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园福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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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纳闷了,走过去推一推:“怎么啦?睡着了?”
一双大手就抓住了她,还狠劲儿的往怀里带,一个欲求不满的粗噶嗓音:“媳妇儿,咱——早睡——”。
“嘶——”,阿圆的胳膊被抓痛了,伸手就拍了男人一把,嘴里也带了火气:“睡什么?还没洗——”。
她的话,被摁在了一个暖烘烘的怀抱里,耳朵边,是意乱情迷的呢喃:“等——我重新烧水给你洗——好媳妇儿——我今儿定了个大木桶给你,等拿回来——咱天天洗——”。
阿圆只觉耳热心跳的厉害,说实话,她本身对于夫妻恩爱不排斥,每次痛感过后,迎来的,都是一种全新的感受,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熨帖并舒展着,每一个细胞都透着酣畅淋漓。
若说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那就是这农家汉子只有一股子蛮劲儿,什么前戏,什么抚慰,一律不懂,只知道提枪就战,直到力竭。
能得到一个好体格的男人也不容易,最起码不用去采购伟哥啥的败钱,阿圆走神了,脑子里,回忆起前世网页上那些醉生梦死般的享受表情来。
做妻子的最基本的要求可以是首先去掉前面的痛感吧?即便咱也不渴求也能享受成那个样子——
这个男人,需要调教的地方还多着呢!
阿圆身子酸软着,也把嘴巴挤到白白老大的耳朵边,吹着气,慢悠悠的轻声叹息:“承光——今儿夜长,咱慢慢儿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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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家庭会议(下)
正屋的黑暗里,弥漫着一股荼蘼的气息,白老大就像一个觊觎着新玩具的孩子,被引领着去巧取与豪夺,却原来,让自己抓心挠肺的极致享受,还有更高档次的享受方法。
却原来,除了最爱的那个部位,其余的地方也都是风景胜地。
却原来,除了一杆枪,还有两只手、嘴巴、鼻子——,都能成为有力的武器去攻城掠地——
说不清出了多少汗,那个滑不溜丢的小媳妇才乖乖的被驯服在身下,白老大嘶吼一声,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老路子强攻了。
阿圆已经沉浸在汹涌的波涛里,起伏不再由她做主,反而更舒服轻松。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改造这厮成自己满意的样子吧?
当白老大丢盔卸甲,终于安生下来时,阿圆甚至能还有自己的思想。
“媳妇儿,这次——还疼吗?”白老大瘫软了身子,没忘记询问一下阿圆的感受。
除了脑子,阿圆浑身都失了力气,闭着眼睛应答:“嗯——不疼——一点都不疼了——”。
“嘿嘿嘿——”,招牌傻笑又来了,这次,笑得更是满足,跟完成了多么艰巨的任务似的。
太累,阿圆已经顾不得那些洗漱的穷讲究,在傻笑声中就迷糊了过去。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依稀能感受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在身上擦过,每一处肌肤,都得到了周全的照顾。
阿圆舒服的转个身,继续在睡梦里徜徉。
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放晴,空气中,隐隐约约浮动着一种怪怪的味道,似乎,还有点点儿熟悉。
定是那厮残留的味道!
阿圆看看旁边空荡荡的枕席,听见院子里已经欢腾起来的动静,施施然起身,木盆里,是男人留好的清水。
这场秋雨算不上大,院子已经看不见存水,菜畦里,小阿文和采莲跟在白老三身后撒种子。
阿圆吸吸鼻子,再吸吸鼻子,没错,院子里,也有那么一股子怪怪的、熟悉的味道儿!
这就难以理解了,白老大再神武,也不至于制造出这么大范围的影响。
阿圆疑惑的走进灶房,白老大带着老二在切苹果,按照阿圆的要求,一块块儿,插进切开了口的红山楂里,再串在竹签子上,红红绿绿,煞是好看。
“睡好了?我蒸了红薯,还熬了稀粥,就等你开饭了。”白老大眼神里满是温柔,旁边的白老二,眼角儿稍稍的斜睨了一下。
在这个世界里,肯主动干家务的男人还算凤毛麟角吧?阿圆瞧见老二眼角里那抹不赞同,不禁为自己的幸运中大奖嘴角上勾。
“叫大家都来吃吧!今儿就少做些糖葫芦,试试这个新品种的销路。”阿圆笑吟吟的接口,根本不理会白老二那点子不赞同。
傻小子还嫩着呢,等自己娶了媳妇儿,看会不会这样疼?
