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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公大人请息怒!-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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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枫,这有我,你先回去吧。”

凌枫望着病床上被吻住的人脸颊上的泪痕:“她是真的迟钝,三年前没发现我喜欢她,三年后的今天,没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季深行。”

“我后悔三年前她跟我表白时没有立即回应,当时承受家里太多的压力,一旦给她承诺就要负责,我怕了,怕她跟了我受我家里人的气,如果不能让她幸福,跟她在一起就是我单方面的自私,现在,我错过了她。”

蓝双听他苦涩的声音,作为顾绵的朋友,她只能说:“凌枫,她已经嫁人,既成事实,你又何必……”

凌风笑,寥落在唇角:“我对她的感情跟她嫁不嫁人没有关系,比起得到她,我更想守护她。”

他看似是随意地说。

但蓝双却感动了,真正的绝世好男人,在这。

如果绵绵没有和他错过,或许比现在幸福?

……

病房内。

不知过了多久,冷硬的男性唇-瓣离开。

顾绵大口呼吸。

季深行抬手粗-鲁给她擦眼泪,五官上情绪的阴霾显而易见,声音更是罕见的冰寒:“这种话,别让我再听到!”

声音大得墙壁都在微颤。

“孩子的事,你接受现实,我们两个努力还会再有,重要的是,你人没事。”

季深行说的是真话,在听到卫川说她出车祸的那一刻,他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失去她。

但这话听在顾绵耳朵里却无比刺耳,孩子,他有什么资格提孩子?

“季深行,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因为孩子才牵扯到一起的,既然你心头有挚爱,刚好,孩子没了,你和我没有继续过下去的必要。”

下颌突然被猛地攫住,她被迫抬头,对上他的严肃阴沉:“别给我耍小孩子脾气,你闹脾气可以,闹够了,适可而止。”

他认为她说这样的话无非是气他出事时不在身边,但他也有他的无奈。

孩子没了,他心情不比她好,但他生性冷然,也理智,失去就是失去,除了接受事实,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他烦躁起身,往洗手间而去。

顾绵呆呆躺着,泪,不能停止。

看来他压根就不知道她给她打过电话,那个叫妙可的女人,删了通话记录?

他出差和别的女人厮混,对婚姻不忠诚,她为什么要和他过下去?

还有,孩子没了,他这样淡淡的反应,是根本不在乎?

……

季深行在洗手间里呆了很久,烟一根一根不断,洗手间憋仄的空间,最后是呛得不能呼吸了,他才出来。

给彼此一点冷静的时间,她年纪小,冲动比他多得多,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清楚,婚姻不是儿戏。

顾绵哭着哭着,额头有发烫的迹象,她不敢再哭,害怕发烧,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洗手间的门开了,里面有排气扇的响声,紧接着,门关紧。

季深行没走过来,坐到了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抻着紧皱的眉间,脸色,被白光照的青白。

隔着老远,顾绵都能闻见他身上的烟味。

抽烟,是他心情烦闷的标志。

但她现在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彼此沉默着,连进来量体温的护-士都被房间里冷滞的气氛弄得愣愣的。

顾绵配合量体温,好看的男人会让人看了第一眼还想看第二眼,小护-士就不断往沙发上长腿交叠面容英俊的男人身上瞄。

一边瞄一边和顾绵聊天:“刚才你老公怎么走了呀?我看他神情特别落寞,你俩是不是吵架啦?顾小姐啊,像你老公这种绝世好男人真的没地儿找第二个啦,你要看紧哦,被人拐走了你就哭吧……”

小护-士喋喋不休,顾绵尴尬,抬头偷偷看一眼沙发上的男人,见他也正看自己,深黑的眼眸,冷沉沉。

薄唇扯了扯,似笑非笑的冷笑:“我怎么不知道我是绝世好男人?”

护-士震住了,也不傻:“原来凌枫帅哥不是你老公……呵呵,顾小姐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有别的病人,先走先走!”

低气压中,护-士逃逸。

顾绵无视头顶那两道能吃人的目光,看她的小说。

……

晚上七点的时候。

卫川过来了,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冲顾绵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沙发前,皱眉看着沙发里闭目疲惫的男人,腿踢了踢。

“给你把换洗衣服带过来了。”

季深行睁眼,接过袋子拿出衬衫和裤子,起身,瞥了一眼顾绵:“你去医院食堂VIP区买一份晚餐,清淡,粥最好。”

这话是对卫川说的,没有好语气,是吩咐。

说完,身高腿长地往浴室而去。

卫川瞪一眼,回国就对他颐指气使,当老妈子使唤呢!

