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奸商-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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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大夫便说道:“回禀大人,此药方确是排毒养身的。如果贺家小姐吃坏肚子中了毒,用此药方确实没错。”
林显达点了点头,同时,贺柳氏感激地朝说话的大夫行了一礼,说道:“多谢三位妙手仁心,为我孙女洗刷冤屈。”
那人却并不说话。
贺柳氏碰了一鼻子灰,眼中飞快地闪过不满,脸色却是不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她便对林显达说道:“大人,既然问题都已经清楚了,案子是不是可以结了?”
谁知林显达却摇了摇头,然后问那名衙役:“刘石头,刚刚是你去贺家取的药方,你现在说说,你到了贺家后发生了什么?是怎么拿到药方的?”
他此话一出,贺柳氏的脸色就忍不住变了。她哪里还看不出来,事情分明还没完,林显达摆明了是故意跟她作对!
她用指甲狠狠掐住手心,倘若贺家没出事,小小的林显达怎么敢这么做?他巴结她都来不及!
简直可恨!
林显达却根本不看她,只是看向那名衙役。
只听刘石头说道:“回禀大人,属下到了贺家后,就被贺家管家请到了正厅喝茶。他说药方放在了贺老夫人的屋里,被收起来了,得仔细找找,让属下稍等。属下大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送来了药方,属下拿了药方就回来了。”
他没说的是,管家还给了他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抵得上他一年的俸禄了。
林显达点了点头,贺柳氏则是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刘石头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还好不是。不过,她直觉这件事情还没完。
果然,又听林显达说道:“三位大夫可觉得,这两张药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他说的,正是衙役去贺家拿来的那张药方,以及汪罗氏拿出来的药方。
闻言,贺柳氏的心便再度提了起来,下意识竖起耳朵听,一双眼睛更是紧张地看着三个大夫。
那三人又仔细将两张药方对比了一遍,随后其中一人说道:“回禀大人,这两张药方并非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林显达脸色不变,又看着汪罗氏问:“汪罗氏,你拿出来的这张药方确实是李宗仁开的吗?”
汪罗氏明白了,贺家这是找人伪造了药方。不过应该是时间不够,他们找不到人伪造李大夫的笔迹,所以此时被人给认出来了。她其实并不想把贺家得罪狠了,所以听了林显达的话后就迟疑了片刻,并没有立即回答。
然而再一想,这两张药方肯定有一张是假的,若她自己的是假的,岂不成了伪造证据?
想到伪造证据的后果,汪罗氏后背一凉,再不敢迟疑,赶紧点了点头:“回禀大人,我的这张药方确实是李大夫亲自开的,我发誓!”
林显达的脸色就变了,他冷冷地说道:“来人,把贺家的管家带上来!”
很快,贺家的管家贺福就被带了过来。林显达让衙役压着他跪下,然后拿着药方问:“贺福,本官派衙役刘石头去贺府取药方,但是现在有人说,这张药方并非出自李大夫之手。本官问你,这是为何?”
贺福脸色不变,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于是他十分镇定地说道:“回禀大人,这张药方确实不是李大夫亲自所写,但是这就是李大夫开的药方。府中丫鬟找到药方后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了药方上,墨迹都晕染开了。小人无奈,才重新抄了一份,以致笔迹不对。”
他这么说倒也是个合理的借口,让人挑不出错来。
贺柳氏心里再度松了口气,贺福总算没让她失望。不过,她还是担心林显达继续纠缠不休。于是她说道:“大人,如今案情已经很清楚了,大人还一直纠缠不休,是什么道理?难道是有人威逼利诱,逼着大人欺负贺家一干老弱妇孺吗?”
她说得大义凛然,一副受害者的面孔。外面一些围观的百姓看不清楚真相,见贺柳氏一个女人,就忍不住信了几分,对林显达和商家都生出了几分不满。
贺家不过是些老弱妇孺,孙女吃坏了肚子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被抓到公堂上讯问,这也太欺负人了!
贺云绮站在贺柳氏身边,偷偷看着这些人的脸色,嘴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此时,不管是她还是贺柳氏都觉得,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林显达肯定没理由再继续审下去了。
林显达想得却不一样。他早就知道真相,对于贺家本来就没多少好感,贺柳氏又几次三番地挑衅于他,这让林显达非常不满!
