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帷香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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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这个妹子倒比翠云生的强远了。
瞧着有十三四的年纪,正是好时候,一张粉白面皮甚是干净,越发显的眉眼儿清楚,细细两道眉下一双眼生的极好,不怕生,打进了屋就四处瞧,眼波流转间颇得几分妩媚,穿的有些破旧,一身蓝布袄裙儿,腰上却束的紧,显出瘦小腰身,胸前鼓囊囊一对儿乳儿,额前齐眉头发,余下梳了条大辫子垂在身后,举手投足自有股子风情透将出来。
玉娘目光闪了闪,暗道,不防翠云倒有这么个妹子,只略说了两句话儿,便让婆子领着他们去了翠云院里住下。
既翠云的娘跟妹子来了,董二姐自然便不好在翠云那里,玉娘便发话让她回了自己屋,经了昨儿一番事,想来爷这几日都不会去寻董二姐,只还需底细防着她为是,这里一番计较且不提。
只说柴世延,从府里出去,到了前头瞧了陈府的贴儿,果自己猜的不错,邀他去西街的冯家,昨儿瞧那冯子明与那个武公子倒能说上一两句话,既来了高青县不定要照顾他自家的营生,接了贴儿,又问了一句:“还请了谁?”
那小厮倒是口齿伶俐,道:“还请了县丞孙大人,一早我们老爷便使陈三儿送贴过去了,旁人却未听说。”
柴世延听了点点头,从袖子里寻了块碎银子赏给他,草草吃了些饭,便唤平安备马,让他与福安跟在后头,往冯家去了。
到了冯家门首,便瞧见两顶轿子一辆青帷马车已停在外头,轿夫他是认识的,陈府跟孙县丞家的,那辆马车上的车把式倒是眼生,忽扫见车檐琉璃灯上有个武字,便明白过来,想必是那位宜春公子的,心里暗喜,迈脚进去。
那冯家的老婆子早迎了出来,笑的牙不见眼的道:“几位爷也是刚到,正在里头候着柴大爷呢。”
柴世延跟着她进去,只见今儿倒是着意布置过的,穿廊下搭设进锦帐帷幔,只当间设了一席,彼此寒暄过,宜春公子让到上首坐了,陈大人与常参将左右相陪,柴世延与冯子明打横。
坐下不多时,便上来一桌齐整酒菜儿,菜是佳肴,酒是金华酒,彼此吃过一巡,那婆子才换了冯娇儿出来。
刻意装扮过了,倒令人有些惊艳,头上梳着杭州一窝丝,云鬓堆鸦轻烟密雾,也不大显得眉眼寻常,身上更是爽利,这般早便换了纱的,上头一件桃红衫儿,下头白纱挑线裙儿,里头却套了一条大红薄绢裤儿,立在日头下,那轻薄的纱裙又挡得住什么,透出里头大红绢裤儿内两条玉腿若隐若现,实在勾魂儿。
莫说柴世延,便是边上的宜春公子,都有些动意,暗道冯子明这个妹子虽姿色平常,倒是有些手段,如此这般打扮起来,哪个汉子勾不进手去。
有意无意扫了眼柴世延,见他虽也瞧着冯娇儿,倒不见急色之态,忽又想起昨儿在门首遇上的那个妇人,正是他房下之妻,却也怨不得了,冯娇儿这等姿色,如何比得那明艳妇人,便自己一见都记在心上,更何况旁人。
冯娇儿摇摇摆摆过来,缓缓福了身子下去,道了万福,便拿了琵琶在手只唱了一曲,冯子明便唤她过来席上与宜春公子递酒。
武宜春倒也不辞,只吃了两杯儿,便侧过头与常威说话儿去了,陈大人便知冯娇儿未入他眼去,想想宜春公子府里美人众多,哪里会瞧上冯娇儿,便歇了撮合的心思,只让冯娇儿陪着取乐。
直吃到过了晌午,方尽兴散了,柴世延送了其余三人上了车轿,自己骑上马刚要走,不想冯家婆子出来,一把扯住他的马头道:“姐儿候了爷这些日子,今儿好容易盼得爷来,怎说走就走,莫如进去再吃杯儿酒,才不枉我们姐儿这番情意。”
☆、32
柴世延想起冯娇儿刚那番勾魂的样儿;真有些被勾起兴致来;有心进去受用一番,忽又想起临出门前玉娘那眼色;分明就是打定主意他回不去的,且昨儿因冯娇儿还吃了一回味儿,今儿自己若在冯家得了乐子,家去不定又近不得玉娘身子,昨儿就空了一晚上,今儿若还空着;可着实受不得。
