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春风不回头-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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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羽瞧了笑道,“我让你今年给长房加二成,你倒好,怎么把大家都克扣了一成下来?今年大伙儿干得可都辛苦着呢!这钱又不走明面上的帐,你干嘛这么小气?”
朱兆年道,“爹,我这是替他们存着呢,免得他们乱花了。”
朱靖羽笑道,“你怕动的不是这心思吧?”
朱兆年笑道,“什么都瞒不过爹,我把要变革的心思给弟兄们都通了个气,让他们琢磨些好点子出来。谁若想得出来好点子,我立即把钱打给他们,若想不出,这钱我就替他们存着,将来送他们孙子!”
朱靖羽摇头笑道,“你啊!连这个都要算计,回头你兄弟们要是找你闹起来,我可不管!”他忽问道,“景行那小子的红利,你二弟他当真一文都不要啦?”
朱兆年道。“可不是嘛,我都给兆丰他去了三封信了,他坚决不要,非说景行德行有亏,要给他点教训,我说减半他都不肯。不过我还是列在这儿了,爹您看怎么办吧。”
朱靖羽道,“兆丰他要怎么管他儿子我管不着,要说景行也真够浑的,扣他也活该!可我这做太爷爷的总不能不管重孙吧?这样,景行的红利一半扣下来放在族中作善事,另一半给那孩子存着,那姑娘至今可还没个正经名份呢,大着肚子又见不着孩子他爹,算给她点补偿吧!”
朱兆年笑道,“爹这法子好,既全了二弟的面子,又不让孩子们太过委屈。”
朱靖羽问道,“那姑娘现安顿在哪儿?孩子什么时候生?”
朱兆年道,“二弟嘴上骂得凶,心里也是疼那姑娘和孩子的,等景行一走,马上就把那姑娘接回府中住着了,大概在明年四五月生。”
朱靖羽道,“到时让景行回来一趟吧。”
朱景先笑道,“爷爷,这事儿爹早交待了。景亚和景明去接景行一起走时,便私下先跟他说了,要不他在辽东可呆不住。”
朱靖羽道。“兆年你想得很周到。哎,景亚和景明现在逛到哪儿了?”
朱景先笑道,“上次收到信时,他俩还在辽东呢。复兴八月份上添了个胖小子,孩子尚小,现在他可没多少心思做正经事,过年又忙,我让他俩顶一阵子再走。”
朱靖羽微笑道,“那可得好好恭喜他,这人不错,跟咱家也对路子,值得深交!”
朱景先道,“贺礼我早让人送去了,景亚去时我又让他带了份礼去。”
朱靖羽点了点头,低头又瞧了瞧手上的单子道,“就这样吧,兆年你通知各地发放吧,发的时候把我的红利抽一成出来给景先。”
朱兆年奇道,“爹,您给他做什么?”
朱靖羽道,“我这也不是给景先的,是给小莲子的,从今年起。每年都把我的红利抽一成出来给那丫头。”
朱景先怔道,“爷爷,小莲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她又不会用,她就是要用,用我的就好了。”
朱靖羽道,“景先,你拿这钱用小莲子的名义做些善事吧,爷爷想替她积福消灾,保佑她日后安康宁祥。”他叹道,“这孩子,着实命苦了些。这一年到头都在药罐子里泡着呢。”
朱景先的眼神也不禁有些黯然了。
朱靖羽道,“景先,你这些天也累坏了,回去歇歇吧。我跟你爹再说点事。”
等朱景先走远了,朱靖羽才问道,“小莲子这病,真的没希望么?”
朱兆年会意,摇头道,“当年在晋国,罗大夫就曾说过,小莲子再难有子。”
朱靖羽长长叹息道,“那他们可怎么办哟?若是如此,我就是哪天走了,也合不上眼哪!”
*****
朱景先回了房,安宁却不在,一打听,才知道她又去厨房了。朱景先忙去厨房把满手面粉的媳妇给拖了出来。朱景珊象个小尾巴似的想粘着大嫂一起走,顺便偷懒,却被大哥无情的斩断了,她只能嘟着嘴,回去继续拿面团出气。
安宁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朱景先笑道,“好不容易忙完了,可不就赶着回来了?你快洗洗手,我带你出去玩。”
等安宁收拾好了,朱景先拉着她便去了香溪后山的梅林。
安宁道,“今天可没雪收。”
朱景先笑道,“今天可不是来收雪的,我一直都想在家里跟你一起喝酒赏梅来的。前些天下雪时实在太忙了,现在虽没下雪,总有些残雪,倒也应景,咱们今儿晚饭就在这儿吃了。”
他拉着安宁进了赏梅亭,那里头早让人过来准备了,里面生了火炉,放置了酒菜和厚厚的锦垫,温暖如春。
桌上的小泥炉里。炭烧得通红,酒烫得温热,朱景先倒了杯酒,送到安宁嘴边道,“你尝尝,是甜的。”'。电子书:。电子书'
安宁尝了尝道,“真的是甜的,还好香呢!”
