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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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一声惊喝:“什么人?!
小河马上回身挡在了门口,同时回答道:“何叔,是我。
昏暗的光线中,何叔弓着背,慢慢地走近了三人。他拖着一柄长斧头,先看到了小河,又听她换自己“何叔,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于是稍稍放开了手上用来当武器的斧头,语带埋怨地说道:“丫头,回家了也不说声,怎么就直往咱们这地窖里跑呀?吃过午饭了没?
小河说:“何叔,我带了人来,我想……我们要拿走一部分账本……苏大人由刑部派来,负责调查户部的账务,这些东西正好有用。
何叔眯眼,瞅见了她身后的姞月和苏清,复又低头思考了很久,方长叹一声,指着小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丫头,不是何叔说你,这苏大人的来历,你可知晓?我活了一把年纪,也时时不忘打探京城的事儿,偏偏就是没听说过哪位有能耐的苏大人!若是说句不中听的话,这苏大人……怕也只是个花把势。你能放心把东西交给他吗?
苏清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没有搭话。倒是姞月张嘴欲辩几句,却又被苏清拦下。
“别挡!
小声地说完,姞月就暗中大力甩开了苏清的手,抢在小河辩解之前急匆匆地解释道:“何叔!您说什么呢!苏清他虽然在京城鲜有人知,可我早就从礼王爷那里证实过了,他在刑部是顶顶有名的能干,什么案子到他手上都逃不过水落石出的下场。咱们打听不到他的威名,那是因为苏大人需要隐瞒身份才好查案啊!
“那也不该轻易相信外人!何叔坚持。
听了这番话,小河也叹了:“可是何叔啊,您有没有想过,即使我们一辈子受着这些账本,它们早晚也会腐掉的。与其让爹爹当年的苦心付诸东流,不如现在就拼上一拼。
姞月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再说了,您不信苏清的能耐,那也该相信礼王爷久传不衰的贤名吧?
苏清依然挑着眉,稍微一俯身,附在姞月耳边,声音轻悄悄的像是在呵气:“原来我的能力还需要让庆那小子担保?
“你闭嘴!姞月警告着苏清,一拐子拐在了他身上,不顾身后人假借受伤而呻吟着故意贴紧自己,更不把那只巨型水蛭当一回事,继续给何叔洗脑:“说实话吧,其实我第一次遇到苏清,就正好是他在办案,那个案子……她顿了顿,清楚地感觉到水蛭颤了颤,“嗯,那个案子就是科场舞弊啊,相信前不久您也听说了的。
何叔这才正眼瞥了一下苏清:“他?就凭这么一个跟书生似的年轻人?
姞月极力担保:“没错,就是他,这可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接着她再次感觉到了粘附在自己身上的大水蛭震动了一大下。
——哼哼,回想起某些于己不利的事情了吧?女子报仇,果然也该步步紧逼。
从何叔所在的角度,并不能发现苏清和姞月之间的小动作,因此他就注意不到苏清黏在姞月身上的行为。否则,就算是拼了一把老骨头,他也要打死那胆敢当面吃他干女儿豆腐的登徒子——咳咳,尽管这个干女儿还没有认,但他一直是把姞月当成干女儿来对待的。
姞月恼怒了:喂喂,对面的何叔都看过来了诶!不管会不会注意到,也不该……居然还敢黏着?
生怕被何叔看出问题的姞月暗中拧着苏清,可对方不为所动。
“等我待会儿收拾你!姞月面带微笑着小声威胁完,对上何叔疑惑的视线,依旧夸奖着苏清的战绩:“他装成了赶考书生,把我也骗得好惨呢!不过那也是有任务在身,不得不如此。这个案子我算是了解,确实……漂亮……当然,她越往下说,苏清越觉得周身发凉。
怎么总感到姞月最后那个“漂亮一词,像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莫非她还在记仇?
——苏大人,恭喜您。您在继凌绍之后,也顿悟了。
费了不少口舌,姞月和小河终于令何叔小小地回心转意了。他没说同意,但更没说不同意。姞月便对苏清如此阐释道:“默许,何叔这是默许。
苏清笑道:“我能看出来这是默许。
姞月:“……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吗?
