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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谋曹篡魏-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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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天色已黑,周扬早已在四周升好火堆,以供照明。
    同时心中充满了感叹,原来所谓的神医,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必须在不断失败中得出结果。
    而张仲景到后来,之所以能够成为被后人永生不忘的神医,除了他对后世医学发展起了巨大作用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他作为医学大家的仁心仁德。
    若是像后现代那么多名医院,以及要钱不要命的无良医师。
    周扬所生活的那个年代,只能用一句“病不起”来总括。
    “这就对了。”张仲景大叫一声,整个人长身而起,指着其他将士高兴地道,“来帮这些病人灌下汤药。”
    “收到!”周扬喜出望处地跑了过去帮忙。
    两人一直忙到了天亮,都不知疲惫地继续为其他人灌药。
    然而周扬耐力惊人自是不用多说,但张仲景却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仍是那么坚持地一个个帮人服药。
    周扬劝他休息,他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帮手中的汤药交给周扬,然后径自跑到了另外那群人里面,告诉他们这次可以保证药到病除了。
    可是那些人探头探脑,看了看周扬这边的将士们仍是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竟对这神医置之不理。
    张仲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懊恼,反而态度更加强硬地指责那巫师,说他才是鬼怪缠身,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之说。
    结果显然是没有任何改变,愚民仍是愚民。
    “算了,还是请先生多关心一下这些将士们吧!”周扬倒没有他那么慈悲胸怀,“他们为什么都还没醒过来呢?”
    “周太守请不要这么认为,无论是将军还是商农,是兵卒还是百姓,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张仲景可能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些,顿了一顿,又道,“这些将士们的反应是正确的,剩下的只需继续帮他们喂汤药,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不如……”其实周扬对他这样的思想甚是敬佩,心中早打定了主意,要把他收为我方军医,因为只有自己最能给他提供一个真正良好的医学研究环境,“不如在下想个办法,把这讨厌的巫师赶走,让那些不愿治病的病人来服用先生的汤药,如何?”
    “周太守此话当真?”张仲景露出希望的目光道。
    “好!”
    言罢,周扬长身而起,往巫师人群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对方一见他轻盔长枪的军人装扮,看样子官职又不小的样子,也不敢造次,连忙施礼道:“官人若有需求的话,小神可免费为官人和将士们降魔驱邪。”
    周扬心中暗笑,想你这小小的神棍,那和张角、张牛角之流肯定是没得比的,但表面上仍不直接拆穿,而是微笑道:“敢问大神尊姓大名。”
    巫师带着面具,可是窃笑的气息声音却显而易见,道:“上郝下蠹。”
    周扬念着“郝蠹”这个奇怪的名字,想必当巫师的,都得给自己起个让人不易懂的名字罢!也就不觉得奇怪,又道:“那么在下想请郝大神帮个忙。”
    那自称名叫郝蠹的巫师马上卷起衣袖,欣然接受,并对其他病人道:“将军与士兵们保家为国,本座无论如何得先帮他们驱散病魔,然后再回来帮大家。”
    不等其他人抱怨声起,周扬便接口道:“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
    郝蠹奇道:“那官人要本座帮什么忙呢?”
    周扬向他比了一个“过来”的手势,对方以为有什么好处可捞,便乖乖的跑了过来,周扬这才贴近了他耳旁,低声说道:“我不想挡你财路,只要你让这些百姓们乖乖的听那大夫的话,去喝掉那些汤药,回头来洛阳取钱。”
    郝蠹讶然道:“把他们交到这大夫手里,我才不干,况且,我凭什么相信你,到洛阳去哪里找人取钱?”
    周扬笑道:“在下周扬。”
第九十五章:以权行医
    周扬知道对这家伙必须软硬兼施,强来的话,只会引来这些愚民的恶感。WwW、QunabEN、
    因此硬以人命关天为由,同时还把救人的大半功劳归于郝蠹身上。
    郝蠹自然听过周扬这名字,更知道洛阳太守兼曹操女婿,岂敢在长安境内得罪于他。
    可是要把这么多病人,全部都交到那张仲景的手里,便等于告诉大家,自己是个骗人的神棍,却又于心不甘。
    “到时候,本座真的有钱可以拿吗?”郝蠹仍是犹豫不决地问道。
    “不但有钱拿,还可以让你当英雄,肯定会很有面子的。”周扬看出他的心思,微笑道,“就看你信不信得过我了。”
    “好!”
