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诱敌深入-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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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刺,脑子开转,不能随意走动,上厕所总是可以的吧?
“去哪?”
我刚起身,声音就从旁边追了过来,呵呵,跟你有关系吗。
“裴总未必管得太宽了,贵场举办个活动还不给人上厕所了?”
他微仰着头,平静无波地眼眸似乎染了丝笑意,抬手招来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中场休息时让主持人再报一遍被捐赠名单。”这声音恰恰让我听得清楚。
麻痹……你有种!
“怎么,庄小姐找不到卫生间在哪里是不是。”他笑意湛湛,偏了头过来望我,手指一抬指向右前方,“直走右拐。”
我把屁股黏在椅子上,咬咬牙,不理他。
上半场最后一个五克拉的钻石戒指,装在玻璃柜里被灯光折射的光彩琉璃,炫目地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这枚钻戒名为逝爱,是英国皇室公主在上世纪时遗留下来的戒指,据说是其夫历时十年精心设计而成的……起拍价为五百万。”
主持人长篇大论,把这枚戒指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轻轻地砸吧砸吧嘴,一枚戒指就能换几千人一生的温饱幸福,哪里有什么所谓公平,人比人真是能气死人。
“五百五十万一次。”
“六百万一次。”
“八百万一次,两次……”
“一千万。”尾音清润,带着不容置疑地语调直压了过去。我侧头看向身边的裴渡,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个投标牌,放下牌子的时候用余光淡瞥了我一眼,充满了戏谑。
我收起因惊讶而大张的嘴巴,低声骂了句:“疯子。”花一千万买个破戒指,钱多撑的。
比起前面所谓激烈的竞拍,我更关系被捐赠地区的名单。主持人宣布名单的环节自然是少了些兴致,下面虽不至于全部离场,但有一小部分已经偷偷潜去上厕所了,还有的就是玩手机打发时间。
我屏息以待,第一页读完了,没有,第二页念到一半,还是没有。
“我公司代表这些乡村的留守儿童感谢各位的捐赠。”完毕,什么都没有。
意料之中的结果,可是我刚刚竟然会因为这次的活动的主办方是裴渡还小小窃喜了一把,真蠢。
我“嚯”地起身,椅子在地上刺啦了一声,但因为这时人声已经开始嘈杂了,也没人注意到我,我赶紧跑到服务台那里去咨询一下有关申请被捐赠的事宜。
“抱歉,名额是上头定的,这个我们无权过问。至于可不可以申请,并没有接到相关通知。”工作人员直接有力地驳回我的疑问。
“那为什么这次被捐赠地区没有灵水村呢,这附近的几个县城乡区全都被捐赠了,怎么就是没有我们村?”
“这个……”她正组织语言,忽然眼睛一亮,探向我后方,“裴总。”
我吸了口气,僵直着身子,心里莫名堵了一口气。
“你先去忙吧。”他音调平稳的从身后传来,对那个也感觉到尴尬气氛地工作人员说道。
“要不要下去喝杯咖啡?”他声音顿了一下,复又带着点嘲讽地语气:“毕竟久别重逢。”
我缓缓转了身,灿然一笑,“好啊。”如果我今天不是用这种身份出现在这里,那我现在一定会扭头就走。
楼下就家星巴克,我以为以他现在的档次是不会来这种店了的。咖啡店里没有多少人,零零散散地坐了几对情侣,他径直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阳光洒在桌面上,温暖亮白,依稀是多年前我和他伏在书店的桌案上埋头做题的时光。
我眨眨眼,心里暗骂一声自己没出息。
星巴克都是自己去吧台点餐的,我看他坐在那跟大爷样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叹口气跑个腿,“你想喝什么?”想了想又加了句,“我请你。”
“意式咖啡。”
卧槽,最贵的!
久别重逢这个词特别适合用在我和裴渡身上,因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好像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久别重逢”上。
咖啡店里应景地放了首陈奕迅的《好久不见》,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需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一开口音乐自动沦为背景。
我视线落在他握着纸杯的五指上,骨节分明细长有致,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他中指骨节处有块明显地伤疤,不大不小却足以看清晰。
那道伤疤应该是在那天,我离家出走前的半年,他在学校里开讲座的那天。
除却那个记忆由新的吻以外,更让我忘不掉的是他愤怒到极致地表情,他几乎是嘶吼着冲我喊出来的,“庄照照,你怎么敢出国!”
