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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年宫妆,满城风絮-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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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毒妇之心

“什么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苏三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回头与姑姑对视一眼,各自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在原地迟迟疑疑了好一会儿后,才挪动脚步走了进去,正好撞入夏婉茹的眼眸中。夏婉茹微微颤了一下,缓缓垂下头不再看她。

苏三瞄了一眼夏婉茹,跪在地上,向陈妃请安道:“臣女安长乐见过陈妃!”

陈妃唇角微微向上弯起,眼睛瞟了一下苏三,正当众人以为陈妃知晓苏三被帝王格外宠幸,会违纪三分之时,忽见她开口道,醋酸劲十足。

“长的果然天真理智,难怪帝王会对你念念不忘!”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

苏三挑眉,不太懂陈妃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说这话?心里七上八下,恐惧感油然而生而不由地把头也垂了下去。

陈妃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的光,转头望着身旁的小云,小云立马一拍手,四名太监便从门外抬来一个大箱子,从里面拿出上等的绫罗绸缎和首饰分别送给答应们。

陈妃看着她们,冷冷笑着说道:“今日之后,宫中又多几个姐妹。作为姐姐的我,为你们准备了些礼物,不知各位姐妹们还满意吗?”

几名答应笑容满面地直点头道,“多谢陈妃娘娘!”

陈妃道:“都是姐妹,你们还跟我客气?”说到这儿,陈妃那一对美眸突然泛出一股杀气森肃之色与小云对视一眼,又续道:“一身行头,你怎么把鞋给忘记了?”

猛地,不知陈妃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的苏三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望着小云拿出一双双做工一流的鞋子放在答应们脚下,脑中忆起那夜匆忙逃离的情形……

“……陈妃姐姐,这鞋子大了……”

“……我的好像也大了……”

几名不知陈妃性情,单纯地认为她是个大善人的答应七嘴八舌地说着。

“都不合适吗?”陈妃露出一副头痛的神色看着眼前的答应们。也难怪,她们个个都出自官宦之家,从小裹足,谁的脚会这么大呢?

陈妃越想就糊涂,在内厅来回踱步,目光无意间瞟到丫鬟的双足,微微一愣,射出锐利的光芒,“也赐给她们,还有安小主。你们这些狗奴才怎么能把小主忘了?”说完,陈妃用审视的目光,直视着苏三。

苏三眼中惊起波澜,心不甘情不愿的结果小云递来的鞋子,套在脚上又掉了下来,顿觉奇怪,心低也涌起一种不祥感,转头望向姑姑,见她把鞋穿在脚上,脸上露出一副“还有这种好事,居然刚刚好”的神色,冲苏三笑了笑。

苏三一怔,压低声音叫姑姑把鞋子脱掉,反正她就是觉得陈妃根本不会那么好心,白送人东西。

可姑姑像是没有听见,低头瞧着脚上的鞋子,笑得合不拢嘴。心想,昨夜不知那只野猫把她的鞋叼走了一只,正犯愁穿苏三的鞋有些夹脚,去哪儿能找双鞋穿,没想到今儿就有人送来了。

“合适吗?”陈妃眼波一转,语含深意地问姑姑。

姑姑没有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唇边漾起一抹笑容,点了点头。

陈妃脸色顿时一变,一把抓住姑姑的手腕,似乎是从没想到这鞋她居然能穿上,半晌才开口,说:“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讲!”

“是!”小云领命,领着答应们鱼贯而出,再由来福领着她们去兰亭品尝甜点。回来时,瞧见苏三还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忍不住说道:“安小主,娘娘有命,请先退下!”

苏三微微皱眉,异常惊讶地望着陈妃和姑姑,一颗心顿时直往下跌。

“安小主,请别为难小奴!”小云再次开口,苏三这才走了出去,听到“碰“的一声,房门和窗户被人关上。

苏三心神不宁咬着嘴唇,转过身去紧盯着紧闭的门窗,想要听听这陈妃到底想干什么!可是等了半刻,里面竟连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令苏三更感不安。

昨夜兰妃之死,就给苏三心中留下了一个大疙瘩。她真怕陈妃会让姑姑成为她的替死鬼,而决定前去文翎宫找薛廷轩帮忙的那一瞬间,屋里传来一阵话语声,像陈妃的声音……

陈妃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姑姑身前,小声问道:“你可知,昨夜兰妃死在了月寒宫?”

