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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吹面不寒杨柳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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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若轻,不但丝毫未显笨重,反是锋芒凛冽气势滂沱。

对满八十回合便自拨马收斧,刘珩赞赏一笑:“名门之后果然不凡,可惜军中只有一个上护军之位,否则,杨将军倒也当得。”

杨继朗翻身下马,膝地行礼,声音平静不波:“末将带罪之身但求将功补过,不敢妄争高低。”

“好!”高赞一声,刀尖一挑,上将军的腰牌已斜斜飞落:“杨继朗今起封为从三品上将军,统领广南营内天武、神卫、骁胜三厢人马。”

杨继朗抬腕接住腰牌恭声道:“末将得令。”

之后,陆续又有些人上前挑战。

那吴贤宇倒也曾策马前来,却被刘珩只一刀便扫下去来,冷笑一声,任由他连滚带爬地狼狈而去。

是日上阵之人虽不如前一日数众,但或因皆为昨晚找秦放试手掂量过的,虽无人再能夺得上将军腰牌,但六将军之位却又连封其四,眼看架上的腰牌名额只剩下军都指挥使五人,厢都指挥使三人,将军一人和上将军两人。

而侍立在亲卫营中的刘羽和柴文展却只是气定神闲地各自凝眸观战,丝毫没有想要上前的意思。

倒是急坏了一旁的蕊儿,不停地绞帕子频频看向刘羽。

杨柳风瞟了她一眼,不觉好笑道:“看看急得那个样子,他若再不上去你是不是倒要代他去了?”

蕊儿顿足娇嗔道:“姑娘就会拿人家取笑。”

“怕什么,便是今日不上去应战岂非还有明日?”

“可是,”不觉微急道:“那将军的位置只有一个了。”

杨柳风恍然一笑道:“原来蕊儿是想让阿羽做个将军?”

轻咬朱唇赧声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做将军啦,实在不行厢都指挥使也是好的,不过那也只有三个名额了,还不知留不留得到明日。”

杨柳风瞥了一眼全神贯注的刘羽,声音依旧是淡然地道:“你只顾着自己盘算,却不知或许他并未想止于将军之位呢。”

蕊儿惊咦一声道:“难道……难道他是想那上将军之位?”

“有何不可?”

“可是……”焦急瞬间转化为担忧,悄觑一眼挺拔凝立的身影:“王爷如此神勇,阿羽他又如何能是对手?”

“傻丫头。”杨柳风侧首对她微微一笑道:“他已经长大了,早非往日吴下阿蒙,不单是武功身手,心智筹谋也已是今非昔比。”转而看向那个安稳伫立的身影,似是自语地道:“闲定如山,待机伺时,谋而后动,他再也不是那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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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雾氲氲,水波柔淡。

刘珩微阂双眸,放松全身,静静地享受一双轻盈的柔荑在肌肉硕结的肩臂上体贴地按揉,酥爽轻快随着那腻润的触感缓缓游移而渐渐占领整个身心。

惬意地轻叹一声,忽然悠悠地道:“蕊儿又为了什么红着个眼圈?”

杨柳风低笑道:“还说呢,可不是为着阿羽今日没有上前应战发急么。”

轻哼一声:“羽儿么?想不到他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相机待时,本王倒似是小觑他了。”

“羽儿承蒙王爷敲打历练,已然长大成人,可堪重任了。”

刘珩淡淡地笑道:“当初本王果然并未所托非人,羽儿能有今日,风儿功不可没。”

垂睫欠身,声音平静不波:“王爷有心栽培,风儿不过借花献佛罢了。”

大笑着哗然起身踏出浴桶,杨柳风忙拿过一旁的巾布细细为他擦拭身上的水珠,刘珩含笑看着她微有窘态的素颜——纵然极力隐忍内心的羞涩,亦无法在这样的身躯前强作自若吧?

终于开恩地放过已然微粉的玉颊,沉声道:“杨继朗倒确是颇出本王意料之外,此人的武功竟丝毫不在秦放之下。”

杨柳风侍候他穿起中裤,又利索地取过一旁的中衣替他披在肩头,低低地道:“王爷小心受凉。”

“他是前朝名将的后裔,风儿难道毫无所知?”

