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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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了。
回雪笑:“以后他慢慢大了,是个男孩子了,自然不满足于只跟嬷嬷们玩,怕是过不了两年,他就要天天去打扰大阿哥了。”
大阿哥想到四阿哥可爱的模样,内心便欢喜:“四阿哥是个极好的孩子,有时候我在阿哥所温书,四阿哥还喜欢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他虽然看不懂书上的字,但他爱学,总会问我,这个字是什么,那个字又是什么,以后他一定是个爱读书的。而且,他还喜欢追麻雀呢,有麻雀落在阿哥所,四阿哥便去捉,虽然追不上,但总跑的满头大汗,我坐在窗前,每次看到他,自己都觉得高兴起来。原来笑是会感染人的。”
大阿哥的话语里,不乏对四阿哥的喜欢,这喜欢是真心的,说起四阿哥时,大阿哥眼睛里的怯懦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喜悦,甚至,脸上都开出一朵花来。
“若大阿哥喜欢四阿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以后让他跟着大阿哥,我也是放心的。”回雪喝着茶。
大阿哥听了这话,才完全放开,端起茶来喝了,抹抹嘴道:“郁妃娘娘这样说,我真是高兴呢,以后四阿哥大了,我可以领着他去上书房看书,还可以跟他一起骑射呢。”
大阿哥没有想到,回雪竟然愿意四阿哥跟他玩,至少他额娘荣妃,每次提到四阿哥,总会告诉他说,四阿哥以后会争太子位,是自己的仇人,让他不要理四阿哥,恨不得四阿哥死了才好,但回雪却一点也不计较。反而让四阿哥跟自己玩,大阿哥倒觉得对不起回雪的热情了。
喝了一杯茶,又聊了些四阿哥的闲事,大阿哥才关切的道:“今儿晚上,皇阿玛怕就要临幸秀女了,这本来也不是我们做阿哥能说的,只是。秀女虽好,一旦入了宫,便成了妃嫔,反正后…宫中妃嫔极多,皇阿哥也不一定能照应的过来。”
大阿哥本来想劝回雪说,皇上要临幸秀女了,希望回雪不要难过,但说来说去,也没把意思表达出来,倒觉得气促。忙的改口:“我是说,郁妃娘娘在后…宫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大阿哥如此夸我,我倒有点受宠若惊了。”回雪笑:“只是你皇阿哥的事。自然不是阿哥们能做主的,你的好心,我明白了。”
回雪如此通情达理,大阿哥倒很是佩服,他说这些话。不是没有缘由。
来相印殿的路上,遇上了给皇上送羹汤的玉妃,玉妃一脸的怒气,一路上都在骂,骂的内容不过是新进宫的秀女都是狐媚子,今儿晚上不定又要便宜哪个了。
骂着这些。也不忘将羹汤端往养心殿。
大阿哥本以为,宫里的妃嫔,都会嫉恨这些新进宫的秀女。他本想安慰回雪,没想到回雪却处之泰然,好像一点也不为所动,面上也无一点嫉妒的意思。
这倒让大阿哥觉得,他是想多了。
送走大阿哥。天都黑了,王方想着去储秀宫打听一下。当晚是哪个秀女侍寝,回雪拦下了他:“反正明天就知道的事,又何必去问呢。谁侍寝,都一样。”
王方见回雪一脸的从容,也只好做罢。
烟紫小心的给回雪捶着腿,院子里的蛐蛐叫个不停,回雪轻声吩咐王方:“去把蛐蛐捉走扔掉。”
王方照办。
举着大红的灯笼,带着几个太监,在花丛中,树荫下一阵掏摸,最后得了三只又大又亮的,直接给踩死了。
夏季的夜晚,温凉有风,但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倒让人觉得心慌。
回雪不喜欢听蛐蛐的叫声,如此刺耳,像绸缎般平滑而光洁的夜,都被蛐蛐的叫声给划破了。
院子里果然静谧了下来。
“主子,奴婢总觉得,大阿哥如今有些怯懦。”烟紫小心陪着回雪说话。
回雪自然也看出来了,大阿哥之所以怯懦,一来是源于他额娘所做的事。二来,他不善于跟人说话,相印殿对大阿哥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大阿哥喜看书,在宫里人尽皆知,但为什么他要给主子送书呢?”烟紫换了个姿势,继续给回雪捶腿。
