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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春怀缱绻-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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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阿容还想说什么,不过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这里,而且眼神还特锐利,要不然不会有这被看穿了一样的感觉。

也许钟碧微也感受到了,她上演了一幕让阿容拍案叫绝的戏。那就是掩面泪奔走了,一边走一边哽咽着说:“我不想待在这里,一分一秒都不想停留,这里不好,不好……”

“比真的还真!”阿容张大嘴巴在那儿惊讶了好一会儿.这就是她给钟碧微的计划。反其道而行之,表现得极讨厌想起以前的事儿,这样才能解释通以前为什么表现得不像“小楼”。

好吧,她很纠结,看着一个像自己的人扮演“自己”,她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了。嗯,不过这场戏可真好看,阿容又开始想挠头了.不过得忍住,从前她就有这习惯性动作,以后得改,千万得改回来!当阿容从园子里走出来时,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周毅山,虽然还不肯定,不过在阿容心里已经开始这么称呼了。等确定不是后,她会改回来的!

“声声,你怎么在这里?”这叫什么,这就叫明知故问。

瞥了一眼周毅山,阿容和从前一样笑眯眯地回道:“我今天进宫请脉,无意间跟淑妃娘娘提起这里,说和淑纪娘娘提过的一样,娘娘就领我一块儿过来看。我也没想到娘娘哭着就跑出去了.皇上.我可不是故意的,真不知道会是这样儿。”

周毅山应了几句后,说要去看钟碧微,却不经意地回头喊了一句:“小楼……”

这一句“小楼”让阿容差点就蹦了起来,但是她特镇定地继续往前走,眼不斜脚步不乱地出了垂下几许藤萝的拱门。

那枝叶撩在她脸上,让她觉得眼睛有些酸胀地疼。

终于确定就是你了,周毅山,你还来做什么,既然曾经有负,也认为有负,那么你认为补偿得回来就会有用吗?

谢长青说得对,这就好比刀割在树上,总会长好的,可不至于好了伤疤忘了疼。

在出宫门的马车上,阿容咬着衣角忍不住呜咽,原来有些伤口,不是有药就能医好的。

“容雨声,你太没有出息了,一个伤过你的人,就该一巴掌甩过去。试探什么,逃避什么,直接告诉他就好了,再告诉他你永远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是啊,她或许应该这么做,可是她实实在在是个没出息的人,竟是个只敢说却不敢付诸行动的!

谢大公子啊,您家姑娘心乱了,小心喽第178章阿容的泪与她从前就傻禁宫深深处,灯火幽微的通廊下,周毅山站在那儿默默地看着天空不说话。黑夜的天空里,有云遮了月时隐时现,在阴复明中周毅山身边不知觉间多了个人。

周毅山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看了眼来人,挑了眉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然后又回转身来看着如同泼了墨一般的夜空说道:“长青,星夜入宫.所谓何事?”

“鲁王出京了。”谢长青来,当然不止为了说这个.不过以这个开头比较好说话。

听着谢长青的话,周毅山皱眉道:“朕知道了,冲冠一怒为红颜,朕这三弟也算是干古情圣了。要是他知道父皇遗命,要是他能五年谋而不发养精蓄锐,那时候再杀朕那淑妃,他会作何想。”

“先帝这是在给鲁王最后的训示。”其实周毅山现在所说的,谢长青都知道,甚至还知道,如果鲁王五年内集兵来犯,那么,皇帝就可以拿先帝旨——斩杀鲁王。

这时周毅山笑了笑说道:“长青,要是为这样事,你不会连夜进宫,说吧,是什么事?”

对于周毅山主动相问,谢长青也不意外,都是聪明人,转承启合不管给自己还是给别人,都递得顺溜:“声声从宫里回药馆后,说了许些奇怪的话,而且哭过……”

聪明不做破不说破,谢长青把话停在这里,主要是他自己也拿不准很多事。但是看着阿容哭得眼皮儿和鼻子一块儿红了.他总觉得心里像是被抚得疼了一样。

“她从前就傻,长青,大婚后离开京城吧!既然这是她所求的,朕应了。”周毅山现在要是再不知道阿容就是小楼,那他前世今生就白做了那商海博弈者、天下掌权人。

听周毅山这么爽快,谢长青有疑但不多问,只应道:“是,皇上,声声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又说了些话,谢长青便离去了,而周毅山站在原地,看着谢长青远去的背影沉思着。眼前这清风朗月似乎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扶着朱漆的栏杆,栏杆下忽然被风吹出一朵偌大的花儿来,叫不出名字却莫名灿烂。

