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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公主,放开那只丞相!-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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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泽的脸色黑了,他府中的兵器可都是这些年从大江南北精挑细选出来的。只得干笑了两声:“这个~~以后再说。”

慕容玖立马不乐意了,对着慕容澈道:“澈儿,你五皇叔最小气。”

慕容澈仰着小脸,拉着慕容泽的手又摇了两下,目光真挚,眼神清澈。

慕容泽犹如被割肉,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一个字:“好。”

慕容玖满意的向她皇兄福了身子,转过身打着呵欠下去了。

百无聊赖,坐在案边斟酒,刚想喝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搁下杯子,吩咐身后的宫女换一壶热茶来。

热茶呈上来,慕容玖倒了一杯慢品着,环视了一周竟然没有见到纪如卿。撇了撇嘴,妹子的册封大典都漏了,这个纪如卿当真有这么忙么?

本还想问一问他的踪迹,又环视了一圈,没有找到跟纪如卿熟识的大臣,便就此作罢。抬手拎着茶壶倒水。

就在这时,华丰拱手站起来:“皇上,北朝使者三日后到达,不知皇上派谁去迎接,微臣也好早早安排。”

慕容玖倒茶的手顿住了,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皇帝疑惑的哦了一声,问:“北朝这次派谁来的?”

华丰顿了下,沉了沉气:“宇文翌。”

慕容玖心里一颤,手一滑茶壶掉了下来,热水泼在身上竟觉不着半点疼。

皇帝看了眼慕容玖,沉吟片刻,皱眉:“此人甚是难缠,让纪如卿去吧。”

话音刚落,王进士站出来道:“回皇上,纪大人身体不适,微臣今日前去探望,见那情形恐怕三日内好不了。”

皇帝又沉吟了下,看向慕容泽:“既然如此,老五你去吧。”

慕容泽叹了口气,耷拉着头,干巴巴的站起来说好。

晚宴过后,慕容玖在半路上拦下了王进士,磨蹭着问:“纪大人前几日见着还好好的,怎的现在病了?”

王进士阴阳怪气:“纪大人岂止是病了,他那是中了毒,昏了头,整个人都傻了。”没好气的咕哝了几句便走了。

慕容玖闷闷的回了长乐宫,找来给纪如卿看病的御医过来询问,那御医头一次被长公主召见,未免有些受宠若惊,胡言乱语解释了大半天才说清了病症。

原来纪如卿的左肩曾中了一箭,一直没能好好休养,伤势时好时坏,再加上近几个月劳累过度才致昏倒。梅园偏僻,他在那里待了一夜第二日才被宫人发现,因此又得了风寒。

遣退了御医,慕容玖在宫里踱步,许久之后,披着斗篷混出了宫门。

纪如卿生病,慕容玖夜间探访

到纪府时已近深夜,下人们早关了大门安寝,慕容玖思忖着若在府中走动肯定会惊动他们。正为难时转眼见到自己的公主府,便推开门进去。

几个月未曾回过公主府,里面的青松已经快遮掩住大半个府院,阴森恐怖,四周静寂,唯有寒鸦几点。

慕容玖迈步走到相邻的墙底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都这么晚了,纪如卿恐怕早已安歇。不由摇着头苦笑。

想了想,还是翻墙过去,落在纪府花园中,迈步向他的书房走去,意外的发现书房还亮着灯火。慕容玖刚想迈步,又愣了一下,收回步子若有所思,她来这里做什么,纪如卿见到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迟疑片刻,慕容玖还是沉了沉心走过去,顿步在窗户边,本想静悄悄的推开,没想到那窗子坏掉了,轻轻一动发出尖锐的一声响,她吓了一跳,赶忙躲开煨。

书案边,纪如卿听到声音放下了笔,咳了几声围了件披风出去,却没有见到人。摇头淡笑,握拳咳嗽:“原来是风。”

慕容玖躲在暗处见他转身回去,便走出来一些,见纪如卿果然病得很重,不知不觉又向前走了几步。

纪如卿在门边突然顿住脚步,直觉般转过头正好见到她站在走廊下。慕容玖激灵了一下,赶紧背过身子,不由伸手拢紧了狐裘斗篷撞。

感觉纪如卿在向她走近,慕容玖心里打鼓,为何她像个做贼的?想到此,懊恼不已。

在听到他的问话后,慕容玖觉悟到他方才没有认出自己,便放了心拢着斗篷要离开。没想到刚迈步就听纪如卿在后面喊了句:“云歌!”