“出国做什么,和那个小子远走高飞双宿双栖是不是!”
后背被他抵在树干上,摩擦着单薄衣料,刺刺麻麻地激着我的神经,我扬着头努力逼退眼里愈来愈浓烈的潮湿,梗着脖子瞪他:“是,我出不出国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裴渡,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
他平素淡然的眸子里被夕阳的余光染了色,火势燎原。我还没有时间做出反应,就被他堵住了唇舌,带了滔天怒火的吻真的算不上缱绻,他急于用吻压制住我绝情的话,我急于用行动跟他撇清关系。
我闭了闭眼,硬是逼退争先恐后涌上来的泪意,趁着空隙咬了咬牙关说:“裴渡,我恨你。”
他猛然怔住,看我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唇上还有一片水渍,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我决定出国了,你既然走不出我的世界,那么就我走好了,这里留给你,自便。”
等了良久,回答我的是闷而沉重的一击,他拳头从我眼前擦过,直直砸向我背后的树干上,接着是他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来的一句话:“庄照照,你狠。”
他头也不回的走掉,手背上一片血迹模糊,路上被他踩过的树叶上都被染了猩红地颜色,比之夕阳更加刺眼的颜色。
我沿着树干缓缓滑座到地上,终于压抑不住,闷声大哭。不敢叫,怕他会听到,不敢闹,怕自己走不掉。
“如果你想喝,我可以跟你换。”他突然开口,打断我不断翻转的思绪。
“恩?”
他端起杯子,“你不是想喝这个?”
反应慢了半拍,我足足想了片刻,才知道他是说我盯着他的杯子发了半天呆,以为我是想喝他那杯意式咖啡。
他还没经我同意,不有分说地跟我换了杯,他浅浅抿了一口,蹙眉,“太甜了。”
我倒了两包糖精和牛奶进去能不甜嘛,不过,谁让你喝了啊!而且正好唇瓣正好压在我喝过的地方……要不要脸。
“裴先生,我不是来叙旧的。”
☆、第51章 五十一
(五十一)
“裴先生,我不是来叙旧的。”我把他的冷淡语气学到了极致。
他黑而沉地眼眸狠狠一眯,纸杯几乎是被他砸在桌子上的,愤怒也只是稍纵即逝。他靠到椅背上,看似放松却是警备的神态,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哦?”
我没敢看他的眼睛,斟酌着开口:“裴先生,我是代表灵水村来求个捐赠名额的。”
他沉默良久后,轻笑出声,带着淡淡地嘲讽:“原来庄小姐的求人方式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言下之意很明显,你求我的态度不够虔诚,不合我意。
我蓦地捏紧了拳,目光狠狠地瞪向他,他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轻蔑,从未对我展示过的轻蔑。
半晌,我闭了闭眼,再开口是软了半截地语气:“那里环境很恶劣,留守儿童和年迈老人也很多,政府没有给补助,所以我们真的很需要这次的捐赠机会。”
“裴先生,拜托你。”我低下头,朝夕在脑海里穿错。
“如果我说不呢。”
我手边是他换过来的那杯意式咖啡,冰块的凉意隔着杯子传到指尖再凉到心底,我盯着他的面容,看不到一丝破绽,哪怕有一点点的说笑成分,我都会认输。
可是没有,可是他是裴渡,所以我妥协不了第二次。
我站起身拿了包,转身走人。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不是裴渡,是任何其他一个不相干的人,我都可以恬不知耻地求着他尽力争取这个名额,但是偏偏就是他,偏偏就是我最不想求最无法在他面前放弃尊严的人。
我站在星巴克前面的十字路口,等过了三个红绿灯,面前擦过一辆四十一路公交车,才迈出第一步决定再跑一趟市政府。
求他们比求裴渡容易的多。
来的巧,我到时他们快下班了,每个人都悠闲地整理一天的工作,我轻车熟路的找到上次那个办公室,门没有关,主任叔叔哼着小调在整理办公桌。
我探了个头进去,摆了个笑脸,“叔叔你好,叔叔你还记得我吗?”