几个小的忙完了手里的活儿,乐呵呵的跑进来,丝毫不嫌弃又是蒸红薯,一人捧着一个就啃。
简单的早餐吃的迅速,阿圆开始做糖葫芦,为山楂苹果挂一层透明的糖霜就行了。
“以后,要是碰到卖冰糖的,想着买一些回来,这糖葫芦,还是用冰糖做才正宗。”阿圆嘴里遗憾着,手下不停。
有的就直接全用山楂做,红灯笼一样的一串,也很漂亮。
“嫂子,这个——咱卖多少钱一根?”白老二第一个想到了财政问题,这几天可是都按的一文钱一个丸子卖的呢。
“嗯——二弟你说,这野山楂跟苹果的价钱比咱的红薯丸子是高还是低?”毕竟,这些东西是老二换回来的,怎么个折价法儿,只有他心里有数儿。
“红薯便宜,可是会费油炸,比起来,也差不多吧!”白老二思索一下,权衡出来结果。
“那就山楂葫芦跟原来一样价钱,加了苹果块儿的,三文钱两个,咱每串上都串六个山楂,整串儿的买纯山楂串的话,就收五文钱,加苹果的,整串收八文钱好了!”阿圆自从知道了这个时期糖葫芦属于新鲜事物,心里就大有底气了。
就算是在口腹之欲最为精细的前世里,糖葫芦也没有销声匿迹,它盛传了很多年,是有道理的。
“还要注意,有牵着孩子来买整串的话,一点得嘱咐大人小心,别让竹签子扎到孩子。”阿圆再想到一些安全隐患,又添加上一句。
“这话在理儿,卖多少钱倒是没大事儿,万一伤了人,咱可赔不起!”白老大马上响应了,脸上甚至带上了担忧。
“那咱就都说一声不就完了,多费点唾沫的事儿,没啥!”白老二已经摩拳擦掌,整装待发:“先插满一个草垛子,我先去卖着!”
这小子单身行动成了习惯,自己动手,把滚了糖汁的糖葫芦插的满满当当,摆摆手就走了。
或许,他还想腾出时间来与铁匠多沟通一下吧?
“今儿地上不好走,采莲跟阿文就别去了。”阿圆一边做活儿,一边建议。
可惜,两个小的不领情,采莲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阿文直接就抗议:“不行!嫂子你不知道,大哥光会在道上闷头走,三哥也不会吆喝,就靠我们两个馋那些小孩儿来买呢!”
真——的?
阿圆大瞪着眼睛看向两个“大男人”。
“不是——是——”,白老大黑着脸摆手,到底说不清是什么,不是什么。
白老三更可怜,羞红着脸对阿圆作揖:“嫂子,你得让他俩跟着我们,好卖哩!”
若是真的就他跟大哥出门,那回家时,剩回来的糖葫芦会更多,那老二的下巴颏儿,可不又得翘上了天去?
阿圆“噗——”的笑了出来,原本还担心这俩小的带累了他们,没成想,论起做买卖来,两个小娃子倒成了主力军。
小阿文挺直了小胸脯,丝毫不体谅哥哥们的尴尬,他骄傲哩!
阿圆笑够了,边收拾边出主意:“既然这样,那就叫他俩跟着,我再传授一个绝招儿。”
除了吆喝和显摆来吸引顾客,嫂子还会教些什么?两个小的兴趣来了。
阿圆是想起了前世里流行过的歌曲《冰糖葫芦》呢,既然咱家现在是糖葫芦独创,那就让名头更响亮些。
这歌儿好听又好记,阿圆认真教了几遍,最起码,开头那两句可以做招牌的歌词是都记牢了:“都说冰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冰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裹着酸——”
阿文真的是个好脑子!当阿圆把整首歌唱到第三遍时,他已经可以跟着哼下全部,再加上白老三的善记歌词,两个人合作,竟然用不着阿圆,就可以完整的唱完了。
“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站得高你就看得远;面对苍山来呼唤。气也顺那个心也宽;你就年轻二十年——
“山里红它就滴溜溜的圆;圆圆葫芦冰糖儿连。吃了它治病又解馋;你就年轻二十年——”。
“嫂子,这歌词写的真好,庄稼人也能听懂咱的意思,这调子也好学,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比我们在学堂里听过的诗词都要好听!”白老三吟诵完毕,激动不已,嫂子不愧是童生老爷家里出来的女子,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小采莲也发了言:“嫂子,我听懂了,要是上年纪的来买,我们就唱后面这两句,吃了它治病又解馋;你就年轻二十年——,他们保准爱听!”
