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策-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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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已给予她们母子再多也抵不过。
高宠心情沉重的回到府中,遇到周鲂母子带来的震憾是如此的大,他原以为这一年来带给豫章民众的是幸福与安宁,但现在,他看到了获得这一切的代价,无数个象周鲂一样的家庭因为男主人的失去而濒临解体,人们在得到胜利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经过院子时,四下的灯火都已熄了,高宠正待回房歇息,却见一个素白的身影在月色照映下站着,高宠仔细看去,却是陆缇。
陆缇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衫,在只剩下黑白二色的夜晚是如此的协调,她静静的仰脸看着天际的一轮明月,若有所思。
“咳——,陆姑娘是在等我吗?”高宠忐忑问道。
这十来日的相处,在高宠的心中,对于陆缇的那一份倾慕渐渐的淡了,但凝结于高宠心中的那份不舍犹在。
陆缇缓缓的抵下头,一脸的平静:“我是来向将军和慕沙公主告辞的。”
高宠一惊,道:“姑娘来豫章时日不多,怎么又要走了!”
“公主的病情已基本痊愈了,我再留在此地也无甚要事,师父在会稽传话过来,要我马上过去,故而特来请辞!”
见陆缇语气坚决,高宠一时无语应对,只得支吾道:“姑娘初来豫章城,不如再多留几日,待元宵节过了再走不迟,也让公主陪着看看这城中的山水胜景!”
陆缇听罢,哑然笑道:“只要将军能顺应民意,体恤百姓,量力而行,不为一已之私利而使百姓受苦,不做穷兵黩武的举措,如此则是豫章百姓之幸矣,真若如此,明年的元宵佳节我再来豫章城观景也是不迟!”
“姑娘前番救我,今又救了公主,这般恩情宠没齿难忘!”对于陆缇的离去,娶了慕沙的高宠已没有资格再说耳热的话。
陆缇听言,淡然笑道:“区区举手之劳,何谈言报!这些日来,将军待我陆家子弟如亲人一般,仪儿、绩儿留在豫章,相信定能有所作为,我心已安了。”
“在宠眼中,伯言和小绩如自家兄弟一般,姑娘不必挂心。”高宠道。
话说到这里,两人不觉都顿住了,这些个客套的说辞是自已的心里话吗?不是。
但是,如果不说这些,又能说些什么呢?
良久,陆缇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道:“这是公主最后几天的药,将军替我代交了吧,陆缇这厢告辞了,夜晚露寒,公主那里有所不便,还望将军代为转告。”
见高宠神色凝重,陆缇象是看透了高宠的心思,道:“方才听仪儿说,将军在夜市遇上了故人的遗孤,看将军现在的神情,定是在为之前的举动而懊悔吧,其实,将军现在需要做的,不是纠结于过去的得与失,而是应该放宽心胸,看清这纷纷扰扰的天下大势。”
稍顿了一下,陆缇又道:“只要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故为帅者自当珍重。今诸雄纷争,百姓离苦,这汉家万里,何有一处无有争斗,将军不过是区区一躯,如今凭着一已之力创出豫章这一片安宁已极不易。如果没有将军的北征,去岁两淮的数万百姓又不知会有多少流离失所,横死野地,所有这些又都是将军的功劳,望将军切记。”
陆缇的这番话直刺入高宠的心中,这乱世之中,哪里还有一块与世无争的土地,高宠现在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的多收留些流民,供以抑食罢了,能做到这一切就很不容易了。
陆缇说要自已放宽心胸,看清这乱世,这充满玄机的话是在提醒自已吗?高宠不禁暗问自已。
陆缇说罢,施施然飘然而去,如同前番的离去一样,这一次她依旧是行色匆匆,留给高宠的除了怅然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挂念。
至身世外的陆缇,行事总是这般与众不同,对于高宠来说,她永远是一个谜。
而在高宠心中,这一份挂念早已不止是单纯的倾慕,更多的是渴求一种心与心之间知已般的交流。从这一晚起,伴随高宠身旁的,是聪慧精明的慕沙,而滞留在高宠心里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第二卷 扬州路 第五十九章 北女南嫁
