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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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发了半天的愣,忽然从上站了起来,想了想说:“跟我到外面溜达溜达,这几天成天在上躺着,昨就走了那么一趟就累得不行,再躺着身子还不躺残了?”
怜、惜玉相互望了望,惜玉忽然笑了笑,递了一个眼给怜,怜点点头,说:“那我们就陪主子到院子里逛逛,只是不知主子想去哪儿?”
瑞珠一边笑一边往门外走:“我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最好你们能带我在园子里四处溜达溜达,也省得我要去哪儿都找不到地方。”
“别人都说主子伤后改了子,我倒觉得主子的子越改越好了,”惜玉一边陪着瑞珠走进通往庭院的月牙门一边笑着说,“现在的主子不但说话有趣还变得爱笑了,皇上也是知道主子的子变爽朗了一定会很高兴,之前总有些人对主子的温吞子说三道四,说什没像儿家大概是个男儿投错了身!这下可好了,以后看还有谁敢说主子的闲话,皇上也可以安心给主滓个正夫了……”
一路上只听到惜玉一张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瑞珠跟着两个丫头左逛愉,穿戏柳,只见一路皆是白墙粉壁,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称着满园的红绿柳更显欢喜,走过一弯藤萝掩映的月牙门,惜玉忽然停下指着前面一个佳木葱茏的院落抿嘴笑着问:
“主子,你看前面那边景好不好?”
瑞珠信步走过去,刚进院门只觉一股清凉扑面而来,木深处只见一溪清流自院角引进院中,溪上白石为栏,做成极精巧的三步小桥,桥下溪水潺潺,时有落红顺溪而下,瑞珠走上石桥,刚要招怜、惜玉过来看水里的蝌蚪,抬起头却发现身后已没有了那两人的踪影。
瑞珠轻轻皱了皱眉,刚要顺原路退回,身后突然响起男人极为温和动人的声音:
“王爷好不容易过来影月苑一次,这么着急要走,可是有急事么?”
瑞珠回头,只见木葱茏之中一个白衣男子含笑而立,气态从容,品貌双绝,一头黑亮长发梳至头顶,结了条细辫用一个蜓戏莲心的百冠收了,其余又从头顶散下来,一张有棱有角的尖瘦脸,眉毛和眼睛贴得很近,瑞珠盯着那人一双微长的墨玉般的眼睛好一会儿,才低声问:
“你是航?”
男人墨玉般的温润眼睛闪了闪,有些寂寞的静静笑起来:
“航忘记王爷伤了头……这么说王爷会来影月苑也是无意的了?”
“……”瑞珠四处左右看了看,还是不见怜、惜玉那俩丫头的踪影,心里渐渐明白刚才那两人相视而笑的含义,虽然就这么退出去也未尝不可,但总显得有点没意思。
瑞珠把头又转向面前的男人,问:
“你这儿可有什玩的?”
航有些意外的稍微怔了一下,原本看瑞珠的神情他以为她会退出影月苑,却没想到等她四处看了却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我这里……有棋。”稍微犹豫了一下,航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说,瑞珠微微点了点头,跟着男人穿过掩于木之间的青石小径,走向不远处的青纱小楼。
凉风吹过雕漆木窗上的青丝雕绫的幔子,几个清俊的小童见到瑞珠跟着自己主子进来,都有些慌忙的准备茶水果品,航引着瑞珠来到偏厅,侍童忙不迭的奉上热茶。
瑞珠接了,拿着茶盖撇去茶水上的浮沫,静静的吹了吹,航温润墨玉般的眸子悄悄盯着没什么表情的瑞珠,见她不喝,静了静忽然略有苦涩的笑了笑:
“王爷已经多半年没来影月苑了,王爷爱喝的凝露自从上次备了就一直没用上,时日一久味道也就散了,这六安茶是一般粗浅的东西,王爷若是炕上也就不鱼强了。”
“……”瑞珠没听到男人的话一般静静的吹了半天茶水,心想着这个航若论岁数应该也二十三了,说话也真是自持稳重,不过她就不喜欢他那种拐弯抹角的调调。
航见瑞珠低头不语也不再说话,心头苦涩虽久久不散,但面上却没有任何显现的叫人把窗上遮着的相思竹的帘子卷了起来。
一阵凉风吹过,瑞珠手中的茶也温了,一仰头喝干杯子里的茶,航见瑞珠一语不发的站起身,连忙也跟着站起来,心中以为这隔了大半年才露一次面的人是忍耐不住想走了,却没想到瑞珠站起身,抬起头问:
“棋呢?”