尤其看见一些围观的百姓对自己投来不赞同的目光,林显达心里就更加不满了。
他冷冷地看了贺柳氏一眼,心说,这是你逼我的。
正文、131 打脸(第二更)
林显达彻底被贺柳氏给激怒了,他无心想把贺柳氏逼得太难看,可贺柳氏却一次次挑衅,甚至试图控制舆论给他施压,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更何况,若是他这么轻而易举就被贺柳氏拿捏,商士功会怎么看他?百姓又会怎么看他?
他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林显达将惊堂木一拍,大义凛然地说道:“本官在此保证,绝不会有任何偏袒!这个案子尚且存在疑点,刚才的证词也只是贺福的一面之词,根本无法作为证据。所以,本官准备再请一个证人上来。”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贺柳氏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以及贺福脸上的诧异,心底冷冷一笑,扬声道:“来人,带证人刘峰上堂!”
贺柳氏和贺福都不知道刘峰是谁,直到刘峰被带上来,贺柳氏跟贺云绮都瞬间变了脸色。这个刘峰不是别人,正是医馆中负责抓药的!
围观的百姓不少都认识刘峰,于是,案情再一次进入高朝,在场的人都想知道,刘峰会说什么。
林显达再次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刘峰听见声音,顿时吓得脸色白了白。林显达面无表情地沉声问道:“堂下何人?”
刘峰规规矩矩地说道:“草民刘峰,是善医堂负责抓药的伙计。”
林显达点了点头,又继续问:“本官问你,你干这个多少年了?都记得药材的名字吗?”
刘峰立即点了点头,大概是说到自己擅长的东西,他的脸色比先前好了一些,甚至有了几分笑意。他说道:“回禀大人,草民从十五岁起就在善医堂做了学徒。一直跟着师父打下手,干了五年,直到把所有的药材都认识了,药方也能看懂了,才被提拔起来负责抓药的活计。”
林显达说道:“本官听说,你抓药非常仔细,而且脑子也好使。药方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下来,过目不忘,是也不是?”
刘峰脸色又好了几分,甚至多了几分得意:“大人说得不错,不是草民自夸,草民确实有这个本事。也是因为有这个本事,就算干一样的活,草民却能比别人拿得更多。”
林显达微微点了点头,再看贺柳氏等人。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
他又将药方交给了三位大夫,然后指着汪罗氏问刘峰:“既然如此,本官现在就问你,她的药方是什么?”
刘峰飞快地看了汪罗氏一眼,随即闭上眼睛想了想,就张口报出药方。
等他说完。林显达看向在场的三位大夫,问道:“三位大夫能否说说,刘峰刚才说得可对?”
三个人同时点了头。齐声说道:“回禀大人,刘峰说得不错,汪夫人的药方确实如此。”
此时所有人都明白了,林显达早就已经请到了关键证人,只要刘峰看了贺柳氏,自然就能说出贺柳氏的药方内容,可他偏偏没这么做,而是派衙役去贺家取药方。
贺家人也都想明白了,都紧张得不行。尤其是依旧跪在地上的贺福,脸色都开始发白了。再没有了之前的镇定。
林显达便在这时候指着贺柳氏问刘峰:“刘峰,你可记得她的药方?”
刘峰这次根本不用想,就张口报出了贺云绮的药方。当时贺云绮和汪罗氏的药是一起拿的。刘峰想到汪罗氏的药方后,就顺便也记起了贺云绮的药方。
他说完后,不少人就觉得情况不对了。一些比较明白的,都听出他报出来的这份药方是补药,而不是所谓的解毒药。
这次不用林显达提醒,三位大夫已经一致说道:“药方对不上!”
刘峰一直对自己的本事非常自豪,听闻有人质疑了自己的能力,立即反驳道:“不可能!草民记得很清楚,当时就是这个药方!草民抓药的时候还疑惑,贺家的那位小姐一开始疼得那么厉害,李大夫怎么只开了补药,所以把这份药方记得特别牢!绝不可能有错!”