气得嘴都歪了,刚要走,顾绵拦住:“卫川,谢谢你,我不饿。”

她听明白了,季深行是让卫川给她买晚饭。

卫川笑:“姑奶奶,季大爷吩咐小的不敢不从,您老实点吃吧,早点把身体养好才能供他夜夜消遣,免得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死样。”

顾绵:“……”

……

季深行洗完澡出来,笔挺的衬衫和西裤,短而硬的黑发湿漉漉垂着,五官清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

走到病床边,顾绵鼻息拂过一股纯男性的气息,混着男性沐浴露的清香,很强烈的钻入鼻尖。

她往后躲了躲,拒绝他,拒绝他的气味。

季深行阴沉着脸调了调点滴的频率,大手过来按住她脑袋,掀她眼皮观察她瞳孔的颜色,完全不顾顾绵的意愿行-事,蛮横。

“伸舌头。”

顾绵戒备:“干嘛?!”

男人淡淡瞥她一眼:“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样。”

姑娘欲盖弥彰:“我想哪样了?”

“舌-吻。”

“……”

脸红了……

基于他龌龊的本性,她刚才真以为他是要……舌吻……

“快点,要我拿镊子夹出来?”

顾绵使劲瞪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早就骨头都不剩了!

但,小-舌头还是乖乖伸出来。

季深行看了看:“舌苔重,多吃东西,这几天没刷牙?”

顾绵:“……”

你才没刷牙,你全家都没刷牙!

这姑娘,法律关系上,连带着把自己也骂了……

视线落到她扎着针的小手背,苍白薄透的皮肤,淡青色的血管都看得清,本是白-嫩的肌肤,现在布满大大小小的针孔,青紫交加。

心里一根弦触动,望着那些触目惊心的针孔,他都觉得疼,撕开她手背上的胶布拔针。

“你干嘛?”

他不说话,按了床头的铃,坐下拿出纸笔,不一会儿护-士进来了,他把写了东西的纸递过去:“从今天开始,患者早晨输液,一大一小两瓶,下午不输,吃药,药品名我已经写在纸上,你去药房开了拿过来。”

护-士愣在那里:“这位先生,顾小姐是否输液,吃什么药由我们主治医生决定……”

“你把这些药给你主治医生过目,他会同意的。”

护-士看着这个眉眼俊美气场强大的男人,俏红了脸,不再说什么,点点头出去了。

顾绵在一边叹为观止。

男色什么的,不要脸!

……

卫川买了三人份的晚餐回来。

顾绵支起小桌子,有一口没一口喝粥。

卫川和季深行在玻璃桌边坐着,吃饭。

季深行吃了没两口,撂下筷子,按着眉心,没有食欲的样子。

卫川敲敲他碗沿:“多吃点,几天啊瘦成这样子,再不补补阳气儿都没了。”

有些话当着顾绵的面不好问,比如这几天在美国治疗情况怎么样,睡觉还会痉-挛吗,会突然神志恍惚吗?这种。

季深行踢桌角,嫌烦:“快点吃,吃完滚。”

卫川:“……”

他上辈子欠这位大爷八吊钱了?整一老妈子到头来还要惨遭抛弃!靠!

……

顾绵吃完饭没运动,整个人精神有些怏怏的,没一会儿就迷瞪的睡着了。

口渴渴醒时,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二十二点。

病房门闭着,走廊安静,偶尔有医生或者病人经过的声音。

顾绵撑着身体稍微坐起来,看到沙发上男人仰躺的睡姿,胳膊搭着眼睛挡住头顶的光线,腿太长,超出单人沙发太多,搁在空中垂着。

这个姿势,想必睡不好。

其实凭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找院方领导另开一间高级病房睡的。

顾绵当然知道,他与她挤在一间房,是为了方便照顾她。

心头微微异样。

静静望着他深邃如同山陵般起伏的侧脸,顾绵心里头绪杂乱,想和他离婚的心思从出事那天生出,他们本来就是没感情的婚姻,因为一个孩子套住,如今孩子没了,她隐约猜到,他心头藏着人,与其勉强过下去不如分开。

沙发上颀长的身躯动了动,胳膊移开眼睛,顾绵看见他紧锁的双眉,墨黑好看的颜色,只是拧成了结。

他嘴唇动了动,神色焦虑起来,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痉-挛!

