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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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系新文艺的集合团体与任何政治团体并未发生过关系的创造社也一再请律师代表启事者,怕律师底生意不好耳。
你知我知,不必多讲罢。
二 承蒙各界纷纷赐顾和颇受社会人士之欢迎
(甲)寓沪富绅巨商公鉴本行经售之保险钢甲御弹玻璃等早已名驰遐迩承蒙各界纷纷赐顾无任感荷兹本行为寓沪富绅巨商之安全起见特重金聘请欧战时著名工程司执有国家荣耀证书者来沪专装无畏保险汽车并代军界装置军用火车等如蒙惠顾请驾临仁记路廿五号本行面洽可也茂丰洋行启(乙)无条件的赠送马振华哀史本社自出版马振华哀史以来颇受社会人士之欢迎读者皆来函称许编制得体印刷精良内容丰富较诸他家所编者完备多多兹本社特为优待阅者起见又再版一万部为限无论中外埠如附邮票六分附下列赠券直寄本社总代售处上海时事新报馆即可得价值大洋两角之马振华哀史一部自登报日起该券有效期间以十五天为限过期作废总发行所上海三友图书公司赠
(新)
券
奉上邮票六分请即寄下马振华哀史一部姓名
住址
孟子曰性善,托尔斯泰讲和平,茂丰洋行为寓沪富绅巨商之安全起见,特重金聘请欧战时著名工程司来沪专装无畏保险汽车。
洋人先生,坐在数万里外,心想中国上海富绅巨商多么危险,心不忍人受危险,替他们装起保险汽车,托尔斯泰矣。
记得阎瑞生谋死了王莲英,如今还留下李吉瑞老板底《阎瑞生》。
今年上海发生了马振华投江一事,则大世界小世界都有《马振华》文明戏了,某影片公司也做起影戏来,这不消说也是颇受社会欢迎的。
《马振华哀史》也应运而生了,并再版一万部作无条件的赠送,只要邮票六分耳。
中国人喜看死人出丧,喜看杀头剜肉,哀史自然也喜看了。
《马振华哀史》出版以来,颇受社会欢迎者宜也。
三 一句成语
欢送旧校长欢迎新校长游艺大会沪江大学暨附中全体学生欢送前校长魏馥兰博士归国并庆祝华校长刘湛恩博士就职游艺大会定于今晚(二月廿五号)六时半在杨树浦本校举行如蒙各界人士惠临参观不胜欢迎
沪江大学暨附中学生自治会启送旧迎新,督军去,督办来,督办去,督理来,几曾为之,大家都记得的,何必多言。
回子死了要脱毛,干净来,干净去;张作霖这次受炸之前出京,也是照来时途铺黄土的,他说,皇帝来,皇帝去。
(皇帝脚应踏黄地,皇帝哲学之一也。)
沪江大学欢送旧洋校长顺便也欢迎华新校长,一箭双雕;惠临参观,也不胜欢迎也,更是一举而三得。
四 特别启事
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特别启事本公司出品十支装大联珠纸壳托由商务印书馆印刷者该馆于内层纸壳之上印有C。P。两字其中由中华书局印刷者印有C。H。两字此种字样皆系承印者标注其商业符号C。P。为CommercialPress之缩写即商务印书馆之名C。H。为ChungHwa之缩写即中华书局之名别无其他意义乃外间有谓烟壳上印有此样者可以掉换赠品等传说实属出于悬测且此项烟壳刻已用罄已嘱承印者不必再加符号以免误会特此登报声明凡事可做,共党莫为。
打倒共党,就是革命底成功。
只要不是共党,一切都可来。
新国家主义者也好,旧国家主义者也好,西山派主义者也好,无政府主义者也好。
今日之中国,包罗万象,但C。P。BeingtheException〔4〕,莫说C。P。该死,C。P。的本身就是一个炸弹,危险危险,商务印书馆也危险呢。
南洋兄弟烟草公司也危险呢。
烟盒纸壳内层里,印有C。P。两字是多么危险啊!登报声明以免误会,实不容再缓矣。
再不快一点,刀架到头上来了。
五 一篇妙文
前序:这是一个尾巴,“语多兴趣”,不必再加什么油盐了。
但请外国人莫看,因为不收外国人也。
然而我高兴,斯人爱国如斯,斯诚难能而可贵矣。
一篇求婚的妙文(真相)