再一想;这冯娇儿虽说勾人,又怎比得上玉娘,两相权衡,念头转了几转,便跟那婆子道:“今儿却实实的不巧,家中小妾病的狠了,不是陈大人亲下帖儿去请,今儿都不应出来的,刚晌午时候,房下还让平安来询过两回,问什么时候家去,着实离不得,待爷明儿得了空儿再来也是一样。”
那婆子见他去意坚决,知道便自己再如何很留也无济于事,便只得放了他去,柴世延从冯家的西街上出来,没走多远呢,又被郑桂儿她娘拦住马头,高声唤了一句:“柴大爷,可不要坑煞我那闺女不成,打上回一走,竟几日不见影儿,倒让我那闺女日也思夜也盼,想着爷,盼着爷,想的小脸儿蜡黄,盼的身子消瘦成了个美人灯一般,倒惹了相思病在身,爷若再不去,可就真要了我那闺女的小命了,今儿婆子冒死拦着大爷,爷是去也要去,若不去只从老婆子身上踏过去了事,老婆子修下那么个业障丫头,早晚一个死,死在大爷马蹄子底下,也是造化了。”
说着竟豁出了脸面,一屁股坐在柴世延马前,真个不要命的样儿,柴世延便想家去也没法儿,白等被他扯去了高家。
瞅着爷进了高家门,平安暗暗叫糟,想不到这高寡妇倒有手段,让她娘寻死觅活拉了爷来,自己不好回去,便偷偷使了福安家去报与玉娘知道,自己跟着爷的脚儿走了进去。
话说这郑桂儿,何曾想到,哪日放了柴世延去,便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在家候了一日不见,让她娘去瞧风,虽见了人也未拉来,只推说家中有事,只不来。
郑桂儿心道,莫不是又勾上旁的妇人,有了新人,便想与她丢开手去,这么想着,心里便急上来,自己好容易勾上柴世延,正要寻个稳妥结果,如何能让他撇开,倒不知哪个妇人有这等本事。
越想越疑,便让她娘去扫听,柴世延这两日可去了哪里?或是勾上了哪个妇人,或是恋上了什么粉头,势必要弄个清楚明白。
她娘没法儿,便使了几个钱,买通柴府里买菜进出的粗婆子,扫听清楚了,回来对她闺女道:“这些日子倒未见去旁处,只那日听说被贾有德拉去了西街的冯家,也不过沾沾脚的功夫,就家去了,倒是去了陈府走动的勤些。”
郑桂儿听了,恨得脸都青了,咬着牙立在门首,骂道:“好你个贾有德,怪不得是个绝户头,尽干这等牵头龟公的腌瓒事儿,有这等牵头的功夫不如回家抱着婆娘入捣个出小子来,省得绝了后,倒是干这等缺德事,这会儿瞧不见你便罢,赶明儿与我照了面,瞧姑奶奶一口唾沫啐在你脸上,化成钉子,钉你个满脸麻子坑儿。”
她娘听她气的小脸渐次发白,便劝道:“你倒是急什么,不到急的时候呢,那西街的冯娇儿有甚姿色,也就占着个好弹唱,便她弹唱出花来,有甚用,能勾住汉子才是本事,便勾住了也不过一个粉头,怎比的上你,如今是个自在身子,手里还有这样一番家业握着,若纳了那个冯娇儿进门,说不得还要搭上百十两银子,纳了你,倒是白得了一份家业,莫说这宅子,便是高家外头的当铺,好歹也是个生钱营生,柴大爷便是再傻的汉子,也知哪头炕热,你莫急,待我明儿去他门前守着,但能瞧见他,死活拽来便是。”
郑桂儿听了,心下才定了些,次日那婆子便去了,瞧见柴世延骑上马往西边走,忽的多了个心眼,暗道,莫不是真去冯家,便未吱声,从后头跟着,倒累了她一双小脚儿,跟的好不辛苦。
眼睁睁瞧着柴世延进了冯家,又见冯家大门首,住着马车轿子好不闹热,过去寻个轿夫询了询才知陈大人在此,想着不定陈大人邀了人来冯家听曲儿取乐,让柴世延一边作陪罢了,毕竟两家沾着些亲戚,近日又走动的勤些。
想到此,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着急了,只在街口那里猫着身子等,待见柴世延的马拐个弯,突然窜出去拦住马头,扯了家来。
那郑桂儿一见柴世延,心里是又恨又酸,恨这厮不念往昔情份儿,怎一走就不回头了,酸的是,听见她娘说刚从冯家吃了酒来,不定与冯娇儿眉来眼,便今日未的手,怎不知就定下日后会期。
心里虽又恨又酸,却也不敢露将出来,抬手整了整发鬓,摇摇摆摆过去,福身下去道:“爷万福,如今倒成了稀客,远远的奴险些认不得了。”说着抬起头一双媚眼勾了勾。
柴世延本打算着被这婆子拉过来打个晃就托辞家去,如今见郑桂儿如此,倒不好就走,只得迈脚进了屋。