回雪懒懒的,看着小桌上点的红蜡烛扑闪扑闪,打了个呵欠,淡淡的道:“大阿哥喜看书,他觉得书是珍贵的,他能送书来,已是一份珍贵的心意。再则,上一回我不是让你给大阿哥送了药材治病吗,大阿哥或许想着,礼尚往来。难为他了。”
烟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主子困了吗?若是不困,不如奴婢陪主子说会儿话。”烟紫小心问道。
这一夜,是个敏感的夜晚,秀女们在储秀宫里蠢蠢欲动,而各宫妃嫔,点着灯火,多数失了眠,她们都在猜测,皇上会首先临幸哪一个,第一个被临幸的秀女,当然是趾高气扬的了。
回雪却不在意,只是拔下头上的珠花,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继而抚摸着珠花上面的金饰,看的出神。
珠花是白玉的底,上面镶嵌着金花,金花不大,做工精细,里面的花蕊都丝丝颤动,以假乱真,这帮匠人的手艺,果然是极好的。
“主子?”烟紫见回雪看的入神,便轻唤了一声。
回雪又取下一朵珠花,将盘在头顶的黑发散开来:“不用陪着我说话了,你跑了一天,也累了,先睡去吧,白天的选秀,我也极困,这就睡去了。”
烟紫本以为主子也会睡不着,但回雪打着呵欠,看来是真困了。
打来热水给回雪洗了脚,用软软的毛巾擦了水,烟紫才扶着回雪去睡下,放下帷帐,吹熄了内室的灯,烟紫退到廊下,静静的站着。
月色如水,倾泻而下,如一地的银子,又像满院的秋霜。
今晚是王方当职,他拿个了凳子,坐在廊下栏杆旁,各宫的奴才当职,必须直直的站着,站半夜。腿都肿了。
回雪体谅他们,给他们定的规矩:若是没有外人在,晚上当职,他们可以坐凳子上,且这凳子是藤条编制,坐着很软,有时候,主子一夜无话,也不要端茶递水,不传唤他们。他们可以眯眼睡觉。
这么好的月色,王方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却有点睡不着。
烟紫轻轻推推他:“王方。”。又指指内室,轻轻的道:“我本来想陪主子说话的,主子不愿意说,睡着了。”
“恩。”
“主子身上的伤,怕还疼呢。唉,这选秀真是闹人。”烟紫有些抱怨。
“恩。”
“天上的月亮很好看吗?”烟紫看看月亮,又看看王方:“你在想什么呢?”
王方傻笑,扶着栏杆站起,将凳子让给烟紫坐着,无限感慨的道:“别说是秀女。自进宫后,我的主子都换了好几茬儿了。”
烟紫拿手帕子掩嘴轻笑:“宫里谁人不知,你呀。以前跟过皇后,也跟过素答应,这不,又跟着郁妃娘娘。”
王方瞧瞧内室黑漆漆的一片,做了个“嘘”的手势。明显是怕打扰了回雪的休息,继而。他欠身坐在栏杆上,轻轻的道:“人说好马不配二鞍,以前,宫里也有人嘲笑我,说我换了几茬儿主子了,怕是个晦气的人,跟了哪个主子,哪个主子便倒霉,你看,素答应,还有皇后娘娘的下场,不就明白了。可是咱们郁主子,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不但收留了我,而且做什么事,也从不避讳我。”
“恩,咱们主子确实对下人极好的。”烟紫也感慨。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下人,只是一个奴才,若伺候的好,主子便收留我,若伺候的不好,主子便将我踢出宫去,可自从到了相印殿,我才发觉,我找到了一个家,虽然还是做奴才,但我觉得,相印殿便是我的家,是我要守着的地方,就像头顶这月亮,这么的圆,就像相印殿一样。”王方有些哽咽。这么美的月色,让他有些唏嘘。
烟紫也很动情,自打跟着回雪进宫,她已很久不想宫外的事了,她也是没有家的,相印殿便是她的家。
“以后,咱们要更尽心的伺候主子,还有小主子。”烟紫暗暗的叮嘱王方。
王方点头。
夜更静了。
月亮不会说话,只挂在半空,一片清冷。
星星像点点的篝火,围着月亮眨眼睛。
烟紫回房去歇着,王方继续在凳子上看夜空。
“烟紫,你脸上的伤,还疼吗?”王方眼见烟紫要进偏房,便问了一声。
烟紫扭过头来,头上的银簪子发着清光:“不疼了……。全好了。”
一夜无事,王方渐渐的睡着了,再醒了,还在廊下,腰有点酸,朦朦胧胧的,看来天快亮了。
东方有鱼肚白,暗红的宫墙挡不住它的光芒,而月亮,早隐进了云里。