姑姑恭谦地说:“奴才今儿听公公提过这事儿!”

“是吗?那你认得这只鞋吗?”陈妃话音一落,小云把从箱子里取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包着昨夜捡到的那只鞋。

姑姑微微一愣,不无担心地道:“这鞋是我的,真不知怎会去了娘娘那里?”说完,欲将伸手去拿鞋子,怎料陈妃脸色一变,眼神复杂地伸手,一巴掌掴到姑姑的脸上,续道:“你好大的胆子!是受谁的指示你,胆敢夜行月寒宫行刺兰妃?”

“什么?”姑姑身体狠狠震了一下,伸手捂住脸颊,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妃,“娘娘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昨夜没有去过月寒宫!”

“没有?少跟我装傻充愣!”陈妃冷笑,犀利的目光犹如一把把的利剑射向姑姑,“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谁指示你去做的,我大可绕你一命!”

“娘娘,冤枉啊,我真的不知!”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心理清楚。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认罪为止!”

话音一落,屋内凄惨的叫喊声一阵一阵传入苏三的耳中,令苏三一震,心里似乎有东西要爆发了似的,伸手“碰”地一声推开了房门,看见小云手持藤条,狠狠地抽着姑姑的肩膀和后背,一下、两下、三下……姑姑脚步晃悠,东躲西藏,抵挡、闪躲忍受着。却不敢还手。

看得苏三整颗心都快碎了,冲上去一把推开小云,双眼通红地盯着陈妃道:“叫她住手,住手!”

陈妃冰冷的眼睛瞟了一眼苏三,不语!

苏三没辙,咬着嘴唇上前抱住姑姑,替她挨打。打到后来,苏三实在忍不下去,心想反正在这宫里只要有这个陈妃在,就没有一天舒坦的日子过了,逃出去又有安老爷威胁,反正横竖都是死,于是猛地伸手一巴掌甩在了小云的脸上,嘀咕一句“滚开,碍眼的女人!”随即站直身子,怒斥陈妃道:“她已经告诉过你昨夜没有去过月寒宫,你这般逼供是在屈打成招!你不就是想要知道,鞋子的主人到底是谁?想找个替死鬼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昨夜我去过月寒宫,鞋子是我掉的!”

“你?”一向高高在上的陈妃被苏三的话气得发颤,身子忽然猛颤,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臣女,没人好好教导你何为规矩吗?竟然敢在本宫面前放肆,大言不惭?”

也不知苏三此时哪来的十足勇气,抬眸逼视着陈妃,一字一句地道:“明人不做亏心事,是我大言不惭还是你自己心虚,想堵人耳目?”

“你?”陈妃对不知天高地厚的苏三完全没辙,心中又气又急,手不可抑制地抖动着,转眼间,“啪!啪!啪!”几声下去,苏三嘴角顿时肿了起来,渗出丝丝鲜血,脸上交错着的鲜红手指印映在脸颊上,火辣辣地刺痛使她身体里涌动着鲜明的杀气,怒道:“你打我?你今天死定了!”

话音未落,陈妃一个眼神,“啪”地一声,小云手中的藤条狠狠地抽打在了苏三的脚上,痛得苏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陈妃看在眼里,心中简直爽歪歪了,讥讽道:“你不懂规矩,没关系!今天就由我来好好调教你!”

陈妃一把夺过小云手中的藤条,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对苏三肆无忌惮地疯狂抽打着……

苏三咬紧牙,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揪住陈妃的头发,响亮的耳光如惊雷般一个接着一个扇打在陈妃的脸上,一瞬间、一眨眼的功夫,场面顿时全乱成了一团!

一向深知苏三性情的姑姑,在看到苏三脸上露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时,就知她这次真的火了,而被吓得全身颤抖着站在那里,捂住嘴巴,也不敢上前!

正巧这时,在文翎宫看兵书的薛廷轩和郭云飞闲聊之时,听到一折消息。

郭云飞似是无心地道:“今日我经过沁沅庭时,看见大殿下和安小主在亭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太寻常!”

薛廷轩像是没有听清,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郭云飞,问道:“你说谁和谁?”

“安小主和大殿下!”郭云飞犹豫了一下,淡淡地道:“这大殿下也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殿下和安小主走得比较近,还是提醒下安小主少接近大殿下!”

