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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此间倾澜-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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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泡热水澡可以缓解,不料肚痛却有迅速加剧的迹象。忍了五分钟,实在呆不下去了,她捂着肚子,挣扎着爬出浴缸,擦干身体穿好衣服爬上床平躺下来。

叶倾澜是那种尽量不麻烦他人的性子,尽管身体不适得厉害,她仍然极力忍耐。疼痛似海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用力抵住腹部右下方,却根本无法缓解疼痛,反而愈演愈烈,好像肠子都绞在一起,打了无数个结,彼此纠结,相互撕扯,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肚子像要炸裂一般的锐疼。胃也跟着翻江倒海,她竭力克制才没有呕吐出来,冷汗慢慢从额头渗出。

她心知不妙,尽管她不懂医学,但也猜到这不是单纯的吃坏肚子,也许是急性阑尾炎……想到这里,心直直地往下沉,这荒山野地的,到哪里去找医生?

叶倾澜强忍剧痛支起身子,颤抖着手抓起床头柜上的分机向服务台求救,然而老天似乎有心要捉弄她,电话好像故障了,试了两次也无法拨出去。

她颓然扔下电话,仅仅拨电话的动作已经耗尽她的体力,冷汗浸透了衣衫,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脑袋嗡嗡的响,周围的景物仿佛都变了颜色,腹部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马上就要把她整个吞噬。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一点点挪下床,勉强朝着房门的方向走了两步,一阵更尖锐的刺痛袭来,眼前蓦然一黑,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的另一间标准间里,秦季哼着欢快的小调大步走出浴室,同屋的欧阳涵正在把一片银杏叶小心地夹进他带来的书页里。

秦季随口说了句:“用银杏叶当书签?挺附庸风雅的嘛。”欧阳涵没有搭腔,侧转脸避开他的视线,不让他发现自己的不自然。

秦季并没在意弟弟的反应,吹着口哨踱着方步径直走向房门,欧阳涵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季,你要去哪儿?”

“反正闲着无聊,我去看他们打麻将。你要干嘛?”

“去看打麻将用得着沐浴更衣,还特地喷了古龙水?”欧阳涵不留情面地拆穿他。

“知我者涵也。”秦季回转身,吊儿郎当地冲自己的弟弟咧嘴一笑,很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企图。

欧阳涵板着一张俊脸,冷冷地直视他:“你在她男朋友的公寓装摄像头还不够,甚至动用父亲的关系,安排她住进朗秀苑,设计她担任代理班主任!季,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次实在做过头了吗?她……是个正派的好女孩,而且已经订婚了,你也该适可而止吧?”

“那你哪?你又在做什么?难道不是在打她主意?”秦季面不改色地回视欧阳涵,反唇相讥,“别告诉我你来西荆山不是因为她!换成以前的欧阳涵,根本不可能参加这种无聊的集体活动!”

“我……”欧阳涵被他堵得一时语塞,俊秀的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半响,他终于按捺住起伏的心潮,反驳道,“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迎着秦季促狭的目光,欧阳涵稚气犹存的脸庞不由泛起淡红,“我……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我承认我欣赏她喜欢她,那只是因为……她和我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我并不想……得到她,我只想成为她人生的一部分——”

他似乎为自己找到了正当的理由,语调也逐渐坚定起来,“我们可以一起聊天打球,讨论专业问题,做普通朋友。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也为她高兴,我不会去骚扰她,也不会带给她任何困扰……”

秦季无声地勾了勾嘴角,仿佛被弟弟这番自我剖析逗笑了,他抬起手掌懒洋洋的拍了几下:“说的真好,真动人!连我都差点被你感动了,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信!我不相信你不想得到她,要么,你是个言不由衷的胆小鬼,要么你生理功能有障碍!”

他绕着欧阳涵走了一圈,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秦怀瑾和欧阳孜因可都是‘饮食男女’,他们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真是讽刺啊,难道这就是所谓‘歹竹出好笋’?”