扶起他的右臂穿入衣袖,声音依旧安稳平淡道:“风儿并不通军国政事。”接着又去扶他的左臂。

却不料刘珩左肩只微抬便陡然拧眉闷哼了一声。

杨柳风一惊,忙盈盈跪下道:“风儿卤莽,请王爷责罚。”

低喟着伸出右手将她扶起:“不怪风儿。”轻抚左肩笑得有些落寞:“是旧伤了,想来这两日用力过猛,略有些发作。”

小心翼翼地替他将左边的袖子套好,烟眉低婉,轻声道:“王爷操劳军务,也该爱惜自身才是。”

刘珩拢过纤腰,伸过右手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凝注入春水深处,不愿放过丝毫幽隐若无的疼惜。

终于,杨柳风微微偏首,避开他的眸光,刘珩笑了笑,柔声道:“案上木匣里有一瓶密制的药酒,风儿替本王揉上,明日当可无碍。”

柔顺应从,转身而去。

第三十五章 刀幢幢(下)

刘珩长笑一声,长刀瞬时排山倒海般滚滚压来,柴文展终究是技逊一筹,始终不敢与之双刃相交,勉强支撑到第八十个回合,玄缨五蟒盘云刀骤然一厉,雷霆而下,眼看强风劲疾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举刀相格。

但闻嘡然巨响,柴文展虎口巨痛朴刀已被震飞脱手,下一刻盘云刀刀尾扫来,已是被拨下马鞍,负痛起身,无言膝地。

刘珩收刀颔首:“沉稳缜密,扎实勤勇,确然当得起这上将军之职,今日起统领本王座下鹰翼左右军及广南营内震宇、鸣雀两厢人马。”刀锥轻挑,腰牌飞落。

柴文展伸手接过,恭谨行礼道:“末将得令。”

至此,架上腰牌仅剩一个上将军,一个将军,两个厢都指挥使。

刘珩似是挑衅地长刀重重顿地,扬声道:“何人再来!”眼角却是故意瞟向站在亲卫队列的刘羽。

蕊儿更是坐立难安,只不住地觑向刘羽。

而刘羽却始终面不改色安稳不动,眸光深邃地专注于场内的战斗。

自午后至黄昏,又陆续上来数人,眼见两个厢都指挥使和最后一块将军腰牌也分别旁落。

蕊儿只把个帕子要绞碎了一般。

长刀铮然再顿:“何人再来!”

终于,刘羽忽然别过头,向着杨柳风和蕊儿所坐的位子微微一笑,腾身掠出飞落马上,提缰俯身,已抄起兵器架上的一杆点钢枪。

纵马上前,抱拳道:“亲卫羽仍,请王爷赐教。”

他想赢,更想赢得漂亮——第二日下午他就看出刘珩左路那几不可察的凝滞,今晨虽略有好转,但数场战罢却又大不如前,就如先前战柴文展那一场,虽然最后那一招连劈带扫他故意自左路挥刀而出,但眸底隐忍的一丝痛色却没有逃过刘羽的双眼。

刘珩颔首道:“若本王的亲卫之中能出两名上将军,倒也不枉费本王当初对你们的期待。”

抬起的双眸中掠过一抹清冷的微笑,挺枪朗声道:“得罪了!”

但见枪影幢幢,如蛟龙出海般飞腾而至。

刘珩大笑一声:“来得好!”霍然横刀相迎。

刘羽自知硬拼不过,抖枪避开,圈马回身,枪走轻灵却不与他交击格挡。

一时间刀影盛灼,枪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被呼啸的刀风所湮没。

蕊儿虽然不通武功,但连看了这三日,多少亦能看出些门道了,此刻见枪势完全被刀锋压制,只骇得一颗心儿扑通扑通要跳出来一般,又是不敢看又是不放心地要看,圆睁着一双杏眼,小手用力地绞住丝帕,朱唇深咬亦未觉疼。

杨柳风依旧平静如初,只是目不转睛若有所思。

出乎意料,刘羽竟然并未猛攻他左路的软肋,只以迅疾灵动的枪势不断吸引他凌厉的攻击——还有所保留么?要等那最佳时机决胜一击?——刘珩淡然冷笑。

然而一连三日的酣战,会过秦放、杨继朗这样的高手,晌午又与柴文展激战一场,左肩的旧伤发作得愈趋沉重,纵然是铁打的人亦未免已是强弩之末。

而刘羽却是养精蓄锐,又一遍遍仔细分析刘珩的刀法路数、应变习惯,论实力固然终究是不及,但此刻虽处下风却依旧是稳然不乱:钢枪腾跃竟是粘引着刀势幅度愈增。

堪堪斗到近七十回合,刘珩的长刀已不由自主地被钢枪点引得大开大阂,如惊涛万丈,汹涌澎湃,外人看来似乎是占尽先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开阂之间的万分艰难,可是像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又岂肯稍着颜色?不过是咬牙负痛勉力而为罢了。

