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花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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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汤鸡?云天梦心里疑惑,怜儿莫非出去过?
“容容姐,没关系的!等我把药熬好了再去换!你不知道这种治湿寒的药火候是很重要的……啊——啊嚏!”话没说完,怜儿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手巾给你。快擦擦头发上的水。怜儿,真是辛苦你了,这么风雨交加的天气,你还要上给他采药!”
一只温暖的小手摸上了云天梦的额头,还有些湿呢!“还好,云哥哥不发烧,真要把我吓坏了!也难怪他生病,外面那么大的雨,而且好冷呢!”
夜色如画,波光点点似闪闪银星,映漾出岸边杨柳若梦。晚风轻拂,吹皱了秋水,泛起层层波澜。星光是梦,粼光是情,飘飘洒洒中幻出那曲天地之魂。
湖水之畔,一个年轻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黑发随意披散着,白色的衣裳衬得他的身形有些孤寂。若光看此时的他,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人就是权倾江湖、威临五岳的天龙会主云天梦。
在床上躺了几天,一自被人小心伺候着,尤其是有怜儿的精心照料,现在的他看上去似乎精神了许多。这时的他很平静,似有所待,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走到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云天梦没有转身:“怜儿,为什么不说话?”
怜儿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声音小小的:“云哥哥,你会是他吗?”
云天梦心内一动,转过头面向她,夜色中,他的笑容异常温柔:“你见过我吗?”其实,他早有所觉,只是不愿去证实,反正怜儿已经回到了身边,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怜儿眼神奇怪:“我也不知道。”
云天梦轻轻拉起她的手,与她一同坐在地。才真心地说:“怜儿,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明白吗?”
“不明白。”怜儿回答得很干脆。
云天梦扬眉笑了,轻抚她嫩滑的脸颊:“不知道还有幻想的余地,若是肯定了一切,那便真会有人生如梦的感觉。况且,人心多变,沧海桑田,如今已非昔日,事如此,人亦如此。”
怜儿—脸糊涂:“我怎么还是不明白?”
云天梦喃喃自浯:“江湖倾轧,又岂是你能明白的!”
怜儿皱皱轻细的眉:“对了,云哥哥你有亲人吗?”
“没有,我只有一个师傅。”云天梦的语气带着冷漠
“有师傅疼爱也很好呀。”怜儿突然想到了大哥哥也有一个师傅,但那是个坏师傅。
“疼爱?”云天梦显然愣了下,然后就突然狂笑起来,那笑声中包含了多少愤恨与冷酷,“好—句疼爱!他的确非常‘疼爱’我,你知道吗?就为练玄冥功,他把我关在万年玄冰窟中,受尽了饥寒之苦;为补充赤阳掌力,他揪我到火山口,受烈火烘烤,直到身体焦黑溃烂;更别说宛如家常便饭的鞭打;因为他,我才遍体鳞伤。这种疼爱,若是给你,你要还是不要?”他越说越恨,右手猛地扬起来,袍袖发泄似的一甩,一股劲气以锐不可挡之势击向湖水,顿时,几条水柱起于湖水,并向空中散去。水花四溅飞射。
怜儿惊叫了一声,叫醒了正处在极度愤恨中的云天梦。
云天梦袍袖一收,不由懊恼起来:云天梦,你是怎么了,怎全不似平日镇定的你?
怜儿心中震动,他怎么和大哥哥的遭遇那么相似?怜惜地用于指去触摸他的脸庞:“云哥哥,你别伤心了,怜儿现在已经大了,我很厉害的。等我遇见你那狠心的师傅,我会向他讨回公道,替你报仇。”
云天梦顿时忘了自责,他好奇地笑:“你——报仇?你想怎么报仇呀?”
“我会在他的饭里下许多泻药,让他天天拉肚子!还会在他床上放许多水蛇、蜘蛛和蚂蚁,吓死他!你说好不好?”怜儿得意地说出她惯用的“高招”。
云天梦豁然笑了,宠爱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小东西,亏你想得出,我师傅是何等人,又岂能是你这些小儿伎俩所能算计的?”
“什么!”怜儿气得小脸鼓鼓的,“我在想办法替你出气呀,你还笑我,那我以后都不管你了!”