他被我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手里还拿着两叠厚重的文件夹,木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噢,你是上次那个,那个什么村的小姑娘?”
记性还挺好,我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怎么,又来要补助啊?”他摆好资料,笑着打趣我,“今天不是慈善义卖吗,你没去?”
“去了,没申请到我们村的名额。”我咬咬唇,“叔叔,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告诉我有什么实在点的法子能搞到补助啊?”
“哎呦,你这小姑娘还挺磨人,上次不就跟你说清楚了吗,你们村这一年是不可能的了。”
他话音刚落,我还欲再说什么,就被电话铃及时地打断了。
“喂……哦,慈善活动结束了啊,我负责c县下面的乡镇是吧?好好,知道了。”他说着抬头瞟了我一眼,“哎,老吴等一下,你把那个慈善名单发给我……让你发你就发,哪那么多废话。”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有转机吗?
传真机“嘀嘀”响了两声,他按了接收键,白纸一点点地从机器里冒了出来。
“你说你们那个村叫什么来着?”
“灵水村。”
他目光在纸上从上扫到下,“还真没有。”语气里也带了些遗憾,传真机又响了起来,他嘀咕一声:“这么多,这公司挺阔气啊。”
我手背在身后,脚尖在地上踢了踢,不服气,阔气个屁。
“哎,等等,小姑娘你耍我呢吧,你们村不在这上面嘛!还是一千万的巨款,几个意思,来我这跟我炫富来了?”他声调突然拔高,委实吓了我一跳。
我眉毛一抖,“怎么可能。”两步跨过去,探头去看他手里的名单,最后一张纸上单独打印了一行:灵水村,捐款金额一千万。
“不会吧,今天我去了会场,他们报名单的时候没有报到我们村啊。”
“不对,你看这。”他指尖一划,指向后面一栏的捐款人上面,写着“个人捐款”,备注栏里是印刷体印出的熟悉到过分地名字——裴渡。
他砸吧砸吧嘴,一脸惊叹的样子,“裴渡,这个裴总还真够财大气粗的啊,一个人就捐了一千万,难得。我就说嘛,明明听说这次我们市附近的所有县乡都被提名了,怎么可能没有你们村了。”
一千万……个人捐款……戒指。他花一千万不是为了买戒指,是为了捐款?
我视线紧紧黏在那个名字上,挪不开半分,脑子里密密麻麻地都是他那句话: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没有如果呢。
我拔腿就往外跑,后面那个主任扯着嗓门叫我:“你跑什么啊,怎么这么经不住诱惑啊,不就一千万嘛看把你激动的。”
胸腔里积压里许多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我不知道我跑什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又要跑哪里去,只是裴渡那两个字不停在脑海里翻腾,好像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
迈开的最大步伐在行政楼的阶梯前硬生生停住,明明已经暮色四合,可是阶梯下那个人不动如山的立在那里,就仿佛一道聚光从天而降,为他而生。
裴渡,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靠在车身上,面容硬朗,双手插在口袋里,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是离得那么远,我却能清晰感觉到他眼神紧紧锁在我身上,没有情绪又似乎是情绪已经翻江倒海。
脚下像带了五公斤重的沙袋,走一步停一步,短短的二十级阶梯,却似乎被我走了十公里那么远。
我站定下来,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哽在嗓子里的千言万语都变成了一句:“谢谢。”
“谢什么?”他低下了头,眼眸幽深,语调没了凌厉,似乎又回到以前。
“庄照照,你真长本事了,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敢跑。”
眼眶微湿,破涕为笑,谢谢,谢谢又让我遇见你。心底那些叫嚣着的排斥都在这一秒被压了下去,放肆吧任性吧,庄照照,你承认吧,你就是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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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市五星级酒店里,我站在铺满鹅绒地毯的豪华套房里局促不安。
裴渡把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