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十六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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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曦付了帐，跟了出去。反正今天也碰上他了，不妨干脆直接和他谈谈，上次究竟是和齐岩发生了什么冲突，不是也一样可以有所收获吗？“雪……”正要开口，却突然看到他停在了街道上，看着前方。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早就发现她在餐厅就开始看着他了？子曦躲到一旁，却突然看见那个一头红发，死灰色眼睛的男生嘴角勾勒出奇异的笑容，站在颜雪歌的面前！吞了吞口水，她紧紧地盯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随时准备着，一有事立刻冲上去。
“走吧。”齐岩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命令式，但是，却没有那种霸道，仿佛这两人是旧识，甚至不像是结怨的样子。“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雪歌的傲气全然回来了，挺直了腰板，“还有我也不会再见他。”
子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知他此刻脸上是怎样的表情。“我没空看你使性子，不要逼我动武。”齐岩的表情依旧是那种不痛不痒的笑容，看着雪歌的眼神森冷。“哼，你动武还会跟我打声招呼，真是难为你了。”雪歌讽刺地笑，完全不畏惧他的威胁。
下午四点的街道依旧明亮，子曦相信齐岩就算再怎么乱来，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就和人在大马路上开打。雪歌淡定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似乎笃定他不会动手揍人。谁知齐岩竟然好性子地跟在他身后，距离那么十米，却也不再向前逼迫他。
子曦跟在两人身后，不知道他们要走到什么地方去，也不明白他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就这样一直一直走着，似乎要走到天涯海角去，都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天已经渐渐开始灰暗，子曦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不能被他们发现了，想偷偷跑去瞧个究竟，可是，这样的追踪也太累人了，怎么这两个人就不知道停呢？“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雪歌终于忍不住了，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人发飙，“我说过我不会去见他！”他已经极尽所能往小路上走，甚至走到了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就不相信齐岩会继续跟着他，却没料到齐岩居然会这么有耐性跟着他走了那么多路。“你应该知道我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齐岩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快死了，不过是想见你一面，何必呢？”“他死不死与我何干？”雪歌瞪他，“有你一个，还不够吗？”“他的死活我也不想管。”“那就离我远点，别再跟着我！”雪歌不耐地跑开，却仍是被他拦了下来。
子曦躲在树丛当中，隐隐约约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们口中的“他”是谁？为什么齐岩面对雪歌会这般的好脾气？“你……”雪歌看着他，手紧紧握成拳，却听他道：“我们玩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你再不配合，我只有把你打晕了，强行送去了。”他高举起一只手，刚想劈下去，突然周围冲上了一群人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齐岩么……？好嚣张啊，那天打伤我这么多兄弟，你今天休想逃走！”一个带头的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似乎是和他结下了深仇，今天特地带了人来找人算账的。十几人手中都带着钢棍，一点点缩小包围圈。子曦瞪大眼睛，心惊胆战地呆在树丛里，这种场面怎么像黑社会斗殴？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可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触这个……该怎么办？报警？“你们要对付的人是我，跟他没有关系，让他走，我陪你们打。”齐岩的口气从刚刚的柔和突然变得强硬，眼神似利剑，锋锐无比。子曦愣了下，看来这个人还不是那么无药可救啊，最起码他还很讲义气不是吗？
