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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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若狭进贡上来的蜜果吗?”陈皇父有些惊奇的望了望那碟子里的蜜饯:
“我听说今年若狭风雪太大,把唯一能产这荆黎果的地方给封了,所以今天若狭的贡品中没有这样东西,要说这东西原本不是什么百年难求的金贵物,但这荆黎果只有若狭出产,而且男儿若吃了它不但去火化痰还可滋补养颜,所以一直是这后宫里男们最爱的小零碎,原以为今年这宫里会少了它……”
“今儿个皇上来看我时见我因为喝药不想再吃别的东西,所以赏下来的,”少年红着脸的说,“一会儿我叫下人们给陈皇父弄上点私您宫里去。”
陈皇父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这东西既然是皇上赡,你就留着吧,我原本就不喜欢吃小零碎的,不过是前两个月听男们抱怨说今年吃不上这荆黎果了、所以今天见了有些惊奇罢了,物以稀为贵,这东西若在往年价值也就一般,但在今年恐怕连产国若狭的宫里都没有多少这个,如今皇上为了你把它弄了来,这才说明皇上对你的心意呢!”
“皇父……”少年一脸娇羞的低下头,瑞珠闻言,目光不经意般的扫向在一旁垂手站立的四儿,四儿端正清秀的脸上平静无波,瑞珠心里暗笑了一下,回过吞续品着手上的热茶,不该管的事不管,更何况这是她那个——一代帝的事儿,那就更不该她管了……
第二卷 47 宫内 暗战
第二天,瑞珠吃完了比前两天丰盛很多的早饭以后原本想叫人继续在院子里柳树下支起个软榻,爬在上面晒太阳的,但软榻刚刚叫人搬到了树底下,就有个年轻的侍童快步走进院子,见了她下跪说帝请她去琉涛殿小聚。
瑞珠想也没想俱了头,反正她的病也好了,多活动活动也是应该,原本立刻就要跟着侍童过去,四儿却在一旁拉住了她,被带进私室里重换了衣服,瑞珠望着铜镜中粉面朱唇、墨发高竖、身着长袍的人影笑了笑,带着四儿走出了屋,院子里,早已备好的软竹小轿停在院里,几个身强体壮的卫等在一牛
瑞珠理所应当的坐进了轿,四儿默不作声的跟在一旁,年轻力壮的卫一语不发的抬起软轿走出了院子。
感觉中卫们走得不慢,轿子虽然抬得很稳可瑞珠坐在里面还是有点晕,心里想等回来,她宁愿用走的也不让人这么晃她了。
瑞珠一直到下了轿才知道琉涛殿就是帝的寝殿,宫里有内外之分,内宫是一干男男后的住处,而外宫就是帝的住处、书房和觐见文武大员的地方。
进了琉涛殿,几个当值的侍童引着瑞珠过了后殿一直到后院里一个不大的小书房里,屋子里两个人正站在帝面前不知说着什么,瑞珠进了屋子见除了帝还有别人稍稍一怔,随即毕恭毕敬的撩衣袍长身跪倒低首道:
“臣,瑞珠,叩见吾皇。”
坐在红木桌案后的帝笑了笑,轻轻说了声:“起来吧。”
瑞珠起身,站好,这是她第一次跪拜除了神仙以外的人,她原来小时候很信神,会恭敬的把用三块钱买来的泥菩萨放到桌子上然后自己在下面闭着眼睛许愿,但后来她就不信了,不是不相信这世间有没有神的存在,而是不相信他们会实现她的愿望,虽然后来与骷髅先生的见面和她现在的经历告诉她这世间还是有那种奇怪东西的存在的,但她现在依然不会再去跪那种东西了,她现在跪的是更实际的东西,她的王上。
“别拘束了,”帝突然笑着把瑞珠叫到了身边,“过来看看,这两个人是朕要介绍给你的,其中一个你已见过了。”
瑞珠抬头,第一次用正眼去看面前的两人,其中一个果然是她见过的,是今年的文选第二名,原本白丁的李竹君,那李竹君见瑞珠看她,笑着施了个礼,依然是一身浅葱的素锻衣裙,举手投足间也依然流露出一派儒雅自然。
瑞珠也微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再把目光移到另外那人身上,还未及细看瑞珠心中便已不自的暗暗感叹了一声,只见面前的子猿臂蜂腰,身材比一旁的李竹君略高半头,一身暗绯的锦衣劲袍更显得身若螳型,眉若剑锋斜飞,目若点漆分明,唇微淡,颔首间流露出七分沉稳三分冷淡,刚刚看完,帝已指着那人对瑞珠笑道:
“竹君你已见过,朕便不多说了,这人你看怎么?”
