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开那只丞相!-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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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了大约半日,前方隐约现出了一座山庄,守门的侍卫远远的见到一群人骑马赶来,连忙跑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慕容玖在山庄门口下马,将马鞭丢给一个御林军,仰头看着“绿柳山庄”的牌匾啧啧惊叹。
地如其名,绿柳山庄外围种着的全是柳树,娉婷袅袅,煞是好看。
庄子里面挖了一个巨大的水渠,曲折蜿蜒占据了大半个山庄,柳荫阴绿,微风拂来,碧波荡漾,柔枝击起阵阵涟漪。
沈兄,别来无恙否?
自古文人都有骨气,都爱松柏的挺拔坚韧,以借喻其刚正不阿的品性。不巧这垂柳却是个软趴趴,毫无风骨,因此在文人那里也多是不讨喜的。
然而,慕容玖却是很喜欢,除了觉得符合她“温婉多情,能弯能直”的品格外,大致,只是因为觉得有这座绿柳山庄可以给她乘凉吧。
真正嗜柳成痴的人,却是才子沈轻尘。若是有人问他为何喜欢,沈公子折扇啪的一合:“上善若水,以柔克刚,方是刚之最高境界。”
但是,沈公子显然并未学到“以柔克刚”这一套,听说慕容玖来了,激动的一路狂奔出来,惊得目瞪口呆,颤着手指着她:“你~你~”
慕容玖笑得满面春风,对他拱手施了一礼:“不才慕容玖,沈兄别来无恙否?”这绿柳山庄就是沈轻尘的产业。
说起沈轻尘,人们对慕容玖最为中肯且最恶毒的评价就是从他这里来的。
此人家中富裕,光钱庄就占了帝京金融产业的一半,人长的好,文采亦是绝艳,典型的高富帅,花美男。这缺点么,就是人长了针眼,见谁都看不惯,嘴巴很毒,往往一句话能气死个人。
但是,慕容玖却是个例外,在听到沈大才子说她是个实实在在女混蛋后,先是堵在了沈府门前,三天三夜出来之后,向全天下宣布沈公子已经成了她的入幕之宾,且房中之术甚得她心。沈公子被气得吐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却也是有苦不能言,只得让人就这么误会着。
而后,慕容玖每次过来找沈轻尘时,沈大才子就会被爆出一桩丑闻,这一次是调戏河边洗衣妇的老大娘,下一次就是沈公子顶着个粉红肚兜在山庄里放风筝。
就是把他气的跳脚,差点拿扫帚赶人都没用,某人顶着厚厚的脸皮,照来不误。
最后终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沈大才子的美名也就这么不可阻挡的跟着她一起臭掉了。
于是乎,慕容玖之于沈轻尘,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沈轻尘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秀发,又扯了扯不太整齐的衣冠,靠在门边居高临下的看向慕容玖皱眉:“你来干什么?”
慕容玖收起了手,笑道:“沈兄都不请我进去么?”
沈轻尘手一摆:“不用了,我绿柳山庄从不收你这种人,怕惹上晦气。”
他身后的下人们面无表情,好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若是寻常人家,听到了这么一段诡异的对话,恐怕要吓得口吐白沫而死。
慕容玖啧啧喟叹:“本公主远道而来,沈公子竟然请本公主吃了闭门羹!”
“少废话!”沈轻尘哼了一声,皱眉:“慕容玖,我一直以为你活不过这个月初五的,你怎么现在还活着?”神色间颇有嫌弃的味道。
慕容玖一点都不在意,玩笑道:“都说祸害遗千年,我恐怕又要辜负沈兄的一番殷切期望了。”沈轻尘哼了一声,扭头便走。慕容玖微微笑了,跟在后头,也不见有人拦她。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在沈轻尘的眼里,慕容玖就是一颗皮糙肉厚的铜豌豆,任他锤敲烂打,毒舌恶语都没有办法。反而还会被她气的七窍生烟,急火攻心到吐血。
还未见到慕容玖时,他就一直以为慕容玖是个祸国妖孽,见到她之后,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且每见一次,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一些,到现在见到她,都恨不能冲到皇帝面前死谏把这个女混蛋直接处死算了。
山庄大厅中,慕容玖掂了掂杯盖,拂了下茶叶,皱眉:“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用的是泡了三天的茶渣,怎么这个……”
沈轻尘放下杯子,掸了掸锦衣,露齿一笑:“你猜对了,这是倒在路上快半个月的渣滓,知道你来我又用上了。”
面如冠玉,身姿挺拔,墨发如缎,笑容可掬,迷死万千姑娘,只可惜满肚子坏水。
慕容玖嘴角抽了抽,牙缝里挤出一句:“是么,还真是有劳沈公子费心了。”
沈轻尘手一摆:“公主客气了,沈某人招待客人,向来以对方的品性来定,像你吧,也就只配用弃了半个月的渣滓。”顿了顿补充道:“下次来的时候,就用三个月的。”
“对我说句好听的会死么?”慕容玖气哼哼的蹙眉。
“不会死。”沈轻尘慢悠悠道:“但是会疯。”挥了挥广袖悠然道:“想听好听的,就滚回你的长乐宫,那些男宠说的话最好听。”
慕容玖把杯子搁在桌上,皮笑肉不笑:“至于么,就赢了你一盘棋。”
沈轻尘皱眉,半晌,啪的一下把杯子摔在桌子上:“我是看你一天天找死,还不如我先弄死你的好,省得受罪!”哼了一声:“秦狻背后的人是谁,你不知道么,那个人是你能动得的么?我看你现在就是在送死!”