“啊……”航几乎是有些慌张的左右望了望,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低声说:“棋盘……在我房里……”
瑞珠‘恩’了一声,看着犹豫的站着、没有要带路意思的男人,两人视线相对,航脸微微红了红,心跳有点变快的抿了抿嘴唇,带着瑞珠穿过厅,走进许久已无她人光顾的小室。
第一卷 9
屋子里靠墙的上一袭青帐落地,前的刻矮凳上放着雕漆痰盒,挨窗的位置放了一张方桌,上面摆着黑白两棋子的棋盘,瑞珠看了看划分成一块块小格的棋盘,抬起头道:
“我不会下这个。”
“那么……”航皱了皱眉,不知要说什么,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不好的话眼前这个格和以前不太一样的人只怕会相当爽快的甩手而去,虽然他相当为难的不知该说什门能把她留住,但对于已大半年没见过面的她来说,他对她的了解也只是那一星点的记忆而已。
“你教我。”瑞珠望了一眼讷讷的半天没有说话的男人,突然一拉椅子,坐在了棋盘牛
航怔了怔,有点惊异和尴尬的飞快点了点头,也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下围棋……首先要注意的是‘气’,‘气’就是指在棋盘上与棋子紧紧相邻的那些空交叉点,如果一个棋子旁边所有的‘气’都被对方的棋准了,那对方就可以将无气的棋子从棋盘上拿掉,这就叫‘吃子’……”航小心翼翼的讲解着下围棋的首要知识,瑞珠皱着眉听着,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开始试着你来我往的下,航故意让着刚开始下一子要想老半天的瑞珠,但不大会儿还是将瑞珠的黑子杀得所剩无几。
瑞珠琢磨了一会儿,又跟航摆上棋子,但没一会儿就又输得丢盔卸甲。
一连下了四盘,四盘皆输,窗外夕阳初斜,棋艺没有半丝长进的瑞珠把棋子‘啪’的丢进棋篓里,站起身说了一声:
“不玩了。”
“王爷……”航也跟着站起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略含希望的低问了一声:
“王爷不在这里留饭吗?”
瑞珠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大厅的门口:
“不用了,这棋还真是挺没意思的,你也别送了,明天我没准儿还来。”
航想跟出去的身子被瑞珠的话僵在了原地,一直侯在厅里的小童急急的跟在瑞珠身后把人送了出去,一直从宰相府就跟在航身边的贴身侍仆一个叫清桐的悄悄的走刀在棋桌旁的主子身旁:
“要不……趁王爷还没出院子,我再去试着留留……”
“不用了。”航摇摇头,望着桌子上还未下完的棋局有些落寞的笑了笑,最后一次和她见面还是元宵,她那时也说过两天再来,但他一等就是这大半年,如今听说她伤了头以后子也变了,连那个平日最宠爱的茹叶她也舍得打了,那么对他,她恐怕是连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吧……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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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走出影月苑的院子,刚往回走了一半,怜、惜玉那两个丫头已不知从哪里又钻了出来,两张小脸笑嘻嘻的望着瑞珠不说话。
瑞珠笑了笑,忽然伸出手重重的在两个小丫头的脑袋上弹了个铁弹子,被弹得眼泪汪汪却也没敢躲的怜、惜玉揉着发了红的脑门,过了好半天惜玉才嘟嘟囔囔的小声问:
“主子,您和航公子聊得怎么样?”
瑞珠眨眨眼睛,回忆了一下回答:“没怎么聊。”
“那您……?”
“下了几盘没意思的棋。”瑞珠简单的回答完,向着有些发呆的两个人打了个响指:“咱们回去。”
怜和惜玉虽然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但看主子的脸嚷不透主子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所以只能把话憋在心里不敢轻易问出口。
回到卧房,不知何时回来的月总管已经等在了厅里,瑞珠坐到紫木的太师椅上喝了口怜端上来的碧绿凉茶,咂摸着瞬时弥漫在嘴里的那股甘甜,瑞珠忽然问:
“这是什描?”
