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园福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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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建议,我们从今儿起更加努力的挣钱存钱,一个月内,把所有的荒地买下来!”
果然,阿圆的话音未落,白老二第一个响应:“我赞成!要买就全买!”
“我也赞成!等以后咱家卖灯卖石头的时候,别人肯定会想买这儿的地,到时候,价钱肯定要高,不如现在买合算。”白老三第一次跟老二不唱反调儿。
剩下那三个成员,很明显就是墙头草,直接就举起手投了赞成票。
“嫂子,咱家以后别吃这么好了,省着点,好买地。”小阿文咬着牙,下定了决心似的,站在阿圆面前建议。
“我也不要新衣服新鞋,嫂子,等买了地咱再添。”采莲也表了态,眉眼里一点含糊都没有。
阿圆心头一酸,一手一个拢了他俩到怀里:“傻小子,傻丫头,再需要攒钱,也不能从嘴巴里、从身上攒,人饿坏了冻病了,那就什么都是虚的假的不值一分一毫,这事都搁在我心里,用不着再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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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约束
阿圆的生存原则,先要吃饱穿暖,再谈别的,这大概就是被饿过肚子的现实主义原则。
这一夜,除了两个小的被赶去睡觉以外,四个年长的“大人”,又继续规划了很久,准备了很久。
但是,四个人竟然都没有觉得疲累,对于未来的希望,支持着他们,给予了他们无限的力量。
时不我待,就从此刻开始,就从明天开始!
夫妻二人睡的很安心,阿圆的头,信赖的抵在了白老大的肩膀处,白老大的一只手臂绕到了阿圆的脑后,很幸福的与周公会晤。
第一个醒来的,是白老二。
或者说,他激动的一夜难眠,那个全新的世界在召唤着他,富裕、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
他接受了新任务,让李铁匠做出两个铁皮炉子来,就在那张宝贵的毛边纸上,阿圆画出了一个又一个图样。
其中之一,就是用于煮面条的炉子,里面的炉缸和填充物,大家都献计献策,白老二要做的,就是反复试验成功。
还有一种炉子只供烧水,来源于阿圆见过的农村烧水器具,铁皮桶上有一个长长的壶嘴,内里那一层可以装下不少的冷水,中间却用来填柴草,烧水很快,容量又大,很适宜家庭使用。
阿圆又给了他两份新的器具设想,叫做指甲剪和袖珍剪刀,比之惯常使用的大剪刀可是方便好用的多了,白老二计划打制出来后,也放入针线套盒之中。
而且,嫂子给了他充分的自由和信任,他可以独立安排自己的时间和活动。
他想要马上拉着李铁匠研究铁皮炉子和指甲剪的制作,木匠打制的套盒也可以今天取到手,他希望尽快完成自己的设想,并投注到市场上。
所以,白老二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只跟老三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家。
今日的糖葫芦买卖,就由白老三带着两个小的去完成。
白老大负责出门采购一应用品,面粉、鸡蛋、肉、大案板、佐料与一家人将要筹备的冬衣布料被褥等等。
“承光,这么多东西,你也不好背,要不,我陪着你一起去?”阿圆忍不住又试探了白老大一回。
到底,这个世界对女人的约束有多少,总得让咱心里明白明白吧?
阿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到白老大的黑脸膛上,貌似,白老大也没那么惊诧,倒是继续憨憨的挠着后脑勺说了一句:“我自己——背得了,你在家多歇歇就行,夜里觉儿少,白天补一补好了。”
这是什么答案?阿圆向前一步,继续追索:“我不累,我想跟着去挑挑看看。”
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就有些分外的认真了,以至于神经大条的白老大都觉出了不同,转而,似乎想到了,自家新媳妇年龄还小着呢,肯定喜欢出门瞧瞧逛逛,原来在娘家,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迈,一准儿闷坏了的。
白老大登时有了做家长的感觉,看着阿圆就跟自家的小妹妹采莲是一个样儿的表情:“那行,我带你去镇子上,就是路远——”。
“远?不怕!”阿圆马上眉开眼笑起来,双手抓起白老大的胳膊晃了几晃:“你等着,我拢拢头发就走!”
天可怜见的,咱阿圆碰到了一个不迂腐疼媳妇的主儿!
阿圆有在美容院谋生的功夫,在后脑勺略低处盘个发髻很快练熟了,现在,重新归拢一下,就是个利利落落的小媳妇儿!
