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亡妃-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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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誓言。
而在几个月前，她以青汐的身份回到自己身边，虽然碍于当时两国之间的情势已经万宸国的颜面，婚礼办得体面许多。可是，自己对她的鄙夷和刁难，让她看足了脸色。而他默许的凌妃的刁难，虽然她都巧妙地化解，却也吃了不少苦头。
或许自己，对她而言，从来都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所以这一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十里红妆，嫁与他人为妻为后！
所以，即便他埋伏了许多人在人群中，他一直没有行动。因为她的心甘情愿，让他害怕自己会再次打碎她的梦，而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再给她造成伤害。甚至，他没有资格站在墨亦凡面前跟他说一句，你不配娶她！因为不配的人，是他，是他夜宸旭！所以，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别人怀里幸福。
“冷焰，我为她准备的礼物呢？”夜宸旭看着远处那双登对的身影，忽然悠悠问道。
身后之人将东西递了过来。夜宸旭缓缓接过摊开，这张曾经他把着她的手写下的“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的誓言，每一次看每一次的心情都那么不同。
当时他和她一起写下的时候，是他许给她的承诺，坚定而幸福。现在承诺都辗转成仇，这一刻再看到这句承诺，心底百般滋味混杂，更多的是心痛，噬心蚀骨的心痛。
“皇上，这……”见夜宸旭将东西收了起来，冷焰不觉问出声。
夜宸旭远远地看着她幸福的笑意，忽然长舒一口气道：“不必送了，现在的她不需要了。”
如果这是她选择的幸福，是她想要的生活，那么他又何苦再阻拦她？他已经带给她太多的苦痛，如今，所有的痛苦就都由他来承受吧。
浩荡绵长的队伍，从城里到入宫的路，足有一个时辰之远，墨亦凡就这么抱着她，步伐平稳，不急不躁地走着，仿佛手里捧着的，是自己毕生的珍宝。
他们身后的大臣中，数十个穿着青灵国独有服装的使臣，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其中不乏有几个月前送公主出使万宸国和亲的大臣。因为公主这次是第二次成亲，虽然是被立为王后，他们却以为免不了冷清简约。
然而眼前这样盛大而奢华的场景，却是万宸国那场婚礼都无法企及的，这对他们而言，不单单是公主的荣耀和幸运而已，更是北澜国给青灵国的颜面！
而因为青汐是二嫁，青灵国自然也要给足公主面子。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玉佛金尊、古董首饰等等一箱一箱，规规整整地摆在宫门口的道旁，一眼望不到尽头，说是十里红妆，实乃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一双新人缓缓进了宫门，礼炮喜乐瞬间奏响，直响彻这万里晴空。
“参见奕尧君！”一位大臣快步走上前来，跟上两人的脚步。递上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朝青汐道：“公主，微臣奉皇上之命前来为公主送亲，临行前皇上有一事交代，命微臣务必在公主出嫁前将此物亲自交到公主手里，还请公主过目。”
“恒仲帝有心了，只是不知这盒中是何物，竟劳大人亲自送来。”墨亦凡不无警惕，婚礼即将开始，现在不容有任何差池。
这位大臣面上毫无异色，只道：“奕尧君对公主果然无微不至，只是还请奕尧君放心，我皇不能亲自看着公主出嫁，心中遗憾，因故特亲自为公主准备了嫁妆，命老臣奉上。”
见墨亦凡紧张的样子，青汐淡然一笑，不过是一个盒子罢了，再说这场联姻是青灵国先提出的，难道青之奕还会想要破坏不成？
“君上，现在已经入了宫，可以双脚落地了，还请君上放我下来。”在青灵国使臣面前，总是得讲些礼仪规矩。
墨亦凡眼中防备之色不减，瞥了一眼那个精致的盒子后，想了片刻，最后还是小心地将她放了下来。
“有劳大人了。”说着，青汐浅笑着接过那盒子，小心地打开来。
然而，在打开盒子看到里头的东西以后，青汐和墨亦凡都觉得疑惑不已。里面并非奇珍异宝，而是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三个发簪，虽说皇家之物总是精致名贵，可是对于长于皇宫生于皇宫的青汐而言，却再寻常不过。
