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园福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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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黏腻腻的很不舒服,硬邦邦的炕床硌的腰背酸痛,阿圆再次检查了一下两条宝贝长腿,还是那般粗细长短,狠狠掐一下,“嘶——”,还是传来很真实的痛感,阿圆粲然而笑:“嘻嘻,赚到了!”
心情大好的傻姑娘,再次蹬上那双软绵绵的绣花鞋,双脚落到实处,看一眼坑坑洼洼的地面,无法不心生嫌弃,这是实打实的土地面吧?怎么不用心平一平?
看起来,这家的主人们不是一群勤快的,阿圆大胆的做出判断,只不知脾气到底怎样?自己要是提出来离开,不会遭到毒打关押什么的吧?
门口的一个木架子上面,貌似是个灰扑扑的木盆。
阿圆小心的走过去,嫌弃的看看里面的水,分辨不出这是尚未污染过的清水呢,还是已经净过手脸或脚底板的。
咬咬牙,再咬咬牙,阿圆行动了。
取了搭在木盆边沿上的布巾子,小心的沾了水皮,尽量不带起盆底的疑似物,擦了手脸和脖颈。
现在,感觉清爽多了,阿圆四下里逡巡,到底又找到了一把木梳,把一头乱发理顺,心里窃喜着,这身子的头发还不错,油光水滑的长到了腰际,这可是稀罕物,前世里三十年就没过过留长发的瘾,忙着糊口都不容易,哪有那心思滋养小资情调?
只是,刚刚费劲拆开的那发髻,可怎么还原回去?
阿圆虽然在美容院里成了一把好手,倒是真没练过梳头,见过的花样倒是不少,于是笨拙的尝试把长发编起来,心里还美滋滋的幻想着以后,可以没事就练习一下美轮美奂的发式了。
最后,脑袋后面挽出个毫无美感的疙瘩,更换了无数个方位,才用一根木钗固定住,歪歪斜斜的就忽略不计了。
没办法,阿圆需要出门解决生理问题,这是绝对不可以留在屋里解决的。
好在,院子里很安静,阿圆在门缝里瞧了又瞧,判断不出危险的信号,于是心一横,拽开了门闩,双手一拉,昂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真的没有敌情!
这家院子很简单,五间矮房列在北侧,一间似乎是灶房的小屋子,孤独的缩在东边,一人多高的土墙,已经露出碱化的痕迹,墙根下落下的土堆书写着这土墙的不靠谱,正南方倒是一扇大木门,黑漆剥落的厉害。
阿圆晃晃脑袋,摸索着去西南角,那里根本没搭屋顶,三面围拢着,留一侧可以进人,估计,就是方便的地方了。
阿圆的判断还算正确,只可惜那环境忒出乎意料,设施忒对不住人。
好容易解决完生理问题的姑娘,站在院子里仰脸望天,自己要不要就此跑路?趁着院内无人看守,趁着本小姐身矫腿健,再不是昔日跛脚女?
可是,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该往哪里走呢?还有,就这么不交代一句就跑路,貌似算不得仗义吧?
听昨夜里那兄弟们的对话,把自己娶回家,似乎花尽了这家人所有的积蓄,还搭上了一只家传玉镯与两亩地。
而且,那男子也没怎么虐待自己——
还有,那男子——
阿圆脑袋里蹦出两个小人在争执,是去是留,这还真是个问题。
“咕噜噜”,肚子唱起空城计来了。
天大地大,不挨饿是最大!
从孤儿院长大的娃子最知道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阿圆一摆头,冲进虚掩着的灶房。
天可怜见的!一尊黑洞洞的土地锅蹲踞在一角,一张大大的锅盖下,似乎还存在着氤氲的热气。
阿圆心中欢喜,上前一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把那张大锅盖揭起来,熟料也并不是太困难,锅盖的质地只是木板罢了。
其实,这具身子的原主也不是一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吧?阿圆在心里猜测着,跟着后娘的女子,日子可能也不好过,最后还被罔顾心意嫁到这家来,昨夜里,不会真的是一心求死,才被自己捡了个剩,落了一双好腿吧?
锅盖下,是一大碗烂乎乎的米粥样的东西,还有一颗白嫩嫩的鸡蛋。
这必然是这家人给自己留的早餐吧?
阿圆心里都激动了,这一家子,是好人啊!
