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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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卫老三费了大功夫建成的浴室,比当年那清泉浴室高级多。
浴室里云气氤氲,温暖如春。
吴三桂进到里面,在那蒙蒙雾气中,他见到一妇人,虽不是十二分的姿色,但那身段眉眼,一双胖胖乎乎的玉手却最勾人魂魄。
吴三桂见此妇走起路来肥臀突起,一步三摇,玉乳高耸,动则耸颤,那双眼睛似嗔似睨、似挑似逗、似鼓励、似怂恿、波光闪闪看一眼似被她勾了魂儿,荡了魄儿。
吴三桂与此妇人云雨一场,大汗淋漓,他从没这样兴奋,这样快意过。当觉得身体有些疲乏之时,卫老三又送上一颗逍遥丸,吴三桂吸足了,精神抖擞接着再与此妇人寻欢。
这妇人是离州衙不远处的一个寡妇,卫老三相中了她那双胖乎乎的玉手,绵而有功,软而有蕴力,柔而带刚,能吸人血脉,化人骨髓。
卫老三一勾便把这寡妇勾在了手上,再经他仔细调教一番,并把“拿云手”的功夫传给了她。
这寡妇时常出入于州衙,卫老三用她那一双手拢罗了数人,吴三桂一连吸了二次逍遥丸也无法把此寡妇摆平,可见功夫之深,可见卫老三的调养多么有方。
吴三桂在溪州逗留数日,便打道回王府,此次巡视他享尽了一个王爷的气派和徘场。
走时,卫老三一直把吴三桂一行人送出恫州地界,临别时他又奉送了数粒逍遥九给吴三桂。
吴三桂回到王府,面见阔别多日的圆圆,圆圆越来越忧郁,似有无尽的心思,又没有人读得懂。吴三桂无趣地退出来,在床榻上倒下,让仆人给他烧了一颗逍遥丸,吸进肚里,精神顿时为之一爽。急命郭壮图、夏国相、胡国柱、刘玄初这些得力臂膀进府。
不大一会儿,这帮人都先后到了,吴三桂道:
“我要招蓦一支骑兵,马匹完全用滇黔本地马,数量越多越好……”
众人听见吴三桂这番话后,都觉得他有些小题大作,收购马匹只需要他的一道手谕就够让地方官代为收购,每匹马官价多少,谁敢违抗他的命令。
吴三桂与众位商量了马匹的数量、经费等问题。他想自己出钱去买马真是太傻,偌大一个云南就是我平西亲王的,何况区区几匹马呢?
吴三桂立马向各州县下了一道手谕,凡是马匹统统上交并命令地方官员强行牵拉,如有怨言或抗令者,严惩。如地方官员办事不力革职处分。
吴三桂的手谕一下,云黔两省怨声载道,这些马匹都是老百姓用来耕地驮粮的工具,被官府强行牵拉走,这地还怎么种呢?
一个个老百姓只是敢怒不敢言,对吴三桂充满了怨恨情绪。但也有人公开出来反对这种白拉白牵,强占百姓赖以活命的牲口的,一时间各州县的牢狱都关满了犯人。
吴三桂为了镇压不满的百姓,向各州县都派遣了兵力支援。
吴三桂的老谋士刘玄初忧心忡忡地对吴三桂说:
“这些都是衣食父母,千万不要后庭起火,自古道……”
吴三桂打断刘玄初的话,道:
“这云南就是我吴某人的,何况几匹马,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其实吴三桂内心很苦恼,他的千秋帝王梦,无时不在揪拉着他的心,他一天不实现这个梦,就无法安寐,他叛明投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能一统江山。
吴三桂时时在回忆那道人的话:
“龙在渊能升能隐!”
他想我不能忍了,再忍还待何时?
