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的叛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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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你要负责任。

　　我说；我为什么负责任？我给你钱，你给我快乐，你是妓女，用你一次，不需要常年保修。

　　她说；如果你不负责，我就告你，告你强Jian我。

　　听后我浑身发麻，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她根本告不了我，犯罪的是她，根据《未成年保护法》里的四十六条，她的行为干扰和侵害未成年人接受义务的教育的合法权益。但当时小，什么都不懂，只能像傀儡一样受她摆布。

　　我说；你怎么保证孩子是我的？

　　她说：三年来，我只接过你一个客人。

　　我说：你想怎么样？

　　她说：这些年我还有些存款，我想有个家，我们一起生活，我能挑能扛，带孩子洗衣煮饭任劳任怨，捏脚按摩床上床下样样精通。

　　我心想；这还用说？怎么认识你的我还不知道。

　　我说；我还小，才十六，花季年龄，前途一片光明，多少黄金美女在等着我，我劝你不要做老牛吃嫩草的梦了。

　　她露出凶狠的目光，说；告诉你，我就是一片膏药，你要我贴上，你接下来那就是一层皮。

　　我说；给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之后我考虑了三天，

　　四饼对我说；做为男人，只要说孩子是你的，你就得负责。

　　我说：她是个按摩女。

　　四饼说；对于按摩女我们要有宽大的解释，谁生下来就是按摩女？她一定有她的苦衷。

　　我说；万一不是我的孩子呢？

　　四饼说；如果孩子真是你的，你就得照顾他，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就得做慈善事业。

　　三天后，我答应了唐佳，并不是我想明白了，而是我理性的反思，不管谁的孩子，＂孩子是无罪的”。就这样，我的人生轨迹彻底的改变了，也许这就是大人们说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我谁都恨不了，只能恨自己。

　　从那天起，我就告别了充满阳光的校园，还有书声朗朗的教室，小小年纪，断奶也没有几年，年幼无为，然而就去要当父亲，过早的去体验生活的艰辛，我流下泪水，那是我第一次哭。

　　接着我提出了休学申请，理由身体抱安恙，在家休息，还托人在医院开了一张假病历瞒骗学校。



　　我们在月亮弯租了一间三十平米的房子，一屋一厨一卫生间，房子在二十七层，月亮弯这一带人烟稀少，交通不便，所以物价低，租金便宜，一个月房租只需五十元还包括水电取暖费，而且市场里一斤装的芹菜才五角钱一捆。

　　以后我从文化小生异化成了家庭妇男，洗衣做饭扫地洗碗还有唐佳的起居护理膳食保健我都要负责，那时我就觉得做男人难，做个爱劳动的男人更难。

　　唐佳的肚子一天又一天变大，而且她特别能吃酸的，我给她做西红柿抄鸡蛋，她说不够酸，我就给她做醋溜粉皮。对门有了生五胎的经验老大妈对我们说：好啊！能吃酸的生男孩，能吃辣的生女孩。一听这话，唐佳笑着说：我爱男孩。看她高兴，我心里也很高兴。一个月后，唐佳辣酸兼吃。

　　后来唐佳告诉我，她觉得闷，我说虽然生孩子的不是我，但我也能体会到生孩子的艰辛。我想的是尽可能让唐佳满足，为了解闷我给她租了小说，艳情的，武侠的，一次他看过《神雕侠侣》后，问我会不会为了心爱的女人一等就等十六年？我回答说；只要这个女人睡觉不打呼噜，我可以等她十六年。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唐佳有打呼噜的癖好，但唐佳不知道，我和唐佳虽有夫妻之名，但我们同床异梦，梦？我哪来的梦，每每午夜一更时，唐佳的呼噜声如雷贯耳，让我痛苦欲绝，彻夜未眠，我想也许这就是电影《午夜凶灵》的第二部，实在没有办法就坐在窗户上眼皮耷拉望着漫天的繁星，望着望着感到心里特复杂，复杂的像一团乱麻，解都解不开，或许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动物。