端了热乎乎的粥出来,再剥去鸡蛋皮,阿圆随手拽过一只木凳,往屁股下一填,就在锅台上对付起早餐来。
米粥寡淡又粗糙,鸡蛋倒是比前世吃过的香,到底是没经受过污染毒害的世界,出产的东西,还保留着原滋原味,阿圆肚子里有了慰藉,越发觉得这一趟穿的值当,竟然就此留恋起来,前世里最器重的那间小楼房,也觉得弃的不可惜了。
人得知足,得到了一双好腿,承受些穷困与辛劳又算得了什么?
阿圆再次露出由衷的笑容,恨不得就此蹦上一蹦,方能表达出这番得了大便宜的好心情!
这家人没为难自己,还给予了充分的信任,还为咱阿圆留了早饭,咱得报答人家不是?最起码,不能擦擦嘴就走人不是?
阿圆乐呵呵的在灶房里找水洗碗,熟悉了一下灶房里的摆设,也了解了一些这家人的经济状况。
还有哪里,能比灶房里的存货,更能反映出一家人的生活水平来呢?
恐怕,自己这身子嫁来的这家,是真的很穷。
阿圆的笑脸渐渐发苦,昨夜里听来的信息,这家里的原有居民,不得有四个兄弟和一个姊妹?就这么点存粮度日?瓦罐里、坛子里,自己都找了一个遍吧?集体都只吃个半饱的话,这点余粮也维持不到一个月!
“姐姐,你说,咱的新嫂子起床没有?”一个怯生生的小男童的声音,似乎,就在灶房屋后响起。
阿圆悚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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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弟妹
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却很气愤:“都怨大哥,这么顺着那个女人,大清早就把我们都带出去,说怕新媳妇不习惯见到这么多人,哼!要不是二哥聪明,猜摸着大哥这是想放那女人逃跑,我们还不敢跑回来看看呢!”
“姐姐,大哥不是很喜欢新嫂子吗?昨儿个喜得没鼻子没眼的,一个劲儿嘱咐我们要对新嫂子好,听新嫂子的话,怎么又想让嫂子跑?嫂子拜了堂,不就是咱家的人了吗?往哪里跑?”那个小男童口齿倒是很伶俐,阿圆听的心都软了,孤儿院里,自己最喜欢的小阿文,就是这个声调呢。
只是,那个男子,真的是要放自己随便跑路?为什么?
只因为昨夜里自己赶他出去?
阿圆心底里竟然失落了。
姐前世里没有男人缘,不就因为那条残腿吗?难不成这一世换了这般美好的身材,倒留不住男人了?
难道,这具身子的模样貌比无盐?
阿圆发现,自己只专注于双腿健全的问题了,倒是没想起来看看最重要的皮囊部分,只有身患残疾的人才能体会到,模样的标志与否,哪儿能及得上健康完整的可贵!
有心找个镜子瞧瞧五官的姑娘,到底没有寻到,刚走出灶房外,大木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三双眼睛,大的瞪小的,小的看大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大点的小姑娘,貌似八、九岁的年龄,穿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裤褂,头上梳两个小抓髻,比刚上手的阿圆梳的要齐整,一左一右,跟个闹海的小哪吒似的,挺可爱。
就是表情太怪异,皱着小眉头,微张着嘴巴,似乎在诧异这个新嫂子怎么没跑路。
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的小男娃就有意思的多,一根手指还塞在嘴里,亮晶晶的口水肆无忌惮的留下来,歪着脑袋,身上的衣服是哥哥们淘汰下来的,膝盖处扎眼的缀了几块大布丁,还又大又肥,看不出颜色。
而且,这小男娃是赤着脚的,大脚趾盘在二拇哥上,左脚摞在右脚脚面上。
幸亏,这还只是凉爽的秋季,要是深冬的话,可怎么得了?
阿圆脑子里骤然又响起昨夜里那兄弟俩的对话,为了娶自己,这家人把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了——
怕什么?大不了就当是刚走出孤儿院独立,没钱吃饭没钱住宿的那时候好了,阿圆鼻子里酸酸的,嘴角却扯出一抹笑,微弯了身子招呼那俩孩子:“你们——吃饭没?”
阿圆此刻又有赚到了的感觉,这具身子不但四肢齐全健康,嗓音也是亮亮的,很动听,自己都恨不得再多说上几句话回味回味了。
两个娃子明显又被骇到了,女孩子自觉自己是大姐,上前一步,把弟弟挡在身后,戒备的问道:“你——不跑了?不——上吊了?”
“呸呸”,阿圆满脑门都是冷汗,到底这具身子昨日里都做了些啥垂死挣扎,给人家娃子都留下心理阴影了。
男娃子把脑袋从姐姐身后探出来,手指头也拿下来了,脆脆的跟着追问:“嫂嫂,阿文给你留的蛋蛋吃了没有?香不香?”