顾绵以为他是没盖东西冷的缘故,撑着身体下床拿了毯子走过去,轻轻搁在他身上,但他却还是痉-挛不止,满额头的汗,脸上神情是梦到了极为恐怖梦境时的样子,顾绵不知道怎么办,握住他的手,却被他掌心冰冷的温度一冻!

怎么这么凉?

她轻-轻-搓-着,余光瞥到他来时的行李袋,拉链开着,一整袋的药稀稀落落呈放,全是不懂的外国文字。

这药看起来不是普通感冒药而像专门治疗专业疾病的,药瓶都贴着序号标签。

他在吃这些药?生病了吗?什么病?

疑问重重时,手倏地被人握紧,力度攥得她手腕发疼。

顾绵低头看过去,猛然撞上他幽深漆黑的眼眸,他静静地,专注望她。

季深行看见她站在地上,当即皱眉:“怎么下床了?”

他起身,双臂一捞就把她小小的身子捞起,放在膝盖上,大手圈紧她的小腰,下颌埋在她的颈间,深呼吸一口温热的甜香。

心中郁气,有所散。

身后是他坚-硬的胸膛,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脖子上的肌肤被他的呼吸灼着,又痒又热,顾绵挣了挣,要起身。

腰间的大手却更加紧了,他在她颈间的声音,混着轻叹:“别动,让我抱抱。”

顾绵不敢再动,心跳如雷。

他当真也就是抱抱,没有其他动作,顾绵慢慢放下心,然而身子却突然被他打横抱起,她惊惶之下只得环住他的脖子。

抬眸便是他漾动些许温和的眼眸。

他把她放到床上,高大的身躯也挤上来,两个人在窄窄的病床上侧身而卧,顾绵背对他,他双臂横在她小腰上。

顾绵不适应地动了动,耳畔他疲惫的声音:“抱着你睡,不会做噩梦。”

顾绵一怔。

到底是怎样的噩梦?他这样无助而悲伤的语气。

很快,听见他趋于平稳的呼吸。

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脸色苍白没精神,连卫川都看出来他瘦了很多,这些天他到底干嘛去了?

……

第二天。

上午,相处和谐,相安无事。

顾绵闷了四天,很担心再不下床走走,她的腿估计要废掉了。

下午,初冬温和的日光蜷在玻璃窗,看着就让人眼馋。

顾绵坚持要下楼去花园散步。

季深行同意,同意的附加条件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来了一把轮椅。

顾绵一看脸就黑了。

“我双腿健全,可以自己走路!”

“医嘱是用来遵循的,走路时会牵动身体,刚做完手术,子-宫很脆弱,不宜行动。”

提到敏感字眼,顾绵望着自己的肚子,好不容易有了点生气的小脸儿一下黯然。

……

市立医院的环境算是A市所有医院里最好的之一。

住院部楼下的花园,病人医生不少,冬季,树叶大多凋零,苍茫的一片其实没什么可看的,顾绵只是为了呼吸这广阔的空气。

季深行推着她,低头,是她卷卷松软的长发,阳光下动人的光泽,逶迤着,盖住瘦瘦小小的肩,被风吹的凌乱了,修长手指一缕一缕给她别到耳后。

临了,没忍住,指腹贪恋地摩挲了一下她讨喜的耳-垂。

惊得顾绵一动,偏头避开。

季深行眼眸一沉,从昨天他出现到现在,她总在刻意避开他的碰触,并不是单纯的生气,而是实打实的冷淡。

失去的孩子,成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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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阳光褪了色,照耀的面积变小,起风了。

季深行推着她进了走廊。

顾绵低着头玩自己头发,没注意前方来了什么人,季深行却看见了,眉眼拧了拧,迅速绕到车前抱起顾绵撇下轮椅就往身旁的楼道里跑。

不明所以,顾绵吃惊,被他用不舒服的姿势抱着挤到墙上,背脊冰凉。

她不悦嚷嚷:“季深行你干什么……”

季深行唯恐她略尖的嗓音叫走道上的人听见,但抱她在怀,腾不出手捂她的嘴,没有思考的,薄唇封了下去,结结实实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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