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上无妻:王爷别贪欢-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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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写道折子;八百里加急;亲自送到皇上手中;让他来定夺!而京城这边也该多安排点人手;毕竟防范于未然!”
听她这般说,白御寒倒是颇为诧异的看了水慕儿一眼,他凝了唇角:“慕儿的方式极为行得通,八百里加急的话,最快的话明晚折子就能到皇上手里,一来一回也不过三日,三日的时间也该够京城部署的了!”
“好,那我马上联系一下还在京城的诸位王爷大臣,好好商量一下对策!”行风对这法子也极为赞同,当即定论。
四人一道出了酒楼,站在门口,行风将水慕儿托付给白御寒:“有劳御寒兄帮我将慕儿送回去!”
“荣幸之至!”白御寒微微一勾唇,便看到行风极快的一转身消失在了街角。
待三人回到王府时,天也已经黑了。
水慕儿要留白御寒用晚膳,他却执意不肯,只说着,等来日有的是机会。
见他执意推迟,水慕儿也不好强留,只得随了他去。
却未曾想到的是,白御寒只是在王府街角一个转身,并没有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栈,而是向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快速而去。
回了王府,才刚入了房间,水慕儿忽然顿住脚步不前。
西风寻不着萧凤鸣的动静,固然是能力有限,若是让龙飞尘帮忙,他就驻扎军营,与南漠军队有交手的机会,若是让他帮忙查探,比之于如何?
思及此,她急忙的回转身子对着碧儿道:“碧儿,去帮我取笔墨来,待会,你将我写的信封好一起给王爷,让他同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一起送到皇上手上。”
快马加鞭的折子很快便送到龙飞尘手上,彼时,两军形势愈发紧张,只因了几日前一直处于下风的东离军队突然间在深夜以迅雷之势渡过淮江偷袭了南漠大军,打得南漠大军措手不及,损失惨重,为此,赫连绝两次发令勒令大军退居淮江十里处,稍作整顿。
同一时间,东离大营。
有黑影迅速的掠过半空,在几座军营之间穿梭,奇怪的是,本来是两军对峙的主要时刻,主帐周围却空无一人,更别说巡夜的侍卫了。
那团黑影陆续掠过几座大营后闪身入了主帐。
那里灯火通明,瞬间便成了两个人影打在帐上,分外醒目。
“你来了!”
龙飞尘看到黑影后,立刻转身将手中刚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递给他看:“这是刚刚从京城递来的折子,南漠太子入居京城,实不知此行究竟是何目的!怕只怕,他的另一路大军早已抵达京城周围,只等他入城探个究竟,然后再与城外大军来个里应外合,这样一来,京城可就不保了!”
“皇兄安排了多少人在京城?”黑衣男子伸手拉下蒙在脸上的布巾,立刻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来,只见他长眉入鬓,狭长的凤目带了一抹探寻看向对面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他正是水慕儿万般查探不到踪迹的萧凤鸣。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得从一月以前,龙飞尘刚到这里开始说起。
那时龙飞尘刚到淮江,并不十分清楚两军状况,贸然的第一次出兵,伤亡惨重,他这才知,南漠军队远比表面上看上去的更加骁勇善战。
一战失败,他只得吩咐所有人稍作整顿,养精蓄锐的等待下一次的可趁之计。
可是南漠军队无懈可击,根本就找不出丝毫攻克的办法,更别说什么弱点了,苦苦等了几日,无奈之下,龙飞尘只得安排人悄悄夜探敌营。但是随行的人中却没有一个人能担次重任,他本来想到了萧凤鸣,但是无奈因为水慕儿,他只得安排他留守在京城。所以眼下看来,能夜探敌营,又能全身而退的人,似乎便只有他自己一人。
无奈,他只得铤而走险,只身探军营。
而也正是这一探,他才知晓,大军之中,根本就没有主帅,堂堂的南漠大将军赫连绝和监军太子根本就不在大营之内,而大军亦不过外表看起来勇猛无比,实际上,里头早无带头之人。
也正是怕了东离的有了可乘之机,所以他们才伪造一份无坚不摧的样子来伪装。
得到消息的龙飞尘可谓是龙颜大悦,可也正是因此以至于使他疏忽了自己的所在地。
不过是一个不小心便泄露了行踪,遭到围攻之时,却得神秘男子相救,后来他才知是只身探入敌营查探水慕儿消息的萧凤鸣。
他惊异于两个萧凤鸣的同时却也瞬间明白过来,萧凤鸣怎可能弃水慕儿与不顾,所以京城那个定然是假的。真正的萧凤鸣早离了京城寻找水慕儿的踪迹。
而这一点,也正是他远不能与他相比的。至少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水慕儿丢下肩上大任,丢弃整个东离。
二人在一起默然许久,他终于告诉她水慕儿早已安全抵达京城。听闻此言的萧凤鸣静默许久,终是选择了不再回去。
“只要你日后不再为难与她,这一次,我可以帮你!”