扬州城里,忽来一自称朱姓,名者。
谈笑自如,容貌不俗,语涉疯狂,形如名士,近忽于《扬州日报》封面,刊登“朱某求婚广告”一则,语多兴趣,阅者靡不解颐。
爰录原文,寄《快活林》,以资读者一粲。
(原文)径启者。
鄙人本有妻室。
丁卯秋病殁。
守鳏以来。
颇以为苦。
按查人体之构造。
人各一片。
惟合之乃成圆形。
故男女夫妇合之则乐。
而离之则苦。
此自然之体势也。
吾二十一岁。
方始读书。
二十六岁。
曾捧卷于康门。
十年之间。
上承大学之正宗。
俯窥百家之传记。
竖穷三界。
横贯地球。
对于宗教学,性命学,道德学,政治学,法律学,兵机学,内而心性之微妙。
外而乾坤之粗肥。
其间昆虫草木。
人物鸟兽。
原始要终。
穷无极有。
愈晋愈精。
愈精愈奇。
几不知人我天地。
然太上忘情。
谁能遣此。
寡人好色。
心窃慕之。
都凡香阁娇娃。
学林才女。
或及正之娼妓。
失志之英雄。
皆可入格。
请按下列地址。
惠以半身照片。
并附意见书一通。
从邮寄。
待鄙人检阅后。
自有相当之酬答。
幸有缘姊妹。
有以语我来。
惟外国人不收。
此启。
一九二八,八,四日。
写于庐山荆棘丛中的蔷薇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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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九月十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三十七期,原列为《剪报一斑》的第六节“拾遗”。
〔2〕“申新二报”指在上海出版的《申报》、《新闻报》。
《申报》创刊于一八七二年四月,《新闻报》创刊于一八九三年二月。
二报均于一九四九年五月上海解放时停刊。
〔3〕绍酒坛后叶灵凤在《戈壁》第二期(一九二八年五月)发表的一幅漫画的说明词中,说鲁迅是“阴阳脸的老人,挂着已往的战绩,躲在酒缸的后面”。
冯乃超在《文化批判》第四号(一九二八年四月)发表的《人道主义者怎样地防卫着自己?》中,也说鲁迅“缩入绍兴酒瓮中,‘依旧讲趣味’”。
〔4〕C。P。BeingtheException英语,意思是:共产党例外。
C。P。CommunistParty(共产党)的缩写。
备考:禁止标点符号(钱泽民)
昨天为教育部甄别考试。当主考委员出了题后,某科长即刻到场训诲,他说:
“你们不应用标点符号,因为标点符号是写白话文时用的。然而中国文的PhraseandClause〔2〕(他说英文时特别呈出严厉的面孔)是很复杂,若使没有句读,那么读的人未免有‘望文生义’的困难;不过你当加句读,勿用colon,semicolon,questionmark,andsoonandsoforth〔3〕就是了。”
某科长之意以为中国文当用标点符号,可惜它已被写白话文的学匪先用了,为避免亵渎起见,所以还用四千年祖传的句读吧!
十六,十二,廿四,(考完后第二天)钱泽民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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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一月二十八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七期,在《禁止标点符号》一文之后。
〔2〕Phraseandclause英语:短语和子句。〔3〕英语:冒号,分号,问号,等等。
备考:来信(陈德明)
下面关于贵志插图所问,请答复:(一)第二卷第十期内《近代美术史潮论》的一幅画——《希阿的屠杀》,画上注着是藉里珂绘,但文中记是陀拉克罗亚的作品,大概画上是注错的。
旁边一幅《骑士》也是藉里珂的,没有错吗?