    最后郝蠹终于咬了咬牙,摘下了面具,转身向病人们胡扯一番。
    只说什么病人太多了,神君需要休息,但在休息之前让大家先过去喝那些汤药。
    大家起初还是对张仲景很不信任,并苦苦哀求大神救命。
    郝蠹则以巫师的立场忽悠他们,说自己已在那些汤药上施了法术,只要去喝了汤药,乖乖按照大夫的指示,等他恢复过来之后,就更容易驱散病魔了。
    所有人信以为真,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精神,全都争先恐后地冲了过去。
    张仲景被这股气势吓了一跳,幸亏周扬帮忙安排次序。
    良久后,大家都喝过了汤药。
    周扬再让每个人都自己安排地方休息,然后才去问张仲景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赶路?”
    张仲景从中挑了几个先服过药的将士细细观察,才回答道:“快则三五日,慢则半个月,那还要看每个人的体质强弱了。”
    于是大家又耐性地等了数日,果然如张仲景所说的,有一部分士兵渐渐好了起来。
    这几天周扬一直照顾着马云禄和将士们,看到大家一个个站了起来,心中喜悦之情难以言喻。
    又过了半个月左右,几乎所有病人都好了起来。
    周扬便让郝蠹让百姓们各自解散,并让马云禄先带着军队起程赶赴长安。
    郝蠹自然是乖乖听话了,但马云禄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周扬不禁愕道:“难道马小姐要留下来陪我不成。”
    马云禄立刻跳上马跳,又问道:“巫师带百姓们走了,将士们也要上京了,你留下来做什么?”
    周扬听她言下之意,便是希望继续与她同行,只是碍于女子颜面才不愿直接说而已。
    只是自己打算跟张仲景在一起,一来向他多学点草药配剂方面的常识,二来也可以借与他同行的理由,试着说服他来洛阳。
    没等他应话,马云禄便拍马道:“随便爱怎样怎样,反正你也不是头一回了。”
    说完快马离去,其他将士们本就是西凉骑兵,见她忽然起程上路了,也都纷纷上马跟去。
    周扬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
    张仲景从背后走了过来道:“我看得出来,周太守照顾她的时候非常用心,她对你也是有情,却为何不跟她同行呢?”
    周扬略略一笑,道:“在下还是想和先生同行,多学点东西。”
    张仲景道:“这次还多亏了周太守对在下的信任,要不然身为一名大夫,却要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在自己面前病死,那种感觉确实是痛彻心底啊!”
    周扬与他一边走一边问道:“不知先生今后有何打算?”
    张仲景叹道:“我从长沙辞官回河南老家,这一路上所见所闻,只有连年不断的军阀混战,民弃农业,都市田庄多成荒野,人民颠沛流离,饥寒困顿。如今长安又暴瘟疫,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除了继续为百姓们解除病痛之外,暂无其他打算。”
    周扬被这一番言辞深深感动,真诚地道:“那就请张先生来洛阳吧!虽然先生不愿为官,但今日却是无权无势便治不了病,无论是巫师、百姓还是军阀,谁手上有权力,就都听谁的。”
    说完自己心里也觉得好笑,在他那个年代,没钱就不敢上医院,如今却是想帮人治病,还得动用到权力。
    权力确实好用,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
    张仲景更是深深地感受到这一点,所以才对官场更加厌倦。
    如今听完周扬这番话,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周扬乘热打铁道:“在下愿为先生提供最优良的医学研环境,助先生早日完成《伤寒杂病论》的著作。”
    张仲景奇道:“周太守怎么知道在下正在写此书?著作又是何以见得?”