慕容玖的步子卡住了,僵着身子转过来。片刻,展颜笑了:“纪大人神机妙算,竟猜出是我。”说着,放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了头。

纪如卿向她走近了几步,微微低着头,带着些许少年人的清俊与羞涩:“出乎意料,是我认出来的。”

他们中间隔着十几步,一盏灯挂在中间,投射一道橘黄的圆影。

慕容玖背着手看向外面的星光:“纪大人离我这样远,是怕我吃了你么?”

纪如卿淡然一笑,声音轻柔:“我现在得了风寒,会传染给你。”

慕容玖眸光微动,挑眉看他:“当初我得风寒时,纪大人日夜照料,就不怕么?”

纪如卿垂下眼帘,又抬起头看着她,许久,摇了摇头:“你身子孱弱,得了病不易好。”

慕容玖避开他的目光,笑了:“纪大人果然是中了毒,昏了头,整个人都傻了。”

纪如卿握拳咳嗽,有气无力,勉强扯出一个笑。

慕容玖隐在斗篷里的手攥了攥狐毛,许久才开口:“纪大人的身子,可好些了?”

纪如卿点头嗯了一声:“我没有大碍。”

慕容玖撇过头,皱眉没好气道:“你上次也说没有大碍!”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纪如卿咳了几声,声音有些嘶哑:“箭伤已快痊愈,风寒也在调理中,过几日便可上朝了。”顿了顿:“你找我,有何事么?”

慕容玖微微蹙眉,低头思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迟疑道:“楚昊天将军现被皇兄发配寒线,你能不能救他回来?”顿了下,干巴巴道:“我知道这件事很是棘手,没有关系,你……”

还未说完,纪如卿便淡淡答:“好。”

慕容玖又愣住了,这件事她也不过随口一说,并未抱有多大希望。谋逆之罪,当诛九族,楚家现在被发配寒线已是仁至义尽,若是再把楚昊天释放回来当真是难于登天。

任谁都知道楚家的事情现在正值风口浪尖上,划清界限明哲保身才是正事,站出来求情无疑是自寻猜忌,百害而无一利。更何况现在皇帝派和济舫一党斗得火热,纪如卿又是她皇兄门下的主力。

昏暗的灯光下,她悄悄侧着头偷偷看纪如卿,见他在看着自己,又局促的转回来,脸上火辣辣。片刻,嗫喏着:“其实你不必勉强,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了。”

纪如卿清雅一笑,由于病中未免会有些虚弱,声音无力:“只要是你让我做的,就没有什么难的。”

慕容玖的脸红了,恨不得立马变成乌龟把头缩进去,低着声音:“这件事我自己也可以想办法,你不值得为我冒险。”

纪如卿眸光淡淡,看着远处的一颗星,声音亦是淡淡:“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顿了下:“在如卿心里,我愿意去做的,都是值得的。”

慕容玖的头埋得更低,若有所思的愣神。纪如卿转过来看她,喊了句:“云歌。”

慕容玖受惊般啊了一声,局促的看向纪如卿,结巴着:“何~~何事?”纪如卿笑了:“你以前一向活泼,怎得今日这样胆小?”

慕容玖脸烧得通红,手背贴着脸颊降温:“我~~我~~我今日多喝了几杯,有~~有些醉了。”

纪如卿奇怪看她:“你以前说醉酒时只会耍大刀,这也算胆小?”

慕容玖羞愧难当,慕容玖无地自容,慕容玖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结巴着:“我不是……我……”叹了口气:“人总会变的。”

纪如卿淡淡一笑,道:“酒多伤身,你身子本就不大好。以后,还是少喝些吧。”

慕容玖甚是乖巧的点头,闷闷的哦了一声。

纪如卿拢了拢披风,侧了下身子:“外面风凉,我们进来说话。”

“不了!”慕容玖猛然抬头,有些尴尬,抬手指着外面磕巴着:“我~~我是说外面有内侍等着呢,我该走了。”

纪如卿看了眼外面,点了点头:“我送你出去。”上前迈了一步。

“不用了!”慕容玖像是炸了毛的刺猬,赶忙退了一步,对上纪如卿疑惑的目光更是恼羞,扭着头看向别处:“纪大人身体有恙,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待他回音便带上斗篷的帽子,转身低着头,向前走了几步又顿住,微微侧首,细不可闻的说了句:“早些休息。”

纪如卿一愣,就见她快步的走开,在林木后一晃身跑没了踪影。

纪如卿站在外面许久,才摇着头迈步走进了书房,来到书案边坐下。看着旁边的灯盏愣了会儿神,从袖中取出一条发带来,拿在手里久久的端详。

病中脸色未免有些苍白,握着拳止不住的咳嗽,将发带重新叠好放在了袖中。站起来从书案上找出了一张奏折,磨好了墨,润笔在手,思索片刻才垂头写了起来。

第二日,纪如卿早早的把王进士叫到府中,将折子交给他,让他代为呈给皇帝。折子呈上去,刚下了早朝,纪如卿就被皇帝宣去了皇宫。

勤政殿里,皇帝指节敲案:“纪如卿,你可知楚家犯得何罪?”