苏清:“我以为,这么多的账本已经足够你展示才华了。
这么多的账本一时也搬不走,苏清的意思是要让庆离帮忙,但具体怎么办,他又不肯先说,只告诉姞月“明天来人。姞月缠着他问了好几次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一怒之下便负气不再理会苏清,自己跑到外面去跟村里人打招呼闲聊天去了。
晚上,小河被何婶抓到屋里,何叔反而被何婶赶了出去。本来何叔不同意,但何婶抹着眼泪说:“小河丫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这个死鬼啊,难道还不让我同女儿多亲近亲近?就是不知她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何叔立即投降,转而勉强地与苏清挤在了一间屋。
所以,姞月一个人就独霸了小河的屋子。
人一旦安静地独处一室,就总会胡思乱想,姞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不知是忽然又换了个地方让她不习惯了,还是一回到这个她穿越来的地界她就下意识地要想三想四。
又翻了好几次,姞月忍不下心中烦躁,掀了被子,也不怕冷,起身在床上呆坐着,抱着脑袋苦恼地研究着自己反常的原因。
平时她也不这样,每次不都倒头就睡,一觉到天明的吗?小河家她也住过很久,没道理会因认床而睡不安稳啊!为什么一到何家村,她就又……亢奋起来了呢?
难道这是上天给她的指示,让她这次得以反穿越成功?
——话说,姞月姑娘,您到底是怎么联想的?
最终,姞月还是没坚持住,她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自己像是着了魔,可她无法控制,下了床,抖着双手抱出了包袱,将当初穿越来时穿的那身衣服从包袱的最低层拽了出来,铺在了桌子上,借着窗外投进屋里的月光,她着迷了似的摸着这身衣服。
也许该再试一回?
苏清……其实苏清根本就不可靠的吧?看起来是个可以交心的人,但实质上他什么都不愿意说,什么都要让人去猜……这种男人,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走吧,走吧……
她呆愣愣地看着那身衣服许久,猛地一甩头,迅速扒下内衫,换上了原就属于自己的衣服。但是天实在太冷了,她需要在外面加一件外套。
对,还要带着那双鞋子,等到了地点再换上。苏清送的衣服全都摊在了床上——即使他不收回去也没关系。总之不是自己的永远不要强求,既然这衣服不是自己的,那就不要拿走。
做好了这一切,姞月麻木地拎起了鞋子,像在行着一项古老而又庄严的仪式一般,肃穆地推开了屋门,慢慢地走出了小河家。
她想回头,可她却在心底为自己打气:姞月,勇敢点儿!只有傻子才会愿意永远呆在这么一个封建王朝啊!走吧,走吧……
苏清在外过夜一向浅眠,他早就听见了姞月在屋里翻腾着什么,所以他一直在支着耳朵关注姞月的动静。姞月刚一离开,他也披衣而起,没有惊动何叔,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他在黑暗中的夜视力原就极好,再加上月光的映照,正见姞月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远远地往村外走去。
这么晚了……
苏清不敢多想,生怕姞月是梦游,一被叫醒就容易受惊,所以只得紧随其后,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一段距离,悄悄地跟了上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苏清越看越觉得姞月不像是在梦游。有谁是梦游的时候还会摸着路边的树念叨着“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吗?
什么“是不是?姞月嘴中嘟囔的话令苏清再度起疑: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跑到村外摸着树胡言乱语,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还没等他想通其中奥妙,姞月就停下了脚步。
“……就是它。
苏清听到姞月如此说道。
他看了过去,感觉这里十分眼熟。他在脑中回忆了一番,然后又设想了一下眼前的环境在白天该会是什么样子。最后,他愕然发现,这是当初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只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姞月已经以超出平常水准的速度爬上了那棵让苏清无比熟悉的大树,纵身一跃……
苏清惊骇: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熟悉的情节!活生生就是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那一切!姞月,姞月她怎么了?