“器宇不凡,国家栋梁。”瑞珠笑着回了八个字,那人虽听到瑞珠赞她,也只客气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倒是帝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道:
“她便是今年武选的魁首周灵,字盏青,今天早朝上朕已钦点了文武文生,也各自封了职,竹君现职户部,只是一个司曹,盏青现职兵部,是个参校。”
瑞珠听完帝的话,微微笑着重又向面前两人抱拳拱手,叫了一声:“李司曹,周参校。”
李竹君也笑着以礼重向瑞珠施了一礼,那个一直没动的周盏青也用礼向瑞珠施了一礼道了一声:
“盏青见过王爷。”
“大家既已见过面,就不要太客气,”帝笑着指了指瑞珠低声说,“此次朕叫你们来只是为了私会,不用顾忌太多朝堂上的礼节,这位纳兰小王也是天下子最温吞的人,以后大家相处总可相互关照着点。”
“……”瑞珠在一旁笑着听着,目中微微闪过一抹琢磨的光,眼见面前那二人对帝的话并无一点惊讶,心中也渐渐明白了许多。
之前她只知道这个李竹君是被以前那个瑞珠保入三甲之中的,期间以前那个瑞珠顶住了四面涌来的压力,一改往日温吞唯诺的作风都只为这个李竹君,甚至现在的她可以得到这个皮囊,也可以说是因为这个李竹君的缘故——据怜惜玉告诉她的,这个李竹君以白丁之身连闯三试,终以非凡文采夺得文选第二,但现在看来,她之前一直疑惑的为什么李竹君能一路横行无阻的进入殿试终于有了答案。
之前那个瑞珠舍命所保的……只怕不是那个一身白丁的李竹君……而是今日这个被帝封为户部司曹的李竹君……眼见面前两人一文一武,虽然目前所居并非高位,但只怕日后此二人的前途将不可限量……也就是说,帝终于看腻了两派争斗,开始在其中布置自己的人马了。
“今天天气晴爽,”帝突然对沉浸在自己思路中的瑞珠笑了笑,道,“瑞珠你的身体也好了,不如跟朕等一起去外面散散心吧。”
瑞珠一下清醒过来的笑了笑,点点头,帝亲昵的拉着瑞珠的手带着李竹君和周盏青往殿外走,走出后殿角门,几匹英挺的御马已由卫牵着等到了门外,瑞珠回头看看,见四儿也和一干卫跟在一旁,帝和李司曹及周参校已上了马,瑞珠望望独给她准备的青帘布轿,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低声问:
“我非要坐这个吗?”
她不晕车不晕船,她晕轿!
“王爷会骑马?”李竹君回头望了望一直站在轿门前不想进去的瑞珠,瑞珠摇摇头,说了声:
“不会。”
顿了顿随后又加了一句:
“但是可以学。”
一直未发话的帝突然甚是开怀的朗声笑了起来,转过头对马下的卫说了声:
“再牵一匹子温顺点雄马来。”
雄马……瑞珠在心里小小的嘀咕了一声,这异世界,连动物的情也是母的强悍公的温顺吗?真是——
不多时,一匹浑身雪白的马已牵到瑞珠面前,帝看着瑞珠在卫的帮助下有点不稳的上了马,笑道:
“瑞珠病了一场胆子倒比以前大了许多,好一句‘不会但可以学’,到底是咱们凤家儿,盏青,朕这既然开了窍,你就去教她几日,也省得她病好却依然成天窝在榻上晒太阳。”
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周盏青施礼称‘是’,瑞珠望了帝一眼,不知她晒太阳的事帝是从皇父还是四儿口中知道的,帝望着在马上有些紧张的死抓缰绳的瑞珠一笑,一松缰绳骑马一溜小跑向着远处的宫门而去。
李司曹和周参校也打马跟上,李竹君虽是文但马术不弱,四周卫也一个个上马跟随,瑞珠回头望见四儿也一语不发的上了马,有些惊异的低问了一声:
“你会骑马?”
