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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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舞厅,位于五十四街道上。
我知道托尼·墨拉是什么人。他是布拿诺罪恶家族的成员。他因为走私麻醉品或其他犯罪活动坐了大约18年的牢房,出狱才一年或一年多一点。我知道,凡能搞钱的任何违法事他都参与;赌博、毒品、诈骗以及“经营合股”的那种保嫖。我知道,他与职业刺客有暗杀协议,已经干过可能有25次。他卑鄙凶狠,联系广泛,认识这样的人对我有利。
我和布鲁克林的一伙人继续混在一起,同时也和墨拉结伴。通过墨拉我认识了一个有用的盗贼。我需要更多一些有说服力的赃物拿给吉里一伙人。这个盗贼有很多工业钻石。我决定用这些钻石来作一次试探。我问盗贼能不能拿几颗托卖样品,看看我能否“中转”,就是为卖方和买方当个中间人。他表示同意,给了我10颗。
出售这样的盗物不会得到联邦调查局的批准。我也不想为此而同任何人去争辩。我认为这是个机会,值得一试。
我所获得的钻石在市面上要值大约75,000美元。我并不真的想卖给吉里一伙,只想向他们表明我有多大能耐。我认为价格要比市面上高一些,从而减少买方的兴趣,但也不能定得太高,因为那会使人感到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或者以为我不懂得买卖。
我把一袋钻石带到了店铺里,拿出来给吉里及其一伙人看一看。
“我在机场那边搞到了一批货,”我说,“那里面有我一个兄弟。我要给他分利。在卡纳尔街道上我已经有了买主。但是,如果你们能出手,我还是给你们。这笔交易我总共只要10万美元,我得7万5,我那位兄弟得2万5。”
吉里说:“10万,太高了一点。”
这个要价迫使他们在转手再卖时要价达15万到20万美元。
“咳,这叫我怎么说呢?”我说。“我那位内部兄弟促成了事,他要2万5,卡纳尔街道上的伙计愿意给我10万。我还是想给你们转手,因为我和你们兄弟是自家人。我要7万5。如果你们卖的钱超过10万,多余的全归你们。”
吉里说让他等两天和一个在城外的伙计商量一下。我表示同意了。他商量以后对我说:“他愿意转手,价格是7万5。”
“吉里,这我就不能干了。那我只能得到5万,划不来。我还是给卡纳尔街上的那个买主吧。”
“那好吧。”他说。
吉里心里清楚,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已经干出名堂,弄到了钻石。而且买卖达20万美元,没有警察过问,这就向他们显示了我谈话的分量。如果吉里和那人商量以后提出比方说125,000美元,那我就不能不答应,我应该守信用,把钻石交给他们转卖。我捞到了这个机会。
这个机会提高了我的威信,使我平地而起。
我第一次遇到吉里,他还不是入盟党徒,他一伙人中都不是。他对我说过,他在布鲁克林长大,一辈子都在偷窃。做梦都想成为入盟党徒,成为科隆坡家族真正的一个成员。
5月初的一天早上,我来到俱乐部,只见吉里衣冠楚楚:细条子西服,黑领带,全身穿戴整齐。如果外出溜达,他一般不是这样服饰。他好像有点激动,走路趾高气扬。但样子也有点紧张。
我进去时他正要往外走。“吉里,”我招呼着,“你这一身时装要到哪儿去?”
“是要去个地方,”他说,“我待会儿告诉你,等我回来再说吧。”
他走了以后,我问维尼:“那家伙要干什么?”
维尼说:“今天他要授徽章,要入盟。”
我们整天都在等吉里。他回来时简直欣喜若狂,高做得像只孔雀。他说:“能够入盟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事。我从孩子那时候起就一直盼望着有这么一天。或许你们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感受。这是最高的荣誉啊!”
“嘿,恭喜你呀!”我说,“谁给你授勋?”
