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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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雪顿时严肃起来:“四阿哥,你若是为了额娘好,也要把侧福晋的事忘掉,知道吗?那不是你该管的,也不是你能管的。”
四阿哥鲜少看到他额娘这么严肃,也只得起身行礼道:“儿臣记住额娘的话了。”
四阿哥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的碰到了老鹰风筝,老鹰风筝从桌上掉了下来,就像真的老鹰一样,展翅奋飞。
这么精致的风筝,勾的五阿哥心痒痒,他想要,但不敢,就推着岑梨澜:“额娘,我想要那个风筝。”
岑梨澜笑道:“那是你四哥的风筝,你想要,来年额娘让小太监给你做。”
五阿哥顿时不高兴了:“三哥有什么好的东西都给我,就一个破风筝,四哥有,就没有我的份儿。”
五阿哥明明是在抱怨。
还记得几年前,为了一个石榴,五阿哥就要跟四阿哥打起来。
如今四阿哥大了,跟着先生念了几年书,自然不跟五阿哥计较,亲自拿了风筝递给五阿哥:“你若喜欢,给你,不过你都长大了,什么东西,自己想要的,就自己张口要,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一直怂恿着你额娘替你出头。”
五阿哥被四阿哥说了一通,面上无光,恨恨的拨弄着老鹰风筝。
岑梨澜不好意思的道:“这风筝做工很好,四阿哥的东西,又给了五阿哥了,四阿哥,谢谢你啦。”
这本是一句客气的话。
四阿哥也回了一句:“岑妃娘娘不必客气,这风筝反正我也不爱玩,我还得跟着先生念书呢,等天暖和了,宫里头到处都是风筝。”
四阿哥辞别出去。
五阿哥却将好好的风筝扔在地上,岑梨澜惋惜的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却发现老鹰翅膀处被五阿哥给抠了一个窟窿,这风筝,明显是坏了。
岑梨澜有些懊恼:“五阿哥,这么好的风筝,四阿哥好心给了你,你怎么又弄坏了?”
“四阿哥不要的东西才给我的,我为什么还要?”五阿哥反驳。
拔腿跑出了相印殿,岑梨澜叫了几声,也没有叫回来。不得不叹了口气:“五阿哥如今,越来越叛逆了,也不知又要跑到哪里去。”
苗初跟出去一小段,又跑回来道:“五阿哥定然是去阿哥所找三阿哥玩了,这几年他们常常一块玩的。”
“倒也奇怪,三阿哥比五阿哥大多了,他们却能玩到一处。”岑梨澜默默的道。
王方跑了进来,先在门口抖抖身上的寒气,才压着声音道:“主子,神武门那……。。”
王方欲言又止。
“岑妃也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吧。”回雪搂紧了六阿哥,刚才还一心逗着六阿哥玩耍,这会儿心却猛然缩在一处,神武门。难道又是锁儿侧福晋?
果然,王方叹口气道:“锁儿侧福晋在神武门口悬着,如今都有一个月了。”
岑梨澜默默的道:“时间过的真快,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皇上的气也撒了,如今侧福晋的尸体。不知要如可处理呢?”
王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侧福晋他们的尸体,被那个叫官成的人给放了下来,本来尸体上落满了雪,天稍稍放了晴。出了太阳,这雪就化成了水,尸体上湿的透透的,那个叫官成的,就在宫门口点了两堆火,把尸体放在上面烧烧……”
王方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这么残忍的事,他想想就害怕。可这一幕。偏偏是他亲眼所见的,如今想起,脊梁骨都打颤。
烟紫哆嗦着道:“官成他们要烧了侧福晋?”
王方摇头道:“他们是把尸体烧热了。然后………。。扔在地上,赶了几只狗来,狗把侧福晋他们………他们啃的……。哎,惨哪……。奴才……。。都说不出来了。”
王方蹲下身子,实在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他虽是个太监,也是个男人,一向不哭,可如今,却被所经历的一切引的心里酸楚。
岑梨澜手里的风筝“啪”的掉在地上:“你说什么?官成那个畜生……。把锁儿他们喂了狗?”
王方不及擦眼里的泪,便重重的点了点头:“可惜大阿哥在旁边看着呢,这不,大阿哥死活不愿意,要跟官成拼命,官成让护卫架着大阿哥,大阿哥是读书人,人又瘦弱,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锁儿侧福晋被野狗给吃了,剩下森森的白骨,也被官成扔进了火里烧,结果,侧福晋什么也没有剩下。”
回雪脸上骤然冷了:“那大阿哥怎么样了?”