吴三桂针对马匹风波,再下了一道手谕:
对那些顽固不化者,宰首示众。
各州县果真砍了几个顽固者的头颅,才把此事平息下去。
老百姓只好就此认命了。
成千上万的马匹由各州县上缴上来,有的马在山沟间呆惯了,受不起惊吓,弱者受到同类的攻击,又病又饿在半途中就死掉了。
成千上万的马匹从四面八方赶至滇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马膻味。
吴三桂便命兵丁集挑选精壮的马进行驯练,那些稍次点的马没人管,饿得瘦骨嶙峋四处乱蹿,成群成群蹿至附近的村庄田地里啃吃庄稼。
大片大片的庄稼被吃光和践踏,农民颗粒无收。这些马都是平西王亲征的,谁敢动它们,只好任其横行。
吴三桂得知马匹践踏庄稼、损坏粮食,便又下了一道手谕,经过挑选后的无用马统统杀掉,一时间兵丁和百姓见着马都打都杀,被杀死的马尸在城外堆成了小山,太阳一照,风一吹,雨一淋,臭得城里二三个月不敢开门。
那都是百姓赖以为生的牲口,就这样给糟踏掉了,闻者无不为可怜的百姓垂泪。
兵丁挑选的那些所谓精壮的马,一惯生活在宁静的田野间,只会拉犁耕地,驮粮送肥,哪知道什么冲锋陷阵,一大半给兵丁打死了,又病又惊又死掉了不少,十成马剩下的不到一成,也就几百匹。
关于马匹事件惊动了朝廷,人人都言吴三桂正在训练战马准备起兵造反,吴三桂早有造反的心,只是时机不成熟。为了不引起朝廷的猜疑,把训练好的几百匹马也贱卖给了老百姓,让他们拉去耕地,必要时再收回来用于战事。
一场轰轰烈烈的战马事件,上演的只是一场悲剧,百姓失去种地的工具,致使大片地土荒芜。那短腿、腰小、善跑、驮重的黔滇马几乎绝迹。
渐渐地发现卫老三的话里面水份甚多,但吴三桂责怪的是下属办事不力。
十六、笃志中兴
“进贡制”清廷是坚决不允许的,在滇黔这个吴三桂的小朝廷,凡是州县官、小官吏、地方乡绅都有一定的进贡任务。
吴三桂越来越离不开卫老三了,更要命的是他一日不抽那逍遥丸,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哈欠连天,鼻涕长流。一吸进那逍遥丸,他才能恢复正常。他不停地派人去溪州向卫老三索取这黑土丸子,卫老三每次都只给几粒,一个人骑着快马长月来回奔跑在这路上,为的是给吴三桂取这丸子。有时刮大风、下大雨,这丸子继不上,吴三桂觉得全身似有虫子在咬一般,不断咬食,浑身到处酸痛,魂儿像被什么勾走了。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要那丸子一吸进去,自己就好像已坐上了皇位一般,飘飘欲仙。
吴三桂这种状态正是卫老三所需要的,他想只要自己能牢牢把吴三桂控制在了自己手上,这个时候就可以大大的捞上财与权了。
卫老三为了让吴三桂永远沉迷于“逍遥”状态,他用山货在境外兑换不少黑土一样的逍遥九,吴三桂每次派人去取,他就谎称手中已没货,或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吴三桂吸食这逍遥丸,生活也出奇地荒淫起来,命令各州县进献美女,平西王府的后宫里搜罗了上千名美女供他玩乐逍遣。
每次断食逍遥丸的滋味太难受了,吴三桂一道手谕把卫老三调到自己身旁,让他管理内务,实则就是吴三桂的财务大臣。
卫老三这个开澡堂子的,确实有许多敛财的法子。他要让吴三桂肥起来,为吴三桂敛财时,自己也跟着腰包鼓起来,把自己和吴三桂捆在一起,又可确保自己无虞,这叫发官财。
在卫老三提出的众多敛财方式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他创建的“进贡制”和“议罪银制度”。
“进贡制”清廷是坚决不允许的,在滇黔这个吴三桂的小朝廷,凡是州县官、小官吏、地方乡绅都有一定的进贡任务。官吏、乡绅进贡的钱从哪儿来,只好去压榨百姓和商人了。
这“进贡制”实则是大大的勒索。
“议罪银制度”就是凡是有过失的官员,可以纳银赎罪,免去处罚。同时还组织了一支监查队,专门收集各位官员的罪证,按罪责的大小纳银多少。
天下官吏臣民哪个有罪哪个无罪?
卫老三说你有罪,总能找到你的不是,吴三桂和卫老三联手敲你的竹杠还不容易。
滇黔两省官员人心惶惶,卫老三却成了吴三桂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时真正的清官、好官不断有罪证呈送给吴三桂,会送礼、行贿的贪官、坏官却相安无事。
初始,真有那么几个自认为自己是清白的好官,拒纳赎罪银,吴三桂一气之下一连砍了几颗人头,于是官吏们纷纷地乖乖地把银子交了上来。
这个天下是吴三桂的,到那里伸冤去?