“我不需要你相信。”欧阳涵紧紧抿住下唇,眼神倔强。

秦季揽住弟弟的肩头,假装深思地皱起眉头凑近他:“涵,扪心自问,叶倾澜订婚,你真的一点儿感觉没有?唉,你这个傻小子还打算自我欺骗到什么时候?”

把欧阳涵原本平静的心情搅得一团乱之后,秦季整了整衣领,施施然打开房门扬长而去,关门的瞬间他抛下一句:“我去看他们打麻将了,不信的话你可以一起来。”

☆、惊梦

第42章

欧阳涵坐在床沿上呆望着夹在书页中的银杏叶,长久地陷入沉思——他瞒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看到叶倾澜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那一刻,他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滋味,就像食物卡在食道里,上不去也下来,然后慢慢发酵,变得又酸又涩,堵在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才认识叶倾澜没多久,虽然有些好感,但从未想过要拥有她。欧阳涵心里也很清楚她不可能接受自己,他只想把这一份青涩的恋慕当做一个永不示人的秘密,深埋在心底,偶尔拿出来自己欣赏回味就够了。可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坦然接受她订婚的事实呢?

欧阳涵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试图稳定刚刚被秦季搅乱的心神,但他越拼命克制,就越发烦躁。等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叶倾澜房间的门口。

他深吸了口气,在敲门还是打道回府之间游移,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房门——与其困守愁城,不如找叶倾澜聊聊,随便聊什么都可以,只要看见她恬淡的脸容他就会觉得莫名的心安。

敲第一遍没人回应,他加重力道敲第两遍,屋内仍旧没有任何回应——她出去了吗?欧阳涵正要转身离去,一阵突如其来的不安涌上心头。他犹豫一下,随即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注意力……

不对,她就在屋内,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

欧阳涵拧了拧门把手,锁上了。他顾不得多想,把手掌盖在锁孔上,几秒种后,门锁无声地转动,房门嘎然而开——

叶倾澜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欧阳涵一个箭步冲进门,抱起她放到床上,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叶倾澜,你醒醒!你醒醒!叶倾澜,你怎么了?快说话呀!”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完全变了调。

怀中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虚汗,嘴唇颤抖,上面有被她自己咬出的血痕。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喊,睫毛不停抖动着,却无力睁开眼睛。欧阳涵凑近她,才听到她嘴里喃喃低吟着:“……痛……阑尾……医院……医院……”

欧阳涵用力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冷静,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快捷键:“季,你快来!快来呀!她,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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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晨曦染白了窗棂,如同寻常的每一天清晨,叶倾澜被生物钟准时唤醒。她闭着眼睛迷蒙了几秒钟,然后霍然起身。何老师的床铺空着,被子叠得很整齐,似乎根本没有人睡过,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何老师竟然打了一整夜的麻将?!叶倾澜疑惑地蹙了蹙眉,完全清醒过来,昨晚发生的事一幕幕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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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痛……阑尾……

叶倾澜困惑不安地抬起手,十分小心地按了按自己的腹部,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她想起身下床,拖鞋却不在床边,一只东一只西,分别甩在几米开外的两个地方,其中一只还是鞋底朝上的。她只好赤脚踩在地上,再拾起拖鞋穿上。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身体,仍然毫无异状,难道说……昨晚那可怕的剧烈腹痛竟是噩梦一场?

“怎么可能?明明不是梦……”叶倾澜反复回想,仍百思不得其解。

她换好衣服打开门锁走出房间,迎面走来一人——正是一夜未归的何老师。何老师看起来行色匆匆满脸倦色,看到她如见救星:“小叶,你起来了?快去312房间看看吧,秦季病的很厉害!”

