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十六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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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想再声辩什么，已经有人先声夺人。“时间到，靖晨没有伤到子曦，这一局，凌子曦胜。”劲昂维持着一贯的笑容宣布。
“什么？！”众人仿佛蓦然惊醒，她是在拖延时间！“呼。”吐出一口气，她的笑容淡定从容。第一局，胜利！比赛第二项，比速度——操场的跑道上，二年二班的学生围着一个女生，气氛诡异。劲昂拿着一个红色纸盒，笑言：“箱子里有二十三张纸条，抽到红色的和凌子曦比赛，随机抽取，谁先来？”众人面面相觑，八百米，好端端的没事谁想跑？“不用抽了。”子曦笑着站出来，“这一局我认输。”……比赛第三项，比艺术——音乐室里，钢琴在窗前发出明亮的光一般，宁静友好。子曦安静地看着名叫熙文的男孩手指纤长敲击着钢琴键，优美的旋律自他指尖流泻而出。
阳光照耀在他发上，散出金色的光芒，她几乎要沉醉下去。“好了，可以了，到这里差不多了。”美好的琴音被打断，子曦无奈叹了口气。“只要你把刚才熙文弹的曲子分毫不差地原音重现，就算你赢。”无声接过曲谱，子曦坐在钢琴旁，双手放在了钢琴上。这种难题对一个初学者来说，基本不可能，这一回，你不认输也不行！雪歌愉快的幻想在钢琴音划出的同时告以结束。坐在钢琴下的她一反刚才的调皮，认真严肃的表情。阳光在她身上跳动，手指轻柔跳跃在每个键盘上，华丽绝美……此刻的她，竟然有让人窒息的美丽一般……“好了，过关了么？”拿起谱子，她淡然一笑。大家一起转头看向了熙文，只有他才有权说是或不……不过大家心中的答案已经很笃定了……
熙文看着她，眼神涣散，闭上眼，他点了点头……“这首曲，你好像不是很熟，拿它来对付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她转身面向这群立志要赶她走的坏小子，“身为你们未来艺体课的老师连钢琴也不会，那怎么行？现在比赛是二比一，我赢了。记得明天一人一封情书哦，大家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言而无信吧？”带着胜利笑容离开音乐室，众学生互睇彼此，无语，看来只能愿赌服输了。
2
“凌老师，那些学生，你还能应付吗？”办公桌对面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笑得异常得意张狂。
“校长，你是故意给我出难题的吧？”“呵呵……”老校长乐呵呵地笑而不答。“你果然跟某个老头一样老奸巨滑。”子曦万分肯定地抢走了送来给校长的水果。
老校长没有生气，只是带着宠溺的笑容淡淡地说，“那些‘烫手山芋’就丢给你啰。”
子曦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卖山芋的么？”……☆☆☆清晨的阳光明媚，和风轻柔吹起子曦长长的头发，站在讲台前，她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散发着光和热。“啪”一声，子曦将手中一堆纸敲在了讲台上。“很荣幸，我昨天浏览了你们的情书。”趴在讲台上，她若有似无诡异一笑，“现在我来宣读两篇‘佳作’吧……”深吸一口气，子曦轻快的声音回荡在教室每个角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大约念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之时，凌子曦才停了下来，目光飘向了那个笑得一脸无关紧要的小子，“因为我是诚实的小孩，所以——以上是骗你的。”
底下一阵哄笑。“刘劲昂同学，你真有幽默感啊……”“多谢夸奖。”他依旧一脸笑意脸皮厚兮兮地接受人家一番“褒奖”。收回目光，子曦拿出另外一张纸，若有其事地轻咳两声，开始朗诵——“我是如此深深地爱着你，看到你我仿佛就已看到天堂之门！决心在我心里慢慢生根，老天都知道我们有多么登对！要不是我的人生有你，前途一定会黯淡无光，一片渺茫吧！你是我的希望，我的未来，我的一切，你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性感！出生以来，我从未遇过比你更让我心动不已的人，我要追随你到天涯海角去！”