“废话少说。这细皮嫩肉的小子能跟你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不要客气！一起上。”齐岩没有似往常一样，先一脚踹上去打倒对方，只是小心地护住身后的人，不让旁边的人有机会接触他，意图找到缝隙让他先逃出去。虽然那帮流氓都比他年长，人又多，也都带着武器，却没有一个敢先动手，毕竟对于齐岩这样一个人物还是有三分忌惮。“大家忘了几天前，我们的兄弟回来有多惨吗？一起上！不要怕他！”带头人率先挥动钢棍劈下，齐岩一手抓住钢棍，眼睛充血，青筋暴起，一脚将那人踢飞。雪歌站在他身后，既然逃不掉，便撒开手和对方打了起来。刚刚放倒一个人，一根铁棒毫无预警地从身后往头上劈来，似乎立时就会让他脑袋开花！“嗙”一声，钢棍被谁硬生生地接了下来，那偷袭的男人愣了一下，怎么……怎么……
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钢棍一脚被人踢开，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腹部，直痛得他在地上打滚。
这是怎么回事……？这……这丫头是哪里冒出来的？！突然看到那边多了帮手，几个攻击齐岩的人围了过来。“凌子曦？！”雪歌不可置信地叫出声来，她怎么会在这里？“小心应付了，我可不想你这张养眼的脸蛋开了花！”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畏惧，反而一脸兴奋刺激的表情说笑着。“当……当心……她会跆拳道。”那个被踢在地上的男人勉强站起来提醒兄弟们。
子曦一点也不吝啬夸奖之词：“不错嘛～还算识货。”刚一说完，又几个人围上来。子曦一拳一脚动作娴熟漂亮，本来不想加入这场混战的，可是，不能让她的学生受伤，这是最起码的底线！“这丫头……很厉害……”几个不是被踢中胸腹部，就是被打中脸蛋的人纷纷开始退后。
“哼，本小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阵仗呢，今天倒是要谢谢你们让本小姐长了见识！”十足的小姐脾气加上傲人的表情，此刻的凌子曦展现出一种雪歌从未见过的本性。又一波攻击上来，雪歌摇摇头，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对方的棍棒已经被解决地差不多了，子曦腾空飞起一脚将对方的小喽啰踢飞几米。只是这些小喽啰实在麻烦，像打不完一样，才刚解决了眼前的，身后又有人攻了过来。她只有和最强的单人打过，却从没有和那么多麻烦的小人物打在一起的经验。身后露出了空隙，有人一脚踹在她背上，让她踉跄地往前跌了几步，差点摔倒。
雪歌稳稳地接住她，看着她露出微笑：“我还没有逊到需要女人来保护我的地步。”双手抱着她，抬起一脚踢中对方要害，还悠哉地道：“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子曦笑起来，似乎这不是紧张的时刻，却是游戏时间。那边齐岩已经顺利解决了七、八人，加入了这边的战斗。眼见他们突然多了个这么强的对手，老大又被打倒在地，小喽啰们只能抱着伤处，带着其余的伤兵，四散逃走。逃走的过程还要大放撅词：“今天算你走运！”齐岩冷漠地看着他们逃走的样子，转而又看向这个突然加入的“帮手”。
一步步靠近她，他的目光森冷。瞪着她看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开口说话，把视线转向雪歌，齐岩低声道：“今天就算了，好好回去治伤。”雪歌不答话，冷冷撇开了头。子曦看着他们俩，只见齐岩目光不再冰冷，转身离开。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诡异？
10
目送着齐岩离开，子曦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拦，今天就是来找他的，可是……
“哇！”突然被人捏住痛处，子曦一声惊叫，立时冷汗涔涔。“笨蛋……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雪歌握住她的手臂，一道青紫的瘀痕赫然惊现在眼前。
子曦只感到手臂一阵阵麻木，他轻轻捏起她的手臂，沉默地看着伤处。深吸一口气，雪歌抬头，来回侦察了一下方向，往来时的路回去。手被他牵着，子曦感到一股奇异的温暖，他走在前头，沉默着不再说话。
天色已暗，路灯明亮，安静的街道偶尔响起车辆驶过的声音。子曦跟在雪歌的身后，任他牵着手，一直走啊走啊走，不知道他想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只是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说话。离自己熟悉的地方越来越近，雪歌领她进入一栋公寓楼。这里……可不就是……“你怎么……”子曦的话语停在了嘴边，面对今天中午刚刚搬进的公寓，面对自己家的大门。