更新时间:2008…11…6 16:01:23 本章字数:4237
新的一年,对于高宠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陆缇的话打开了高宠心中的一个结,要实现目标,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身为庇护这一方子民的父母官,高宠要做的除了对抗窥伺来犯的强敌外,还有就是好好的怃恤阵亡将士的遗孤,只有这样做了,将士们才会更加努力的去奋勇搏杀。
怃恤事项,看似不起眼,却事关重大,能担此任的,除了元叹,没有旁人了!通过这次与刘勋的斗智斗勇,使得高宠更看清了顾雍的能力,仅让顾雍担任学府的祭酒从事和功曹的职务,实在是曲才了。
自华歆走后,许靖、许邵、刘基这些人的才能虽是不错,但要统御全郡各方面的内政,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顾雍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在军事上取得战果的同时,早先实行的屯田安民政策在实施了大半年时间后,成效正在逐渐显现出来,而大量两淮流民的到来使得豫章紧缺的劳动力得到了保证,百姓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富庶,但维持一个温饱是不成问题的。
就是这样,豫章与其它州郡相比,已是人间天堂了,不仅普通民众携家相向,便是汝南、颖川、两淮一带的许多豪族大户也纷纷举族南迁。
事实上,要一个家族放弃故土,迁居别处是很不容易的,除非是遭遇到了极大的变故,两淮的诸多豪族南迁,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其中豫章的繁荣、高宠的军事实力以及袁术的暴政都是原因之一。
而汝南、颖川一带有何仪、刘辟的黄巾余寇频频作乱,为避兵祸,那里的大户也只得举家迁移,就在短短的这一个月时间里,来到豫章的便有颖川定陵人杜袭、繁钦,汝南西平人和洽,陈国何夔等一大批名士。
就在高宠为扩充自已的实力而积极延揽人才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许都郊外,却有另外一个人在为他的婚事而精心谋划。
建安三年正月初八,乙酉,微雨。
在许都通往宛城的大道上,一面刺绣的“镇东将军,司空曹”的大旗猎猎起舞。
就在这一面旌旗下,好几员身材魁梧的贯甲大将个个趾高气扬,显然是打了胜仗方回,而在他们中间,一个五短身材的矮壮男子被促拥着,这男子生得是一张国字脸宠,口鼻方正,两道眉毛斜插入鬓,额下几根稀疏的长须漆黑油亮。
而映衬着这一副面容的,是一对精光闪动、将人一眼看穿的眸子。
这人粗粗一看,相貌倒也并无出奇之处,只是配上那一副威严端正的面容和炯炯有神的眼睛,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前方,尘头大起。
“明公,是夏侯将军到了!”说话的谋士年纪甚轻,身体单薄,骑在马上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瞧他脸色腊黄,隐隐中竟显出些许病容来。
“奉孝,瞧妙才这风驰电挚般的速度,我度那邓济必已成擒矣!”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镇东将军,大司空曹操,这一次他从去岁十一月开始,领兵复攻张绣,是要报去岁在宛城被张绣偷袭丧子之痛。建安二年十二月,曹操大军攻取湖阳,现在夏侯渊又取了舞阴城,也算是稍稍令曹操出了一口恶气。
曹操话音方落,当先一员大将便已赶到,只见战马长嘶,一员顶盔贯甲的虬须大将飞身下马,大声道:“禀明公,渊已取下舞阴城,生擒了守将邓济。”
曹操听罢,一阵哈哈大笑,大喜道:“妙才牛刀小试,一仗取胜,当是首功!”
“全仗明公妙算,渊不肯居功,那张绣遭我重创,现已退回宛城老巢,我等何不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灭了张绣。”夏侯渊话虽说得谦虚,但眼神中却透着旁若无人的自信。
在曹操身旁的平虏校尉于禁见夏侯渊抢了风头,谏道:“明公,兵久战必疲,疲则再战无益,如今我军拔了湖阳、舞阴,使得许都得保安定,莫如暂且回师许都,待时机成熟再征张绣不迟。”
曹操点了点头,道:“益寿亭侯说的是,此番虽是取了两城,但刘表、张绣互为倚角,连成一气,若要破之,还须从长计议方好!”
