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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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他不过是一个太医。”岑梨澜道。
“他跟荣妃是同伙,先前,有一回,灰蓝拿了迷幻粉试图去阿哥所害四阿哥,这迷幻粉,便是他给的。”回雪严肃起来,在这宫里,她一向于人为善,但若有人欺负到四阿哥头上,四阿哥性命攸关的事,她绝不会妥协。
岑梨澜只觉得后背发凉,她没想到,刘温背后竟然还有这个故事。
王方站在廊下,听着主子们的谈话,虽迷幻粉的事过去了多日,他还是觉得有些胆颤心惊。
“可是那罐酒,又是怎么回事呢?刘太医的酒量,我听太医院的人议论,说两碗应该不会倒。”
“王方。”回雪隔着窗户叫了一声:“你进来。”
王方哈着腰进来,在门口拍拍身上的寒气,将帘子小心的放好道:“主子,何事?”
“你把刘太医的事,前前后后讲给岑贵人听听。”回雪笑道:“岑贵人还蒙在鼓里。”
王方给岑梨澜行了个礼道:“引刘太医去小厨房,让他先喝茶,然后故意拿酒给他看,引他偷酒喝,这是主子跟我们几天前就商量好的,前些天送承乾宫灰蓝出宫,她有说过,刘太医这个人,跟荣妃娘娘有勾结,我回宫后,也仔细的去查探过刘太医,包括他爱喝酒,主子的意思,是让刘太医出宫去,这样,便切断了太医院跟荣妃的联系了,也给刘太医一个教训。”
岑梨澜点点头道:“可是,即使你们知道刘太医喜欢喝酒,又怎么会保证刘太医会偷喝相印殿的酒呢?”
“贵人问的是,这百花酿,并不是普通的酒,这是奴才托人在安城找了很多天,才找到的,听说在地下埋了四五十年了,仅有这一罐,这酒前味稍甜,后味略长,刚喝进嘴里,极为顺滑,但过一会儿,便会觉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说到底,这酒浓烈了一些。”王方道:“像我们这帮奴才,只敢浅浅的喝个碗底罢了,刘太医喝了两碗,已是足量,听宫外的人说,这百花酿,就是打虎英雄武松喝了,也得躺倒。”
岑梨澜“噗嗤”一笑,拿手帕子擦擦嘴角道:“可是胡说的,宫外竟然有这么好的酒,说的好像比皇宫里的酒还好三分,你们是什么时候得的?”
“那天出宫时得的。”王方脸上带笑,这次能成功的把刘太医撵出宫去,算是又除去了一个眼中钉。
“哪天?”
“就是我家主子跟娘娘一块出宫烧香的那天,奴才正好去了趟安城,偷偷的抱了这酒回来,放在柜子里的。”王方道。
岑梨澜恍然大悟,原来责罚刘太医,是因为这个缘故,跟回雪一起进宫这么久,倒没有听说,她为了什么小事责罚奴才的,既然刘太医为荣妃卖命,那撵走了他,也不足为过,可是有一点,岑梨澜却不甚明白,这个问题,只能问回雪:“刘太医弄了什么迷幻粉的事,他跟荣妃勾结的事,为何你不让他说出来,或者交由皇上处理,这样,不是能把荣妃拉下马了吗?”