　　唐佳怀孕的六个月，一天之中起码有十多次的妊娠反映，什么都吃不下去，勉强吃些东西又吐了出来，看着她呕吐出来的东西，闹的我也频频做呕，别人还以为我也怀了呢。我觉得这样不行，继续下去，别说人饿死，孩子都会饿死，为了让她吃饭，哄她，什么都依她，后来他说看小说眼睛疼，我就给她买了一台电视和VCD，她说喜欢周星驰的电影，然后我把所有关于他演的电影都租了回来。每个星期我还要带唐佳去医院做检查，时刻观察婴儿的活动状况，确保胎儿的安全。一次，医生对告诉我说；婴儿胎位不正。具体为什么不正，还引出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一句和###一样的歪理邪说，让我以后积点德多做些善事。然后医生给我开了些保胎丸儿，说可以舒胎养气，活血化淤，接着又叮嘱我营养一定要跟的上，每天必须保证，三百克以上的鱼肉蛋奶，特强调不能豆腐，因为里面有漂白剂，吃后生的孩子会和白骨精一样。

　　那次从医院里走出来后我直接奔向书店，唐佳说我手艺差，我决定买本关于产妇饮食方面的书，同时又买了《孕妇的护理与保健》和《孕妇百问必答》。接着以后的每天里我都看这些方面的书，其实《孕妇百问必答》这本书是给唐佳买的，但买回之后我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端错误，那就是唐佳———不识字。

　　因为书里有些地方我不明白，从小父母就对我不管学什么都要不耻下问。之后我频频出现妇产医院，其中一天下午在我拜访保健医生还出了一个这样的笑话，当时，拜访医生的人很多，由于时间紧我就插了队，当轮到我的时候，我就坐了下来，此时的医生头都不抬，劈头就问我月经怎样，周期是否正常，荫道痒不痒，一系列的问题。看我良久没有声音，缓缓抬头一看，吃惊的整了一句：是个男的啊！然后周围的护士一阵狂笑，令我尴尬不已。最后在我走时医生开玩笑的问我，他这么对我说：是你生孩子还是你老婆生孩子？没见过一个男人比产妇来的还勤的。

　　在真正了解了孕妇的护理常识后，我就开始后悔，后悔买那个VCD，因为唐佳每天都要拿那个麦克风唱歌，不管白天黑夜，吱哇乱叫，可以说是风雨无阻，如果她唱的好听，我听后也可以舒缓一下心情，可她一会学李娜唱那首《青藏高原》，一会又学刘欢唱那首《好汉歌》，听得我想窒息，又想吐，别说人受不了，连金鱼都在水里乱扑腾往出跳。她说这样可以熏陶孩子的音乐细胞，孩子长大后当歌星开个演唱会来个大卖唱。之后我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孩子会死在她的肚子里。
开不了口
其实我对唐佳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身世很惨，她妈妈生唐佳时难产，生下还没有来的及看一眼就死掉了，她妈妈对她爸爸的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辛苦你了，把我们孩子带大。然后她妈妈面带微笑的走了。后来她爸爸养她养的很辛苦。唐佳说她家穷，穷的睡觉都能看见天空上的星星，五岁时她爸爸得个骨癌也死了，没钱买棺材，后来用门板抬出去的埋掉的，接着唐佳寄居孤儿院，没受过教育，ABCD不会写，bpmf不会拼，加减乘除不会算，文化素质差，头脑还简单，四肢还不发达，十五岁开始在社会上游荡，接着十六岁与一个刚刑满释放分子，声称自己是一家超豪华娱乐夜总会的老板相识，然后遂与他同居，心甘情愿做他的二奶，二十一岁发现此人并不是什么老板，而是一个杀猪的屠户。揭穿后，与猪肉贩反目成仇，接着猪肉贩将她买个一个摄影师，然后唐佳天天脱衣服给人家看还拍照，拍到二十五被买到按摩院，接着三年后与我相识。

　　我隐约的记得刚认识唐佳的时候，不说国色天香，那也是此起彼伏，曲线美，大的大，小的小，可现在呢，整个人跟水桶一样，从上到下一样粗，其实这和我的烹饪技术是息息相关的。我觉得什么事都要有个过程，记得第一次我蒸馒头，都知道馒头是圆的，像个坟包，可我蒸出来的馒头，形状却像把AK47，不管什么模样其实都是一样吃，可炖鱼就不同，水少盐多出锅那就是干煎咸鱼，难以入口。可我现在烹的鱼，外嫩内焦，味道鲜美，最特别的是吃它的时候嘴还在动，化腐朽为神奇。多年后，刘仪伟问我的技巧是什么？我回答；技巧就是——边烹鱼边和鱼聊天。

