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妃,朕只要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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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说来看看……”伸出手指查验着寇甲,看似并不在意,实则已然竖起了耳朵。
“是这样的,娘娘……”太监有些迟疑,瞥了一眼翠儿,又回望岑妃。
“翠儿是我的亲随,有什么话只管道来,无碍的。”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是,奴才这就细细道来。”小太监的神情忽然诡异起来,细狭的眼睛竟放出了熠熠的光芒,“娘娘可曾听说过情蛊?”
“情蛊?”岑妃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坐直了身子,“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的蛊毒。施蛊的人一旦使用密语,受蛊的人便会俯首帖耳,任由摆布。它的最厉害之处在于,”太监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喉结耸动着,“受蛊的一方会对施蛊人产生肉体上的依赖,只要他动了欲。念,必定要与施蛊人交。合,否则他就会痛。痒难当,生不如死……”
然,岑妃却并未立刻被这个邪魅的说法所蛊惑,她猛然拍了一下软塌的木质榻沿,“大胆奴才,竟敢怂恿本宫用蛊毒来胁迫皇上,你当真是不想要自己的狗命了!”
小太监哪里想到岑妃会突然翻脸,遂如“磕头虫”一般不停地叩首,嘴里念叨着求饶的字眼。
岑妃见状,乜斜着地上的半。裸太监,忽然话锋一转,“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不敢抬头,依旧不停叩首,“奴才的本名叫做金穗。若是娘娘不喜欢,请娘娘再赐姓名!”
“名字倒是还可以。这样吧,以后你就叫做小穗子,跟翠儿一起近身伺候本宫。”扬着下颌,高高在上地藐视着地上跪着的没了尘根的男人。
金穗愕然抬头看着岑妃,似乎被这个决定震撼到了。
“怎么?你不想伺候本宫?”榻上的美貌女人瞪大双眼,声音虽不高昂,却是质问的口吻。
“小穗子,还不赶紧谢恩!”翠儿适时提醒道。
小穗子这才如梦方醒,又不停地叩首谢恩。因了用力太大的缘故,脑袋竟然在地毯上磕得“咚咚”响。
“好啦好啦,赶紧下去换件衣裳,本宫的人可不能这般邋遢。”看似慈蔼地催促道。
小穗子起身后退着出门,走到地中央的时候,竟然用袖口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看起来感动得无以复加。
待到太监出去关好房门,翠儿端了泡制好的百花汁到榻前,小心翼翼地将主子的纤纤十指放入花汁里浸泡、按摩。
“翠儿,难道你不想知道本宫为何要留这个卑琐的太监在身边吗?”岑妃看着埋头专心侍弄手指的贴身丫鬟,随口问道。“翠儿虽然伺候了娘娘这么多年,却愚钝到从来都没能猜透娘娘的心思。翠儿只知道一点,娘娘是翠儿的主子,翠儿事事都会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只有娘娘好,翠儿才可能好。”精心揉捏着每一根指头,说出的话不是夸张的逢迎拍马,却真切到比任何富有感***彩的溜须都有效果。
挑剔、跋扈的岑妃听到贴身女婢的这些话,竟然会心地笑了,“这就是本宫一直把你留在身边的原因。你没有私心,没有贪欲,只求主子过得好,顺便带给你安逸的生活。这种没有功利心的死忠态度,是本宫最欣赏的。”
“可是娘娘,翠儿怎么觉得这个小穗子有些不太可靠呢?或许是翠儿眼界太拙劣的缘故,总是觉得这人隐隐地透着一丝诡异……”得到了主子的嘉许,翠儿这才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还说自己愚笨,明明就是很精明嘛!”岑妃抽出自己的手指,撩起了婢女的下颌,指头上染着的花汁便涂抹在了婢女的肌肤上,浓郁的香气冲进了婢女的鼻翼。
“娘娘……”婢女的眼瞳中填满了不确定,只是僵直着身子,等待接下来的责罚,亦或是奖赏。
“本宫知道这个太监不是个善类,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想出给皇上下情蛊的馊主意。本宫看中的,是他的胆子大、心思细和不要脸,这三个特长都是作恶必备的。若想成大事,必须要在身边放几个这样的角色。”新妃眼中满是运筹帷幄的机智与浩荡,“要想在这个龙蛇混杂的皇宫里立于不败之地,必须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翠儿仰着头,后背一阵发凉,“娘娘,难道我们要对付二小姐吗?”
