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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姞月隐约记得战红说过:第一身新服外面有件罩裙,那裙摆太大太长,穿上之后她总是会因踩到裙摆而跌得狗吃屎;第二身新服则是她亲自选的样式,从上到下没有半分多余物件,干净利索,让她十分满意。
从目前战红所穿的新服来看,她选中的那身,应该是没被家人通过。
姞月的眼珠子再转了个弯,仔仔细细地巡视了一遍到场的客人,却发现客人太多了,想要找什么人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不知苏清究竟坐在哪个桌子边,反正姞月是锐意搜寻了很久都没看到他老兄的“翩翩身影。
就当姞月的脖子越伸越长、越抻越朝外的时候,她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你这又在做什么呢?
姞月没当回事儿,一边扒着月亮门继续关注婚礼上的动静,一边随意地向后挥了挥手,压低着嗓子说道:“哎,哪个院子里的?去去去,快去干你的活——没看见前面忙得不行吗……
姞月的动作让她身后的苏清缓缓弯起了嘴角。
婚礼还没开始的时候,团团聚在前院的那些客人口沫横飞,嘈杂的声音折磨得他无法思考,所以他默默地退到了花园里去转了转,准备等庆离从将军府接来新娘之后再出现。不料他刚听见鞭炮响起,慢慢走回前院,就见姞月鬼鬼祟祟地两手扒在月亮门边,朝院子里张望。
“不过是场婚礼罢了,有这么好看么?还是说,你羡慕战红?苏清理所当然地舍弃婚礼,选择留在姞月这边逗她玩。
姞月终于听出了不对劲。她回头,却见苏清正学她的样子,俯身同她一起往院子里瞅,他那张漂亮的脸就在她脑后不到三寸。
“……你怎么没在那边坐着?姞月慢慢地挪离苏清的控制范围,在脸上随便整出了个笑容就抬头迎战苏清。
姞月竖起全身毛发的样子令苏清有些小小的在意,他尽量地甩开挥之不去的点点烦恼:“那边太吵,所以我先在后面走了走。
看着姞月不甚在乎的侧脸,苏清忽然又想起容离带来的关于京城的消息——户部对刑部的弹劾已经牵扯上案子的处理了。而且,庆离的婚礼一旦完成,自己就没有在越刍继续停留的借口了啊……不行!
“姞月,我有事要说!苏清蓦地紧紧抓住姞月的手腕,带着她就大步朝里面走去。
姞月心道不妙,却怎么都挣不开苏清的手。她愤懑了:被人拖着走的滋味,试过一次就够了,不需要第二次!
苏清刚带着姞月拐进后院,不远处就匆匆跑来了一个小丫头,见着姞月,也不顾苏清在场,拉了姞月的另一只手就叫道:“好姐姐,可找到你了!管家还没回去,他不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啦!
姞月马上挣脱了苏清,朝他抱歉地说道:“我要先去看看后面怎么样了,失陪!说完,她匆忙地以极快的速度逃离,头也不敢回地与找到了她的小丫头跑远了。
苏清摊开手,复又坚定地握拳。然后他并没有转身回到前院参加庆离的婚礼——反正那家伙不缺客人,闹洞房这种事情也自有人去代劳,现在即使是在那里坐着,也会被战将军派来搅局的人给轰开。
他如此想着,掉头往姞月的院子走去。
世上不止一个凌绍会用“守株待兔。
稍晚,姞月拖着几乎要麻掉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结婚不是件好事,不仅当事人累到半死,连帮忙的人也累得够呛。管家老伯不过是在前院多呆了半个时辰照应场子,后面的那群就全都方寸大乱,新来的仆人们根本一点儿眼色都没有,真是的!什么事情都需要拎着耳朵吩咐三遍以上才能记住,不出乱子才怪!
她几乎招架不了那种混乱了。幸好馥郁出手帮了她一把,要不她现在绝对会被管家老伯骂到无颜见江东父老的。
而姞月刚一迈进院子,小河就站在屋檐下冲她摇头又挤眼,那样子好像是抽风了似的。姞月摆手道:“小河,我快不行了,你有话就直说了吧……
小河又是一阵比手画脚。
姞月两眼发酸、两腿发软地向屋里晃悠,边晃边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说道:“不能说?算了,不能说就不能说吧……我快累死了,晚饭我不想吃,我要躺着去……好累啊……她嘴里嘟囔着,游魂似的就进了屋子。
小河见姞月无视了自己的警告、晕乎乎地踏进了狼窟,气得在门外恨恨地直跺脚:“好心出来告诉她苏大人来者不善地在屋里等着,她居然不领情!我都比划得这么明显了……看不懂也不能怪我。
姞月扶着额头呻吟着,进了屋笔直地就朝里面走。她还没来得及碰到里屋的门,就听苏清的声音在耳边轰炸开来:“嫁给我。
唔,已经累到幻听了么?