更何况，青灵国送来的嫁妆比这珍贵稀奇的不计其数，恒仲帝又为何独独挑了这几个簪子亲自命使臣奉上来？而且，作为嫁妆之礼的一般都会送双数或者成对的，为何恒仲帝偏偏要送三个？而且这簪子看起来，并不像是新制成的，倒像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青汐不知其意，和墨亦凡对视一眼，还是笑着收下了。
北澜国立后大典，礼节繁复。
在墨亦凡亲自将青汐抱入宫之后，一切也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青汐不知道，有没有过帝王册封王后之时，亲自宣读诏书的，但是墨亦凡为她做了。
墨亦凡牵着青汐傲然立在大殿之上，他亲自宣读诏书之时，甚至没有看那张圣旨一眼，一切早已熟稔于心，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立后乃一国最隆重的礼数之一，依序完成下诏、举行典礼、赐凤印三项仪式之后，在文武百官“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的长呼声中，也完成了百官朝贺，一大半个上午过去，仪式还没有完。
墨亦凡握着她渐渐冰凉的手，关切问道：“汐儿累了吗？”
青汐浅浅一笑道：“是有些。”
墨亦凡知她不喜欢这种场合，轻声在她耳边道：“汐儿忍着些，还有记入宗庙及祭告天地两步，册封典礼就完成了，晚上的宴会你若是累了可以不去应付。”
青汐微微点头，听从司礼太监的号令，进入下一个仪式。
“孤今日当着孤的王后、文武百官及天下百姓，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墨亦凡看了青汐一眼后，忽然开口道。
他将青汐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似乎是对青汐说，又似乎是对大臣们表明自己的立场道：“孤墨亦凡今日对上天及我北澜国皇室祖先起誓，今生今世，孤的后宫之中，只有王后青汐一人，绝不违此誓！否则……”
“小西，你……”墨亦凡这样的承诺，青汐不是没有听他说过，可是青汐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许下承诺。虽然她是感动的，可是为了自己而不设后宫，这对一个帝王而言，是一个多么重大的决定！
“求君上收回成命！”青汐话音一落，殿下文武大臣无一例外，全部伏地长呼！虽然在君上大喜之日，他们不得扫兴，但是这不仅是君上的家事，更是北澜国的国事！他们又怎能容君上这般胡作非为！
墨亦凡见着殿下黑压压跪下的大臣，脸上喜悦之色褪去，愈来愈阴沉。
然而，就在他即将发怒之时，只听得“扑通”一声，身旁的青汐也随之跪了下去：“求君上收回成命！”
“汐儿！”墨亦凡目光一沉，立即俯身去扶她。他见不得她跪自己，所以早在册封大典前，便已颁下圣旨，以她身子虚弱为由，免去她一切跪拜之礼。而此刻，她竟随那些大臣一起跪拜自己。
然而，无论他怎么扶，青汐却不肯起来：“君上怜惜之心及爱护之意，青汐心领，感激不尽。但是青汐身重剧毒，性命不足四月，求君上为后嗣及北澜国考虑，收回成命。”
墨亦凡见她如此坚决的模样，一时心急，道：“汐儿，若你真为我和北澜国考虑，那就好好活着，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坐拥天下，以后待我们的儿子长大，将皇位传给他，我们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墨亦凡旁若无人地说着，给青汐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生活愿景。丝毫没有因为底下还跪着文武百官而保留半分，因为，这也是他想要的生活。
青汐却坚定摇头：“只可惜，青汐福薄，无法等到君上说的那一天。”
“不，你等得到的，汐儿，我已经查清楚是谁给你种下‘情噬’之毒，你的毒很快就会解开的。”墨亦凡目光闪烁着光芒，本来想洞房花烛夜再给她一个惊喜的，可现在形势所逼，也不得不说了。
青汐闻言，心生疑窦，不是早就知道给自己种下“情噬”之毒的就是皇兄恒仲帝青之奕吗？按小西的意思，是另有其人？
然而，还未待青汐问出口，忽然一个尖利的声音从殿外由远及近：“君上你不能娶她！我才是先皇钦定的唯一王后人选，我才是王后！”
☆、第209章 转眼成仇
看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从殿外奔来，墨亦凡脸色一僵，沉声道：“是谁将这个她从暴室放出来的？”
随后，一小队侍卫跟在随郁寒而来，见殿内如此状况，又见墨亦凡龙颜大怒的样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回君上，护法大人她……她……”