　　受了一年罪，光阴似牛车，唐佳在二十五日那天早产，产房里，唐佳发出如杀猪一样的嚎啕，听的我撕心裂肺，大约一个小时过去，嚎啕停止换来了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孩啼，我知道一个崭新的生命的诞生了，护士跑出来告诉我说是个可爱的女孩，我手舞足蹈递给了护士一把喔喔佳佳奶糖，护士没有接过糖，她说；你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我意识唐佳出了事，我进去后医生对我说；你老婆难产，是寤生，胎儿出生时脚先出来的。唐佳见到我的最后一句话是；辛苦你了，把我们的孩子养大。然后面带微笑的走了，我当时的反应是，五年后，我得了骨癌，重蹈覆辙，没钱买棺材，被门板抬出然后埋掉。

　　我抱着唐佳的身体呜呜大哭，那是我第二次哭，哭的那么伤心，周围的医生护士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哭的那么伤心，被我深深的感染，也掉了眼泪，其中一个护士对医生说；真是夫妻情深。没多久，我不哭了，像一个即将枪毙的死刑犯呆若木鸡的楞在那，嘴里默默念道：你死了，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存折的密码怎么办？此话一出，护士抓墙，医生倒立，我痛心疾首。

　　唐佳被送进太平间后，医生又告诉我，孩子先天的脑髓不发达，后天可能会痴呆，特别孩子的后脑大的出奇，而且头骨呈棱角状，估计细弱的身躯无法支撑这么硕大的头颅，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就是说——孩子长大后可能不会直立行走。

　　我抱着孩子回到了家，家？这是什么家，冷冷清清，戚戚惨惨，我把孩子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我就睡着了，之后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漫天黄沙的沙漠里行走，突然捡到了一个弃婴，于是我跪下来祈求上帝救救这个婴儿，上帝被我的善良感动了，于是上帝显灵，赐我立刻长出了一对丰满的Ru房，就这样婴儿有了充足的奶水。

　　人生的事就这么不尽如意，其实上帝可以给我一袋钱或者给我一个奶妈，谁知道，也许上帝是个吝啬鬼，舍不得那袋钱或者上帝没有断奶，奶妈留给自己用。生活中有些事就这么不公平，造物弄人，给你一包烟却不给你一根火柴。　
上海１９４３
不知什么时候，孩子的哭声把我从梦中带回现实，我想，孩子一定饿了。我打开灯准备喂奶，一看原来是孩子尿了，我随手抽了一条枕巾当尿布给孩子换上，接着一个星期，我一直呆在房间里，喂奶，哄小孩，换尿布，但尿布从来没有洗过，屋里一片狼籍，最后房间针织棉线都被我当尿布用了。一个星期后，我将小孩抱进了孤儿院，理由有四，第一，嘘嘘不打报告，第二，大便不打招呼，第三，不按时睡觉，夜晚呜嗷嚎叫，第四，尿布没了。

　　院长抱走的那一刻，我在孩子的身上烫了一个烟花，为了有一天便与相认。

　　接着，我回到了学校，这个时候selina已经毕业，左麟右李又继续签约，陈弈迅也当了爹，我参加了中考，我觉得那种皮肉生涯刀光剑影的生活太煎熬，况且我只能上学，没有其他的选择，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做。

　　四饼说；可以去当小白脸，收入丰厚，每餐有肉。

　　我说；那是窝囊废的选择，我应该做正常人的生活，好好读书，做个知识分子，将来用笔糊口。

　　中考那天，当我踏进考场的那个瞬间，监考老师拦住了我，我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令我无地自容，他说；家长禁止入内。从那句话，我意识到了，原来我老了，前列腺炎已经离我不远了。后来，监考，寻考，校长等考试工作者，用了将近半了小时的时间核实确定，差点把我爸爸叫来做DNA鉴定。核实的结果是，准考证里面的人是我。

　　九九年的九月份，我来到了一所不是很有名的高中，名字虽然不是很响亮，但叫起来却很前卫，叫“前卫高中”。这所学校位于齐齐哈尔市的一个小县城里。开学那天，父母一同送我去，我们途中在齐市换车，齐市是全国有名的丹顶鹤之城，全家人很想看一看，我也想知道丹顶鹤和秃顶到底有什么区别。刚出站台，就碰见一群不要命的匪徒vs一群警察开枪火拼，这是真的cs，好几个警察都被用四六暴了头，牺了牲。宾馆的迎宾说；这个世道真乱。我妈妈说；警察们是英雄。我爸爸说，犯罪份子是不会和警察妥协的。而我说：用四六——真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