叶倾澜满脸讶色——秦季病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312房间的门虚掩着,叶倾澜象征性地敲了敲,直接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秦季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干裂,面颊上泛着病态的绯红。欧阳涵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毛巾不停给秦季擦脸,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属于他的床铺没有睡过的痕迹,大概也是一夜未眠。

“秦季他……怎么病了?”她错愕地问。

“昨天晚上突然开始发烧,我和何老师守了他一整夜,到现在还没退烧。” 欧阳涵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喑哑。

叶倾澜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她又看了眼虚弱的秦季,轻轻咬了下嘴唇:“量体温了吗?”

欧阳涵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40。2度。旅馆里没有医生,只能用冰块和酒精物理降温,但作用不大,体温刚降一点,马上又升回去了。”

何老师拿着一小盆冰块走进房间,叶倾澜连忙上前接过冰块,装进保鲜袋里,轻轻放在秦季额头上,用手按住。突然袭来的寒冷令秦季打了个冷战,痛苦地□□了几声,但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何老师敲着自己酸痛的后背,一连声地说:“哎,怎么搞的呀,吃晚饭的时候这孩子还好端端的,一转眼怎么就病倒了?平常看他生龙活虎的,真想不到……对了,那个什么游泳比赛也快要开幕了吧,这可怎么办才好!”

叶倾澜看了看床上一脸病容的秦季,皱眉道:“何老师,我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高烧不退很危险的,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救护车可以直接开上山吗?”

“西荆山有车行道,应该可以开上来。”叶倾澜思考了一下,“我室友是人民医院的实习医生,找她帮忙,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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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医护人员用担架将秦季抬进救护车。救护车内空间有限,叶倾澜劝何老师先回去,“我和欧阳跟着去医院就行了,何老师,您和其他同学回去吧,您忙了一个晚上,需要休息。其他事情交给我。”

救护车呼啸着急速向人民医院驶去,叶倾澜看看蹲坐一旁眉头紧皱的欧阳涵,试探地问:“那个,欧阳,昨天晚上……除了秦季生病,还发生其他事情了吗?”

“‘其他……事情’?”欧阳涵不明所以,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你指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哦,没什么。”叶倾澜把头调向另一个方向,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疑惑——为什么欧阳涵一脸毫不知情的模样,难道真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昨晚留在她记忆里的影像模糊不清,她记得自己躺在床上,身边依稀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人一直抓着她的左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把她的手握得生疼。另一只手不断地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嘴里还笨拙地安慰她,叫她不要怕。

另外一个人没怎么开口说话,小心翼翼地半抱着她,将她的头部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按住她的腹部。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无论如何也办不到。那只手带着奇怪的热力,穿透衣物直达她的五脏六腑。那样温暖,那样柔和,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和舒适,腹部的剧痛好像也逐渐消退了……

叶倾澜努力回想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可怎么也无法记起哪怕一星半点,就好像记忆的胶片凭空剪断了一截。虽然没有看见昨晚那两人的外貌,但直觉告诉她,他们就是欧阳涵和秦季。

可是……,欧阳涵和何老师都说秦季昨晚发高烧,他们一直在照顾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她房间里?欧阳涵又有什么理由对她撒谎呢?

叶倾澜不禁又偷瞄了一眼欧阳涵,他现在全部注意力都在秦季的身上,完全没察觉她的异状——难道昨晚真的只是她自己的幻觉?

以前她在科幻小说里看到过所谓“心电感应”现象,假如用这个理论解释,昨晚生病的人虽然是秦季,但她因为某种奇特的“感应”,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了秦季遭受的痛苦,乃至于她误以为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样倒是可以解释她为什么昨晚疼得死去活来,第二天却安然无恙,而且她还“感觉”到欧阳涵在照顾自己,后者却对此一无所知。

昨晚的“灵异事件”难道真的是她和秦季之间的“心电感应”?叶倾澜为这个假想恶寒了一把。

救护车停在人民医院门口,李纳真候在门外,直接把他们送进急诊室。李纳真动作麻利地给秦季测量了体温和心跳,又询问了欧阳涵几句,随即拿起笔在处方单上写了几行字:“先做一些检查,他需要住院治疗,你们俩谁去办下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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