“灰蓝都不肯指认荣妃,你觉得,刘太医会在皇上面前说起吗?如果他不说,那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说了,便只有死路一条,毒害皇子可不是小罪,且事情过去了许多天,迷幻粉没了踪影,荣妃自然也不会认,想搬倒荣妃,那就得一次让她轰塌,绝不会再给她翻身的机会。”回雪决绝的道。
自进宫,她已经忍受荣妃太多了。
前一世,她被荣妃所害,没想到重生一回,荣妃还是那个荣妃,一点没变。就像她眉间的那颗红痣,如此的耀眼。
岑梨澜听的有些累了,她一向不喜宫中这些争斗,她想的,不过是照顾好五阿哥,五阿哥虽不是她亲生,如今却像是她的命一般,除了来回雪的相印殿,岑梨澜几乎不出永和宫。
“你以后也得看好五阿哥,五阿哥没有了额娘,你就是他全部的依靠。”回雪安慰她。
岑梨澜点头,用手轻轻摸着那些开的正艳的花瓣,一股子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回雪看她喜欢,便交待烟紫道:“以后花房养出来的花,就说我的意思,每次除了送相印殿,也往永和宫送几枝。”
这么小小的动作,回雪都看在眼里,不禁让岑梨澜很是感动。
出相印殿,夜黑如墨,苗初提着灯笼跟在岑梨澜身后,黑夜里一种血液的腥气蔓延开来,白天杖责刘太医时,他流下的血,虽被打扫了一遍,可那味道还是让岑梨澜几乎呕吐。
永和宫里,五阿哥穿着一身暗黄团花纹的衣裳,正靠在奶娘的怀里看灯,看着看着,便呵呵的笑一声,那声音很是清脆,像春日里空荡荡的山谷里的回音。
虽冬季不好将养,五阿哥却胖了一些,小脸肉乎乎的,晚上睡觉时,岑梨澜就将五阿哥放在自己的身边,很晚才舍得熄了床头的灯火,为的是多看一眼五阿哥的可爱模样。
皇宫里的阿哥,在十岁以前,一般都跟奶娘更亲近一些,因为从出生,便被扔进阿哥所里养着,天天接触的,也是那帮奶娘,五阿哥却不同,岑梨澜天天月月的看着他,甚至连夜里换尿布;也是自己动手,从不假手于人,渐渐的,五阿哥便跟岑梨澜亲近起来,就连睡觉,也喜欢抓着岑梨澜的手。
只是睡到半夜,因岑梨澜无奶,五阿哥饿了,岑梨澜便只能招奶娘进来,让奶娘喂饱了五阿哥,岑梨澜再看着他睡。
虽辛苦,岑梨澜却乐此不疲,或许,这就是爱。
岑梨澜无心于皇上,五阿哥,便承载了她全部的爱。
VIP卷 第267章 这件事的内情
起了个大早,回雪进院子里看了看,到处漂浮着白雾,一股凉气扑了上来,呛的回雪咳嗽了一回,烟紫忙把披风拿了出来道:“主子应该披件衣裳,这么冷的天,大早上的,还是在屋子里吧。”
回雪摇头,叫了王方上前道:“你去太医院,跟那帮太医们说,以后,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若谁毁了规矩,做出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来,那刘太医,便是下场。”
王方答应着去了。
因昨晚痛快的下了一场雪,如今还是早上,宫道上的雪还没有被扫去,踩上去很是滑溜,王方到太医院时,那帮太医有的熬药,有的开方子,有的坐那闲聊,见王方来了,赶紧让座,上茶,还没等王方说话,便有识相的太医赶紧说道:“我们都是老实的,绝不会像刘太医那样,没有规矩,去顶撞郁妃娘娘。”
“是啊,是啊,我们只识得抓药,开方子,以后醉酒闹事这样的行为,绝不会再出来,还望王公公在郁妃娘娘面前多多美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王方包围在中间,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了,王方才笑笑道:“郁妃娘娘说了,太医们若守本分,那是最好,若谁毁了规矩,做出不干不净的事来,那就别怪,以后没有情面可讲,棍子可是不认识人的。”
众人皆点头。
坐了一会儿,王方回到相印殿,将太医们的话原原本本的给回雪学了一遍,然后便压着声音道:“刘太医今日一大早便被送出宫了,除了屁股上的棍伤,其他倒无碍,只是这次杀鸡给猴看的,吓着了那帮太医。怕是这帮太医,以后也不敢跟娘娘你做对了。”
回雪听着王方回话,吃了个小奶油馒头,慢慢的咽了,笑笑,表示对王方办的事很满意。
“什么杀鸡给猴看哪,这大早上的,又打又杀,也不怕没了胃口。”荣妃已经进了相印殿内室,站在一人高的花瓶处扶着她手上的护甲。脸上带着一股子甜甜的笑意。
荣妃这点果然让人佩服,昨天刘太医的事,还气的她倒吸一口气。一夜之间,她就好像把所有的事都忘记了一样,又重拾起了她的笑容。
回雪没有理她,只坐着吃饭。
烟紫从小厨房端了粥来,见荣妃在内室。抬眼看看回雪,盛了碗粥轻轻的放下,便又退到一侧伺候。
“刘太医这回也出宫了,郁妃心情应该很好喽,你瞧瞧,这桌子上摆的。奶油小馒头,小抄手,各色小菜。还有两样细粥,郁妃的胃口果然不错呀。”荣妃坐在回雪对面笑道。
“谢荣妃娘娘夸奖了,特别是听说,枯心在小佛堂正忏悔,有点疯疯癫癫的。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坏人都有了报应,我当然胃口好的很。”回雪端起粥来喝了一口,说话凌厉,一点也没让荣妃占到便宜。
“有没有报应,这个谁又说的准,人活一世,不过短短的几十年,在这宫里,得了权势,便有权利决定别人的命运,若失了势,那便什么也不是了,郁妃觉得呢?”荣妃一脸的得意,她虽失了这么些帮手,但对她来讲,还无足轻重,她还有大阿哥,这是她最大的筹码,而如今,这筹码还稳的很。
“荣妃娘娘天天笑的舒畅,只是不知,能不能笑到最后呢。”回雪放下饭碗,示意烟紫,她吃饱了,早有识眼色的宫女,利索的收拾了桌上的饭菜,烟紫便扶着回雪到榻上坐着,另外给小桌上的香炉里倒了一点檀香料。
屋子里顿时有一股檀香味,那么浓,让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回雪屋里一向不点什么香,檀香这味道,闻多了,也不习惯,不过是偶尔燃一些,去一去屋子里的炭火味。
“我能不能笑到最后,那就只有走着瞧了。”荣妃依然坐在那,背对着回雪,用戴着尖锐护甲的手指笼了笼头发,继而冷哼了一声道:“郁妃打算如何处置管嫔呢?”
