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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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朝臣天还没亮就来上朝,这时候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蜂窝散去准备赶快各司其职去。
变故就发生在这个当口,正在退去的所有朝臣都清晰地听到了,从乾清宫后殿里传出的那声怒吼:“萧炼!萧焰!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滚过来!”
敢这么直呼两位皇子的姓名,并骂他们“兔崽子”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生他们的娘,皇后娘娘。
顿时,所有急着去自家衙门里填肚子的朝臣都十分默契地站住了,并偷偷散开,纷纷找隐蔽的地方向里面偷窥。
在两次宫变中成功树立威信,并成功为皇室生养了四位皇子、一位公主的皇后娘娘,还是一袭红衣,久违地出现在乾清宫的大殿上,艳丽的容颜上满是怒容,手里还提着一根其貌不扬,并且有些黑乎乎的棍子。
看那个棍子的形状,似乎是……烧火棍?
而两位已经退到后殿去的皇子同时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一个个神色惊恐,脸色煞白。
二皇子殿下已经不敢吭声了,只是拽着累赘的朝服猛跑,太子殿下还算冷静,奔逃中还回头急着喊了声:“母后!人还没走光!”
那意思很明显是……皇室内部矛盾,等大臣走了再解决。
皇后娘娘只顿了一瞬间,抬步又抢了上去,烧火棍子一人一下,直直敲在两位皇子的脑袋上:“还不快给我滚回养心殿!”
所有的朝臣同时都暗暗“嘶”了一声:看起来好像很疼的样子。
再然后,两位皇子和红衣的皇后娘娘,就都消失在了后殿,快到像是刚才那个情景,只是诸位朝臣的幻觉而已。
辅政王殿下则一直都没露面,可能是在后殿没出来。
但可以想象,他老人家肯定没走……硬是把一个朝会拖了两个多时辰,不就是为了欣赏这场好戏的?
朝臣们没猜错的是,辅政王殿下的确在后殿,但他们万万没猜到的是,辅政王殿下之所以没出现在前殿,并不是他特意躲起来看好戏,而是他已经笑到直不起腰了:自从顾及着皇兄的身体,不能再去找他的茬之后,好久都没有玩得这么开心了哈哈哈!
顶着脑门上被烧火棍敲出的大包,萧炼和萧焰乖乖被他们的娘押送回养心殿。
两个从小掐架掐到大的少年,到这会儿还没忘你推我一下,我绊你一下,挤眉弄眼。
当他们走进养心殿熟悉的后殿,眼睛就亮了,同时喊出来:“爹!您怎么来了?”
正中的软椅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得到消息,和苍苍一起匆忙赶回宫里的萧焕。
温和笑了笑,萧焕对他们招了招手:“炼儿,焰儿,过来让我看看你们额上的伤。”
跟在他们身后,已经扔掉了烧火棍的苍苍还是气愤难平,抬脚在两个小子的屁股上又各踢了一脚:“多大孩子了,还不让人省心!”
“苍苍,”笑着叫住她,萧焕轻咳了咳才接着说,“不要这么打孩子,等问清楚了再说。”
苍苍“哼”了声:“都是给惯出来的!”一边这么说,一边还是绕过两个小子,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放柔了声音问,“萧大哥,胸口还闷么?我让娇妍去给你沏茶了。”
萧炼毕竟是大一些,注意到父亲的脸色有些苍白,期期艾艾地开口:“爹……您是一大早赶过来的?”
“不然还能怎样?”苍苍一贯觉得炼儿懂事,这次却是他跟二弟闹得不可开交,语气不免就带了责备,“你爹昨天就要连夜赶过来了,我好不容易才劝下来,结果一晚都没睡好,咳了一整宿。”
她话音没落,泪窝浅的萧焰就红了眼圈,当先跪了下来:“爹爹……是焰儿不对,您别生气,当心身体。”
萧炼也跟着跪下,却没再吭一声,低垂了头。
“你们两个小子……”苍苍还想再训,想到萧焕刚才的话,就勉强压下怒火,转头去给他轻揉胸口。
两个孩子都是贴着软椅跪下的,萧焕就正好可以看到他们额上红肿的棍痕,抬手轻按着逐一查看了一番,笑笑说:“还好没有破相,你们娘下手还算有轻重。”
苍苍在旁边不免瘪了瘪嘴,毕竟是她生出来的孩子,哪里舍得下重手,气得不顾阻拦追打到乾清宫,也只是拿捏着力气一人敲了一下而已。
两个小子当然知道娘亲只是嘴上骂得凶,被敲到头的时候也都没敢运功反抗,被打出个包也不敢有怨言,头都垂得更低了。
“让杨泰拿些活血化瘀的药来擦一擦,隔几天就下去了。”萧焕的话声虽然还是温和,却带着不容置辩的威严,“焰儿,你是弟弟,你来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焰不敢作假,从两个人怎么在早朝上顶了嘴,到他找凤来阁的慕颜叔叔假扮刺客,再到他跟萧炼在朱雀门前打了一架,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慕颜插话:早就想跟小炼打一场了,阁主剑法传人啊!……慕叔叔你这么做真的好么?参与小孩子打架什么的……)
他说的跟蛊行营的汇报分毫不差,的确是没有隐瞒,萧焕听完,轻咳着叹息了一声:“身为储君和皇子,当众械斗、殿上失仪,按萧氏家规,该领鞭刑二十,跪省三日,你们服不服气?”
