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请息怒!-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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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采,我们出去吧。”
“可是,我刚看见你偷偷溜进来,然后又看见二哥进来,这屋子里一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对不对?别小气嘛……”
顾绵:“……”
不是好玩的东西,是要命的东西……说不清了……
季深行不耐,拎起苏采采的后衣领就要把她扔出去,刚拖着苏采采走到门边,门外突然传出苏云和季伟霆说话的声音,正朝着这边而来!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张大了嘴。
如果是苏云一个人进来,那没事,苏云随和,随便扯个理由就能解释他们在这里面的原因!
可是季伟霆,那是尊冰雕,不苟言笑的恐怖的冰雕!
顾绵和苏采采大乱阵脚,季深行还算镇定,但也有些慌了。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苏云还在说什么,季伟霆一边应着。
“怎么办!怎么办!”顾绵压低声音对季深行做口型……
苏采采急得像个猴子乱跳。
季深行瞥了一眼房间四周,没有藏身的地方,目光瞄到那张很大的床……
……
门开了。
苏云温婉的声音:“累了吧?洗个澡睡吧。”
季伟霆威严没起伏的声音:“你呢?”
“楼下还要收拾一下……”
“有佣人就可以了。”
“好吧,那我不下去了。”
苏云给季伟霆拿了一套睡衣放在浴室,季伟霆洗澡去了。
苏云坐在梳妆台前,想起,二十二岁带着刚出生不久的采采嫁给年纪四十的他,这么多年他不苟言笑,言语上的关怀也少,季家男人都是从外到内,骨子里的冷。但,人好,有男人气概,危难时能给她撑起一片天,就是,在很多事上不解风情,不够温柔……
很快的,季伟霆从浴室出来了。
苏云看着自家老公那张英挺的带着岁月风霜的脸,年近六十,身材却还保养得很好,没有走形。
季伟霆眉目淡淡,朝苏云走了过来,伸臂一揽:“早些睡吧。”
屋子里大灯关了,只留下床头壁灯,调到最暗。
床底下的三只,清晰地感觉到床板下沉的声音……
上面窸窸窣窣不知道是被褥还是衣物相碰发出的声响……
“伟霆……我今天不太舒服……”
“今天我生日,顺着我。而且,一年能回来几趟?”
“可是……”
“哪那么多不舒服,别废话了。”
苏云委屈,她性子太柔,许多话不会说,也就不说了。
但,她生下来的女儿,喝得洋墨水儿,受的是美帝国主义男女平等的教育!
于是——
“爸!您怎么能这样?!我妈都说不舒服了您还……”
床底下的苏采采一个没忍住,语出惊人。脆脆的声音一出,整间房凝滞!
苏采采暴露了身份,也不遮掩,干脆爬出来,苏云震惊不已,季伟霆赶紧拉被子,威严的脸黑了:“苏采采!你躲床底下干什么?!”
苏采采指着床底下剩下两只,无辜的大眼睛:“不光是我啊,二哥,二嫂都在呢。”
季深行:“……”
顾绵:“……”
苏采采……你个害人害己的二缺……你去shi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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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绵绵,孩子是不是……
鸡飞狗跳的夜晚。
季家别墅,某间卧室。
季伟霆面色绛黑地披上睡衣,苏云脸色泛红,幽怨又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家女儿,又看看床下,最后,担忧地悄悄瞥一眼丈夫雷霆万钧的脸,她手忙脚乱穿上衣服曼。
季伟霆起身下床犸。
卧室大灯亮了。
苏采采昂首挺胸站在无数耀眼白光下,完全是正义的化身,她话还没说完:“爸爸,我知道您一年里大部分时间在北京孤独一人,但您好不容易回趟家难道就奔着和妈妈那啥来的?您也太让我失望了……”
“你给我闭嘴!”季伟霆威严肃穆的老脸闪过罕见的尴尬,红了,又青了,最后黑了。
想到床底下还有两个,他简直要心脏-病发。
活了五十八年,头一次遭遇这种事儿!要是单是儿子女儿躲床底下也就算了,偏偏还有个儿媳!
他这张洁身自好了五十八年的老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放?!