“管嫔她,犯了什么错吗?”回雪问。
“那晚我跟郁妃说的话,郁妃全忘了吗?”荣妃加重了语气,显的有一点着急。
“荣妃娘娘跟我说的什么?我果然不记得了。”回雪笑笑道:“自从生了四阿哥,有些不应该记住的,我睡一觉就忘了。”
荣妃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火气,只有肩膀起伏的厉害:“那晚我不是告诉郁妃你了,管嫔她试图与我为伍,这宫里,可是不准主子们之间拉帮结派的,郁妃你也应该给她个教训才是。”
“管嫔的事,我自有主张,过几天便会有结果,荣妃娘娘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回雪让烟紫拿出四阿哥的小鞋面,一针一线的又缝制了起来。
半天寂静无声,荣妃一扭头,见回雪正在做鞋面,不禁有些不齿:“这些东西,内务府自会做,郁妃不去处置管嫔,却在这做针线,哪轻轻重呢?”
“哪轻哪重我自然分的清楚,既然皇上让我主理六宫,便是信任我,觉得我可胜任,这一点,不劳荣妃娘娘挂心。”回雪反讽了一句。
“你——”荣妃气的倒气:“那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知道,这可是件大喜事。”
“宫里还有大喜事?”回雪依然认真绣着她的鞋面,头也不抬,荣妃自己没意思,便凑到榻前,隔着小桌子坐了,拿着小筐子里的针头线脑摆弄着道:“你阿玛得了胜仗了。”
回雪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你阿玛得了胜仗了。”荣妃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真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回雪手里的针差一点插入指缝里。
人说伤心时,容易失神,原来高兴时,也容易失神。
西北的战事,连绵不休,这回终于可以停战了。对皇上,对宣国来说,都是好消息,阿玛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西北风沙大,冬季又冷,在战场上,刀剑又不长眼,回雪很多个晚上,都做梦梦见阿玛,醒来吓的搂着被子出一身汗,她实在很担心阿玛的安危,如今听说阿玛得胜,她高兴的像个十来岁的孩子。
可转念一想,自己的阿玛得胜,荣妃不是应该气愤才对吗?她巴不得自己的阿玛也像她的阿玛一样吃了败仗,这回怎么如此的好心,特意来给自己说这消息?于是放下鞋面,盯着荣妃的眼睛道:“你说的消息,可是真的?西北的事,可说不得假话。”
荣妃低下头去,哈哈笑了一声,笑的烟紫等奴婢浑身发冷:“当然是真的,不然,这么大的事,我也不能来相印殿说。”
“荣妃娘娘是如何知道的?”回雪问。
“早上跟大阿哥一起,去养心殿给皇上请安,这消息是八百里加急,快马递了折子来说的,怕是有十来日,你阿玛便回安城了,可不是好消息么。”荣妃看着回雪道:“你别这样盯着我呀,盯的我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我告诉你这个消息,那可是安了你的心了吧。”
“荣妃娘娘为何要告诉我这个消息呢?”回雪含笑道。
“反正,早晚你也会知道啊,我顺路过来,告诉你一声。也免得你惦记。荣妃道。
“荣妃娘娘还有别的事吧,不然,又怎么会专门来一趟,就为了说这件事呢。”回雪说道。
荣妃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自己的阿玛胜了,她躲还躲不及,又怎么会来到相印殿,看着相印殿上下喜气洋洋?
凭回雪对荣妃的了解,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郁妃真是聪明。”荣妃扯了一截子明黄色的丝线出来,在手上来回绕着,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不过虽是我军得了胜仗,事情却没那么简单。”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