姞月好笑地拍了拍脑袋,把手放在了门上,正待推开进去。哪知除了幻听,她眼前还出现了幻影,一只手出现,覆在了她的手上。
“我拒绝!手上非比寻常的冰凉让姞月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下,她冷静地排除掉有些颠倒的思绪,用同样冷静的语言了苏清,“苏大人难道是喝醉了?
苏清硬把她转了半圈,让姞月面对着自己:“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顾虑什么,你说过你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你,难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来自家族的干扰——当然,如果是我的话,即使有所谓的‘家族干扰’,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姞月无奈道:“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好不好?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今天真的是累了,请苏大人先回去吧。
岂料苏清较真了,他一双手卡住姞月不放松半分,盯紧了她的眼睛说道:“姞月,你到底在怕什么呢?你赢得了大多数人对你的好感,可我能看出来,你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亲近过。你不像我一样需要最彻底的防备才足以应付一切可能会产生的危险,那么你的防备就应该是有其他原因。为什么不愿意接近其他人?
姞月抬头,冷淡地看着苏清:“你想听真话?好,我告诉你,因为我根本就不能喜欢这里的人。即便是我付出了感情,最终也不过是一场空罢了。我早晚会回家——早晚。
“想回家并不代表着你就要放弃。苏清慢悠悠地说道。
“我必须放弃。姞月冷冰冰地回答。
可惜她的冷淡只维持了一会儿,就在苏清了然的目光下崩塌。
“喂喂,你不是说不逼我的吗?干嘛做出这么一种‘我非你不娶’的样子来威胁我啊?!苏清的沉默和坚持让姞月忍不住炸了肺,“有没有听到?快放开我啦!总之没有人像你这样求婚的……总之我说了我拒绝!
“色厉内荏。苏清精辟地吐出四个字,用来形容现在正张牙舞爪中的姞月。
“什么啊,反正我要回家就是了!姞月几乎想亮出自己尖利的牙齿去对付苏清这等刁民——不,他该是“刁官。
“回家和成亲,有什么直接关系?而且……你不是已经没有家了么?苏清见招拆招,驳回姞月的所有上诉。
“我……姞月词穷。
那是因为没家是一方面,不能让你太得意是另一方面——姞月“敬上。
然而,姞月虽然能暂时性地抛开对现代社会的种种眷恋,可她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一定要选择在这个地方生存?好吧,确实是找不到反穿越的方法,但是……如果嫁人了,丈夫却要三妻四妾呢?
她刚一这么想,心里就出现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犀利地刮着她的心脏:姞月,你是笨蛋吗?现代社会就没有包二奶的、就没有搞外遇的?在现代你就那么确定你能让丈夫对你死心塌地绝不变心?你在现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钱更没有人,毕业之后能不能找到工作都是个问题,还不如在这里当个王府账房呢!
可是、可是……没人愿意呆在古代受苦受难。
矛盾。
不过姞月能确定一点:如果今天的自己不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那么抱歉,给她十座金山都不会动摇她回家的愿望。但她偏偏是个在学校里备受他人侧目的孤儿。
“看!就是她的爸爸因为欠了钱自杀了!
“是啊?我都没听说过。哎,她是不是还要继续还钱?好可怜的……
——这是走在校园里常常能听到的对话。那些人个个都打着同情的旗号,其实是在凌迟着她的心。可她又能说什么呢?人家是好心在同情她啊!
或许,该尝试着换个环境——毕竟在反穿越不成的情况下,自己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思及此,姞月再次抬头,直直地看进苏清黑黢黢的眸子:“我可以试着……
“姞月!
窗外一抹艳丽的红色瞬间就打散了苏清眼中所有的狂喜。
“姞月!快快,快来让我在你这里躲躲!我今天是绝对不会去新房的!
