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礼不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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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都知道啊,娶江楚蓉的确是很好的一个决定,他能获得老右相跟老右相身后那些势力的拥护信任,两相连声通气之后,朝堂上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们也会有所收敛,他的仕途更会平坦光明,可是……
他的理由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却能让自己坚定到不被任何事物打倒。
“陛下,怀安早已经有了想要携手一生的女子,并且向她承诺过此生只娶她一人,怀安不愿不能也不可以违誓,怀安知道娶江小姐对自己对我朝都有诸多帮助,可是这是怀安以后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怀安不想草率仓促,也不愿意因此耽误了江小姐,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男儿膝下有黄金,今日跪倒二次,跪的虽是皇上,为了却还是那人,看来他果真从小时开始就被那人吃得死死的了,徐怀安在心里喟叹一声,却不觉沮丧,只有宠溺样的无奈欢喜。
“怀安,你一向都以大局为重,这次却因为所谓的‘儿女私情’求我,呵,实在长进,我只问你一次,你果真不愿娶那江楚蓉吗?”
皇上的语气愈见严厉,神色也愈加淡薄冰凉。。徐怀安抿了唇,依旧坚持自己之前所说:“请陛下收回成命,怀安实在不能娶江楚蓉。”
“不能……么?”那人轻笑一声,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在没有一点平日里温和敦厚的模样,全然是一个威严被人拂逆的帝王,徐怀安低头,深深拜倒,口中依旧不肯退步,心内却渐生冰冷,汗湿重衫。
皇上的表现实在令他有些失措,自皇上出宫微服私访回来之后,表现令他越发惊异,在他面前皇上的身上再不见以往的性子风度,特别是对于赐婚这件事上,徐怀安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触了皇上逆鳞,或者——
即使那人此时此刻的自称依然是“我”,可在他的心里,在徐怀安面前,已经变成“朕”了。
“怀安,你是让朕惊讶,不过几日不见,你竟已经成了这番模样,让朕猜猜,难道是因为你那个心上人,你才学会跟朕说‘不’的吗?这倒真是稀奇,朕还真想见见,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不但使得你倾心,还让你许了‘此生此世惟她不娶’的誓言,不过,朕倒也听谢楠说了,最近左相府在到处寻人,难不成,那个女子她不喜欢你,于是……逃、掉、了?是么,怀安?”
明明是深秋了,他的额上也还是沁出了汗珠,随着那人冷厉的话语,顺着脸廓缓慢流下,直至渗入眼中。徐怀安眨了眨眼,什么都感觉不出,眼中酸涨苦涩,芒刺在背,如鲠在喉。
“微臣,惶恐。”
终于还是用了“朕”。这样的口气该是盛怒,即便不知皇上为何这样对他又为何这样生气,徐怀安也明白,在皇上用过这个“朕”字之后,不论以后如何相处,他们之间,也实在是生了间隙,再不能回到以前那般自然坦荡了。
“惶恐?是那女子自己逃掉了,你如何还要惶恐?不过既然她逃掉了,你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回来,想必那人该是早就离了京城,再无回京打算,你难道要一直等着她,此生不娶么?”
“微臣愿意等她回来,微臣也相信她并非逃走而是身不由己,若她不归,微臣甘愿去找她,也甘愿等她一生。”
徐怀安不敢抬头看那人脸色,只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说出自己心内所想,固执坚定,即使是以这样的姿势跪倒在地,也要告诉那人自己心内无坚不摧的意志和心愿。
皇上说得没错,他果然是被那人教得狂了,可是这样的狂,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喂喂,怎么这样的情话,我说的时候,你总是不在呢?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给别人听,又一遍一遍地复习重温,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检查作业还是验收成果都好,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呢。】
徐怀安绷着脸无畏地迎上皇上深沉莫辩的目光,心内想着如果这次被降职获罪受罚的话,回去怎么跟娘亲交代,娘亲好容易松了口答应他说一切全凭他自己做主,如果这次受了什么罚让娘亲迁怒到方茗身上,以后她们两个相处……
唔,不合时宜,想太多了。
徐怀安赶忙调整心态肃了神色重新投入到皇上陛下的洗礼中去,刚回神就听那人又是一声轻笑,接着,便站起身来从书案后走了过来。
徐怀安绷紧皮准备迎接暴风骤雨,皇帝陛下如此反常连带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抿唇咬牙盯着那人在他身前停下的靴子默然半响,那人才慢慢俯下啊身,真想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哪知他下一个动作,竟是——
伸手挟住他的下颚,直面对上他的眼睛,笑。
“徐怀安,你真的以为,这些事情,由得你说怎样,他们就怎样么?”