许都,大司空,镇东将军曹操府邸。
曹操脱下一身的戎装,换了平常穿戴的文士儒袍,他正在运笔如飞,在身前的绸帛之上,一首“嵩里行”一挥而就。而在曹操的身旁,正站着一老一少两个谋士,正是曹操的两大智囊,那年纪大一点的是荀彧,年轻的正是郭奉。
而在稍远一点两厢,还候立着留守在许都的曹洪、于禁、许攸、程昱等众文臣武将。
“明公之才智豪情世无俱匹,文若佩服矣。”荀彧脱口赞道。
“文若、奉孝及诸位,可曾看出我这诗中的真意?”曹操象是没有听见荀彧的称赞,待最后一笔写完,手腕一翻投笔于筒中,然后缚手背着众人而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猜不透曹操此时的心思,只得相互在底下窃窃私语,却不敢大声说出来。
郭嘉想了想,上前道:“明公,是还在为破张绣之事而烦心吗?”
曹操转身面对众人,长叹一声,道:“被奉孝言中了,那宛城张绣不除,许都终是不安呐!”
郭嘉沉声道:“张绣之强,乃背倚刘表而致,两军相合,故数战而不能下,今彼可合纵,明主何不也照此行事,以纵破纵?”
“奉孝有何计策,可直言!”曹操听郭嘉话中有话,追问道。
郭嘉从怀中掏出一张自绘的地图,指着图上的一点道:“要破刘、张合纵,关健就在这里。”
曹操依着郭嘉手指的地方看去,却是地处长江以南的偏远小郡——豫章。
郭嘉继续道:“明主可还记得豫章太守高宠呼?”
曹操问道:“可是那个让华歆带着礼物朝见天子的高宠吗?”
“正是此人。明公可知:就在我军与张绣激战之时,这高宠与孙策在皖城一带也是连番大战,十一月十八日,高宠出奇兵取下皖城,抄了庐江太守刘勋的后路,那刘勋二万人马只得困守江南,粮草无继,部众溃散。十二月七日,高宠在皖水设下伏兵,斩吕蒙,败孙权,让所向无敌的孙策军吃了个暗亏。三日后,高宠裹胁二万余皖城百姓退守松兹,其在白崖山与孙策主力激战一昼夜,仅凭着不到一千人的兵力便挡住了孙策、周瑜二万精锐。同时,其麾下大将甘宁更是在小孤山将孙策的水师打得落花流水,几乎是全军覆没,此一战后,江左形势已呈现孙策居东、高宠居西的对抗格局。”郭嘉将这些话一口气说完,脸上现出一片病态的红潮。
曹操知道郭嘉叙述向来不带一丝的个人感情,但这一次郭嘉竟用了这么多的数字来概括高宠与孙策之间的争斗,足以说明他内心的震动。
曹操听完,脸色微变,假如事情正如郭嘉所说,那前些日自已攻湖阳、舞阴的军事举动相比之下,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炫耀的,高宠是以弱抗强取得了满意的战果,而自已以强击弱却收效甚微。
一旁的曹洪有些不信,道:“以孙策之勇,竟敌不过区区高宠?”
郭嘉摇头道:“那高宠在短短一年间,崛起豫章,先是破孙贲入侵,后又取下荆南二郡,便是刘表出动五万大军攻长沙,也不过落了个各自退兵的和局,由此可见高宠之能力。”
曹操眯起眼睛,细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道:“奉孝的意思,是不是要联合高宠,共同对抗刘表、张绣。”
郭嘉的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大步上前道:“明公督智,奉孝的心思瞒不过,明公若能与高宠联合,则我军在攻宛城之前,可先令高宠在江夏、长沙两处出兵牵制,使得刘表不敢冒然倾荆州兵北上,如此则我军再强攻宛城,张绣见刘表救援不力,必生离叛之心,如此则刘、张合纵可破矣。”
曹操大喜道:“奉孝真乃吾之子房也。”
这时,荀攸上前谏道:“江左局势虽如奉孝所言,呈两边之局,但以实力而论,孙策占据了富庶的吴郡、会稽和丹杨三郡,无疑是占了上风,高宠所处之豫章地僻偏远,人烟稀少,征兵不易,且其在与孙策数番大战后,已势成水火,彼此早视为劲敌,现在要他冒两面为敌的危险与刘表决裂,恐无可能!”
众人听荀攸分析得也是很有道理,本已落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许久未曾出声的荀彧轻咳了一声,道:“明公忘了高宠前番遣华歆来许都说项之事吗,那高宠心中既有朝廷,明公何不以天子名义下一道诏书,表高宠为扬州刺史,奋威将军,如何则联合之事可成!”
曹操眉头一皱,沉吟了片刻,道:“表高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