战红边大呼小叫着,边一巴掌将窗户震了个粉碎,撩起华丽而巨大的裙摆就爬进了屋。不过她虽然解决了碍事的窗扇,却还是无法顺利进来。她懊恼地半骑在窗户上,伸手就撕开了裙子下摆,并准备彻底扯开那条能当拖把使唤的裙子。
“……呃,屋里还有别人……看着战红豪放的动作,姞月下意识地不想让苏清也瞧到。
战红放下裙摆,回头,注意到了阴着脸的苏清。
“呔!看什么看!没见过爬窗户的新娘吗?还有,你那手是怎么回事?干嘛把姞月抓得那么紧?离她远些啊臭狐狸!
苏清的脸更阴沉了,他放开姞月的胳膊,然后推开门站定,朝门外长啸了一声。
未几,略带酒气的庆离赶到。
“红红,你居然从新房逃跑!估计庆离是被灌了不少酒,说话声音比平常大了很多,“跟我回去!你默许你爹放纵手下恶整我也就罢了,难不成还想逃婚?!
“……我不回去!战红一见庆离,马上就想跳下去逃跑,但她却又被那裙摆绊住了腿,顿时骑“窗难下,求救般地看向姞月:“他喝多了,脾气变得好怪!我,我得逃走才行……
姞月还没表态,庆离就轰了过来:“你不回去也行,那我就留下!说完,他几步上前,从窗户上轻而易举地就拉下了战红,把她塞进了姞月屋子的隔壁。
鸠占鹊巢。
更恐怖的在后面。因为那间屋没过多久就传出了类似“嗯嗯哎哎的声音。
……
至始至终,苏清都面带微笑地看着那对新鲜出炉的夫妻上演“打是亲骂是爱。
直到屋里的动静已经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时候,苏清才转身笑着对羞红了脸的姞月说道:“我看他们一时半刻也不会出去了。你今晚怎么办?
被巨大声响惊出了门的小河弄清楚了状况,面不改色地扔下句“我和雀儿她们挤挤就抛弃了身为她好姐妹的姞月,连包袱都不打,匆忙溜出了小院子。
“跟我走吧?苏清笑眯眯地提议。
姞月当然明白,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累得没工夫帮自己另外收拾屋子。更何况,王府的两位主人居然在新房之外的地方“打野战,传出去实在会让人贻笑大方。
去馥郁她们的院子住一晚?
眼下好像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虽然那个院子里也住着苏清,不过,只要能与馥郁挤一挤就没问题的……吧……
第四十章
名声不保
姞月埋头跟在苏清身后镇定了许久,终于勉强将刚才听到的那些现场直播的暧昧声音扔掉了一半,全神贯注于脚下的石子小路,连苏清看
了她好一会儿她都没注意。
苏清本是走在前面的,无意间回了一下头,却见姞月低着脑袋亦步亦趋,连话都不说,只顾数着地上的石子。
还在害羞?
苏清控制不住地翘起嘴角:姞月这般举动,也让他的尴尬消失不少。虽然他表面上表现不出什么异常,但心里早就别扭得不行了。
然而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沉默却一直没有散去。
原本不长的一段路,硬是被这两人走了很久。路上也不知在磨蹭着什么,总之,当他们到了住处的时候,容离都已经回去了。但是一听到
门外的动静,容离就挣开妻子的搀扶,两边颠倒着方位,一脚重一脚轻地晃了出去。
“苏清!你小,小子,你害我!
两人刚进院门,迎头而来的就容离那带着熏人酒气的指责。细听之下,居然还能分辨出其中的无限委屈,看来他确实喝了很多——或者是被人灌了很多。
苏清微微皱眉,但还是伸出胳膊架住了已经喝到软趴趴的容离。后者几乎随着都能横卧在地上撒欢,腻来腻去的也不怕有人在,更不怕苏清事后报复,一副标准的醉汉形象外回一条标准的酒精麻痹之下的大舌头:“你,你跑得倒,倒快嗝呃你小子,混,混蛋啊
姞月偏偏头,躲过那阵阵洒气的袭击。那群灌酒的也忒没个大方向了,当事人庆离都没叫成这结结巴巴的德性,反而倒是亲友喝得醉醺醺。不过,现成回想起方才庆离蛮力扛下战红的模样,那位似乎也喝高了吧?
容离这番不流畅的话令苏清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