萧氏家规的鞭刑,可就没苍苍随手敲两下那么简单了,是由随行营统领亲自动手,用的也是真正施刑所用的蛇皮鞭子,不能运功抗刑,打完往往皮开肉绽。领完刑鞭还不准休养,再接着连跪三日反省错处,已经算是严厉的处罚了。
萧焕平日对孩子们都温和宠爱,萧炼和萧焰也都乖巧,所以长到这么大,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被施以家规。
听完父亲的话,萧炼和萧焰的身体都轻抖了下,但也没反对,一起叩头说:“爹责罚得对,我们没有不服。”
苍苍听完倒担心了,小声说:“萧大哥,鞭刑是不是太重了……”
萧焕没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勾唇笑了一笑。
苍苍知道他虽然从不动怒,但说过的话却不会再改,咬了咬唇也不再坚持。
两个孩子这次也的确是太胡闹了,不好好罚一下只怕会更加无法无天。
“炼儿,焰儿,石岩就在门外,你们起来自己去找他吧。”萧焕说着,顿了一顿,“鞭刑上完,让杨泰给你们上过药,就去乾清宫前跪下。”
萧炼和萧焰答应了,都站起来。萧炼在出去前,又抬头看了看父亲,轻声说:“爹,我们身体都康健,您别担心。”
在得到父亲颔首示意后,他才和弟弟一起退了出去。
苍苍看着两个孩子已经开始修长挺拔的背影,忍不住也叹了口气:“闹起来之前能这么懂事就好了。”
“毕竟还是年少轻狂……”萧焕笑着接话,又摇了摇头,“我当年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是没办过蠢事。”
“嗯?是什么蠢事,说来听听?”一个清丽的声音懒懒插了进来,萧千清不知什么时候晃了进来,抄着手,“我倒很想知道。”
萧焕只是看着他笑:“千清,我十五岁时,你也才刚十四岁。”
清雅无双的辅政王殿下顿时就不出声了,神色淡然地转头冲苍苍微笑:“苍苍,几日不见,想我了么?”
养心殿外的空地上,石岩沉默地拿过施刑的长鞭,先凌空甩了一下,道一声:“得罪。”就将蛇皮鞭抽向了两位皇子□的背部。
二十皮鞭一下没少,也丝毫没因为他们还是少年就少了力度,打完后,萧炼和萧焰的背上已是伤痕交错,鲜血直流。
太医院医正杨泰早就候在一旁,亲自上来给他们清理伤口。
就算练功辛苦,但从小打到第一次真正被鞭打上刑,萧炼和萧焰也流了满头冷汗,脸色都是一片惨白。
杨泰轻快地为他们处理伤口,慢悠悠开口说:“两位殿下可知道,万岁爷在十五岁那年毒发过一次,几乎没救回来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萧炼和萧焰也都认真听着。
“万岁爷那时随着郦医正出宫行医,却中了刺客的埋伏,虽然最后万岁爷独身杀了出来,但却引发了寒毒。被郦医正带回宫时,还在不住咳血,若不是被郦医正用金针吊着,只怕就救不回来了。”杨泰说着,停了片刻,“两位殿下生于本朝,不必真正兄弟阋墙,生死相搏。因为有凤来阁在,也没宵小敢对两位殿下动杀机……这是大幸,而非无趣,两位殿下可懂了?”
萧炼和萧焰都没说话,却抬起头互相看了一眼,垂在身侧的手,不约而同地伸出去,握在了一起。
后来他们就穿上衣物,一起走到乾清宫前跪了下去。
罚跪时是不能吃东西的,也不能做其他事情,于是他们就散漫地开始聊天。
萧炼问:“你为什么反对我擢升齐丰麓?”