“查利·摩斯。”
查利·摩斯就要成为他的副官。“查利·摩斯·巴拿瑞拉”对执法部门来说家喻户晓。他是卑鄙的家伙,是歹徒内部维护黑纪律的执法杀手,是个高层次的副官。吉里现在要成为查利·摩斯人马当中的一员,他高傲得不能再高傲了。
当天晚上,大家一起举行宴会为他庆祝。不过,现在个个对他更加尊敬,因为他已入了盟。
能够成为入盟党徒,对于一个意大利小痞子来说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极大满足。一个入盟党徒受到保护、受到尊重。你得是个意大利人,要有所有头头和副官提名、表决一致通过,还要进行秘密仪式,你才可以成为黑手党家族的成贝。然后你才可以入盟,成为坚定的老练的党徒。任何个人、任何组织、黑手党任何别的家族,在没有获准的情况下,都不得侵犯入盟党徒的范围,任何人都不能触犯他。黑手党里一个家族保护其成员及其事业。你对黑手党家族要有至诚的忠心,你处的地位高于外界的“市民”,你就像皇室的成员。在像吉里这样的里弄团体里,谁也不能像入盟党徒受到人们更多的尊敬。一个入盟党徒也许不为人所喜欢,甚至可能遭到痛恨,但是他永远受到尊敬。在黑手党家族的支持下,他有充分的权威和充分的权力。
有个星期五,吉里兴高采烈,因为他要为周末搞一项大的行动。他在卡车队里有个伙计,此人要给他3辆卡车的钥匙。车上装的是毛货及皮甲克。同样还是这个伙计,要使车上的巴布警报系统失效。
到了星期一早上,吉里对大伙儿大发雷霆。头天星期天晚上,他们到了卡车车场,已经打开了两辆车的车门。正当开第三辆车门的时候,突然警报拉响了。大伙儿慌慌张张逃出了现场,一无所获。
这么一次大的行动,眼看货物就要到手,就因为有人出了差错而失去了机会,这使大伙儿气急败坏,像疯了似的。也使他们感到很扫兴。对这些货物下手,吉里事先得征求同意。像这么大的一个行动,而你又是级别比较低的入盟党徒,是个普通兵丁,你得要获得上面的允许,确保不至于落入他人的圈套,还要让上面头头注意到:要收到一些钱。
为了获得许可,吉里找到了副官查利·摩斯。
你无论干什么,总得要让首领知道。因此,你去对他报告,说你要干一笔大交易。如果你不事先报告而让他知道了,或者你行动以后再向他报告,首领可能会有想法:他们实际所得比他们口头上说的要多,因此他们没有当面向我报告。
由于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因此彼此之间都在耍点子,勾心斗角。你去副官那儿告诉他,你要搞一批价值10万美元的货物。通常你要和副官对半分成。因此,你一旦弄到手,你就得给他50%。副官又要向上交一点,比方交10%给老板。
副官像任何人一样,贪得无厌。每个副官都给自己一帮人订下规矩。规矩他想怎么订就怎么订。一个副官或许可以说:“我要60%,不是50%。”因为他想留50%,另外10%交给他上面的老板。他不是从自己的分成里面上交10%,而是从你那里取。有的副官还要求:他的成员每个人在每周都要向他们交一定数量的钱,比如交200美元,这就像交租金一样。这样就保证他们有钱花,另外再加上打劫所得的百分比提成。
这种勾心斗角的把戏谁都会,目的是自己得的钱尽可能多,给别人的钱尽可能少,不管规矩是怎么订,他们总是要搞欺骗手段。他们心里有数:大伙儿出去抢劫,谁肯把自己抢到的一半送给一个根本就没有参与的人?