岑妃冷笑一声,收回手指,缓缓阖上了双眸。
酒夜承欢
轿辇在山间摇晃了两日,安营扎寨过夜之后,再走半天就可以进入平原。
连日来,迎亲的队伍都是白天加紧赶路,晚上原地休息。好在只有青笺一个女子,其他人等都是内卫司的侍卫,夜晚只消轮番守卫即可,加之时值初夏,山间的夜晚气候怡人,倒也抚慰了旅途上的劳顿。
青笺的晚饭是在一块大石板旁边吃的。虽然身处野外,但食物却十分丰盛,因了侍卫们都是射猎的高手,只消一会的工夫,山珍野味便被拎了回来,一向适应在任何地方生存的男人们三两下就生了火做了饭,炖、煮、蒸、烤了野味,热热闹闹地开始了晚餐。
照例是迎亲女史和侍卫长在一起用餐,其他人等或蹲或坐,散落在四周。
青笺似乎没什么胃口,端着饭碗,对着西沉的斜阳发呆绮。
“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吗?”凌舜用筷子夹了个野鸡腿,放到了她的碗里。
“哥,你看那夕阳,多美……”美眸凝望着落日,眼睛里波光粼粼。
凌舜转头望去,“美则美矣,却是刹那间的辉煌。明天早上哥带你看日出,到那时你会发现,日出比日落美得多。赶快吃饭,多积攒点气力,一旦接到长公主,你的任务就重了。笄”
口吻像极了哄劝不乖的孩子,温暖得女子心里热乎乎的。遂收回目光,大口吃着味道独特的饭菜。
晚饭过后,天色暗了下来。众人各自找了舒适的地方休息,青笺也回到了轿辇上。然,躺下好久,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入寐。
大约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轿辇里仍然憋闷难忍,她便蹑手蹑脚走了出去,于月朗星稀的夜空下漫步,直至来到白天吃饭的大石板处,端坐在上面,看着暗夜中的星月。
“怎么,睡不着吗?”不知何时,凌舜已经来至身侧。
“哥,是你当值吗?”女子的眼神依旧翱翔在月空,并未看向男子。
“我刚从哨位上下来,便看见你下了轿辇。这里野兽多,不要乱走……”说着,将手中拎着的衣衫裹在了女子身上,“山里更深露重,女儿家要多注意。”
女子却未道谢,依旧仰头看天,“哥,夜色好美。身处这么高的地方,感觉跟天空好近。”
“你等一下,别乱走。”男子说罢,不待女子有所回复,便径自跑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张毯子。
他将毯子平整地铺放在石板上,轻轻拍了拍毯面,“来吧,躺在上面看夜空。若是一直这么坐着看,明天一早你就变成歪脖子了。”
女子哑然失笑,乖巧地挪着身体,躺在毯子上,扭头看了男子一眼,“哥,你去休息吧,我躺会就回轿辇。”
“我不困,陪你坐坐。”说着,抱着佩刀,盘腿坐在了石板旁的地面上,与女子正对。
“要不你也躺下,这个石板够宽敞……”女子拍着身边的空位,示意男子可以躺在她身侧。
“我坐着很好,不用躺……”男子硬生生将一个哈欠忍了下去,用宽大的手掌搓了搓脸颊,已然清醒了许多。
“哥,你相不相信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女子蓦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另外一个世界?这是何意?”男子懵懂摇头。
“就是在这个人世之外,还有一个人世,那里的人也在生老病死,那里也有纷乱和宁静。”思绪游离着,在两个时空穿梭。
“你说的是阴司吗?人死后都要到阴司里去的。那里也算是一个人世,却没有生老病死,没有单纯的纷乱也没有单纯的宁静。好人在那里永远享福,坏人在那里永远受罪。那是一个公平的地方,是每个人的归宿。”口吻有些落寞。
“我说的不是阴司,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一个人世。或许,还有不止一个人世,那里生活着不同的你和我。”女子打了个哈欠,将手臂枕在脑后。
“困了吧?都开始胡言乱语了。睡吧,睡着了哥抱你回轿辇。”男子起身,将女子身上裹着的衣衫盖好。
“抱我回轿辇?哥,你不担心男女授受不亲啊?”谐谑问道。
“你是我妹妹,小姑娘一个,谈不上什么授受不亲。”用指头轻轻在女子额头弹了一下,又坐回到原处,“到了一百岁,你也是我的妹妹。数星星吧,一会就睡着了。”
女子便乖乖地望着天际的星星,没过多久,双眸就闭上了,随即,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男子察觉到了女子匀称的呼吸声,便站起身,轻手轻脚来至石板旁。待到确认她已经睡熟,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向轿辇走去。