朱景先道,“这是桂花甜酒,咱们就是把这一坛全喝下去,也不会醉的。”
窗外是怒放的梅花,亭内是如花美眷,朱景先瞧着心都要醉了,他无比欢愉的搂着自己的小媳妇,喂她吃菜喝酒,安宁拿了筷子,依样把菜喂到他的嘴里,彼此的眼睛里只有满满的喜悦与甜蜜。慢慢的吃完了饭,安宁终于有机会展示她的按摩手艺,朱景先闭着眼,唯愿这一刻天长地久。
没一会儿,安宁便觉得朱景先的身子越来越沉,整个就靠在她的身上,仔细瞧瞧,他竟已睡着了,呼吸均匀而悠长。
他这些天一定很累吧?安宁心想着,她让朱景先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脸,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在悄然滋生,那不仅仅是平日的喜欢了,而是比喜欢更加浓烈的一种感情,既熟悉又陌生,她就这么定定的瞧着他,任这感情迅速滋长,直至溢满整间心房。
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妾室
第二百八十三章 妾室
罗玉娥年底的时候又接到两封信。她爹的那封信让她终于明白上次那些土仪礼品是谁打着她的旗号送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罗玉娥百思不得其解。
紧接着她拆开第二封信,这是宇文天牧写给她的第一封信,里面有好几页纸,先说了说威远堡的近况。家里生意不错,牛马卖得很好,明年想来会更好些。他泡的蛇酒在堡中大受欢迎,还免费赠送了乡邻不少。卜大叔又开始卖冰糖葫芦了,不过宇文天牧说怕他的腿又受寒,送了他头小毛驴,穿街走巷都方便些。小莲子的画让宇文老太爷瞧得哈哈大笑,他七叔不甘示弱在上面也提上了大名。罗玉孝一家在那里生活得很好,他现在有空还跟她二哥学些兽医,作为回报,他正在教三七骑马,不过这小子年纪太小,腿太短,什么马也骑不了,只能抱着他兜兜风。宇文夫人的情况越来越好,他爹现在只要有空,晚饭后就陪他娘在堡外散步,他娘很惦记罗玉娥。
信的最后。交待了这么一句话,限她一月之内一定要将回信发出,而且,他写来多少字,你就得回多少字!
罗玉娥翻了翻白眼,这么多字,要她怎么凑?可她一转念,终于有些明白,脸却红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每天咬着笔杆,绞尽脑汁,把朱府里发生的大小事情,事无巨细的凑了封信回了过去。
一个多月后,宇文天牧的信又到了,先是肯定了罗玉娥按要求回信的行动,紧接着又严厉批评她重量不重质,净拿些别人的事来凑字数。象朱家老小倒还可以勉强扯得上边,怎么连家丁娶了个丫头也写上去了,还指名道姓。在信的最后,宇文天牧提出要求,让她多写点自己在干什么,样式参照后面。
罗玉娥往后一瞧,宇文天牧如记流水账般竟逐日记载了这一个月来的情形,墨迹浓淡有别,看来是分日记载的。罗玉娥想想,干脆也弄了沓信纸,每日写上日期。每晚睡前或多或少写上几句话,待积累一月后再给他寄去,这种方式终于得到宇文天牧的首肯。
春暖花开的时候,朱家第一个重孙诞生了。
据说本来胎位不正,有些凶险,偏偏那么巧,节骨眼上孩子的父亲终于赶回了家门,孩子听见父亲在外面焦急的大声呼唤,急着要见爹,一下子头就转正了,母子平安。朱兆丰本来还莫名其妙儿子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可见了孙子,笑得合不拢嘴,也没空理儿子了。琢磨了许久,给孙子起了个名儿叫朱明重,说是希望这孩子将来能稳重些,别象他爹这么毛毛躁躁的。三朝一满就忙不迭的发来消息,一是告知喜讯,二是想请示老太爷能不能先给孩子和他娘一个名份。
朱靖羽笑道,“这会子兆丰可也着急了,你瞧他给那孩子起的名儿。明重,私心里可重视这孩子呢!”