白老大的眼神更是惊诧与骄傲,如果他也进过学堂,很可能高吟一句:“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咱们现在表决,是不是就把这首歌当做咱白家糖葫芦的创业歌曲?等老二回来,再叫他补上一票!”阿圆主持家庭会议上了瘾,立刻借题发挥。
这还用问?齐刷刷一溜手臂举起来,小阿文还是调皮,又举了两只胳膊。
阿圆手一挥,慷慨激昂:“等大街小巷都会唱的时候,咱家这糖葫芦就不用出门兜售,直接就有人上门讨要了!”阿圆感受着一屋子人的热切与兴奋,自己也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糖葫芦酸里透着点儿甜,自己的人生不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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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嘎石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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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交代完需要采购的东西,阿圆送走了白家大小,太阳已经明亮亮了,雨后的空气里,始终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味道。
怪不得只有自己一家住在村子这头儿,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味道怪怪的,下过雨后,才蒸发出来,微微的,是有点儿刺鼻。
这味儿是从哪里来的呢?
阿圆拾掇完灶房,又发了一盆面,洗净了手,心底的纳闷就更强了。
干脆,出门瞧瞧。
寻了个竹篓,掂了一把小铲子,顺便也挖些野菜回来。
阿圆循着味道往前走,越是荒凉一片,就越是怪味浓重。
距离自家院外百十米处,是一个面积不小的土丘,味道最为明显刺鼻,翻过这片土丘后,就渐渐的淡了,杂草也就茂盛起来,灌木高过了人去,再走下去,便是地势渐高的河堤。
阿圆的竹篓装了满满的野菜,再循着原路走回,心中的纳闷更甚,按说呢,日子过得紧巴,庄户人家不能舍得放着这么一大块荒地没人耕种,尤其是白家老大,既然把自家原有的良田卖掉了,为什么不把这一块儿开垦出来呢?就在家门口,多么方便!
在寸土寸金的未来,这样鼠目寸光的败家行径是会被充分鄙视的!
如果咱现在有钱,那第一件事就是把它们买下来!
阿圆心里嘀咕着,已经走得汗津津的,这块荒地的面积真的不小,刚刚下过场小雨,地皮也湿润泥泞了些,脚下一双薄底绣花鞋,厚厚的糊着泥巴,也湿的透透的。
一穷二白的日子真是简单,就是什么都缺,什么都没有。
白家院子的大门还安稳的锁着,胖伯娘是不好意思再登门了吧?而且,就这穷家破业的,也实在不值得跑腿,何况她的身子又负重的厉害。
阿圆觉得,这个家里,必须要列一张计划表出来,把刻不容缓要置办的东西齐备了。
拴好了门,放下野菜,阿圆先闯到弟弟们的屋子里去。
她想要去搜寻出一张纸来,还要一只笔。
几个小子的屋子,那气味儿就够闻的,明面上的脏衣服是没有了,旮旯里可不好说。
占据了多半间屋子的,就是盘起的土炕,利用了三面墙连接起来,哥儿仨躺在上面,那地界儿还足足能余出两个人的空来。
被褥枕头倒是齐全的,就是没叠好,乱糟糟的跟狗窝似的。
阿圆捏着鼻子叹气,再认命的收拾了一下,很幸运的,在最中间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本磨得起毛儿的手订小册子。
估计,这是白老三原来的学堂课本。
阿圆翻了翻,手写的字体还挺好看,方正有力的古写体,大部分,是能连猜带蒙的读出来。
这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三字经》是也!
自己跑来的这地界儿还不算离谱嘛!最起码,文化源自同宗。
阿圆乐了,她始终没打听过这个时代是哪个王朝,因为,她始终觉得,只要没有战争,对于老百姓来说,身处何地都没多大关系,只要人不懒,再肯动脑子,走到哪儿都能活的惬意。
不过,有熟悉的东西,总是很安慰的。
继续翻找,除了《三字经》里面,勉强夹着一张粗糙的毛边纸,是空白的,再就找不到任何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