因此,在钱的问题上,谁也不肯对谁讲真话。如果你做了一笔100,000美元的买卖,你对副官报告时可能说80,000美元,这完全正常。大家也都是这么办理。所以谁对谁都谈不上完全信任。
后来,我的地位有了提高,成了一个联络党徒,我每次也要把我抢劫弄到的钱分给管辖我的兵丁,兵丁转而交一部分给他的副官,兵丁这么做可以向副官表明两件事:兵丁在外面挣钱;他一片忠心,把钱交公了。副官也照此办理。他把一部分钱送给大老板和二老板,保持他们对他的好感。
简单说来就是这样:你在那些党徒里干事,每抢劫一次,你就要懂得:你要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分一点给别人,把你得的钱丢掉一部分。任何人都耍点小计谋留下一部分钱。只有这么做你才不会遭到暗算。
问题是,这一整套计谋具有危险性。如果一旦你被查出来,你很可能遭到殴打——被杀害。图谋从同伙、副官和老板那里在钱上打埋伏,这是一种严重违纪,因为这是以极其贪婪的原则为基础的一伙买卖。如果你被抓住,就会问你:你瞒报了多少?你对谁瞒报的?有些副官和老板,就因为你扣住5,000美元而把你痛打一顿。你一定要记住,对于这一伙人,不论钱多钱少都事关重大。如果你不是第一次瞒报,或者有必要让其他人得到教训,或者你的副官或老板纯粹要敲敲你,哪怕你就扣留了200美元也可能挨痛打。
因此,对自己家族里瞒报钱数是司空见惯的事,挨打也屡见不鲜。对吉里这一伙人殴打一顿,完全是无所谓的事。他们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人,只不过是下属而已。
眼下,吉里及其同伙要对毛货及皮甲克抢劫的行动,吉里事先已经得到查利·摩斯的允许。接着,吉里又要去他那里报告,说抢劫没有成功。谁也不想处在这样的局面向自己的副官报告这样的消息,这是因为:第一,查利·摩斯一心指望能得到一笔钱,结果落了空,他会沮丧;第二,查利·摩斯显然看出来,像吉里手下这一帮人都是不中用的混蛋。
在星期一这个特别的早上,吉里一肚子的不高兴,其原因也正是在此。
查利·摩斯敲诈手下一伙人。吉里这一伙人对此常常抱怨。他们对查利·摩斯表示不满。牢骚满腹。他们抱怨说:他不发话,他们什么事也不能干;每次捞到的钱,他拿的太多。大家一致认为;以后每次给他的钱要减少。
有一天,桂多在店铺里对我说;“那个狗娘养的东西干的什么好事,不管什么时候,谁要是捞到点儿,谁就得把钱交给他,然后由他来分配。既然他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信任他。去他妈的蛋。我们弄到10万,就对他说是75,000。扣掉一些不报,那个混蛋怎么知道啊?”
吉里说:“你们最好别跟那小子胡说。你这么胡说是想送我们大家的命。”
查利可能有某种方式了解到瞒报的数字,那就是可能有告密者,叛徒。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很小。这一伙人的心理状态是这样的:一次当叛徒,永远是叛徒。因此,如果有叛徒向查利·摩斯告密,即使对副官有利,查利也会在心里琢磨:“他告密的这些人是他自己的一伙人,他们天天在一起,都是自己人。如果他能告密他们,我怎么知道:如果他有一天被捕坐牢,他不会向警察告密?”
因此,一个告密者遇到的危险,比他要告的人所处的危险毫不逊色。党徒对告密者深恶痛绝。
我虽然接触不到大一点的头目,但是我搜集到许多情报。每隔几天,或者有重要情况报告,我就把消息传给我的联络特工。有时候,他们干了一桩特大的抢劫,我们也曾试图从外面对他们采取突然搜查。我和联络特工对此作了详细讨论。但是,我们还不能那么干。因为在这一带的科隆坡家族的一伙人中,我是其中新的成员,如果有什么搜查行动,大家的指头会指向我,我会成为一个告密的家伙。我的工作就会半途而废。正如其他事情一样,我已经干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能采取任何可能危及我被指责为叛徒的搜查行动。因此,我汇报的情报有许多暂时只记录在档,留待以后处理。有些案子还要等好几年,因为我还继续在他们当中于事。等到以后,调查局对一些案件作审查,或者交给地方警察部门处理。
吉里一伙人中,有两个从监狱释放出来,一个是弗兰克,另一个是帕特希。他们自然要回来,回到原来和他们在一起的一伙人当中。他们是什么都偷的盗贼,顽强而又倔犟,常常自以为是。他们看到我在场,立刻就流露出不太高兴的样子,因为我是个新面孔,而且是在他们坐牢的时候加进了这一伙的。
弗兰克大约身高5英尺10英寸,瘦条条的,很漂亮,年龄约三十八九。如果你要给影片物色一个角色,挑他扮一名古典的足智多谋的小偷,那是天衣无缝的人选。帕特希可能比他年轻10岁,高出3英寸,体重要重10磅。
在大白天对住宅行窃,他们是能手。他们能得到消息,某幢房子里有现金,或珠宝,或枪支。他们使用伎俩,装作密探,混进屋里。把屋里的人不管是谁先缚铐住,然后进行搜索。他们可以出示密探徽章,作案时总有伙计待在外面门口的车里。
他们认为,长岛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