这是他对他说的原话。
于是,也便有了后来,萧凤鸣混入敌军做内应,称赫连绝回来的前日,大军松懈之时,与东离大军里应外合,打了南漠一个措手不及!
“京城加御林军两万人一起,总共只有五万兵力!”龙飞尘说话的同时凝目看他。
萧凤鸣闻言,淡淡的勾了唇角,却是一丝冷笑:“所以,你想安排大军回去增援?”
“只有这个法子!”龙飞尘将视线投到帐上,“若是京城沦陷,朕打赢了这场仗又有何用?朕只能趁南漠还未完全侵占京城之前,大军迅速对他围剿,这样一来,南漠便失了大势!”
“但是,大军一退,淮江的战事必然告停,所以你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由我去取赫连绝的首级,一旦南漠大将被杀,南漠便失了主力军,这样一来,淮江这边便可一举击退南漠大军,将他们永远的赶离边境,我说的对吗,皇兄?”
“朕知道对你不公,但这是唯一可解天下大势的法子!若你当真能办到,你永远会是东离的功臣!”龙飞尘眉目低垂,手指却轻缓的在衣袖中拢起。
“赫连绝的武功,皇兄不是不知道,就他一人,便足够使我缠身,更何况是闯入敌营!介时千军万马而上,皇兄以为臣弟是铜墙铁壁?”萧凤鸣淡淡的挑眉看他,殷红的唇抿成一条线。
龙飞尘不语,只想视线凝固在一闪一逝的烛火上,“凤鸣……”他缓缓开口,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直呼他的名字,声音亦似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其实我并不希望这次去的人是你!”
他眸色低垂,耳边不断回响的是他对水慕儿的问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在这场战事中出了事,你……可会为我有一丁点的心疼?”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永久的沉默。
龙飞尘闭上眼,他觉得自己每说一句话,胸口都疼得厉害:“你可以选择不去,你是萧家的继承人,同时也是父皇的儿子,也许对萧家与龙家这场世世代代的守护与对抗之中,你来主持这个天下大局,反而是最合适的!”
萧凤鸣不说话,他忽然发觉,这一刻,他倒是有点看不透龙飞尘:“若是我说不去,难道,你还会亲自以身试险不成?”
“如果朕说可以呢?”他突然睁开眸子看向萧凤鸣,一双黑沉如渊的桃花眸中似有暗流汹涌而过,却也只是在瞬息化为平静,“若我还是当初的龙飞尘,我定然不可能那么做,可是而今,我不是……”
他用的是我。
萧凤鸣拧眉看向他,一双凤眸难得的有了一丝疑惑:“你希望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做?”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晚!”龙飞尘终于专注的看向他,恍若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静。
“若是我办成了这件事情,从此你是不是不会再为难与我和慕儿?”萧凤鸣抿了抿唇,抬起头看他。
龙飞尘对他的话到底还是露出难得的一分惊疑:“你当真答应要去?”
萧凤鸣却一笑:“我只希望这一次你能遵守诺言,若是事成我活着回来,我会带慕儿安静的离开,到那时,我希望,你也能成全我们!”
“自然!”龙飞尘淡淡的颔首。
萧凤鸣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才缓缓道:“今夜子时,我会放火烧了敌军粮草,以声东击西的法子潜伏在赫连绝大帐内,等他归来之时,然后我会以一己之力格杀,只是……若是我回不来,慕儿请你放她走,我希望即便是我不在的日子,她也能快快乐乐的活着!”
他说完,眸子也不由得落到烛火之上,眸间聚了一刻温柔,稍纵即逝。
子时很快来临。
整个淮江的天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龙飞尘独自立在大帐外,看着天空月亮一点一点的升起,眉目也紧紧蹙成一团。
一定要成功!
却就在这时,那原本送折子的小将犹犹豫豫的在离大帐不远处徘徊,龙飞尘看了一眼,忍不住蹙眉:“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莫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你漏掉了?”