云天梦忙拉住她:“好了,我向你道歉,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真的?讲什么故事?”怜儿兴奋地问。
云天梦轻柔地揽住怜儿的腰,缓缓地说:“一个人自幼便被父母抛弃了,随着师傅长大。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师傅对他竟有种莫名其妙的仇恨,于是,鞭打,斥骂各种折磨成了他习以为常的事。若是别人,也许会把这—切归罪于命运,并任它摆布。但他不是,他绝不甘心—生受人压制。所以,他—边百般讨师傅的欢心,假装忠诚;一边暗中行走江湖,培植自己的势力。在千挑万选下,他看中了十二个资质绝佳的少年,传给他们武功兵法,苦心栽培。令人欣慰的是,他们没有辜负这个人的期望,非们担智技超人,而且各有专长,最重要的是,他们忠心耿耿,一心为成就这个人的霸业不辞劳苦地奔波在江湖中……”
“后来呢?”怜儿很关心那个人的命运,“他还受人欺负吗?”
“欺负?”云天梦大声狂笑,笑声有种目空—切的睥睨,“如今的他,手中掌据着千万人的生杀大权,统领黑道,傲视四海。他师傅固然功高绝顶,但面对他的强大势力也是无可奈何……”
“太好了!他这么厉害,应该给他的坏师傅一点教训!”
云天梦的笑容奇特:“身世未明之前,他绝不会轻举妄动,一旦时机成熟,哼!……”他没说完,但脸色却变得冷煞惊人,—种似已成了形的残酷映在他的双眸中,
血淋淋的。
这时的云天梦已完全恢复了本来面目,在他身上已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柔多情。怜儿触及到他那异常陌生的神态,心头一紧,害怕地把头紧缩在他怀中,惊悸地问:“云哥哥,你怎么了?别这个样子,我怕。”
云天梦缓缓低—下头,感觉到怀中可人在轻轻颤抖她是怜儿呀,是他少年时的梦。满腔仇恨登时烟消云散,一缕柔情从心头升起,所有的恩怨成败,尘世纷扰似都已远去。此时此地,只有怀中这娇小柔弱的人儿才是最真实的。情不自禁地,他用唇轻触了下怜儿的秀发,那样的轻柔:“怜儿,别怕,我没事的。”
怜儿抬起头,声音怯怯地:“那个人就是云哥哥自己,对吗?”
“不错。”云天梦不想否认。
“可是,他……”
云天梦摇摇头:“真与假不必太认真!”
怜儿听话地点点头。心中却糊涂得很。
第二天上午
走在林荫中,云天梦脸上上阴晴不定,以至于一侧的金冲天也忐忑不安:“会主,您……”
云天梦挥了挥手,自顾自走向—棵榕树,探手摘下—片榕树叶,放在鼻子前嗅闻着。
金冲天正奇怪一片叶子有什么可闻的,但很快明白这只是在沉思时的—种下意识动作。果然,云天梦虽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但眼神却变换莫测。只不过每种意念的呈现都是稍纵即逝,难于捕捉。金冲天不敢惊动他。因为他知道会主沉思时最讨厌被人打扰,他只是奇怪能有什么事让会主如此困扰?
四周静静的,偶尔柯有—两片叶子落在身旁!终于,云天梦抛落叶子,微微皱起那双很好看的剑眉,眼神有些奇怪:“金东巡,我问你,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对另—个人卸下的防备,去倾诉自己真正的经历,尤其还是在强敌环伺、危险重重之下?”
金冲天闻言一怔,思考了一下,小心地说:“这种情况倒很少见。一个善于伪装的人通常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更别说是在危机四伏中,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这个人在他心目中比所有的—切都重要,当然,如果是一男一女,也许就容易理解了。”
“什么意思?”
“会主,这可是义触及了那千古以来盛久不衰的话题——男女之情了!”
“男女之情?你说的可是……”云天梦竟有些难以启齿。
“是的,爱情!会主,这可是件异常奇妙的事情!”