皇上的口气冰冷异常,眼中混沌黑暗,万般情绪汹涌翻滚叫人难以反应。徐怀安心头大震,看着这样的皇上这样的眼神,一时之间,竟丝毫不能反应。
“怀安,你以为,这些事情,就由得了你么?”
……是啊,他怎会以为,这些事情……真的就由得他做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更新了= =于是开始吐槽自十一之后无限下跌的RP
首先,十一最后一天,下午去学校前,爬后宫看榜单,发现自己上了2W的榜(由此榜点进的娃娃请淡定= =),实在不在俺预料之内,俺实在没打算申榜,于是淡定请假,求助,表示可以手写扫描上传然后朋友帮打之后安心爬去上课……巴拉巴拉……周五回家果真黑名单扣三期。结论:不要手写手写会卡文,后悔跟帖一定记得删帖避免乌龙再生= =
其二,前天晚上归家之后,整理上周数据,爬后宫看榜(榜单果然是个杯具!!!),于是发现自己又爬到1W5的榜上(此榜点进的娃娃依旧淡定= =),表示这次俺果真没有申榜于是Q编编爬BS,求教是否符合“强制上榜”不要更新,无果,表示依旧上课于是淡定请假站短邮件,摸下巴,再扣三期俺就扣六期了。结论:……RP不好表示无结论。
其三,时间同上,回家登Q,翻列表,惊悚!俺家编编不见了!!!再翻,发现改名,Q内求助,表示后宫有答案,爬后宫,两日前,编编已辞职。结论:很难过。放到最后就是因为不想再说。
杯具的十月,我最讨厌十月了。
附图,唯一值得高兴的昨日惊喜,朋友帮做的女主大头跟未加字的专栏图,代码无能表示不会点击穿越那种,于是先发出来看看,下周回来探索点图穿越功能放上文案。
下次更新应该下周但是很可能还要晚一点,承诺绝不弃坑,更新缓慢可以养肥可以遁走,写文只是图个乐子,别太介意。
完毕,鞠躬,诸位,下周再见,如不更一定文案通知,请注意文案上的蓝色小字,MUA诸位,挥~~=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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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风起云涌 。。。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方茗托了下巴坐在案前写字,一笔一划,一心一意。
夜晚的凉风从窗缝漏进屋里,吹得新剪的烛火闪烁不定,明明灭灭,丫鬟拿剪子又绞了一回,再拿纱罩挡上,依旧不见效,连带着人的心情也阴郁起来。方茗稍稍皱眉看她拨弄了好久,心下渐生不耐,摸到手边茶水也已沁凉,终是搁了笔,难得地冷了脸吩咐她不必再弄,只管送水过来洗漱,再回房休息便是。
那丫鬟看来吓得胆颤,低了头连连称是,忙不迭领了命出去做事,不一会便把她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倒比平时还快要上几分。
见她如此模样,方茗倒真不好再迁怒无辜,抿紧了唇将手下种种料理清楚,便遣她出去。那人经她一吓,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较平日小心翼翼了许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她翻脸摔帕子,她哪里知道,惹得她方茗不快的,偏就是那个派她来这里伺候人的主子,她方茗相处几年的师兄,更兼——
是一个高高在上,身份尊贵到她原先想都不敢想的人。
方茗心上很是无力,也很是恼火。
自今日来人那一番话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如此,凭哪个知道自己相处几年,像兄长一样,甚至做过良人考虑的男子,原来不止他的身份,连他口不能言的缺陷都是拿来做给她看的,专为了骗她才有的。经历这样的事,不管哪个人,恐怕都不能继续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地端着茶杯像没事一样继续饮。
所以那个人跟她一语道破师兄身份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既怒,又惊,且痛。
她不知自己身上有何好物,竟值得那人这般心机,几年相处温情,处处提点叮咛,唇角一扬时的温柔缱绻,那夜之后的温存照顾,甚至那人许下的一生,也该是个弥天大谎……吧?