小厨房在忙碌做饭的事了。这是他们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课,切切洗洗,又是揉面,又是烧火,各司其职,倒也井然有序。
王方去小厨房门口,拿个水瓢,舀了一瓢水,好好洗了把脸,冷水沾脸,一下子就精神了。
小厨房的太监做什么都轻轻的,他们也怕吵着主子。
“砰砰……。”有人敲门,连续敲门,看来很是急迫。
很少有人这么没规矩,天没全亮,主子多半都睡着,这么大声的擂门,一准会影响主子的休息。
王方顾不得拿毛巾擦脸,只用衣袖在脸上沾沾水气,便忙不迭的去开门。
原来是掌事嬷嬷。
掌事嬷嬷虽也来过几回相印殿,但这么急迫,倒是第一次。
掌事嬷嬷脸上有细汗,头发倒梳的利索,见王方开门,福了一福,一双眼只往院子里瞅。
“主子还没醒呢,嬷嬷有事?”王方让了个空,让掌事嬷嬷进院子,一面又不忘提醒:“嬷嬷轻声些,主子身上有伤,多睡会儿,才更好养病。这天没全亮呢。”
掌事嬷嬷尴尬的哈腰,福了一福:“说的是,说的是,是我太急了些。”
回雪已听到了动静,透过窗户,见天微亮,窗棂上的白纸影影绰绰。拿了个枕头轻轻的靠着,一面唤烟紫端水来洗脸。
烟紫端着水,胳膊上搭着一条毛巾,不忘说掌事嬷嬷一句:“什么事也应该等主子醒了再做商量,嬷嬷这么一大早的,扰了主子的好梦了。”
回雪简单擦了脸,吩咐王方:“让嬷嬷进来吧。”
王方赶紧掀帘子。
掌事嬷嬷进内室,福了一福,本想先道歉,自己心急火燎的。惊了回雪的梦了,没想到回雪将毛巾轻轻的扔进水盆里,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睡衣便走了过来:“嬷嬷这么急。定是有事要回了,烟紫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掌事嬷嬷心里如羽毛拂过,顿时清清爽爽,倒更觉惭愧。回雪没有责怪她,倒让她不好意思了。
回雪的睡衣,最上面的一个扣子还没系上,乌发垂在背后,及腰长,很美。
回雪让烟紫给嬷嬷搬了个椅子。请嬷嬷坐下回话,见嬷嬷一脸的汗,又让烟紫去打水。让嬷嬷擦擦脸。
嬷嬷受宠若惊,忙接过烟紫手里端的盆子,水盆里的水本来是回雪洗过的,嬷嬷撩起水来洗脸,又用回雪用过的毛巾来擦脸:“这水是娘娘用过的水。奴婢用它来洗脸,也是沾了娘娘的福气。不劳烟紫姑娘再去端水了。”
烟紫见掌事嬷嬷如此拍马屁,有些鄙夷,也觉得可笑,便收了毛巾,给掌事嬷嬷搬了椅子。
回雪捡了件水红色的褂子,米白色的裙子穿了,又在铜镜边拿了个雕花的金镯子带上,才让烟紫给自己梳头。
而掌事嬷嬷,便坐在铜镜边回话。
她本来心浮气躁,看回雪不慌不忙的,她倒也不急了。反而为刚才自己的急躁有些害臊。
“嬷嬷一大早的,必然是有事了,说吧。”回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拿了朵珠花在鬓边比了比,又放下。
嬷嬷起身行礼,本想站着回话,回雪用余光看了看她:“坐下说吧。”
掌事嬷嬷双手放在腿上,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上,时刻做着请安的姿势:“娘娘,储秀宫有一件奇事。奴婢想想,还是应该来告诉娘娘知道。”
“是昨晚上秀女侍寝的事吗?”烟紫一面给回雪梳头,一面说道:“秀女侍寝的事,我家主子无心过问。”
掌事嬷嬷面带尴尬,压着声音道:“不是秀女侍寝的事,是昨晚上,皇上根本没有让储秀宫的秀女侍寝。新进宫的秀女,空等了一夜呢。”
掌事嬷嬷的话里有惋惜,也有嘲讽,储秀宫里,那些面容姣好的秀女,犹如雨后春笋,大家安顿了以后,个个都在屋子里猜测,谁会是第一个被宠幸的,可结果是,皇上根本没有宠幸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有的秀女等到半夜,知道没戏了,却还不愿意相信,点着灯直到天明。
有的秀女开始抱怨,隐隐约约说着什么,掌事嬷嬷又听不大真切。
但一向给皇上跑腿的王福全王公公,确实没有到储秀宫去宣旨。
掌事嬷嬷自然觉得疑惑。
“那皇上昨晚上翻了谁的绿头牌?”烟紫放下梳子,拿起珠花插在回雪发间。
“昨天晚上皇上翻了谁的绿头牌,奴婢还真的不知道。”掌事嬷嬷红了脸,她只忙着伺候着一帮小主们,王福全也没到储秀宫,今儿一大早她又来了相印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