林显达摆了摆手,冷笑道:“既然不是你的问题,那么就是有人故意伪造药方了。”他看向贺福,寒声说道,“贺福,本官再问你一次,这张药方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李大夫开的吗?”
贺福没回答,而是转头去看贺柳氏。见贺柳氏微微点了点头,他立即说道:“回禀大人,这张药方确实不是李大夫开的那一张。都是草民自作主张,还请大人恕罪!”
林显达追问:“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李大夫开的药方拿出来?而是故意伪造了药方?贺福,你可知道伪造证据有什么后果?”
贺福立即用力磕起头来,将头磕得“砰砰”作响,口中说道:“大人,都是草民一时糊涂,草民不是故意的!大人饶命啊!”
他叫得凄惨,林显达却听得厌烦。这时候来求饶,一开始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样的后果?他拍响惊堂木,沉声说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贺福,本官最后问你一次,为何伪造药方?”
贺福立即恨声道:“回禀大人,我家小小姐明明是吃坏了肚子,李大夫那个庸医却只开了一份补药,草民担心小小姐的身体,就自作主张重新找大夫开了一张排毒养身的药方。后来草民知道‘一品鲜’的掌柜鸣冤,衙役又来索要药方。草民担心李大夫的那张药方会让人误会,以为我家小小姐根本没事,就自作主张拿出了自己找人开的这份药方。大人,草民真的只是鬼迷心窍,绝不是故意的!求大人恕罪!”
林显达此时不得不佩服了,贺福的反应也太快了,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倒是把过错都推在了李大夫身上。甚至于,就连‘一品鲜’的掌柜鸣冤,似乎也是错了。
他心里对贺家人便更没了好感,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关键是脸皮太厚太无耻了!
他故意问贺柳氏:“既然如此,你为何一开始不说出真相?”
贺柳氏的回答跟林显达猜测的差不多,只听她说道:“我孙女当时确实非常难受,李大夫给她诊脉后,她就突然好了很多。我以为是李大夫救了孙女一命,对他自然是感恩戴德,若是说出真相,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林显达彻底无语了,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楚,贺福正是得了贺柳氏的命令,才故意说出刚才那番话,把过错推到李大夫身上的。贺柳氏现在却装出一副清高模样,简直让人作呕!
再想到贺柳氏的出身,林显达就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那样的家族,怎么就出了贺柳氏这样的人?
他没有回答贺柳氏的话,而是让衙役去看看隔壁的李大夫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就带他上公堂。
贺柳氏摆明了是想弃卒保帅,他却偏偏要让他们狗咬狗!
衙役出去后,贺柳氏的脸色就微微一变,飞快地闪过几分尴尬。
很快衙役就回来了,并且带回了已经醒来的李大夫。他先前其实是撞晕的,不过确实受了不小的惊吓,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假装昏迷了过去。
昏过去没多久,他又突然担心起来。既担心案情的进展,又担心贺柳氏拿他当替罪羊。所以他便一直纠结地躺着,恨不得立刻跑去找人打听公堂上的情况。
衙役去找他的时候,他其实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所以一听见脚步声,他立即睁开了眼睛假装苏醒。等衙役提出要带他上堂,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林显达看见李大夫,心里再次忍不住冷笑。这人先前装晕,这时候倒是不装了。他故意说:“李宗仁,现在有人说你是个庸医,开错了药方,你要辩解吗?”
李大夫闻言,就转头去看贺柳氏,显然是怀疑这话是她说的。贺柳氏担心李大夫说错话,就故意说道:“李大夫,我是相信你的医术的,但是县令大人似乎不太相信,有些误会,你不如辩解一下吧。”
李大夫便有些惊疑不定了,他看出来,贺柳氏面带担忧和关切之色,不像是作假。他就担心贺柳氏没说过这样的话,是林显达故意诈他。
林显达看着这一幕却在心里冷笑,这李大夫也太傻了,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不过他若是真的聪明,就不会搀和进这样的腌臜事情里了。
他对李大夫一点也不同情,只是不想让贺柳氏再次得意。于是他说道:“李宗仁,本官再问你,贺家的小姐真的是吃坏了肚子吗?为什么你开出的药方不对?”
担心李大夫不肯说实话,林显达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