家里已经就剩夫妻二人,等阿圆出得门来,白老大转眼就没了影子。
“承光,走了?”阿圆喊了一声。
没有回答。
这厮放咱的鸽子?阿圆大怒,不愿意让媳妇出门就直说好了,用得着撒丫子就跑吗?封建!迂腐!
被骂了的白老大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门,双手合拢在一起,跟举着个宝贝似的。
阿圆怒目以向,根本不搭理他。
“嘿嘿——媳妇儿,给,插在头上,好看。”,白老大根本没发现媳妇的脸色难看,把合拢的双手伸开,大蒲扇般的巴掌上,躺着一朵紫色的、小小的野花。
阿圆一时之间很是尴尬,这还幸亏收着脾气,没直接把质问说出口去呢!
于是,脸色红润的小媳妇儿,小鸟依人般的偎在了丈夫腋下,大男人的蒲扇巴掌,无比违和的拿捏着一朵野花,为媳妇儿簪在发髻一侧。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没钱不能买,扯上二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阿圆脑袋里回想的都是这段京剧唱腔,越是回想,就越是想笑,想爆笑。
“嘿嘿,媳妇儿,咱去了镇子上也不怕,这节气,有钱的人家也不会簪上什么漂亮的大花朵儿,说不定还不如咱这朵野花漂亮呢!”白老大左看右看,对自己媳妇儿这颗脑袋,是越看越满意。
“现在的女人,流行在头上插这个?”阿圆晃着脑袋,疑惑的问。
“嘿嘿,反正,镇子上的夫人小姐,个个都簪着花,都是鲜花,有的,还能招蜜蜂呢!”白老大根本不觉得自己媳妇问这个问题有些反常。
在发髻上簪插花朵,在宋朝不但普遍,而且极为盛行,妇女们常配合季节在发髻上插不同的花朵,这种风气使得鲜花价格大涨,对于穷苦人家的妇人来说,地里不花钱的野花,也就受到了欢迎。
“招蜜蜂的鲜花?”阿圆终于笑了出来:“那多危险!怎么那么傻?做几朵假花戴不就得了,想要哪个季节的,就要哪个季节的花大小、颜色、花型还能随便挑。”
“假花?嘿嘿,我没见过,没听说过——”,白老大也收拾妥当,夫妻二人往院子外面走。
阿圆脑袋里已经又模糊的生出一个新的好主意,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没流行起制作假花,那么,完全可以让这一设想在自己手中运行。
当然,具体是否可操作,还要取决于阿圆的镇上之行,说不定,当走出门去,就会有新的发现,新的机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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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过眼瘾
感谢雅始终如一的支持鼓励,寂寞会更加努力的。
现在,阿圆开始佩服阿文和采莲的本事了,小小的脚丫,是如何丈量完从村子到镇上的距离的呢?她这双并没有裹脚的大脚板,也已经走得脚掌生疼,薄薄的鞋底子,就跟被磨穿了似的。
一路上零零落落的也有不少去镇子上的庄稼人,也大都是步行,或者坐着牛车,“吱吱扭扭”的慢慢儿超过了他们。
在阿圆的眼中,那破败的牛车,已经不亚于前世见到过的“宝马”“奔驰”“劳斯莱斯”——
牛车上的人也是面带骄傲的,个个微昂着头,以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扫向步行者,尽管,他们也不见得就是“豪车”的拥有者。
“嘁——等咱有了钱,买两辆马车过瘾,一辆坐人,一辆拉货,眼馋死你们!”阿圆被一双嘲讽的眼神给激的心里不平衡,冷冷的撇过了头去。
那眼神来自一个花白头发的妇人,褐色的布衣裙,发髻盘的一丝不苟,四方脸,粗眉毛,狭长眼睛,法令纹很重的向下撇着,嘴角也下垂的厉害,而且嘴唇菲薄菲薄的,愈发的,显出一种阴狠。
这老太太盘坐在一辆牛车的扶栏处,身边挤挤压压的也坐了几个谈笑着的妇人,那眉眼间的冷意或者是蔑视,却单单只有她最为明显。
“莫非这是个熟人?还跟咱有仇?”阿圆一只手去扯白老大的袖子,脑袋里还胡乱的猜测着。
实在是,那眼神就跟见到扒了自己祖坟的仇人差不多。
白老大急忙停下脚,关切的看向小媳妇儿:“要不——我背着你走?”
他以为媳妇是实在累的不行了,刚才还坚决推辞不让自己背,怕人笑话呢!