将安然入睡的女子安放在软塌上,他却并未即刻离开。暗夜里,眼瞳怔忡地凝视着模糊的面庞,良久,才下了轿辇。
下轿之后并未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而是去了石板那里,躺在女子睡过的地方,凝望着天空,心事重重,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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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殿。
岑妃坐在院子里,手把酒樽,举头凝望着夜空里的星月。
自打身子痊愈,她每夜都会出来喝酒、看星星。并非拥有风花雪月的秉性,实在是为了打发掉无聊的时间,——夜晚的来临只会让她更加寂寥难耐。
“娘娘,回房去吧,夜了……”翠儿将纱衣搭在她肩头,柔声说道。
“回房……回房也是一个人,有什么可回的,还不如在这里与繁星做伴……”端起面前的酒杯,将烈酒一口喝光。
“娘娘,您已经喝了好几杯了,如此下去,会醉的……”
“醉?本宫从未醉过!想当初一杯酒就把那个该死的庶女给喝得浑身红疹,差点死掉,可本宫喝了大半壶,却丝毫无恙。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能耐!做女人要是没点酒量,怎么母仪天下、统领后宫?”挥舞着双手,对着天空叫嚣道。
“娘娘小声点,这话若是被人听了去,传到皇上耳朵里,是要问罪的。”谨小慎微的婢女赶忙提醒主子。
“问罪?问什么罪啊?本宫已经与身处冷宫没什么区别了,难道会有比这个还凄惨的境遇吗?”用力放下酒樽,表情义愤填膺起来,“同样是相府的女儿,我哪一点不比她强?论地位,我是嫡出她是庶出;论样貌,我比她美比她媚;论天资,我比她聪明比她机敏。为什么皇上会宠。幸一个卑微的、愚钝的女人?”
思维还算清晰,说出的话也很有逻辑性,可见真的没有喝醉。
“娘娘,夜深了,翠儿陪您回房聊天吧,好吗?”婢女循循善诱,生怕主子酒后生事。
“不行,我要留在这里喝酒!”岑妃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仰望,“敬孤单的月儿一杯!”
语毕,又一饮而尽。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随即便是冷飒的赞许声。
“没想到岑妃也有此豪情!”
男子的出现惊得主仆二人皆慌了手脚。翠儿赶忙搀扶着主子站起身施礼,因了惧怕的缘故,身子竟抖了起来。
“皇上大安!”
这时,暗色衣衫的男子已经走到桌边,径自坐下,“都起来吧,不必拘礼。”
许是动作幅度太大的缘故,岑妃被婢女扶着再度坐下之后,酒劲儿便渐渐上来了。
“皇上,怎么会深夜来此?是不是终于想起臣妾了?”岑妃竟嬉笑着,与素日里仪态端庄的样子迥然不同。
皇上蹙眉以对,“这就醉了?”
“没醉,没醉。紫筠还能喝的……”手指伸向酒壶,准备再倒一杯酒。
男子却把酒壶夺了下来,摇了摇,“这半壶美酒是朕的。你就安安稳稳坐在这里,陪朕说说话。”
岑妃有点不情愿,嘟着嘴巴收回手臂,“皇上,自打那日封妃之后,这是第一次来瑶华殿。”
语序没错,但舌头已然发硬,说出的话便走了形,倒是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龙岳枭并不解释,拈起酒壶,往嘴巴里倒了一大口酒。
“臣妾想念皇上……”见没有回应,岑妃竟然泪眼婆娑,凝望着月色下的男人。
“身上的伤都好了吗?”男子看向女人,“听说新进宫的御医弄错了膏药,你竟白白受了许多罪……”
岑妃听闻,眼泪涌了出来,“原来皇上还惦记着紫筠……”
翠儿见主子并未回答皇上的问话,遂福了福身子,“回禀皇上,娘娘身上的伤已经痊愈。”
女婢的心思是细腻的,一来是替娘娘作答,免了怠慢之罪;二来是暗示皇上,娘娘的身子已经无碍,可以承。欢。做奴婢的,事事要为主子着想,有哪个奴婢不愿意跟着一个地位显赫备受恩宠的主子呢!
皇上又喝了一大口酒,瞥着女人,“你醉了,回房去歇息吧!”
“紫筠没醉!紫筠不回房!紫筠要陪皇上!”醉态演变成了媚态,硬着舌根回绝道。
“没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