朗声读完了一首抒情诗，底下的反应因人而异，不过，大都离不开鸡皮疙瘩倒竖，寒冷抽搐状，惟有刘劲昂依旧笑得跟没神经似的。子曦不置可否地笑笑。“嗯……就我个人来说，我觉得作者还是很有创意的啦，不过，这样追女孩子可是会把人家气跑的吔~颜雪歌同学。”齐刷刷地鄙夷目光投向了那个有着天使般圣洁面容的男生。被指名道姓的男生诡秘地温柔一笑，仿佛有正中下怀的意味。“老师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要收好啊。”讽刺地笑容在雪歌俊逸无儔的脸庞弥漫诱惑人心的光芒。“嗯！一定的。”诡异的气氛在教室的空气里流窜，仿佛教室的气温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被两人之间的微笑震慑。这是怎么了？情书里有什么大文章？“首末两个字。”熙文优雅淡定地解答众人的疑惑。带着迷茫大家努力回想情书的内容……那是……看着大家若有所思的表情，子曦眼里泛起的调皮眼神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
“哎，就算是在男校也不至于丧失本能吧？”很明显，她正在用眼神“调戏”她的学生，收回玩笑的目光，她缓缓开口道，“其余的作品无非都是一些书上信手抄来的，一点都不好玩，这样追女孩一定不行的啦。”“我也觉得不行啊……”雪歌很无奈地叹口气，笑容里有孩子般的恶作剧味道，“可是，我没有打算要追你吔。”“那好吧……”子曦的眼底有波光流转。好什么？“既然雪歌同学自认是小人，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飘去同情的眼神，她无奈地摇摇头。
“我什么时候自认是小人了？”一问出口这席话，雪歌就开始后悔了，昨天尝试了这丫头胡乱给人扣罪名的功力，今天恐怕又是有备而来。“你们有没有答应如果比赛我赢了，就每人写一封情书给我？”“我们不是都已经交给你了？”“对啊，人家都已经交给我了，可是你没有交啊。”“我没有交？那你刚刚读的是什么？”哼，看你还有什么话说。“雪歌同学，你交给我的分明是话里有话的挑战书嘛！虽然表面看来是情书没错，但是凡事要看事物的本质，这么说来，你的确是没有交嘛！”雪歌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怎么会无聊到和一个小女生争吵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拎起书包，他大踏步跨出门去，公然翘课。大家愣了愣，见“老师”没有阻拦，便纷纷也拎起书包，陆续走出教室。
仿佛是早已预料到的画面，子曦的笑容散漫而不真实。教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刘劲昂和熙文。似乎早就料到劲昂一定会留下来，子曦没有多关注他，反而把目光停留在了熙文身上，眼睛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激动和喜悦。“为什么留下来呢？”“……”沉默了一会儿，熙文的声音淡淡的，“我喜欢你的钢琴。”☆☆☆寂寞的午夜，明朗的月光，疏散的星星……子曦坐在学校寝室里，极目远眺望着窗外的风景，呼吸平稳缓和。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没有地方住，所以学校暂时给了她单独的一间男生寝室，等有了第一笔工钱再另外找适合的房子。子曦的目光一刻不移地定在今晚明亮的月盘上，是一种悠远，一种淡淡的忧伤。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曼妙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子曦掏出手机按下了通话键。“怎么样？那边的生活还习惯吗？”优雅的男声从手机另一边如清泉般向她倾下，趋走了一天的疲惫和焦躁。她的笑容在月光下隐隐发亮，洁白透明。“很好啊。”她笑得很开心，仿佛要让对方觉得她真的很好，尽管对方根本看不见，“你在担心我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叹息了一下，“你还需要别人担心吗？我倒是比较担心你的那些……学生……”“去你的。”没好气地抛了个白眼，她的口气里却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味。
“呵呵……”他轻轻的笑声温和，却有种说不清的诡秘。☆☆☆203寝室里，四个男生簇膝长谈，打着手电筒开着小组会议。“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我们那个校长怎么会让一个比我们还小的丫头来当我们的老师？学校的规章制度也不会允许的吧？”“劲昂，你怎么看？”三个脑袋齐刷刷回头……“啊？我？”众望所归的家伙一脸无知小孩的模样，举着苹果准备塞进嘴巴。
看着被咬掉一口的苹果，劲昂深沉地低下头，异常认真：“嗯……我觉得……”