    周扬自知失口,连忙解释道:“前段日子听先生说‘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以及‘瘟疫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这样的理论,在下觉得应该写一本伤寒论,如此经典好书,自然是早晚必被称之为著作了。”
    张仲景心动道:“周太守确是难得的好官,亦早听闻了周太守拯救洛阳十几万难民的事迹,在下愿意追随周太守一同前去洛阳。”
    周扬大喜,正要邀他上马,不远处却跑来了一名年轻人。
    那人追上了他们,气喘息息地道:“周……周太守,在下也想一起去洛阳。”
    周扬奇道:“你是何人?”
    那人摇了摇头道:“周太守何其健忘,在下并不要去洛阳取钱,只想追随您而已。”
    周扬这才缓过神来,原来眼前这年轻人就是刚才的巫师郝蠹。
    没想到换了一身简朴的素装之后,竟显得精神焕发,丝毫没有半点神棍的歪邪之气,反而看起来硕健俊朗。
    于是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只是三人难以同乘一骑,惟有步行上路了。
    一中路周扬问起了郝蠹为什么忽然又不要拿钱了,郝蠹则苦笑着难以启齿。
    结果反让张仲景的唠唠叨叨给说中了心事,他苦口婆心地劝郝蠹改邪归正,说他多好的一小伙子,为什么就去做这些坑蒙拐骗的事情。
    如此害人害已,始终不是出路。
    郝蠹奇怪地问道:“害人罢了,如何害已?”
    周扬插口道:“你那骗人的巫术,治不好病却死了人的话,人家病人的家属岂肯放过你?”
    张仲景又继续对郝蠹不断上政治课,这小子倒是很有耐性地一一听完,问其志向的时候,他却唯唯诺诺地不知道个所以然。
    周扬有感而发道:“其实人生无非是吃喝拉撒罢了,人生亦是为了一死,死后是否还能重生,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世上并无任何依据,未来二千年也是无法验证,只要活着能过得心安理得,快快活活也就知足了。”
    张仲景讶道:“想不到周太守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感悟。”
    周扬心想自己这哪是什么人生感悟,只不过是以前给自己找的借口。
    以便得过一天且过一天,漫无目的地整天上网渡日罢了。
    至少这郝蠹还会装神弄鬼忽悠人,自己却连骗吃骗喝都懒得出门。
    三人聊聊行行,倒也不觉得途程无聊。
    行了一段时日后,长安那边的人就赶来接应了。
    只是来的并不是张既或杜袭任何一人,而是之前派往长安协防的徐荣与三千突骑。
    周扬起先也不觉得奇怪,即然韩遂与治元多没有达成目的,自然也不敢对长安有什么偷窥之心。
    可是当徐荣面色沉重地赶来时,他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只因这趟回来,身边多了张仲景和郝蠹,这两个是徐荣不认识的人,所以才没有马上说出是什么事情。
    于是周扬先让徐荣派一队突骑,先把两人送回洛阳,并吩咐新太守府那边要善待二人。
    徐荣立刻派人安排,然后才与周扬单独会面,却没有直接进城。
    两人同骑到长安郊外的山坡上,这位曾经从襄平一直投往司州的武将,数年来为发展中的洛阳城防做出不少贡献,却没有打过多少次战役,显得苍老了不少。
    如今曹操局势未稳,西方韩遂与马超野心勃勃;东吴有人称小霸王的孙策极难应付;徐州刘备与宛城张绣虽然羽翼未丰,但也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隐患;最可怕的敌人还在北方不断扩张势力。
    若这一切都是历史的话,那只希望一切都按历史来进展,就像刚来到这时代那天真的想法,只要投靠一个将来能够称雄的曹操,所有事情都可以安然无恙。
    然而事实却是周扬屡次遭遇凶险,至今仍未真正得到安稳太平的生活,心中更是延伸出许多以往不曾想过的想法。
    眼前徐荣又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所谓何事。
    以他沉着冷静的性格反应,肯定是遇到什么十分严重的事情,周扬甚至不敢开口问他。
    “马腾已经安然抵达许都了,”徐荣淡淡说道,“曹公与各路群雄消灭了袁术之后,也回京与马腾会面。”
    “这应该是好消息才对。”周扬却笑不出来,望着山坡彼端那满天乌云,又道,“看来要变天了,这应该是一场夏季的豪雨。”
    “可是这些好消息加在一起,却成了一个坏消息的结果。”徐荣别过脸来,目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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