算她有心把洪诚留住,南院也没地方是他的容身之处。
洪诚走路的时候,脚步很飘,走着走着就不由自主的走偏嘞。要不是香芹及时的扯住他,他马上就一头扎进树坑里去嘞。
洪诚借机靠在香芹温温软软的身上。伸手一揽,将她的肩膀搂住,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带着谁在走路。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洪诚借着酒劲儿,扯着嗓子,大声唱起来。
几分钟的路,愣是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诊所。
诊所里,刘医生正跟人说话,见香芹几乎是背着洪诚来的。立刻迎上去,并吃惊道:“这是咋回事儿哦?”
“他搁我们家喝多嘞。”香芹吃力的将洪诚拖进诊所。
“他经常开车。我姐夫就不好让他喝酒。”刘医生觉得,十有*就是因为洪福给洪诚下了禁酒令,才导致洪诚的酒量很小。
先前跟刘医生聊天的女的,脸盘圆圆的。十分讨人喜欢。
香芹认得她,是她没重生以前认识的。
唐莎,洪诚的未婚妻。
她快步抢到香芹跟前,抓住了洪诚圈在香芹脖子上的胳膊。
“我来吧……”
唐莎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她不是怕劳烦香芹,而是单纯的看不过洪诚跟其他女的亲近。
香芹火眼金睛,还能看不懂她心里藏的情绪?
虽然香芹对唐莎也没啥好感,不过她很乐意把洪诚丢到她怀里去。
唐莎想把洪诚的胳膊从香芹身上掰开,却被甩开。
洪诚甩开了唐莎以后。马上又把香芹圈紧。
唐莎的脸色有些难堪,她大声斥责洪诚,“洪诚。你还不赶紧撒手,你看你把人家勒的!”
洪诚听到耳朵跟前嗡嗡的直响,神志不清却也知道有人搁他跟前喊话咧。
他抬起头,神情恍惚,摇头晃脑的扫视周围,好像寻找啥东西一样。
终于把目光落在唐莎的身上。洪诚蹙起了眉头,迷离恍惚中使劲儿瞅她一阵。咋也想不起她是谁一样。
“你是谁哦?”洪诚含含糊糊的问。
刘医生觉得可笑,“你连莎莎都不认识啦?”
“傻傻……”洪诚仍是想不起来。
香芹把他拖到病床跟前,在刘医生的帮助下,她才从洪诚的禁锢中解脱出来。
洪诚一喝醉,竟不记事儿,就认香芹。
洪诚呆呆愣愣的坐病床上,恐怕香芹离开,就抓着她的手不放。
“你躺下睡觉吧。”香芹把他放倒。
刘医生接手了洪诚,有些难为情,“香芹,妥嘞,你就别管嘞。”
香芹点头,如释重负,“等他起来,让他去我们庄把车开走。”
最后看了一眼抱着白色的棉被直哼哼的洪诚,香芹就跟刘医生告辞嘞。
洪诚人事不省,嘴里还“香芹香芹”的叫着。刘医生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香芹拐回段家庄,还没走多远,就被唐莎追上。
“你给我站住!”
香芹听出来是唐莎的声音,却充耳不闻。
说实话,香芹觉得唐莎跟她有些像,都难以容忍别人触犯自己的底线。
唐莎跑过来,挡在香芹跟前,看她的目光挑剔的厉害。
“你就是香芹?”唐莎面色不善,“你能不能离洪诚远一点儿哦?”
香芹嗤笑起来,“你跑十万八千里来跟我们说离洪诚远点儿,你也不看看你来的这是啥地方。有这份儿心思的话,你还不如去让洪诚离我远点儿嘞!”
见唐莎抬手,香芹逼近她一步,眼中盈满森然的笑意,对唐莎丝毫的不畏惧,“咋嘞,你还想动手?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怨不得谁。”
唐莎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睁睁看着香芹越过她,向涵洞的方向去,她兀自的咬牙切齿一阵,愤然回到诊所。
刘医生已经帮洪诚转移阵地,把洪诚放后院的屋里去嘞。因为诊所大门敞开,灌进来的都是冷风,这里不能睡人。
“洪诚咧?”唐莎问。
“我把他挪后面去嘞。”
“我去看看他。”
说着,唐莎就往后院方向去,却被刘医生拦住。
刘医生心里对唐莎很是戒备,虽然她也知道唐莎是读过书的知识分子,其素质与寻常女子不同,可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将她与洪诚身边的其他女性一视同仁。
“屋里乱的很,我不好意思让你进去。”刘医生表面不动声色,可弦外之音很是明显,想让她就此打道回府。
眼前的不是旁人,是洪福的妹夫,洪诚的亲舅,唐莎不笨,知道想要跟洪诚亲近,那笼络洪诚亲人的工作是必不可少。
唐莎笑的温婉,却将心思暗藏,跟刘医生道别后,就离开了诊所。
第二天洪诚醒来,因为宿醉,头疼的厉害,咋也想不起自己是咋到了诊所。
刘医生也没跟他多说,只说他是被人送回来的,关于香芹,只字未提。
唐莎来的挺早,专门冲着洪诚来的。
洪诚抱着棉被,坐在病床边,神情呆滞。
他隐约有些印象,昨天他好像就在这里坐过一阵,可咋也想不起来当时具体的情况。
他正要问刘医生昨天是谁把他送回来的,就见唐莎挎着包来嘞。
“你来弄啥咧?”洪诚有些烦躁。
小时候还好,自从懂事儿以后,他就不太愿意常跟唐莎搁一起玩儿。
唐莎这人虚荣的很,总想着把洪诚当男朋友一样给周围的人介绍,还经常叫他一块儿逛街。这里头的文章,洪诚不是不懂。
“我听你爸说你搁你舅的诊所哩,我昨儿就来嘞,你醉的不省人事,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