……
“还不出来!”季伟霆抬脚就揣床。
顾绵狠狠颤了颤,往季深行怀里钻,要死了要死了!以后还怎么见公公大人和苏云婆婆……
“要死在里头?!”
季伟霆见还没动静,暴怒!抬脚又要踹!
苏云怕吓坏了儿媳妇:“伟霆!消消气,孩子们不懂事,你别……”
“不懂事?三十二岁跟我不懂事?!”季伟霆绷着一张脸,言语直戳某人。
僵持的最终,季伟霆打开卧室门,临走前冲床底下甩一句:“季深行!你他妈滚到书房来!”
听见关门声,季深行不紧不慢爬出去,身姿笔挺站起来,短短的黑发尚未干透,匍匐在眉梢鬓角,凌乱得英俊着。
深邃眼眸淡淡扫一眼窘迫不已的苏云,蹲下-身子,把媳妇儿拉出来,大手顺一顺她的小方便面天然卷,低沉安抚:“我去老头那一下。”
顾绵不敢看身后的苏云,小手扯住他衣摆,他走了,就剩下她尴尬了!
“乖,你苏云阿姨吃不了你。”
顾绵:“……”
姑娘知道年轻的婆婆不会打骂自个儿,可留在这里四目相对,比挨打挨骂还那啥啊……
这……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
季深行高大清挺的背影消失。
屋子里就剩下三个女人。
二哥和爸爸这两只老虎都走了,苏采采冲妈妈走过去,真诚安慰:“妈,委屈你了,这么多年,原来爸在这件事上一直都这么粗-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
“死丫头你给我上你的嘴!”苏云捂着余红未退的脸:“回你的房!等会再收拾你!”
苏采采吐吐舌头,从满脸悲剧的小二嫂面前走过,眼神是:大难临头自求多福。
顾绵:“……”
摊上这么个小姑子,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
书房。
季深行站在门口。
眉眼淡淡看着父亲绕着那张檀木书桌,压抑不住暴躁地来回踱步,手中的烟,大概换了四五支。
季伟霆是在思索怎么教育这混蛋小子,若是二十岁出头,干出这事儿不出奇,三十二岁还混蛋成这样,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有其他不得不躲在床底下的原因。
肃然的苍劲的脸上,生气也不是,尴尬也不是!
父亲和儿子,岁数都不小了,又都是沉默寡言不好相处的类型,这种事儿,怎么开口?
又过了几分钟,季伟霆丢了烟头,冲着儿子走过去:“你……”
“我错了。”季深行面无表情四平八稳开腔。
“……”
季伟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您年近六十还身体力行虎虎生威,可喜可贺,不过,当儿子的不得不教育您一
tang句,再猴急也得有前奏,女人们喜欢这个,她们,最讨厌直奔主题的男人。”
说完,淡定地转身,出门。
门关上的瞬间,有重物朝着门飞过来,砸的咣啷作响,紧接着,更多东西朝那扇可怜的门尽数砸过来!
眉目淡定的某人,笑了。
……
苏采采离开后,苏云给房门上了反锁。
顾绵不明白此举的意图,惊得转身,苏云走过来,“知道我为什么把采采支开吗?”
顾绵摇头。
苏云目光下移到顾绵的腰间,紧皱眉头。
顾绵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她看见她腰间用来膨-胀腰围的那块布,掉出了半截!
手赶紧拽住往里头藏,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脸都白了:“阿姨……”
苏云看着她,摇头叹气,走过来,握住顾绵不断颤抖的瘦肩:“绵绵,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
顾绵愣愣的,听见孩子两个字,再低头看看自己什么也没有了的肚子,眼眶,就那么一点一点,湿透。
眼泪掉得猝不及防。
苏云沉重叹息,抬手给她擦泪:“傻孩子,别害怕,阿姨不为难你,阿姨是心疼啊,什么时候的事?”