“趁我还没生出别的念头来前,走吧小楼。欠你的看来是还不了了,我从不欠人什么,却辗转来欠你许多,竟然是前世今生都还不尽。”周毅山叹了口气,说罢就转身进了殿里。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周毅山一直是个掌控者,支配着别人的喜怒哀乐、兴衰荣辱。然而只有阿容例外,她一直在他的掌控与支配之外,一直用她特有的姿态告诉他、她不是他可以支配的人。

走到半道上,有太监来说淑妃娘娘病了,周毅山眉也不抬.说了句:“让御药师去看看,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这女人,杀也当杀,只是既然应了昭宗,那他也是个有信誉的人。钟碧微。。。三皇子的试金石而已、只是不知道如今的鲁王,可有一点点醒悟过来。

且说谢长青回了大公主府,阿容正在大公主那儿坐着,大公主捏着阿容的手说:“怕什么,天塌下来我在这儿给你做主,真是个心不稳的。

“大公主,爷回了。”

一听是谢长青回了,大公主连忙说:“快请进来,这孩子大半夜的去哪儿了,他媳妇儿都惊成这模样儿了,他还到处乱跑。就这点真跟仪温一个模样,要是哪儿出了点事儿,是家顾不上孩子颈不上的。”

“母亲,您这么说更得把声声惊着了。”谢长青挑帘子进来应声这么说道。

见他进来.大公主说:“行了,把你媳妇儿领着去说说话,为娘老了.可不像你们不睡也成。”

这话说得阿容连忙起身:“大公主,我扰着您了,对不起。”

“哟,别这模样,你现在可是正经的容大姑,大姑就得有大姑的模样。要有点儿气魄.要不然将来怎么镇是住下头的人。容家儿上上下下加起好几千号人,要是拿你现在这态度去打理,将来指定不成。”大公主说完这话就挥手让这俩赶紧走,她则打着呵欠进内屋去了。谢长青和阿容一块儿出来时、正值月上中天,府里满处的灯隐隐约约如星子点缀着。两人穿行其间各自不说话,直到快到阿容住的屋子时,谢长青才说道:“声声,我去宫里了。”

“哦……你去宫里做什么?”他一天进若干回宫,阿容也早不拿这当什么事儿了。

“皇上让我在大婚之后,带着你离开京城。”谢长青像在说今晚的月色有多好,说着这件让阿容差点没能喘上气儿来的话。

惊讶地看着谢长青,阿容道:“为什么,他从前不是硬要留着吗,让你掌谢家,让我掌容家,再加上姚家,一块儿把别的几家弄垮了,然后做个三足鼎立稳固朝纲。怎么忽然这里了,他又改了主意,果然是做了天子么,学起朝令夕改四个字来了。”

嗯,其实谢长青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揣着自己隐约知道的这些,大半夜去宫里把皇帝给诈了一回:“我跟皇上说,你抹泪了……”

于是阿容傻愣愣地看着谢长青,终于发现这是个多么大胆又能干的男人,什么也不知道吧,把历来精明的周毅山给摆了一道:“长青,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一天你会知道,但是也许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这要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知道了就知道了,也就那么大点儿事儿,可是现在周毅山,当今天子有了和她一样的秘密,那就不一样了。

据她所知,卫朝对异教徒那是极其恐惧的,不管是朝里还是朝外,异教徒也就是散布异端邪说的人,基本都会被咔嚓掉。就算是皇帝,那也不能随便作出异端的言论,否则失民心只是小事儿,要是有人怀疑被邪上身了,那就……“不该知道的,我向来不听,不过如果声声到了想说的时候,我在这儿。”谢长青也不勉强,这也勉强不来。

这时阿容忽然想起一件事,周毅山有一个学士学位,一个硕士学位和一个博士学位.分别是化学、物理、经济三个方面。

她只是医学就已经无声无息地改变了一些东西,而学了这些有针对性学科的周毅山会干些什么?改进军备、造火炮、改变经济体制,不过周毅山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动静,而他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大概不会轻易碰触这些东西。