(二)第五期的插图《女》的雕刻家迈约尔,和第六期的插图《伦敦议事堂》和第九期的《勃吕舍勒法院》和《巴黎歌剧馆》的前后三个建筑家——伯黎,丕垒尔,喀尔涅——的西文名字叫怎么?
陈德明。
十七,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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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五月一日《北新》半月刊第二卷第十二号“自由问答”栏,在陈德明来信之后,原无标题。
〔2〕陀拉克罗亚(F。Delacroix,1799—1863)通译德洛克洛瓦,法国浪漫主义画家。
〔3〕藉里珂(Th。Géricàult,1791—1824)法国浪漫主义画派的先驱者。
〔4〕AristideMaillol阿里斯蒂德。迈约尔(1861—1944),法国画家、雕塑家。
CharlesBarry,通译查尔斯。巴里(1795—1860),即来信中所询问的伯黎,英国建筑师,英国国会建筑的设计者。
JoseffPoelaert,约瑟夫。丕垒尔(1817—1879),比利时建筑学家。
CharlesGarnier,通译夏尔。迦尼埃(1825—1898),即来信中所询问的喀尔涅,法国建筑师,巴黎大歌剧院的设计者。
备考:来信(柳无忌)
素不相识,请恕冒昧通信之罪。
为的是关于中国小说的一件事。
在你的《小说史略》中,曾讲过明代的一部言情小说:《玉娇梨》,真如你所云,此书在中国虽不甚通行,在欧洲却颇有一时的运命。
月前去访耶鲁大学的德文系主任,讲到歌德的事。
他说:歌德曾批评过一部中国的小说,颇加称道;于是他就把校中“歌德藏书室”中的法德文译本的《玉娇梨》给我看。
后来我又另在耶鲁图书馆中找到一册英译。
在学问方面,欧美作者关于歌德已差不多考证无遗,——独有在这一方面,讲到《玉娇梨》的文字,尚付阙如。
因此我想,倘使能将我国人所有讲及此书的材料,搜集整理一下,公诸欧美研究歌德的学者,也许可算一点贡献,虽是十分些微的。
但是苦于学问不足,在此又无工具可用,竟无从入手。
因此想到先生于中国小说,研究有素,未知能否示我一点材料;关于原书的确切年代,作者的姓名及生活,后人对于此书的记载及批评,为帮忙查考?
此信拟由小峰先生转上,如能公开了,引起大众的兴趣,也是件“美德”。
祝学安
柳无忌上。
十九年一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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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年一月二十日《语丝》周刊第五卷第四十五期(衍期出版)“通讯”栏,在柳无忌来信之后。
柳无忌,江苏吴江人,当时是美国耶鲁大学学生。
〔2〕《玉娇梨》人情小说,清代张匀撰,旧刻本题“荑荻山人编次”,五卷,二十回。
该书在一八二六年由法国人锐幕萨译成法文;次年,英国伦敦出版了英译本,德国司图嘉特出版了德译本。
备考:来信(魏猛克)
你肯回信,已经值得我们青年人感激,大凡中国的大文学家,对于一班无名小卒有什么询问或要求什么的信,是向来“相应不理”的。
你虽然不是美术家,但你对于美术的理论和今日世界美术之趋势,是知道得很清楚的,也不必谦让的。
不过,你因见了我那篇谈萧伯纳的东西,就不“再来开口”
了,却使我十分抱歉。
萧,在幼稚的我,总疑心他有些虚伪,至今,我也还是这样想。
讽刺或所谓幽默,是对付敌人的武器吧?劳动者和无产青年的热情的欢迎,不应该诚恳的接受么?
当我读了你代萧辩护的文章以后,我便凭了一时的冲动,写出那篇也许可认为侮辱的东西。
后来,在《现代》上看见你的《看萧和看萧的人们》,才知道你之喜欢萧,也不过“仅仅是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