刚坐在炕上,郑桂儿便跟她娘使了个眼色,她娘会意,忙让灶上整治出几个酒菜儿来摆上,把伺候的丫头支了出去,屋里只留下柴世延与她闺女,成其好事。
出来瞧见平安立在窗户根下,便招呼他道:“你小子在哪儿听什么窗户跟儿,我让灶上留了一碟子酥烂烂的猪头肉,跟老婆子去吃两杯儿酒,自在自在是正经。”
若搁过往,说不得平安就去了,知道这婆子是个大方的,自己去了,不定就得几个钱,可今儿不成,莫说几个钱,便这婆子疯魔,与他一锭元宝也去不得,去了说不准媳妇儿就没了。
秋竹可是娘陪嫁来的丫头,早跟他说的清楚,这辈子不认什么亲娘老子,只认娘一个主子,若这会儿让郑桂儿得了手,秋竹不定就恼他了,虽说他也拦不住爷,好歹在外头守着,也算尽了心。
打定主意,便道:“这两日上火吃不得酒肉,合该着素净些,多谢您老抬举了,奴才在这儿听着差事呢,走不得。”
那婆子愣了楞却扑哧一声乐了,跟他道:“你们爷如今忙着呢,没差事派给你听,好好的跟我去吃酒便了,你在这里听着,不定越发上了火,这火上来,吃素可没大用。”
平安暗骂一声,老淫婆子,不知偷了几个汉子,才生下这么个浪,荡闺女来,把自己的丈夫累赘死了,又来勾旁的汉子,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正经的一门淫,妇,这会儿倒来排揎他。
平安忽听窗户里头动静不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忙贴近些,只听里头的小淫,妇浪声道:“爷这几日就不想奴的身子?奴可日里夜里都想着爷呢……”说着,郑桂儿已经斜斜依靠进柴世延怀里,娇软着身子,媚眼如丝瞄着柴世延,一只青葱般的玉手探将下去握住哪里,弄了数下。
柴世延昨儿夜里空了一宿,正有些燥,哪里禁得住她勾,低下头去又见她倒利落,外头的衫儿裙儿不知什么时候扯了去,只露出里头大红肚兜,下头一条葱绿儿的薄纱裤儿,肚兜上绣一朵牡丹花,被那鼓囊囊一对乳儿撑起来,越发娇艳,肚兜有些松垮,她斜靠在自己身上,略偏了偏身儿,露出暖浓浓肚儿,柴世延如何禁得住,淫心上来,哪还想得起旁事来,手探下去扯开她腰上汗巾子,把那薄纱裤儿扯去丢开,见那细白两腿儿间,芳草萋萋一弯细缝,再忍不得,只想按住下死力入捣一番得个爽利才好,一翻身把她按在身下……
正要入,忽听窗外平安道:“爷,娘使了琴安来,说二娘哪里瞧着越发不好,只怕有个万一,让爷家去呢。”
平安这一声倒把柴世延唤醒了,是啊!玉娘,怎忘了家里的玉娘,便一咕噜爬起来,下了地,把裤子重新系了,袍子整理妥当,便要往外去。
郑桂儿恨得直咬牙,又哪里肯放,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道:“爷如何这般,勾了奴的火来,就要去,这会儿上不得下不去,让奴如何受得?”
柴世延回头瞧了她一眼,见她赤着个身子,半撑起身子,青天白日亮堂堂的屋里,也不嫌个臊得慌,可见是个淫,□人,又听她这话儿,不由想起玉娘来,玉娘何曾如此,帐中云雨绸缪肆意癫狂如今由得他,白日却不允他放肆,玉娘那般才是,似郑桂儿这等妇人,在外寻个乐子还罢了,真纳进府去,成了什么样子,连门风都败坏了,只一个董二姐,如今他都悔了。
思及此,刚起的淫心便冷了下去,道:“家里真真有事,人命关天轻慢不得,你好生歇着,待爷得空再来瞧你”撂下话再不停脚,扬长而去……
☆、33
柴世延执意要去了,郑桂儿哪里拽得住;眼睁睁瞧着柴世延没了影儿;满口银牙险些儿嚼碎,暗道;柴家这个大娘倒惯会坏人好事;如今便罢,且由的她,待日后自己进得府去;与她好看他。
这会儿却也无法儿;只得起来穿了衣裳,唤她娘进来商量,那婆子也觉不好;若说赶巧,一回好说,这二回就有些难说了,这两回可都是柴世延前脚刚来,不多一会儿,柴府那位大娘便使人来,不是送信儿便是有事儿,怎就如此巧来。
想到此,那婆子与他闺女道:“娘这么瞧着,莫不是那府里的大娘有了主意,安心要笼大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