正在缓缓超过他们的牛车上,谈笑着的妇人们发现了夫妻两个。
“啧啧,这不是白家新媳妇吗?瞧这水嫩的模样,大侄子也舍得让她两脚插土,怎么不花个两文钱,也上牛车轻省轻省?”离那个阴老太太最近的妇人开了腔儿,笑得跟吃了盐的老鼠一般。
白老大猛抬起头,抓着阿圆的一只手紧了一下,到底还是招呼了一声:“花婶儿——奶奶——”。
“奶奶?”这次阿圆被惊到了,怎么又冒出个亲戚来?
被白老大尊称奶奶的那个妇人,正是被阿圆判断为最阴最可恶的老太太。
貌似,有一声从鼻腔中发出的“嗯——”传出来,又或者是没有,那牛车丝毫没有减速,只留下些许的土尘和几个妇人笑闹的声音。
“呵呵——见了你老白家大孙子媳妇儿也不心疼?——”
阿圆捂了口鼻,虽然前天才下过雨,这土路却干的很快,怪不得他们每次回家都是灰头土脑的一身邋遢。
“那老太太,是你的亲奶奶?”阿圆的声音被捂得有些闷。
白老大的神色,难堪的厉害,嘴唇哆嗦了几下,终究没解释出什么道道儿来,最后一弯腰,双手猛地一提,竟然把阿圆从地上背了起来。
“啊——哈哈——”,阿圆被吓一跳,又随之觉得被拢住的大腿上痒的厉害,身子往白老大的后背一趴,止不住笑了起来。
白老大就像上足了发条的钟表,闷头疾走,好半晌都不发一言。
好在此刻路上的行人离得遥远,阿圆索性休息一阵,也容许白老大发泄一下。
新媳妇的手,慢慢儿搂紧了白老大的脖子,一张温热的脸颊就贴在那张黑脸旁边,痒痒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半边腮帮子上。
“奶奶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我——”白老大的声音里有些苍凉,似乎想要倾诉:“怎么做——都不喜欢——”。
阿圆的心,就像被谁的手给紧揪了一下,这个大男人此刻无助又可怜,不由得阿圆的母性不滋生。
他很小的时候,也曾经渴望过这个奶奶的关爱吧?怎么做都不喜欢,那么,小小的孩子曾经做过很多努力了?最终却还是得到这么个冷哼,甚至是仇恨的眼神。
就像自己,曾经以为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变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遗弃过自己的父母就会后悔了,就会找到孤儿院来把她领回家。
可是,那样的美梦,一次都没有实现过。
“承光,咱不难过,她不喜欢咱们,咱们自己喜欢就好了!”阿圆滑下了地面,绕到男人身前,郑重其事的说到。
“嗯——”,白老大的回答很局促,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人流渐渐多了起来,道路也越发宽敞,房屋高大密集,并且,道路两旁还出现了装潢漂亮的二层楼房,衣饰也鲜亮起来,间或会有几顶小轿子穿过,旁边跟着家丁和小丫鬟或仆妇,鬓角或发髻上,果真都簪着花朵。
甫一进镇子,阿圆就被女子的服饰发髻吸引了,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完全新活的时代,宛如走在一幕古典戏剧之中。
何况她的前生出自美容院,正是需要对时尚装饰最为关注的职业,还有女人的天性使然。
越是往镇子里面走,遇到的女人装扮越耐看,当有幸瞧见了几个出入店铺的身家富贵的女人,阿圆发现,她们的发髻从低梳又转换到头顶,形成了高高的“朝天髻”,或者,要叫做“同心髻”,正是宋代比较典型的发式之一,梳时将头发向上梳至头顶部位,挽成一个圆型的发髻。
除了在发髻上插花,更多的,还会插上一把甚至几把小巧或尺寸张扬的梳子,颤颤巍巍的,让阿圆叹为观止。
曾经见到过的宋朝仕女图中,似乎就有这样的插梳发髻。据说,插梳于发髻上的装饰习惯由来已久,流传至唐朝,所插梳子的数量大为增加,及至宋朝,妇女喜好插梳的程度与唐朝妇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插梳的数量减少了,而梳子的体积却日渐增大。
还有这样一个传说,宋仁宗时,宫中所流行的白角梳一般都在一尺以上,发髻也有高到三尺的,极为壮观。宋仁宗对这种奢靡风气非常反感,下诏规定,不论宫中宫外,插梳长度一律不得超过四十。
这样近距离的接近挽着高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