听完郭云飞的话,薛廷轩的心如被重锤狠狠地击了一下,想起苏三今日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么薛廷轩已经没必要再说什么了,她爱怎么就怎么吧!

“殿下?”郭云飞见薛廷轩有点黯然伤神,忍不住喊他。

薛廷轩回神望着他,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这乃后宫之事,我们不易插手!”就起身,欲将走出这个房间,可是他的脚好像失去了力气般,一动都不能动了。

这使一旁的郭云飞感到奇怪,忍不住问出心中一直不敢问的问题,“殿下不会是对安小主有了感情吧?”

薛廷轩不语,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看的郭云飞心里直发毛,“难道不是?”

薛廷轩沉默不语。

突然,一位名为逸罗的宫女跌跌撞撞地从门外奔了进来,神情慌张道:“殿下不好了,听说陈妃在芳华宫和安小主两人大大出手,打了起来!”

薛廷轩一脸惊奇,不解地望着逸罗,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半响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第十四章 苦涩难言

芳华宫。

薛傲云抢在薛廷轩之前赶了过来,看到的场面简直不堪入目,慌忙上前伸手握住陈妃正要落向苏三胸部和肩膀上的拳手,眉头微皱道:“陈妃,你这是?”?

陈妃站住了身子,回眸凝视着薛傲云,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开始颤抖,竭力控制着自己,渐渐恢复了常态,不屑地瞪了一眼苏三才缓缓开口说道:“安大人管教不严,促使安小主,竟然在宫里口无遮拦,反唇相讥羞辱本宫,那殿下说,我该管教还是不管教?”说完,她甩开了他的手。

薛傲云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良久,才开口道:“陈妃贵为妃子又何必和一个秀女过不去呢?交给内监让他们教教规矩便是,何必动火伤了身子?”

闻言此话,陈妃阴沉着脸,自知薛傲云性情古怪,不能开罪,便漫不经心道:“既然殿下你开了口,那我也不在多言!不过有一事,我不得不说!”

“请讲!”

陈妃目光转向地面上的那只鞋道:“不知殿下是否得知兰妃的死是属于他杀?而这只鞋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也确定乃安小主之物!若兰妃不是她杀,那么如何解释这只鞋子?我恐怕安小主脱不了关系?”

闻言此话,薛傲云微微一怔,目光转向苏三,苏三捂住被煽肿的脸颊,气鼓鼓地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闷不吭声。

“陈妃的意思是?”

“先把她送到宗人府去!”

薛傲云勾了勾唇角,笑道:“此事还在查明中,就仅凭陈妃你的一面之词将安小主送到宗人府,这一国之法是否太儿戏了?”

“……?”陈妃听出这话中之意,也看出薛傲云有意在维护苏三,气得只能织锦长袖一挥,走人!

薛傲云见陈妃一群人一走,便对姑姑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然后来到苏三身前,手指温柔地滑过她红肿的脸庞,为她擦掉唇边的鲜血。

“你太冲动了!”

苏三抬眸望着他,一直强忍的泪水突然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是她太可恶了!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令我实在是感到无法忍受般地讨厌!”苏三握紧了拳头,咬着嘴唇,“我见帝王,带我去见帝王,我要将那女人……”后面的话,被薛傲云突如其来的动作堵在了喉头。

他垂下头,伸手拉过苏三的头。苏三还没来得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薛傲云的嘴唇已经贴了过来,他不是吻她,是轻声对她说:“帝王如今不会见你!兰妃的死已经在宫中传开。我想,帝王他迟早会把你交给宗人府!”

闻言此话,苏三整个人几乎虚脱般险些掉在地上,薛傲云一把搂住了她,望着她那副惶恐的样子,忍不住捏住她的下颔道:“告诉我,兰妃死的那一夜你是否去过月寒宫?”

苏三泣不成声地道:“是,但是她不是我杀的,我亲眼看到是陈妃杀了她!”

薛傲云挑眉,似是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副这下子可如何是好的表情说:“这话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在这帝王宫里,权力可以遮天,而你和她地位的玄虚,注定这场仗你输定了!”

怎么会这样?苏三错愕地望着薛傲云,先前还蛮有信心地说要去见帝王,揭发陈妃的丑事将她绳之于法,可现在觉得这事简直是自己在异想天开!

“那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女人让我来保护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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