萧焰“哼”了声:“圆圆的包子脸,看起来就不舒服。”
萧炼:“包子脸挺可爱的好吧?他本性也不错。”
萧焰:“反正你看顺眼的人,我就没看顺眼过!”
隔了一会儿,他们又聊,这次是萧焰先开口:“你削掉我袖子那一招不错啊,爹还没教我,你教给我吧。”
萧炼:“那你支持我擢升那个包子脸,我就教给你。”
萧焰:“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包子!”
……
日头慢慢西斜,月亮又升上了天空,两个少年最近闹别扭闹得太厉害,反而有太多话没一起说,聊着也不嫌累,居然越说越开心。
萧炼突然开口:“小焰,如果有机会,我们也像爹和娘那样,策马江湖吧,我很想去看一看。”
萧焰想也不想就答应了:“那是当然的,我们两个一起走,这样遇到危险,就不会像爹当年一样,也没人帮着了。”
月光下,他们转过头看着对方,都裂开嘴笑了一下。两张相似的脸上,虽然都还带着稚气,但那眉宇间已然有了清俊飞扬的气韵,只需稍加磨砺,就也会有惊世的风采。
他们身后的乾清门内,正有宫女撑着宫灯走过来,手里提着的食盒中装的,是皇后娘娘命她们给两位皇子送来的宵夜。
真夺嫡之争的后续:
大臣A:完了,我支持的太子殿下,正在乾清宫前罚跪……
大臣B:没事,我支持的二皇子殿下,也在乾清宫前罚跪……
大臣C:早知道不去赌庄下注了,明显是没输赢啊,怎么算钱!
大臣D:其实我们应该买皇后娘娘赢对吧?
皇后娘娘挥舞着随手抄来的烧火棍……满乾清宫敲打二位皇子的英姿,就此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了众多朝臣的心中。
很久……这是很久很久之后……
萧炼顺利继位,萧焰也认真努力辅佐皇兄的时候,朝臣们偶尔回忆起当年那场匆忙收场的夺嫡事件,无不感叹说:如今的皇室,真是和睦啊。
平行时空番外之三:梦昙花开
“焕皇兄!”千清叫出这一声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一手按住胸口,毫无征兆得蓦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榻下的地毯已经是一片血红。
“焕皇兄!”急急扶住他的身体,千清一声声地唤,“焕皇兄!”
又是一大口鲜血从喉中冲出,将千清的大半幅衣袖都染得血红。萧焕的脸色出奇苍白,血却已经像是遏制不住,一口口自淡白无色的唇间吐出,淋漓洒在身下盖着的雪白薄毯上。
只看得心惊肉跳,千清扶着他,开口轻唤:“焕皇兄,焕皇兄。”
去挽着萧焕肩膀的手臂猛地被紧紧抓住,一手揪住胸口,鲜血止不住得从口中滑落,萧焕却抬起头,墨色的深瞳紧盯着千清,再开口时,薄唇间的鲜血更多得涌出:“千清……帮我……照顾……炼……”
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又是一大口血吐出。
“焕皇兄,焕皇兄!”已经顾不得什么,慌着把已经摇摇欲坠的身体抱在怀中,千清直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开口就是颤音,“焕皇兄,你稳住!别急,别急!”
一面说着一面抱着他往榻上放,想让他躺下,却刚挨到枕头,萧焕的身子就一阵轻颤,侧过头去,口中的鲜血更急得涌出,霎时染红了衣襟。
“焕皇兄!”急着徒劳得用手去堵萧焕的口,手忙脚乱得又把他扶起,大口大口的血自千清的指间滑落,鲜红的血流进他的衣袖,居然是凉的。
眼看着一口接着一口呕出的鲜血,千清心内一片彻骨的寒凉:这样呕血的法子,已经不是普通的吐血,简直像是要一次把体内的鲜血全都从口中呕出,一滴也不剩。
“焕皇兄,皇兄!”手脚一片冰凉,什么也顾不得地抓起萧焕的手腕,想要输一阵内力过去,千清却在刚触到他脉门的一瞬间就愣住,脉象已经没有了,就算是濒死的人也会有的一息脉象,在这里已经一丝一毫也找不到了,这是死脉。
怀中的人一口口地呕着冰凉的血,随着鲜血一起涌出的,还有细碎难辨的微小肉块。
千清蓦然间明白了,他的心脉已经断了,在听到噩耗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断了,最忌讳的极度悲痛,让埋在体内的两道真气在瞬间冲出,不但在刹那间就冲断了那一息脆弱的心脉,连体内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