“什么？”扬起笑脸，“今天的苹果不够甜吔。”……鄙视地看了他许久，三人直接忽略他，继续讨论——“我看她一定是有背景的。”“废话，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顺利进星逸。”“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恐怕不只是当老师这么简单。”“我们去调查……”“啊！”三人同时被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去……“这个苹果太酥了，一点都不好吃吔……”……“刘劲昂！”三声低吼集体冲出。“咦？你们要吃苹果吗？可是，不好吃吔……”劲昂苦着脸，一副“真的很不好吃”的样子盯着苹果。……跟这小子吵这么没有营养的事好像太……“刚刚聊到哪儿了？”“聊到苹果……不对，聊到调查！”“怎么查呢？从哪里查起？”三个人面面相觑，查了又能做什么呢？真的把她赶走，再换一个新老师，再赶走？
“算了，偶尔换个味道的苹果也不错……”劲昂终于得出自己的结论，幸福满足地咬了一大口。
204寝室里，四个人躺在床上，同时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们今天集体翘她的课，人家还是一个小女孩，好像不太好吧？”“什么不太好？你不要婆婆妈妈又发挥你的善心了。”“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比起之前那些没营养又无聊的老师她是好玩多了，何况昨天我们也见识到她的本事了，她的确是很出色，钢琴在她手里像活了一样，我从来没看到过有人弹钢琴时那么漂亮……”众人似乎都有同感，一时之间沉默了……睡在最靠门边的男生倏地坐起来，走出门外。“熙文，你要去哪儿？”男生回头笑笑，琥珀色的眼睛闪着，在寝室外路灯照射下散发柔和的光芒，“随便走走。”
☆☆☆星逸向来倡导自由的学风，在这里，没有规定晚上几点熄灯，没有规定晚上不可以夜游，只是夜游晚回来的学生不可以吵到其他人的休息，有本事夜游的，第二天也不许没精打采地上课睡觉。
此刻，花园里湿气浓重，花香弥漫，花园中央的喷水池里粼粼水光映射出月的皎洁。
“咦？我以为只有我才会闲得无聊出来吓溜达的。”隔着水帘，一个调皮的女声飘入他的耳里，熙文回头沉静淡然的微笑。绕过水帘，子曦轻轻坐到了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每次见到他，他似乎总是在微笑着，那种微笑就像是主人为机器人设置的程序，那么没 有……生气。从他的眉宇间，子曦敏锐地感觉到一股孩子气，却是寂寞难耐的。“你打算怎么办？”许久，他的声音如回响般悠远飘来。怎么办？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办，不然，一切都按照剧情预先设定好的发展那多没意思？
“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啰~”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昂头看向星空。
熙文愣了愣，回过头来看着她，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如果一定要有打算的话……”伸手挠挠头，子曦苦笑，“那……应该就是……”看着熙文询问的目光，子曦漂亮的眼眸眨了眨，“你讨厌我么？”熙文愣愣瞅着她闪着星光的眸子，不知该如何回答，别扭地转过头去，他低声回答：“不讨厌。”“那就是了。”子曦笑着看他。“是什么？”“收买人心啰。”熙文的目光忽然一紧，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恍惚。“你觉得你能够办得到吗？”忽然间站起来，他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她。
子曦仰头看他，却忽然看不到他眼神中先前片刻的温柔，反而在散发一种生人勿近的拒绝气息。
依旧保持先前的微笑，子曦站起身正视他，“你的心我收买到了吗？”双手插在口袋里，他避开她的视线：“算是吧。”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他过关？神秘兮兮地冲他勾勾小手指，子曦开始在他耳边传授……“你——”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丫头，熙文的眼角盈满笑意。“答应我就拉勾勾，不许耍赖啊。”皎洁的月光下，清风微微浮动，吹起女生的长发飘扬，她的笑容在月光之中圣洁美丽，却带着隐隐的神秘，她的眼眸如星光闪烁，映照出他的脸庞。看着她许久，他有点出神，亦如那天他看到她坐在钢琴前的模样蓦然失神一样。
皱眉盯着她的手指，熙文无奈地摇摇头：果然还是小女孩而已……心里想着，却在不自觉间伸出了小手指同她紧紧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