“还不快将她带出去！”墨亦凡不耐地命令道。
墨亦凡的语气，满是怒意，而更多的却是前所未见的惊慌。这让青汐也不由得有些好奇，虽说郁寒今日出现有些突然，但她对墨亦凡的心意也是她和墨亦凡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他完全不必如此反应。但是，青汐终究只以为墨亦凡是因为怕她见到郁寒想起那晚之事才如此，也没有起疑。
而殿下，两旁的侍卫得令，冲上前来，要将郁寒压下去。而此刻的郁寒，却似乎疯了一样，单凭这些侍卫又如何拦得住她！她全力挣开侍卫们的束缚冲上来道：“青汐，嫁给他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他是你的仇人！”
闻言，青汐抬眸，狐疑地看向郁寒。然而，还没等到郁寒出声，便听到墨亦凡厉声喝止道：“郁寒！放肆！休得胡言乱语！她已是孤的王后！若你再敢胡说，孤决不饶你！”
他的语气里有着重重的威胁意味。而听到他口中“孤的王后”四个字，郁寒惨笑一声，却又语气凌厉地反驳道：“按北澜国礼法，只有完成了下诏、举行典礼、赐凤印、百官朝贺、记入宗庙、祭告天地六步，之后再大宴群臣放得以成礼。此时虽然只差最后几步，却依旧没能成礼。君上何以说她已是你的王后！若是她听完我的话还愿意做你的王后，那时候，她才是你真正的王后！”
“还不快将她拖下去！”墨亦凡脸色骤变，大声命令道。同时下意识地握紧青汐的手，拉着她往偏殿走道：“汐儿，累了一早上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再命人去请你。”
青汐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一直将郁寒对墨亦凡的心意看在眼里，而自己也不好干预二人之间的事，所以疑惑地看了今日行为失常的郁寒一眼之后，也就顺从地走了下去。
而同时，墨亦凡也一跃而起，想要将郁寒制服，让侍卫们将她压下去！他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等到最后一步，便能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成婚，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婚礼！
然而，郁寒却誓要破坏他的婚礼，先他一步，就在她即将离开众人视线之时，朝青汐的背影大吼道：“两年前，就是他派我去未央岛杀了你弟弟晨曦！”
郁寒的嘶吼声从身后传来，让素来冷静的青汐也不由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会这样？晨曦不是被夜宸旭杀死的吗？不是万箭穿心而死吗？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郁寒的话，让墨亦凡也骤然止住了动作。终究是什么都阻止不了了不是吗？
“安暖阳，你真的要嫁给你的杀弟仇人吗？”郁寒见状，挣开墨亦凡和侍卫的束缚，朝青汐走去。
在座的列位大臣谁都不明白，为何，护法此刻叫璧心公主叫安暖阳，然而，却清楚地知道，今日这场已经举行过半的婚礼是无法再继续了。
青汐身子更是一僵。她是暖阳转世重生一事只有少数几个人清楚，郁寒怎么又会知道？
青汐缓缓转过身来，也不看郁寒，只是无声地看着墨亦凡，希望从他眼里找到否认的信息，她如何接受，她以为的世上与自己最亲近的人，竟然会是杀了她亲弟弟的仇人！
然而，墨亦凡却始终不敢看她的眼睛，甚至对郁寒的话，连一句反驳都没有。
“小西，你看着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只是她用来阻止我们婚礼撒的谎。”青汐依旧噙着唇边的笑，虽然心里已然开始变冷。
“你们都下去……”墨亦凡始终不敢抬头看她，抬手挥退文武百官。
“请郁护法留下。”青汐出声，她要郁寒留在这里，她要一个交代，她要给晨曦一个交代！
墨亦凡嘴唇动了动，虽然知道郁寒留在这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不乐观，但是终究还是没能拒绝她的要求。
“汐儿……”待大殿只剩下他、青汐和郁寒三人，墨亦凡轻轻唤了一声，缓缓朝她走了过去。青汐没有应他，始终无声地望着，用眼神质问着他。
她一直以为，他是爱自己最深的男子在万宸国，他为了护她，甘愿放下一国之君的尊严，受杖责之刑，受夜宸旭的侮辱也毫不吭声。
他为哄自己开心，为她寻七彩蝴蝶，甚至曾对她说：“如果你不愿嫁他，我愿意带你走。”
甚至，在她生辰当日，本已逃出禁锢的他不顾皇宫守卫重重，执意回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