那侍卫一听说“其他”二字,忍不住抖了下,这才急忙上前,将袖子里的一个小信封递到龙飞尘面前:“奴才该死,刚刚送折子的时候一时太急,所以才将这封信忘掉了,这是瑾王让我交给你的信件,说是你一看便知!”
龙飞尘垂目瞧去,只是灰色的一个信封,并未有何异样。
他狐疑片刻,待将信封拆开,看到里面娟秀的字体时,他眸子猛然一缩,最右下角的落款赫然是水慕儿的名字。
两年前,她曾未婚之时,他们二人之间便常以书信相往来,水慕儿写信总与别人不同,她写信的时候老是喜欢反着写,本来是从右至左的信,她老是喜欢从左至右,乃至于,她每封信的落款都是写在右下角,为此他不知道笑话她多少次。
想起往昔,龙飞尘微微牵起嘴角,这是时隔两年过后,她第一次给他写信。
迫不及待的将信完全展开,一字不漏的读下去,他的笑容逐渐凝固在嘴角,紧随着面上的表情也僵了下去。
他怔怔的立在原地,一向沉稳自持的他鲜少有这般失神的姿态,一旁的侍卫见他如此,犹豫了半天终究小心的轻唤了一声“皇上”却见龙飞尘一动不动。
他忐忑的看了他眼,终究是一言不发的退了下去。
许久之后,当淮江的另一岸卷起滔天大火时,龙飞尘蓦然的清醒了过来,他转身回了大帐。
掏出白纸,他执笔一字一句的在上面书写着,片刻之后他放下笔默然半响,终究是将白纸叠合朝外喊了一声那送信人。
“将这个递至瑾王手上,记住,百八里加急!”他的声音冷得几乎能冻成冰。
那侍卫抖了抖身子,急忙接过道:“皇上放心,我这就启程,明日夜间定能送到瑾王手上!”
那侍卫退了出去后,大帐一时又静悄悄。龙飞尘深吸了口气,然后站起身快速换了一身铠甲出了大帐。
萧凤鸣几乎是在赫连绝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便潜进了大帐,这一次,他动用了金甲兵。后营烧粮草的人赫然便是金甲兵。
他之所以从一开始便未曾动用过金甲兵,只因为,金甲兵的兵力毕竟有限。当初与鲁莫生约好;他的金甲兵会囤积南疆周围护他南疆周全。那里的兵力以及与南疆周围的兵力,他足足留了十万。
其余的兵力大多散在东离各处,京城不多,也有三万兵力。之所以不能屯扎京城,只因了那是天子脚下,萧家的人得时刻遵守自己的承诺,不可威胁到龙氏一族的皇权。
而其余的兵力早已散在各处,一时聚集,谈何容易。
更何况去年的时候,他还大肆动用过一次。
屏息隐与大营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听得脚步声以及说话声远远传来。
“你们得时时刻刻盯紧点,粮草被烧,定然有诈,一定是有人混入了我们军营!”沉稳有力,威气十足,这是赫连绝的声音。
“是是,将军,末将一定加派人手巡夜,势必要将这内贼寻出来!”这听着明显是部下的声音。
只听得有脚步声逐渐远去,紧随的,是掀帐入内的声音,以及一人的脚步声。
萧凤鸣听得仔细,那人才一入内他急忙一个闪身,寒剑出鞘,直刺那人胸口而去!
赫连绝也极敏锐,刀光一闪之时,他已觉出异样,一个闪身便跳出一米开外,他冷冷的看向紧随而至的萧凤鸣沉声道:“好大的胆子,原来竟是藏在本将军的内室!”
萧凤鸣却懒得理他,直接朝他挥剑而去。
夜很暗,只听得刺耳的利器相撞声,以及刺眼的火花不是映出二人的轮廓。
“是你?”二人曾经在陌城交过手,赫连绝一直难逢对手,对他的武功路数记得极其清楚,“却原来堂堂东离王爷竟也会做这偷鸡摸狗之事!”
“是么?那你南漠太子又如何?只身潜入京城又有何目的?”二人擦剑而过,萧凤鸣也同样淡然出声。
闻言,赫连绝眸色一闪轻笑道:“怪不得你们迫不及待,却原来是太子的行踪被你们察觉了!不过只身闯入我军营,你是不是太小看了我南漠大军?”
一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