雪歌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把她拉进了她对门的屋子。子曦愣了愣，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否意味着……从今天起，她要跟他这个学生日夜相对了？雪歌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只是自顾自地把她引进屋，让她坐在床上，转身去开自己的书桌抽屉，拿出一卷绷带和一瓶药水。子曦打量着这间房间……她该怎么形容这里呢？……干净……还是……家徒四壁？
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还有墙边堆得大大小小的箱子。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吗？这样也可以想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餐厅了……“啊……”手上的疼痛感明显地传来，她收回视线看着眼前这张俊逸的脸蛋。
他一路沉默着把她带到这里，现在又一句话不说地坐在凳子上，细心地提起她的手臂，轻轻地涂抹药膏，帮她绑上绷带，动作轻柔如同羽毛一样尽量不碰痛她。他在想些什么呢？“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雪歌看着她的手臂喃喃自语，好像会说话的是她的手臂而不是她一样。子曦看着他，调皮促狭地笑：“要是伤到了骨头，你可得负责养我了。”
雪歌抬头迎上她的笑容，却没有和她开玩笑的心情，转过头去，他站起来，挺直腰板，背对她：“你听到了多少？”子曦看着手上的绷带，抬头不以为然地笑：“我是你的老师，你有什么我不能知道呢？听到了多少又有什么关系？”“老师没有权利探听学生的隐私。”雪歌的语气还是那种倔强，“更何况还是一个偷偷跟踪学生，动机不明的老师。”子曦灵动的眼睛一转，“我哪有动机不明，我有很明确的目标啊，不然，我怎么会跟着你和齐岩这么久？何况身为你的老师对你情况的关心也是应该啊，既然你和齐岩公然走在大马路上，公然地对话，我哪里算偷听，我明明是名正言顺地在听嘛，那你们的对话就更不能算是隐私了，对吧？”
雪歌无奈，她怎么永远有那么多歪理可以掰？“事实上，你们之间还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啊……”“你呢？你的秘密难道少吗？”雪歌转过身来直视她，“你的身份，你的本事，你和校长的关系……你明明会跆拳道却在第一次比赛的时候故意不施展出来，你目的为何？”
子曦无奈地侧过头看着窗外，“我只是觉得没必要。爷爷对我们的教育向来都是教导我们锋芒不要太露，何况当时的靖晨腰间绑着的黑带，我也不是没看到，要是真的打起来我也未必有稳赢的把握。更何况我的目的又不是要你们怕我，我需要那么厉害做什么？”子曦正面看着他的眼睛微笑，“至于我的身份……你难道不知道吗？”雪歌皱眉，“我怎么会知道？”子曦一副“真是无可救药”的样子摇摇头，“唉……当了我几个月的学生却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到底是你太笨了，还是我太失败了呢？一定是你太笨了，地球人都知道我是星逸学园二年二班的班主任，你还在怀疑我的身份……嗯……我也有责任，教出这么笨的学生……”
“凌子曦！”雪歌忍无可忍地吼道。“嘿嘿……”子曦俏皮地吐吐舌头。窗外天色已然全黑，路灯星星点点亮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子曦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轻声说道。雪歌打开大门，冷漠地撇清关系，“今天留你是因为你救了我。”子曦怔了怔，随即笑起来：“你就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地谢我啦～你的心意我当然领受啦。”
子曦偷偷笑在心里，不过就是说谢谢嘛，都不愿意开口，简直就是小孩子。
“当然，救你可不是白救的哦，在我的手臂完全复原以前，你要负责每天接送我去学校，为了你我变成独臂大侠了！”子曦毫不客气地拽住他，“不过，你倒是不用担心距离的问题，因为……从今天起，我们每天都是零距离接触喽。”雪歌怔在了原地，看着她走向对面的大门，拿出钥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还回眸一笑，抛还了个媚眼给他。天啊……这不是真的吧……不对！一定是还没有睡醒……☆☆☆是夜——在寝室里睡惯了的子曦睡在新家的床上来回辗转，无法入眠。月光从窗台悄悄流进屋内，在地上铺上一层霜。黯淡静默的月光之下，子曦看着手上包裹的纱布怔怔出神。“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子曦看了看时间，不是吧？晚上一点了吔……这小子打电话怎么也不看看时间？万一她今晚很早就睡了呢？子曦看了看手机号码，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