“这是王爷一直最爱喝的凝露,滋养去火,”月总管笑了笑低声说,“皇上知道您爱喝这种茶,所以特地搜集了不少让我给您带回来,还让我告诉您先好好养着身子,等头上的疤去了痂在去宫里见她,仔细别受了头风。”
“挺好喝。”瑞珠又喝了一口茶水,想了想,对旁边的惜玉吩咐了一声:“拿点儿去给航送去吧,既然是宫里特地搜集起来的,那这茶就肯定不是什么平常东西,你告诉他这的东西既然给了他就别浪费了,放到味道没了那值钱也变不值钱了。”
惜玉呆了呆,一张小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神,急急的答应了一声,颠儿颠儿的跑出屋吩咐了下人过去。
瑞珠瞟了瞟站在旁边的月总管:
“你没受罚?”
虎背熊腰的月总管有点心虚的弯下身笑了笑,小心的解世:“当初会向外面隐瞒王爷您的伤情也是迫不得已,如今王爷已经没事了那外面再怎么传也是没关系的事了。”
“我不记得东西的事儿你也说了?”瑞珠坐在椅子上又喝了一口茶,月总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小心赔笑的说:
“这事儿我还没敢完全告诉上面,只说了王爷因为打到了头,脑子现在有点糊涂……”
“我说监道啊……”瑞珠笑了笑,轻轻叫了一声,月总管一僵,巴澳望着不知又在想什么的主子。
“我这伤是怎么来的你是怎么说的啊?”如果外面知道她是因为和一个侍宠起了争峙差点死掉的话,那宫里绝对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个茹叶也不可能只被关在王府的地牢里。
“这……”月总管瞧了瞧自己主子阴晴不定的脸,犹豫了好半天,才要咬了咬牙回答道:
“外面只知道瑞珠王爷是在自己书房里跌了一跤,撞到门框上才撞破头的……”
“果然是奴大欺主了啊……”
'她虽然是披着人家的皮,不过也要努力给自己创造幸福生活是不是?她虽不在乎这儿的人以前怎么对玩欺上瞒下那一套,如今她既然来了,该知道的事总是还要让她知道是不是?'
瑞珠轻轻的冷笑了一声,刚一开口,月总管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爷,奴才知道您的子不比以往了,奴才也高兴您总算是不老袒护着那个小贱人了!那个小贱人既然伤了您、那在监道心里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只是那个小贱人毕竟是国舅爷送进府来的人,怎么说也是国舅的亲子,他若死在府里也就罢了,若是被圣上知道了实情把他拿起来刑办,那国舅那边的面子绝对就是大大的伤了,您的面子也再没有了,国舅表面也许不会说什么,但心里绝对会记恨起您,这样以后在朝堂上您还怎猛她见面啊!”
“……”瑞珠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笑,月总管手心冷汗直冒的跪在地上,屋子里再没人敢说话,一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已经发起呆来的瑞珠突然轻轻哼了一声,抬眼道:
“这府里知道茹叶事情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对外我只当是自己绊了自己的脚撞在门了,但外面的风言风语只怕是想止也止不住的,王上也许知道真情也许不知道真情……但我病了这些天,公家却没来拿人就证明这事儿就这样过了,外面就算知道真情的人顶多也只道我是宠男宠宠祷了边,这名声我也担下了,只不过我要你差人去明明白白的告诉那国舅爷,告诉她本王脑袋上这块疤瘌是怎么来,茹叶那孩子虽然到了我府几年,可人却是她调教出来的,既然她这没放心她这宝贝,干脆就把他接回去,天天在家接着调教不是更好?她是明白人,以后该做什没该做什么她总该清楚吧!”
“是,奴才遵命。”月总管眼瞧了瞧主子含笑的脸——虽然跪了半天又一个头磕在了地上,但她心中涌起的却是无限欣慰,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主子人好是好,但总是缺少正经主子的威严,如果不是皇上一直关照着,这瑞珠王府也早叫人欺负了去!如今她这个眼瞧着一点一点长起来的主子总算开始有点儿家干净果断的劲儿了,她又怎么能不高兴?
“监道啊……”瑞珠想了想,忽然又低唤了一声,刚从地上站起来的月总管身子一僵,瑞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晚饭我要吃甜腻点儿的,多带点油星,这几天成天大碗大碗的药汤子往下灌,肚子里除了素的还是素的,不赶快补补只怕这身子要更干瘪了。”
“属下明白。”
月总管点了点头,下去吩咐,瑞珠轻轻叹了口气,软在椅子上却看到一旁的惜玉在的笑。
“小妮子笑什么?”瑞珠斜了她一样,惜玉又笑了笑,停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
“我笑王爷总算开始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