慕容玖愣住,与他对视了半晌,扑哧笑了笑,然后越笑越凶怎么都止不住。沈轻尘一怒,把杯子拂在地上,摔得粉碎吼道:“慕容玖,你够了!”
他上前走了几步,伸手指着外面怒道:“你要是真想死,现在给我就出去,别死在我山庄里,碍了我的眼!”
慕容玖终于收敛了笑,站起来委屈道:“怎么了,这么容易就生气了?”虽然,气死沈轻尘也是她毕生的目标之一,但是现在就气死了,未免有些太早。
沈轻尘绷着脸,背过身子,哼了一声不理她。
慕容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好了,你先别生气,我有事想跟你说。”
沈轻尘皱眉平复了下怒气,一挥衣袖坐了下来,皱眉:“说吧,又有什么事?”
慕容玖刚想说话,却岔了气,止不住的咳了起来,扶着桌子憋得脸色通红。
沈轻尘原本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不去理会,但见她越咳越厉害,终于还是害了怕:“你~你怎么了?”回头大喊:“来人,快来人!”
慕容玖直摆手,掩嘴重重地咳嗽着,说不出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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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纪如卿是怎么回事?
山庄客房中,沈轻尘守在床榻前,看着慕容玖发呆。
外面传来敲门声,侍女端着汤药进来,沈轻尘嘘了一声,站起来将碗接在手中,遣走了她们。
慕容玖无意识的嗯了一声,醒了过来。
“你醒了,起来喝药。”将药碗搁在桌子上,过去扶她起来。
慕容玖打了个呵欠,皱眉:“我怎么了?”
“我知道你怎么了?没事吐了口血昏迷过去,还真想赖我这儿了?”沈轻尘皱眉没好气道。
慕容玖微微笑了,提高了声音:“好啊,那就请沈公子给本公主纹银万两,算作医药费。”
“你还想要医药费?”沈轻尘挑了挑眉,阴阳怪气的拉长了声音,刚端起的碗又摔在桌子上,抬手从袖中取出个金算盘:“听好了,请大夫花了纹银二十一两,抓药用去纹银一百三十二两,记得还给我。”
慕容玖仰天长叹:“好歹我还是个公主,你这个人真是抠的惊天地泣鬼神。”
沈轻尘摆摆手:“金是金,银是银,不能因为你是公主就能坑我们平头老百姓的银子。”
慕容玖听了直撇嘴,闷闷道:“好歹你我还有些情分,怎的这般绝情?”
“我呸!”沈轻尘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见到你都算我倒了八辈子霉。”
慕容玖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挥手,一副受伤的模样:“把药拿走,让我死了算了。”
沈轻尘臭着脸端药走过来,啪的一下放在床榻边:“药放在这了,你爱喝不喝!”
慕容玖受宠若惊:“你这样对我好,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沈轻尘被恶心的一脸受伤,呕了一下:“我就应该让人抬着把你扔出去。”端着药碗喂给她,低声威胁:“喝掉它,不然什么条件也休想我答应!”
慕容玖叹了口气,捏着鼻子喝了几勺,便再也喝不下去了。沈轻尘无法,将药碗又放了回去。
慕容玖看着药碗上氤氲的雾气发呆,淡淡道:“秦狻会在秋后问斩。”
沈轻尘没好气:“这我已经知道了。”见慕容玖许久不说话,便开口问道:“你不怕打草惊蛇,皇上怪罪下来么?”
慕容玖笑了笑:“若是你,会为了一只即将废去的狗,跟人打架么?”