不可否认卫老三这个开澡堂子的是理财、敛财的好手,就此两条建议,就让吴三桂又命人修建了几栋银子库。
卫老三从溪州移至滇城,他的商队也跟着移进了滇城,在吴三桂的支持下,商队迅速壮大到上千人,有数百匹运输马,把贱价从山民手中收购来的药材、山珍运出境外,换回大量的当地所需用品,大大丰富了滇黔川三省的市场。
这支商队最远到过印度、越南,最近是缅甸。
吴三桂把他精心训练的吴家五十勇士用去当商队的保镖。这五十勇士那严密的纪律与誓死如归的气慨,在来回的奔波中消失殆尽,一个个变得吃喝嫖赌,斗志全无。
这支商队秘密地穿行在大山的腹地,时时会遭到凶兽与盗贼强徒的袭击,奔波辛劳自不必说了,可却给吴三桂换回了大量的银子财物。
吴三桂知道有了钱,就能招兵买马,有了兵马就能为他打天下,夺皇位,实现他的千秋大业。
可这些收入远远不能满足吴三桂的需求,不久卫老三又给他出了一个“卖官鬻爵”的主意。
这主意是:凡在滇黔地内,任何一个官吏只要出钱就可以买到。原来那些朝廷派来的官员不是被撤换掉,便是被找上一个借口,强加一个罪名杀掉。
一时间,滇黔两地的富户都纷纷出钱为自己买官,一个知县卖到最高价是十万两白银,一个知府要价却是五十万了。连里、甲、保这样的小吏之职也用不等的价钱卖了出去。
不少富户用钱买官的目的是光宗耀祖,鱼肉欺压百姓,压榨百姓更多的钱财,使自己更加富有。更可怕的是,这些富户有钱人买了官,并不知道怎样当官,除了为非作歹残害百姓之外并无其他手段。
好在吴三桂有条“议罪银”可以限制或约束他们,只要你有银子,不怕你犯罪。百姓一纸状书、就可能让这些为非作歹的官员倾家荡产。
这些富家子弟虽然有钱,可一个个都不是当官的人材,有的好伪,有的贪吝,有的痴迂,有的诡异,闹出许多笑话。
有位姓卢的用祖上传下来的十万两白银买了小县县令的官当。此人十分迂腐迟缓,坚守非礼勿动的死教条。他要了一位姓肖的女人,年纪很轻。两人分房居住,私下约好,有兴趣就相会。
有天晚上这姓卢的听见敲门的声音,书童报告说:
“夫人想见你。”
姓卢的忙拿来《百忌皇历》,翻开在灯下一看,大吃一惊,因为皇历上写着:
“今晚河魁星在房宿,什么事都不应作。”
他让书童传话给夫人,请她不要来。
肖氏听了羞惭而去。
却说这姓卢的捐了个小县令后,第一天坐上公堂,就有一位百姓前来告状,卢县令很高兴地对小吏说:
“好事来了。”
说罢赶忙离座走下厅堂来,向告状的人深深鞠上一躬。
差役们说:
“这告状的是您的子民,有冤枉来告状,希望您给他伸冤,你怎么这样敬他?”
卢县令说:
“你不知道吗?来告状的,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能不敬他呢?”
这卢县令上任不久,有一乡民的儿子犯了偷盗,怕官府抓住了他,便逃窜藏匿了起来。官府用尽了方法,仍抓不到。
这卢县令听说乡间有一位老者很有智谋,卢县令亲自上门去请教于他。这老者对卢县令说:
“想要捕获,必须用《老子》。”
卢县令说:
“他老子已经抓到县衙关起来了。”
老者的意思是要用《老子》一书中所说的“将欲夺之,必先与之”的策略,姓卢的说的是此人的父亲已抓获在案。
老者忙纠正说:
“不是这个老子。”
卢县令说:
“正是这个老子。”
老者反反复复强调不是,卢县令始终不懂他的意思,还吆喝着让这老者退下去。并说道:
“这个蠢物,竟以为一个人有两个老子,像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智谋,真枉称了一个智者二字。”
这姓卢的因办事不力,又不会先用钱去卫老三那儿走走关系,上任不久就给交了一大笔赎罪银,他发觉这官实在难当,不当吧又舍不得那白花花的十万两银子,当吧无所建树不说,稍有过错要银子的人就上门来了。他十分矛盾,便整日饮酒消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