纪如卿答:“楚北泱独揽军权,企图谋逆。”

“知道你还写折子!”皇帝冷声,将折子扔到纪如卿面前。

纪如卿深深叩首:“皇上,楚昊天多年身处边关,为我北缙立下大功。且他与谋逆之事并无关联,微臣以为可对其从轻发落。”

皇帝脸色气得青黑,站起来踱步:“如今朝纲不稳,朕若不杀一儆百,那些人岂不更为所欲为,无所忌惮!”

纪如卿沉默片刻,道:“皇上,微臣认为诛杀乱臣,稳定朝纲是迟早的事。但北朝那边……”说着,有意的顿住了:“楚昊天在边关将士心中的地位颇重,稳定军心,防御北朝才是长久之计。”

闻言,皇帝不说话了。迈步走到他面前,纪如卿又跪低了几分。

良久,皇帝开口问:“小九去找你了?”

纪如卿冷静道:“回皇上,微臣未见过长公主。”

皇帝冷哼了一声:“不要以为朕什么都不知,昨晚她一个人偷偷遛出宫,不去找你,还能去找谁?”

纪如卿愣了一下,还是拱手答:“微臣确真没有见过长公主。”

皇帝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负手站在书案前,长叹了一声:“罢了,朝堂已不足为患,还是北朝的事紧要。就依你的意,赦免了楚昊天吧。”

纪如卿闻此,叩首:“谢皇上。”

从勤政殿出来,纪如卿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刚走几步,身子一歪扶在了柱子上,握拳重重的咳嗽。伺候皇帝的李公公见此,连忙过来扶着他,叹气劝慰道:“纪大人,您病得这样重,还来管这不讨好的闲事做什么?”

纪如卿摇头淡淡一笑:“我没有大碍,多谢公公挂怀。”顿了下,又问:“李公公可知,昨晚长公主确实一个人出宫的么?”

李公公看了眼勤政殿,才压低了声音:“是啊,皇上听到消息就摔了个杯子。那个闹事儿的祖宗迟早会闯出大祸来。”顿了下,叹了口气:“纪大人待奴才们都谦和有礼,奴才也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与你,长公主那里是沾也沾不得,碰也碰不得,凡事多想想北将军。”

纪如卿怔了片刻,微微颔首:“多谢公公。”

人生如戏长,故梦水风凉(七千更)

纪大人的病,来得急,去得快。刚养了两日便精神抖擞的上朝为皇帝卖命了,宁王慕容泽也就精神抖擞的把迎接宇文翌的差事推给了纪如卿。

这天,礼部尚书华丰摆好仪仗,由纪如卿带队迎接在北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站在北门下,不料却是被人放了鸽子,等了三个时辰都未见到人来。

陪在一边的臣子们着急的着急,生气的生气。唯有纪如卿神情不变的站在北门底下,纪大人的好脾气那是满朝闻名的,但能好脾气到这种地步的,简直令人发指!

旁人看到丞相都这般淡定,也就不好表现得太过。总的说来,虽然被人放了三个时辰的鸽子,仪仗还算齐整。

三个时辰后,纪如卿微微一笑,吩咐旁边的人准备回去。却不巧,有两人从北门后面走过来,为首的男子一身锦衣,眉目料峭,嘴角含着些许戏谑的笑意熨。

那些人刚想退去,却被纪如卿拦下来。纪如卿看着那两人,笑了走过去:“北朝翌王来我北缙,我等没有迎接到人,还望翌王不要见怪。”

那男子明显的愣了一下,疑惑问:“你怎知,我就是翌王?”

纪如卿笑了,垂下眼看了看他的靴子:“金龙缠靴,在北缙除了皇上只有王爷敢有这等装束。嚼”

宇文翌看了看自己的靴子,片刻又笑了:“本王早来了一步,原还想微服玩耍几日,没想到被一双靴子漏了身份。”

向纪如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才道:“本王初来北缙,在杏花楼流连忘返,害得诸位在此苦等,还望纪丞相海涵。”

纪如卿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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