沈轻尘蹙眉:“可是,我听说济舫和苏羡全他们极力想要保住秦狻,还因此被贬了官,罚了俸禄。”
慕容玖微笑:“那是因为这条狗知道他们太多的事啊。”顿了顿:“我猜秦狻现在已经死了,他的家眷子嗣,也全都死了。”
沈轻尘哦了一声:“等一下,那个纪如卿是怎么回事?”
慕容玖一怔,微微挑眉,拉长了声音:“他?”顿了顿,漫不经心:“我看上他了,就这么简单。”
沈轻尘仰天喟叹:“慕容玖啊慕容玖,总有一天你会短命在男色上。”
慕容玖却是笑得灿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沈大才子,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不跟你胡扯!”沈轻尘气哼哼摔门而出。
她的习惯,他来习惯
绿柳山庄环境优美,极为适宜养病。再加上沈公子大把大把的烧钱,慕容玖的身子总算好了一些,同时也欠下了沈轻尘白花花的银子记在账上。
夕阳西下,残阳蔓延在天际,透过金柳晕出的水光潋滟。慕容玖和沈轻尘在凉亭里下棋,荷香弥漫,一幅才子佳人的盛景。
慕容玖刚落下一子,有侍女端着点心和水果过来,放在棋盘边。
沈轻尘抬眼瞟了一下,皱眉:“谁让你把枣蓉糕呈上来的?”
那侍女连忙跪下,低着头:“公~公子恕罪,奴婢是今日刚入府的,不知规矩。”
沈轻尘下了一子,随口问道:“清儿呢?”
侍女答:“清儿姐姐家中有急事,今儿一大早就走了。”
闻言,沈轻尘淡淡的嗯了一声:“退下吧。”那侍女弓着身子连忙退下了。
慕容玖并指捏着棋子,惊奇道:“没想到沈公子的习惯竟然与我相同。”
沈轻尘眼都不抬:“长公主,做人要懂得自知。”
慕容玖目光真挚:“沈公子,做人要懂得厚道。”
沈轻尘下了一子风度翩翩:“本公子一向温柔体贴,丰神如玉,长公主多虑了。”
慕容玖盯着棋盘仪态万千:“本公主一直风华绝代,魅力无双,沈公子失言了。”
沈轻尘绷着脸:“本公子向来严谨慎微,说话小心,从不会失言。”
慕容玖揉着穴:“本公主从来聪明伶俐,足智多谋,绝不会多虑。”
沈轻尘呵呵了两声:“你还真是不谦虚。”
慕容玖摆摆手回敬:“你是确实太自信。”
沈轻尘直叹气:“看来你和本公子到底不在同一个境界。”
慕容玖很惋惜:“看来你和本公主到底不在同一个水平。”
沈轻尘眸光闪烁:“真是多说无益。”
慕容玖摇头叹息:“实在难以同一。”
沈轻尘哼了一声:“那就在棋盘上见真招,分胜负。”
“不用了。”慕容玖最后一子落下,拍了拍手,露出个邪恶的笑容:“你输了。”
沈轻尘怔了怔,低头看了看棋盘,反应了一会儿:“这盘不算!”
“怎么不算?”慕容玖挑眉:“还是说,沈公子想要抵赖?”
沈轻尘不由懊恼,只顾得跟她吵架,却没有注意到棋盘。伸手打乱了棋盘:“重来重来!”
不是他想抵赖,因为每次赌输慕容玖让他做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记得那一次让他去调戏河边洗衣服的大娘,他这才在河边站定,刚作了一个揖,岂料那大娘很是彪悍,上去给了他一巴掌,一脚把他踹进河里,害他得了半个月的风寒。
还有那次让他顶着一个粉红的肚兜绕着山庄放风筝,引来下人围观丢人不说,那肚兜还是慕容玖这混账从一个侍女那里顺手牵羊偷来的。最后那侍女非说被他轻薄坏了名声,要死要活的缠着嫁给他,管家费了老大的心思才摆平这件事。
这一次,沈轻尘下定了决心,就是死,也绝不能答应她的条件。
何必急于一时
慕容玖撇了撇嘴,伸手捡着白子:“好吧,就当让你一回。”
这次总算保住了名节,沈轻尘长呼了一口气,额上的冷汗也消退了不少。
“对了,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沈轻尘问道。
慕容玖抵着下巴,漫不经心道:“帮我查一查,哪个地方的官员跟济舫来往比较密切?”眼睛依然看着棋盘,好像在随口说什么闲话和家常一样。
沈轻尘的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