顾绵的眼泪不能断,这些日子,不去想,就以为忘记了,这会儿被人一揭,才发现,那些痛苦,表面的伤口或许结痂,但里面的溃烂,却根本没有痊愈。
她感受着脸上热乎乎的眼泪,烤着脸,绞着心,回忆一次,就等于再一次生生把骨血从自己身体里撕离。
苏云听得红了眼睛。
顾绵避重就轻,没有提许美静,只说是简单车祸,孩子没了,爷爷身体又不好,不忍心让二老伤心,只能瞒着。
苏云抱住她,眼带深意:“前些天我陪奶奶去健康中心,路过市精神病院,碰见许美静的父亲,也就是深行的外公从精神病院里头出来,他对我说了一句,让我跟奶奶,跟季家人转达一句,对不起。我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许美静犯事儿了,本来要坐牢,不过有北方医院开具的精神失常鉴定报告,所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绵绵,这事儿你知道吗?”
顾绵紧皱了细细的眉,摇头,但一听到北方医院,立刻就想到了季深行。
难道许美静进精神病院,是季深行在背后操纵?
苏云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情,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她直逼真-相:“绵绵,孩子,是不是许美静害死的?”
顾绵猛地一震,呆呆瞪着大眼睛,脸上,是害怕惊惧的痛苦之色。
这般的表情,苏云已经知道答案。
“许美静,她真不是个人!深行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啊,她怎么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深行,深行这次是真绝情了,才会把她强行关进精神病院把,可就算这样,孩子却回不来,绵绵,难为你了,失去孩子那么痛苦,还要打碎牙往肚子吞,瞒着我们……”
顾绵神情灰暗:“孩子已经没了,阿姨,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爷爷奶奶。”
苏云点头,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爷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天我带奶奶去体检中心体检,检查出来的结果也不乐观,老年病,也没法根治,他们满心欢喜盼着在人世的时候能抱上小曾孙,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知道……那后果真不堪设想。眼下的办法,只能是继续瞒着,你和深行赶紧的,再怀上一个,这事儿真不能拖了。”
之前都是听季深行说,顾绵对怀孩子一事还有些游移不定,但现在从苏云这里再听一遍,她是真的感觉到事情棘手了。
孩子,是真得怀了,而且,还得尽快。
……
顾绵心事重重回到卧室。
季深行半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抬眼,扫到她红红的眼圈,当即皱眉:“怎么哭过?苏云说你什么了?”
“不关阿姨的事。”顾绵摇头。
抬眼看他,眉目清冽冷淡的样子,也许是沾了些情绪,线条立体分明的轮廓,即使有暖光相融,还是显得冷硬。
她站在几步之外,欲言又止,就那么呆呆看着他。
季深行感受到她专注的目光,原本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略微柔和了点弧度,眼眸里淡淡笑意:“看我做什么?好看?”
顾绵立刻收回目光,心里装着很重的事,没心情和他斗嘴,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下。
季深行见她背对他,臂膀很自然地伸过来,覆上她纤细的腰,一搂,她小小的身子填了个满怀。
顾绵没心情和他闹,任由他抱着,翻了个身,正对他,想了想,开口。
“季深行……”
她的声音,在他温热宽阔的胸膛里,
闷闷传开。
绵绵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有点痒了,心也跟着痒了,季深行柔和了五官:“你想说什么?”
她却没有声音。
等了等,又等了等,原以为她有事要说,可怀中却传来平稳的呼吸,夹杂着小小的可爱的呼噜声。
居然睡着了。
季深行无奈,抱着她,舍不得放开,只能忍受着身体某处的躁动,孤独的捱过这难耐的夜。
……
顾绵睡得并不太好,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季深行的手臂,沉重压在她胸前,心脏的位置,弄得她呼吸不畅。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晚,顾绵起来,洗漱,穿衣的时候,看着那条裹在腰间的长长的布,唉声叹气。
在楼下用完早餐,奶奶让她上楼叫醒季深行。
进去时,季深行正站在落地镜前穿衬衣,白衬衣将他结实的背脊勾勒得很具线条感,背影清瘦挺拔,肩线流畅,双腿在黑色西裤里,笔直修长。
头发湿着,散出刚沐浴后的清冽气息。
他在镜子里看到了门口的她,回头,英俊深邃的五官很精神,薄唇一点慵懒的弧度:“过来,给我系领带。”
顾绵过去,领带拿在手里,他太高,近一米九的个子,她在他跟前相形见绌,脑袋直到他肩膀以下,不得不踮起脚,小手拿着领带绕过他脖子,抬眸,是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再往上,他微微动了动的喉结。
要打结的时候才发现,她压根不会系领带。
季深行蹙了下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