本待再说的金冲天,目光突然触及云天梦迷迷茫茫、若有所思的表情,蓦然—醒,有些吃惊地问:“会主,该不是……”
云天梦尴尬地冷哼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金冲天尽管内心深处实在难以把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会主与男女之爱连在一起。但一看到他那冷沉的面色,心思一转,有所领悟,忙解释说:“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便被江湖中人奉为佳话。会主固然是人中之杰,也当享人间情爱;也难怪,南宫婉儿清丽脱俗,人间绝色,又出身名门,堪与会主匹配了。”他还真会理所当然。
云天梦脸色—沉,冷冽地斥道:“你知道的可真多!”一甩衣袖,向前走去。
金冲天一惊,不敢怠慢,一面跟上,一面懊悔。金冲天呀金冲天,你又不是不知会主的脾气,还如此好奇做什么?万—触怒会主,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云天梦快步走着,微风轻拂他系发的缎带,随着他那一袭白衫飞扬,有种难言的亮丽潇洒。随后的金冲天虽早已习惯眼前的身影,却仍不由在心里赞叹这大地竟能孕育出如会主这般的绝世风采,也难怪有许多佳人倾心会主。
心烦意乱的云天梦轻抚一下眉心:“叶秋枫对我的考验也该结束了吧?”
金冲天小心地看了看云天梦的脸色,模糊地答应一声。
云天梦还真没想到后院枫林中如今竟站有十多人,不但叶剑英兄弟和山庄的弟子在,还站着许多—下人和丫头奇书com,他们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的容容练剑。
这万剑山庄中竟是无人不懂武术,怜儿赫然也在其中,只不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两只手也一直
紧紧地背在身后,像是在隐藏什么。
金冲天走到叫叶秋枫跟前,冲他点点头,便立在那里。而云天梦自动地站在了下人的队伍里。
容容的剑法还算不错,但显然叶秋枫并不满意。他眼神—转,突然目光就盯住了怜儿:“怜儿,你上场去和她对打,我倒想看看你的功力进展程度。”
怜儿吓了—大跳,不敢相信地看着叶秋枫,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自己:“老爷,您叫我吗?”
其他人都在偷笑,谁都知道怜儿每次到练功的时间都会找千百种理由留掉,到现在谁也没看过地练成—套完整的功夫。
叶秋枫没好气地哼—了声:“当然在叫你,你有什么问题吗?”
怜儿赶忙摇头,能有什么问题呢?只不过……她下意识地摇动着两只小手。谁知,她这一伸手,竟有一个炒菜用的铲子在随着她摇手的动作左右摇摆。原来她手里一直握着把铲子,怪不得—直背着手。
大家看着她手执菜铲的滑稽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叶秋枫眉头—皱:“怜儿,你拿着菜铲子干什么?”
怜儿看看自己手里的铲子,才理直气壮地说:“我本来在炒豆子吃,她们就硬把我揪来了,我都来不及放下它,怎么能怪我呢?”
“炒豆子?”叶秋枫眉皱得更紧了,“谁允许你进厨房的?难道他们觉得厨房失火的次数太少了吗?”
怜儿这才想起自己是不许进厨房的,可是……“我是偷偷进去的,又没人看到,要不是容容她们找我,不就谁也不知道我进过厨房吗?”她这算什么理由?
叶秋枫听得头都大了:“好了,你赶快放下铲子,去和容容比剑。”
怜儿犹豫着:“可我的豆子还没炒完呢!”
叶剑杰在—旁向大家挤挤眼:“怜儿是想给大家练一次她自创的炒豆神功。怜儿,我说的对不对?”众人哄堂大笑。
怜儿气鼓了脸,云天梦好笑之余,忙替她解围:“你快去兵器架上挑件像样的兵器,要不,一会儿又挨骂了。”
怜儿瞄瞄叶秋枫阴沉的脸色,没办法,只得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她好奇地打量着架上的—大堆兵器,原先完整的功夫。
叶秋枫没好气地哼—了声:“当然在叫你,你有什么问题吗?”
怜儿赶忙摇头,能有什么问题呢?只不过……她下意识地摇动着两只小手。谁知,她这一伸手,竟有一个炒菜用的铲子在随着她摇手的动作左右摇摆。原来她手里一直握着把铲子,怪不得—直背着手。
大家看着她手执菜铲的滑稽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叶秋枫眉头—皱:“怜儿,你拿着菜铲子干什么?”
怜儿看看自己手里的铲子,才理直气壮地说:“我本来在炒豆子吃,她们就硬把我揪来了,我都来不及放下它,怎么能怪我呢?”
“炒豆子?”叶秋枫眉皱得更紧了,“谁允许你进厨房的?难道他们觉得厨房失火的次数太少了吗?”
怜儿这才想起自己是不许进厨房的,可是……“我是偷偷进去的,又没人看到,要不是容容她们找我,不就谁也不知道我进过厨房吗?”她这算什么理由?
叶秋枫听得头都大了:“好了,你赶快放下铲子,去和容容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