但由不得他惊骇太久,因为不管姞月如何,他都要先救人要紧。所以苏清迅速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不断下降的姞月,在紧张、焦虑和疑惑等等情绪下,他被姞月下坠时产生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后退了好几步,所幸他还是抱紧了姞月,没让她落在地上。
“姞月!
姞月被苏清的一声大吼给吓得魂都没了。
她从出了小河家之后,就一直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她脚下不停地走着,想把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给甩开。本来以为是把那东西甩开了,谁料她跳下大树的时候却余光瞄到那斜冲过来的一抹影子。这一吓可不得了,她紧紧地闭上眼,心想道:那东西不会跟着自己一起反穿越吧?!
但是那一声“姞月,好耳熟诶!
她睁开了眼,看到了苏清焦急着的脸。
原来又没成功!怎么还是他来捣乱!难道她注定要和这个人纠缠一生了吗?
而且,他救人的动作,还由初见时的搀扶,演变为现在的抱满怀。
“喂,姞月在苏清的怀里,神情怪异地伸出了一只手,慢吞吞地点了点他的肩膀,“我说啊,你这次可真要负责了——上回就不该饶过你。
苏清的理智被姞月的话给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你吓死我了。
他如此说道。
姞月从苏清怀里跳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到底是哀叹于没有反穿越成功呢,还是喜悦于在最后关头被苏清阻拦了呢?
然而苏清永远不会给敌人思考的机会,哪怕这个人是姞月也不行。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姞月的问题:“月,你这算是什么?这身打扮……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号称没有家人没有依靠,非要自寻短见,当时你好像就穿着这件奇奇怪怪的衣服。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行径,是怎么回事?
姞月拽了拽衣服,学着战红的语气,不驯地说道:“没有可解释的,总之你是要负责了。因为你连续两次打断了我的计划,让我有家回不得。嗯,我想,既然我注定是回不去了,那你确实是要为我的下半辈子买单。
“买单?苏清努力将姞月带给他的影响挥开,努力不去思考姞月话中隐含的讯息,他现在还不能高兴太早,即使姞月的确能让他兴奋,可他还有疑点:“穿着特定的衣服、行为举止古怪难解、来历不明……这些累在一起……月,你刚才的行为,是巫术的一种么?
巫术?
姞月很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认为他的话也没错,于是点头,将错就错道:“对,就是一种巫术。反正没有听小河说过在大安朝烧死过巫女。
苏清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那么,你这算是……失败了?
第四十七章
爱的责任
“啊?失败!
姞月确实有些沮丧,尤其又被苏清那句“失败给刺激了一小下,更认定了反穿越的无望。虽然留在这个地方也不是不好……可却总觉得心底那最后的盼望就这么被硬邦邦地斩断了——难受。
不过,他话里的窃喜是怎么个回事?既然想幸灾乐祸,就不要被别人听出来。
姞月及时认清了苏清话里包含的本质内容,同时调整好了心态,信心十足地说道:“失败无所谓,失败乃成功之母嘛!只要我矢志不移、坚定信念,早晚会成功!
“成功……苏清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月,若你成功,又待如何?
姞月好像落入了他的圈套,喜不自禁地回答道:“成功了?成功了那就等于我离开了呀!嘿嘿,离开之后,我再也不用回来了。
闻言,苏清停了片刻,然后不无担忧地摸了摸姞月的额头,以温柔得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轻声问道:“你啊,天这么冷也不多穿几件衣服出门,唉,该不会是受凉发热了,才说了这些胡话吧?
扭曲,姞月居然从苏清的话语里听出了扭曲。
“放心,我好得很。姞月递给苏清两个白眼,揪着衣服就往回走,边走边小声地嘀咕道:“下次绝对要避开这个家伙再来,每次……
苏清也慢慢地转身离开。但在他走之前,似乎还回头认真地看了看那棵“屹立不倒的树,像是在衡量它到底能打造成什么样的家具……
苏清一路面带微笑地亲自将姞月护送回小河家,并亲眼看着她关门、熄灯、入睡。
然而当姞月听得院里的苏清已经进屋后,她就一把掀起了被子,三下五除二地扒了衣服,准备塞进包袱的最底边。可才塞了没一半,她又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