“长青,你让我觉得自己是话本的主角,然而现在我看到了另一个话本,主角……很有意思。”阿容说完就进了屋里,留下谢长青有点不太明白。

不过最近不明白的事儿多了去了,未必件件事都要想个通透明白。

其实周毅山也未必没有作改变,只是改变得比阿容更加无声无息无动静而已。

“阿容,快点来,你看看这张丹方是怎么回事,我炼了三回都失败了。”梁药师最近迷上了那些上古丹方,非要炼不可,已经失败了很多回,浪费了不少药材,有时候看得阿容这连云山未来的当家奶奶肉疼得无以复加。

接过丹方来看,上头写的是“大梦还魂丹”,这东西可有趣了,写的药效竟然是可以让人沉睡年余.再以另一颗丹药还魂的事儿,丹方署名是“无忧子”。

“梁药师大人,这位无忧子惯来写的方子没谱,您还记得上回的童颜丹吧,连服三月则老妪垂归青春少艾,结果有用么?”阿容心说这位无忧子岂止是没谱,还是个异想天开的,也不知道怎么还能流传下来。

“那倒也是,那就不炼了,阿容,那你看这张丹方怎么样。”最近没什么病患,又准备着东西大比,所以药师们都闲着研究丹方来了。只是这位梁药师有点没谱,看上的全是些奇怪的方子。

“和气丹,升五脏之元调六腑之气,这倒是可以试试。”总算看见个靠谱的丹方了,阿容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看着这位浪费药材了。说到药材,今并有一批药材来京里,昨儿就下了码头.这会儿已经中午了,应该运来了才对。一想着这事,阿容就到前头去问了一句:“新到的药材来了没有,有几味药等着用,要是没来就去催催看。”

“是,容药令。”

阿容只以为是正常的延迟,却没想到码头上现在出了什么事。事儿得从水运那儿开始说,这水运原本五年一标,但是去年因为昭宗过世,一应事务都没有办,所以今年还是钟家在办,定了立春后再重标.具体时间要等再定。

而钟家近来多对谢家有不满、因为上头把水运再标的事儿又递还给了谢长青,而谢长青半点没有把水运再标给钟家的意思……所以,钟家人见谢长青以后不让他们干,他们现在就不干了。谢家的药多从水上来,这一下就正好横在了枪口上,怎么能不出差池哟!

打卫朝建立以来,谢家儿算是云端上的,朝野上下一听是谢家的总要多顾忌几分。老话儿说得好,惹谁别惹行医施药的,未必哪天你就有求人的时候儿。

在这说来,钟家还真是独一份儿,截谢家的东西,随便给安个罪名也够喝一壶的。说起来这事还真不是钟家的家主下的主意,会谁能掌家也不是这点心计。

不过上面的人有怨气,下面的人自然会生脾气,这京城码头放行的是钟家二房的三爷,在京城管码头多年,本身就有点脾气,更何况这段儿确实觉得憋屈,出门前不好谈事儿。

这日里一看,哟,谢家的东西,赶紧叫人拖走,也不管是什么时候.大半夜的哪有人来拖药材。

于是这钟三爷就借机把药材扣下了,话说得明白:“昨天让你们来人提不提,今天想提啊,行啊,叫你们管事的来说话吧。”

那来提药材的大概也是个有脾气的,谢家面子大,来提药的药侍还真没受过这气,当即就冷笑一声说:“要么请我们家爷来跟您谈?”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威胁,那钟三爷也冷笑一声说:“来啊,都请来,我还真想会会你们家那位小郡王。”

当钟三爷房间交着这个今字儿时,那药侍不干了,连云山上上下下敬谢长青不巳,哪容得这位这么怪腔怪调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请爷来跟您说话,摆好场面迎爷来吧,就你这样的地方你这样的人,还得看我们爷愿意不愿意来,愿意不愿意见。”

比起埋汰人来,谁也不是白给的,这二人相互一通埋汰下来,这事儿就进闹越掰了。

当药侍把话传回来的时候,阿容正等着药用,一听码头把药扣下了,连问缘由的功夫都没有,骑着马就往码头去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耽误用药,你趁这会儿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揭起事来的药侍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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