四儿一张小脸波澜不惊的点点头,瑞珠望望四儿身下的枣红大马,只觉得他骑的马都比她身下的这匹白马要高大许多,瑞珠心里不住暗自嘀咕,不知身下这匹温顺小巧的公马是不是真能驮动她,当帮她牵马的卫开始拉马前走时,瑞珠忍不住在马上僵着身子小心候着,等着她身下这匹白马把她摔到地上,但走了一会儿,瑞珠发现自己骑的白马身材虽小巧但驮她似乎还是绰绰有余,于是慢慢放下心来,地上为她牵马的卫身手似乎不弱,一路小跑居然总跟前面的一队人落得距离不远,眼前帝似乎也有意放慢速度等着瑞珠,所以一行人一路走得不紧不慢,居然也是有笑有应。
从皇宫的偏门穿出,外面居然是一处背山的野林围场,跟来的卫们都远远的站了,守卫住四方,一直跟在一旁的四儿向透明人一样低着眼帘不言不语,瑞珠坐在马上看着李竹君邀周盏青一试马技,两匹快马在同一时间跃纵而出,你争我夺的跑向事先定好的终点。
帝笑容满面的望着已跑得只剩一点背影的两人,瑞珠慢慢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回头来轻轻的问了一句:
“,我应该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帝继续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似乎已分出高下的两人,“你只要继续好好的站着,做朕的中流砥柱。”
“……”瑞珠望着帝平静无波的侧脸,慢慢露出一个笑,轻轻点了点头,回了一声:
“好。”
“周大人的骑术果然不凡,竹君甘拜下风。”分出输赢的两人策马一溜小跑的回到帝身边,李竹君佩服的向周盏青拱了拱手,周盏青面平淡的回礼,低说了一声:
“哪里。”
帝望着经过骑赛面都有些微红的两人笑了笑,转头望向瑞珠:
“你第一次骑马,可还习惯?”
“除了腿下觉得有点硌,其余都还好。”
“那明儿个向周大人学骑马时换个软点的马鞍,你虽有心要强身健体,但也别大勉强,伤到身子反而不好。”
“瑞珠明白。”
瑞珠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已千回百转的绕了个小圈,看帝如今的动作应该是要借她的名在朝里两派间埋下一条隐线……清闲王爷她要做,‘中流砥柱’她必须做……朝堂上的事她不懂,所以要勾心斗角就让那些懂得勾心斗角的人去斗,她会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看着。
第二卷 48 还在宫内
陪着帝几人在围场里骑马溜达了几圈以后,瑞珠被帝关怀的送回休息,见人把那匹浑身雪白的公马牵了下去,瑞珠考虑了很久才吩咐下人叫他们明天准备一个多加棉的软马鞍。
回到自己的屋里,瑞珠坐在上又看了自己很自觉就站在一旁的四儿半天,见对方一直保持眼帘低垂目不斜视的状态,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上的帘挑了下来,自己坐在布帘里褪下外裤和中裤,看看自己被磨得挺疼的大腿内侧究竟破皮了没有。
四儿站在帘外,听着帘子里‘簌簌’的解衣声,又过了一会儿帘子里就全然没了声息,一会儿布帘里似乎隐约传出一股幽暗缠绵的气,又过了不大会儿只见瑞珠穿戴整齐的从布帘里钻了出来,四儿跪下为瑞珠穿鞋,那股气在四儿靠近瑞珠膝的时候似乎浓了一些,四儿低着的脸莫名的红了红,瑞珠坐在上也没察觉,等四儿给她绑好靴带以后就从上跳了起来,跟四儿说了一声:
“我要去看叔父。”
四儿低着头点了点头,转身吩咐外屋的侍童收拾了些水果糕点,和瑞珠一起去陈皇父住的安和宫,瑞珠见了陈皇父又难免一阵撒赖起腻,陈皇父自瑞珠经了大伤大病之后更是疼她,此次又是瑞珠病好之后第一次主动来他身边腻着,自然少不了留茶留饭百般的宠着。
这一日便已无话,只说第二日早上,瑞珠还在被窝里腻着,外面的侍童已进屋来报说周大人已在院子外面候着,等着见她了。
瑞珠躺在被窝里眨了半天眼睛,才想起昨天帝让周盏青教她骑马的事,只能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飞快的从上起来,拿过四儿早已准备好了的茶水清盐漱口洗脸,又让几个侍童帮着打点好一身行装,头也没来得及让四儿细梳,只粗粗的挽了个发髻扣了个铜银冠子就急冲冲的出了院子。
“让周大人久等了。”瑞珠一脸苦笑的向骑在马上的人拱了拱手,一身淡青锦缎劲装的人神冷淡的回了礼,稍微打量了一下瑞珠身上月白的衫子,神不动的低声说:
“王爷若是骑马,这身衣服还是换一换的好,请王爷别急,盏青窘马场去等王爷好了。”
“咦?”瑞珠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说话,马上的人已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向一旁跑去。
瑞珠回过头望向一旁的四儿,皱了皱眉,问:“我这衣服怎么了?”
'她昨天穿的衣服和今天这套也没什没同啊!她穿的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