惊觉自己一瞬间生出的迟疑,方茗仍旧提了嘴角想要苦笑。
那人甚至夺去了自己清白,即便多日磨合相处,她心中一度对那人没了怨恨,如今明了身份明了真相,胸中苦涩委屈难过揪痛更甚从前……他怎、能、如此对她!
这时已经入秋很久,窗外头再听不到夏日里常见的蝉鸣,只听得见秋风刮着窗户,那声音即便细弱,在此般寂静里听来也尤其刺耳。厚重的被子严严实实捂在身上,即使如此,也抵不住她自天凉便冷下来的手脚。
方茗睁着眼迷迷瞪瞪地出神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什么,耳畔听得远远的狗吠跟男人暴躁的骂声,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不记事的小时候,有次睡的时候被人闹醒了大哭,让那人握着拳头在脸上软软亲了一口,然后信誓旦旦说有他哄着睡就一定不会哭,结果自己反而被他尿床臊了一身。
这还是有回她笑自家侄子尿床,爹娘想起了,翻出来臭她她才知道的。现下这种光景里想起来,不光想那年那人大概有的窘相,还想起爹娘说时一家人笑得欢畅,她红了一张脸想听又害臊,只管责备娘这样的混事都拿来提,自己一颗心怦怦跳得飞快,竟也分辨不出那跳得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那以后大哥出门的时候,她便明里暗里想借着旧识的名头让大哥探听探听那人如何,现在在哪里做事,有没有读书,家里怎样,身体如何,有没有……娶妻?
大哥笑她不害羞,暗托了大嫂过来探她口风,她按下心头种种,只绷着脸状似坦然地反驳回去,见了二哥暧昧兮兮的笑也只做不知,夜间在床上辗转想来,明知自己的确对着当年那个走的时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动了心,仍不愿拉下脸认了让爹娘出面问问抑或是——
说亲。
不过年少时候爱脸面的少女心性罢了。
平日想想方茗还只做回忆不愿他想,偏她此刻心绪杂乱难解,又想到此条此款,正是滋味复杂,怔怔对着窗幔望了半响,竟连落泪的心思都有了几分。
何必呢。
何必这样爱面子,不肯给人一个准信,到了这般地步,身心皆不由自主,要说再见都遥遥无期,更何况……在一起。【。 ﹕。电子书】
她从前绝不肯说这三个字,此时此刻,倒愿那人就在眼前,听她把这话反反复复来来去去,直说到她跟他都不爱听为止。
世事实在多变,更兼难回头。
她失踪这么久,只怕他不但已经放弃寻找,更听了徐老夫人的话,跟那江家小姐成亲了吧,他们本就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了,从此二人一定恩爱亲密插不进他人,纵使再见也不过遗憾轻叹,从此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继而渐行渐远,再无交集可能。
方茗明知自己钻了牛角尖,仍不愿出来,只想今日把那人来回思量个遍,倘若来日果真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也不枉他们——曾经有过这一遭!
可是……说到底,两方都未曾挑明,哪里又能说是有过一遭呢?
心头正是哀怨难解,忽然听见前院有叩门声跟小厮的应答,再过会,便听得低低的脚步声一路向着厢房过来,不紧不慢,不急不缓,似是耐心十足,方茗无端联想至伺机而动的猛兽,不鸣则已,一击即中。
又想起之前听见的犬吠,那声音似乎也只是因为夜里寂静才见遥远,这种时候能来这里,并且身份看来并非下人……实在有那种可能,方茗心下惊惶,不知自己现在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那人究竟为何而来,屏息听他脚步缓缓走至前廊,叩门,低语,门开了,除了屏风帘幕再无阻拦,那人已经向着里间来了。
她捂了面不知所措,只觉手足冰凉,方寸大乱——
“阿茗。”
到底还是近了。
方茗攥紧被角,带着被子往墙边靠过去,半倚半坐立直了身子,这才抬眼望向床前那个一身寒气好久不曾见面的男子,微抿了唇,“莫……师兄。”
出口声音并不如她所想,到底还是忍下那口气唤他一声“师兄”,不管真假对错,这几年的妥帖照顾她总是不能一朝抹去——也不愿只凭着今日那人的几句话,生生抹去。
“阿茗。”
那人唤她一声,又走近了一步,俯□,迎上她的视线,黑夜里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