“哄”,阿圆的脸上窜上了火,却原来,自己刚刚果腹的“美餐”,竟是从这个小娃娃口中夺出来的,难为自己恁大的人了!
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最是注重大的照顾小的,阿姨忙不过来,自然而然就形成一种气氛,时间长了,绝对不会出现大孩子抢小孩子的食物的现象。
“嗯——,那蛋,好吃的很,将来——以后,嫂——我,一定给小弟弟做更多的好吃的——”,阿圆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做了许诺,还差点就自诩是人家的嫂子了。
小娃子嘛,最喜欢听的就是做好吃的,小男娃儿再不肯呆在姐姐身后,灵巧的绕出来就跑向阿圆:“真的?嫂子会做什么好吃的?今儿个就做给阿文吃行不行?”
“你叫阿文?你真的也叫阿文?”阿圆瞪着眼睛无限惊喜,这小娃子真招人爱,不但说话的声调语气像小阿文,连名字都一样,这是缘分啊!
阿圆的脸上笑容扩大,拉了小男娃的手往正屋里走,就是自己住了一夜的那间房,还熟门熟路的解释着:“想吃好吃的,得先洗洗手,瞧瞧,脏的跟泥猴子似的。”
到底是几岁的孩子,没说上几句话就跟阿圆亲近了,笑嘻嘻的任阿圆牵着走,早忘了大门口还站着个无措的姐姐呢!
小姑娘瞠目结舌,一跺脚,却是拐了弯掉了头,奔着院子外面跑走了。
屋子里,自然还是那盆混浆浆的“剩水”,阿圆把布巾子拿起来,弯了腰问道:“阿文,告诉——姐姐,我们要去哪儿取水洗手?”
现在,阿圆完全确定自己被扔到了一个贫瘠落后的时代,没有电灯,甚至没有自来水的时代。
“大哥二哥会从小河里打水回来,我们就从灶房的大水缸里取水用。”小阿文口齿特别清晰,交代事情也很清楚。
“那这木盆里的水,倒到哪里去?”阿圆不耻下问,前世里养成的好习惯,剩水最起码得去冲马桶的吧?
阿文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再次把手指伸到嘴巴里去:“当然,是泼到院子里去啊!”
败家的!阿圆心底里嘟囔着,前世里还真没这样的土院子任人肆意泼水,这习惯要是养成了,将来返回去,从阳台上往外泼水,妈啊,不得把居委会大妈给招来?
可是,咱还返得回去吗?阿圆苦笑一下,端了木盆到院子里,先放地上歇一歇,再一鼓作气搬起来,泼出去。
这老旧的木盆洗手脸,可不是一般的沉重啊!
阿圆怀念着轻飘飘的塑料用品,刷了木盆,在灶房换了一盆底清水,弯腰塌背送回正屋来。
不是阿圆逃懒,这木盆要是装多了水,可根本端不起来。
小乖宝宝阿文就跟个小尾巴似的,屁颠颠儿跟着阿圆,任这个“新嫂嫂”把布巾子垫在下巴下面,一只手沾了水,给他把脸抹了个干净,最后,索性弄湿了布巾子,把小家伙的黑脖子也抹得发了红。
终于把头脸瞧清楚了,呵呵,能算得上是个小正太!
第五章 适应
阿圆手上不停,嘴里也唠叨上了:“阿文,香皂有没有?肥皂呢?——没有啊,那洗澡怎么办?洗头发呢?用什么?——啊?灶上烧火剩的灰?那不得越洗越脏吗?啧啧——这世道——”
是出于换了生存环境,心底里太紧张吗?阿圆的话明显变多。
小家伙的头上也不干净,正好,可以试验一下草木灰是否确实能够清洗头发。
阿圆笑得跟狼外婆似的,拐了小娃子去灶房,搓了半簸箕黑灰,又从尚留余温的大锅里淘了些温水,一大一小,兴劲头头的又把小脑袋给蹂躏了一遍。
小娃子的头发齐着肩膀,软软的,还有些发枯,把一锅温水都祸害干净了,才算洗的清清爽爽。
阿圆拿布巾子反复擦拭着小阿文的头发,内心里温温软软的。
“阿文,家里爸爸妈妈——不是,是爹娘,还在——吗?”
“娘生完阿文就累了,奶奶说她被菩萨接走了,爹,又去找娘了,大哥说,他们都很累,得去过能歇着的日子,我们跟着大哥过,有了大嫂,大嫂就会跟娘一样疼我们——”
小娃子的童音里,并无悲伤,父母都不在了,他已经适应。
就像前世的阿圆,不得不适应,当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