骤然,左肩一阵钻心巨痛,刘珩陡然醒觉:他如此煞费苦心地带动他的攻势竟然是想诱他肩伤加剧!恐怕他要的不仅是上将军的腰牌,更是一场意义非凡的胜利。

只可惜为时已晚,在他因巨痛而稍一拧眉的瞬间,钢枪已如闪电一般破空而至,直指他左肩的破绽。

电光火石的刹那,刘珩,只有刘珩!处变不惊,第一时间俯身贴马,枪头险险掠过战盔,一声轻响竟扫落了玄色盔缨。

刘羽一击不中,正欲发力压低枪杆,骤觉左肋之畔风声呼啸,却原来刘珩身虽避让,手却不停,右手单手提刀已是斜削而至。

眼看无可避让,只得咬牙准备迎受这一刀之痛,却在将及衣襟的瞬间刀刃一侧,改削为拍,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肋侧,刘羽闷哼一声滚鞍落地。

忍痛起身施礼道:“属下惭愧,有负王爷教诲。”

刘珩单手提刀淡然一笑:“审时度势,谨慎有谋,本王并没有看错你,虽然未满八十回合,但能挑落本王的盔缨已是不易,这上将军你当得。”刀风过处挂腰牌的木架被击得粉碎,翻刀接住跌落的上将军腰牌,轻轻一送,已飞向刘羽:“今起统领本王座下龙翼左右军及广南营中御风、同威两厢人马。”

刘羽执牌行礼沉声道:“末将得令。”

刘珩早已策马前行,高声宣令:“自今日起休整三日,三日之后,卯时集结,起程全力赶赴永兴,违误者斩。”

三军齐声高应,于是刘珩单手提刀,打马向着校场外而去。

始终是单手提刀,始终是右手……

第三十六章 颓黯黯(上)

回到别庄,刘珩扔刀下马,只低低地吩咐牵马的兵士好生饮洗,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杨柳风被军中的车马接回别庄,走进内室,便看见他面沉似水,缄默地独坐在昏暗中。

没有多问一句话,她只是回身低声吩咐蕊儿下去传饭,轻轻地点起纱灯,又提水泡茶默然奉上。

少时,送来晚膳,她也只是屏退了蕊儿静静地为他布菜,刘珩吃了几口,见她仍只是恭谨地站着侍候,终于低叹一声:“坐下一起吃吧。”

杨柳风应声坐下,依旧不置一辞,整顿饭就在无言中匆匆而过。

撤下残席,不待吩咐,杨柳风就去命人提水并准备沐浴的器具,只少顷,一切便准备停当。

一言不发地在刘珩面前屈身恭请。

轻叹一声,刘珩缓缓起身向内室走去。

水汽蒸腾弥漫,杨柳风默默地为他宽衣解带,动作格外轻柔小心。

褪开中衣,才看见刘珩的左肩已经高高肿起,不要说抬臂举刀,只怕略略一动便是疼痛钻心,只是他自负要强不肯稍着形色罢了。

杨柳风目触他的肩头,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继续专注地侍侯他宽衣入浴。

刘珩坐在温热的水中,缓缓仰头靠上木桶的边缘,倦怠地阂拢双眸,任由她仔细地掬水为他擦洗,右手却不由自主地轻抚上高肿的肩头:当年险些丢失了这只左臂,虽然世事几易,那惊心动魄的雷霆一击却仍在心头历久弥新。

有多久没有感受这种深切的恐惧了?即使是面对广南的如山箭丛,即使是迎战秦放、杨继朗的强劲攻势,都没有那巨痛中看着钢枪刺来的一瞬息令他惊骇。

对面的那双深邃的眸中一闪而过的犀利,让这颗泰山崩于前而不曾色变的钢铁雄心竟然掠过一抹无从抑制的恐慌不安,而这样的不安竟然久久萦绕心头驱之不散。

“他的确是长大了。”刘珩忽然声音沉闷地低喃道,似是说给身边的人听,又似只是自语。

沐浴已毕,杨柳风侍候他穿起中衣坐到镜前,竟然小心地为他打开发髻细细梳理。

别庄的内室里摆放着一面宽大的铜镜,所以刘珩可以从镜中看见她专注悉心的神情——发生于首,而首,乃是男人至尊至傲之处,所以通常只有正妻才有资格为自己的夫君梳发——他曾经多次要求过她替自己散发梳髻,她却始终都不肯僭越从命。

刘珩静静地看着温婉专注的伊人,寒凉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忽然,烟眉几无可察地轻微一蹙,随即又回复如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也不曾凝滞。

“怎么了?”刘珩低声问道。

幽婉一笑:“没什么。”

“是不是本王已经有了白发?”其实早在几天前的梳洗中,他就发现自己竟已华发悄隐。

“只是一两根而已。”见无法隐瞒,杨柳风只得低声轻语。

“替本王拔下来。”

“是。”

垂眸凝视,片刻,已递过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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