朱兆年道,“按理说,这没娶妻就纳妾确实落人垢病。可景行娶妻还不知得等到哪一出,孩子一天天长大,亲娘没个名分也确实不好。爹,您说该怎么办?”
朱靖羽道,“算啦,咱家也不是什么当官的名门世家,说穿了不过仍是商贾之流,没那么多讲究的,给那丫头一个名份吧。景行若是因此被人说闲话,日后讨不到好老婆,也是他自找的,须怨不得别人。”
朱兆年点头道,“行,那我就给二弟回信了。爹,我想让景行在家住到孩子满月再让他回辽东,等他在那边呆够一年就让他回来吧。我再安排长房其他子侄象景清、景仁包括景亚他们轮流去替换,您看行么?”
朱靖羽点头道,“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安排就好了。”
朱兆年给二弟回了信,自己的心情却有些喜忧参半。
朱夫人道,“兆年,你是怎么了?”
朱兆年叹道,“丹凤,你看景行这没成亲都有孩子了,咱们景先可真不知该怎么办呢?”
朱夫人愁容满面道,“这事可真不好说!说心里话,我也喜欢小莲子。可这孩子偏偏怎么就这么没福气呢?”
朱兆年道,“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很久了,从第一次见到景先瞧着小莲子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有多想要这丫头。当时我想着以小莲子的身份,可能只能在他身边做个妾室,景先就是多宠她些,有没有孩子也没什么大碍。可等他们从辽东回来,没想到爹和唐世伯竟真的给了小莲子正式的名份。这样也好,小莲子身世坎坷,给她一个正妻的名份也算是对她日后的一个保障。可这正妻无出,景先又是长子,他可不能无后。”
朱夫人道,“你的意思,是要景先纳妾?”
朱兆年颔首道,“正是。”
朱夫人道,“我看景先不会同意的,他对小莲子简直是捧在手心上疼着,让他再去娶别的女人?”她摇了摇头。
朱兆年道,“我也知道景先有多喜欢小莲子,可你说怎么办?长子无后,这家业将来让谁来继承?就是咱们不说,各房的人都看着呢,到时不闹得轩然大*才怪!”
朱夫人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要不,咱们找景先谈一谈?”
朱兆年道,“我正有此意。”
*****
朱兆年和朱夫人望着朱景先,却久久不发一语。
半晌,朱景先才问道,“爹、娘,到底有什么事?”
朱兆年和夫人对望了一眼,面有难色。
朱景先心里一沉,问道,“是关于小莲子的么?没关系。说吧。”
朱兆年这才长叹一声道,“景先,爹娘也是真心疼小莲子的。”
朱景先眼神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道,“爹娘对她视若已出,儿子很感激。”
朱兆年道,“爹娘不要你感激,小莲子身世的确太可怜了。”
朱夫人接道,“那丫头性子又好,真是招人疼呢,家里上下没人不怜惜她的。”
朱景先道,“爹、娘,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朱兆年道,“这丫头百般都好,爹娘也知道你真心疼她,可唯有一样……”
“不行!”朱景先猜到了,马上道,“我不同意!”
朱夫人道,“景先,娘是胡人,也不接受这样,可你是长子,这可怎么办?”
朱景先道,“祖训里有规矩,若是长子无嗣,便在长房诸子中择优而立。”
朱兆年道,“你既知这规矩,我便先跟你说规矩。若按你所说,所有长房的男孩子们五岁起都得来香溪受教,过你小时候一样的生活。打小你也是这么过来的,你说你过得容易么?先不说别的,光这么一折腾,就得让你所有弟弟们忍受与亲子分离之苦,你忍心么?”
朱景先默然不语。
朱兆年道,“先听爹把话说完好不好?爹知道你怕伤小莲子的心,爹会选一个性子和善的好姑娘。不会把人接到府里来,就在外面安置个别院,你一月去上一两次便行,只在族谱里给个名分,永远不让小莲子知道她的存在,甚至生的孩子也只在外面教养,让她和孩子永不见小莲子的面,好么?”
朱景先道,“爹,那对她,对小莲子来说,都太残忍了。”
朱夫人的眼泪落了下来,道,“儿子,你就体谅一下爹娘为人父母的心,好么?爹娘这么安排,不光是为你考虑,也是为小莲子考虑,等到你们老了,总想有个亲人在身边承欢膝下呀。”
朱景先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