“大阿哥已晕倒在雪地里了,最后,是奴才叫了大阿哥府上的人抬了大阿哥回去,请了大夫给大阿哥看诊呢。”
岑梨澜骂道:“是谁给了那个禽兽如此大的权利,把死人喂给狗,这还是宣国吗?如今又不是灾荒年月,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奇事,呵呵,一连串的奇事,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六阿哥见岑梨澜绷着脸,十分气愤的模样,他有些害怕,缩在回雪怀里“呜呜”哭起来。
回雪将六阿哥递给岑梨澜,岑梨澜抱着他晃了晃,六阿哥便沉沉的睡了,嘴里还含着一点果子渣儿。
“除了锁儿侧福晋的事,还有什么奇事?”回雪问。
岑梨澜将六阿哥交给苗初,压着声音对回雪道:“你还没有听说吗?三阿哥的生母苏答应,本来躺在宫里,半死不活的,没有一点知觉,喂她饭她便吃,不喂她,她也不知道喊饿,听说最近总有太医往她宫里跑,听说,苏答应昨儿还苏醒了几个时辰呢,只是呆呆的坐着,也不说话,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有这样的事,你是说,苏答应她又醒了?”
岑梨澜点点头:“这事就跟铁树开花似的,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依我说,苏答应躺在那里没有知觉还好,若是真醒了,又有了知觉,看到这血腥的皇宫,看到如今的皇上,她也得被气死。”
岑梨澜一向口无遮拦。说到气愤的地方,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六阿哥在苗初怀里安心的睡着,平时岑梨澜不在宫里的时候,都是苗初代为哄六阿哥睡觉,六阿哥倒听苗初的话。
回雪坐那沉默了一会儿,见王方忍不住的流泪,便问他:“官成把侧福晋喂了狗,皇上可知道么?谁给他下的旨,他如此胆大妄为?”
“听神武门统领刘武说,皇上说了,让官成随便处置尸首,官成他便……。哎。”王方一直叹气。
“皇上让他处置,也没让他把侧福晋喂狗,他这个死奴才,等我去回了皇上……。。”岑梨澜站起来就走,却被回雪给拉住了:“你是去养心殿找皇上吗?”
岑梨澜点点头。
“皇上连阿哥们也不见,更不会见你了,况且,官成是得了皇上的旨才去处置尸体的,皇上一直恨锁儿,如此结局对咱们来说,是不忍直视的,可在皇上看来,倒可能是大快人心,你去找皇上说什么?不是鸡蛋往石头上碰么?”
VIP卷 第460章 老妪
傍晚时分,天空亮起来,多日积在相印殿上方的云被风给吹散了。
琉璃瓦上的雪都明亮起来。
回雪让王方去苏答应那里瞧瞧,看苏答应是不是如岑梨澜所说的,苏醒了。
王方小跑着去,小跑着回来,却一脸的惊慌,说是三阿哥拿石头扔鸽子,正好四阿哥从他面前经过,三阿哥把四阿哥给砸伤了。
被石头砸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回雪披了件大毛披风,便由烟紫随着去了阿哥所。
伺候四阿哥的嬷嬷魂都吓飞了,伏在四阿哥床前哭的厉害,见回雪来,忙道:“都是奴婢们疏忽了,不应该让四阿哥一个人在院子里,这不,三阿哥他……他故意往四阿哥头上扔石头。”
三阿哥本来低垂着脑袋,他穿着一身米色的绸缎袄,衬一件暗红色的棉袍子,已有回雪的肩膀高了,听嬷嬷们这么说他,他别过脸去,看也不看床上躺的四阿哥:“我这几天都在阿哥所投鸽子,偏四阿哥非要从那经过,我是无意才砸到他的。”
三阿哥一点不知忏悔。
嬷嬷们忙道:“这两日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鸽子,在宫里头绕一圈,又往神武门飞去了,天冷了,鸽子飞的低,三阿哥用石头都已砸下来两只了,白生生的。”
烟紫小声对回雪道:“怕是锁儿侧福晋养的鸽子吧,如今侧福晋……。所以鸽子也……。”
回雪点了点头。
床上的四阿哥眯眼睡着,额头肿了一块包。
嬷嬷们忙道:“太医已来瞧看过了,说是没有出血,只是肿的厉害,给开了消肿的方子。说若是四阿哥头晕,或是头疼,就喝一剂,不过是方子里有安眠的药,喝了会困,这会儿四阿哥睡下了。”
知道四阿哥无事。回雪也才松了一口气。
“三阿哥,你也大了,平时没有功课吗?还在阿哥所投鸽子玩?”回雪问他。
三阿哥一脸不屑:“师傅只喜欢四阿哥,又不喜欢我,我又没有功课,去不去的。师傅才不会在意。”
“这阿哥所里住的都是你的弟妹,以后。你还是小心些,别再误伤了谁。”
三阿哥闷哼一声。
回雪倒没有责怪他什么,转身出门而去。
三阿哥望着回雪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若按常理,回雪应该骂他一顿为四阿哥出气才对。可回雪竟然一点也没责怪他,他心里放不下,便道:“郁妃娘娘这是要去告诉我皇阿玛吗?”
回雪顿了顿。没有说话,踩着雪往相印殿而去。
烟紫却是愤愤不平:“不是奴婢多嘴,三阿哥也太不像话了,主子并没有说他什么,他反倒认为主子会去养心殿告状,伤了四阿哥,他却没有一点内疚的样子。”
回雪叹了口气,悠悠的道:“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皇上并不喜欢他,他额娘又……。还是算了,快过年了,别说了什么,让他心里又不高兴。”
内务府把过年用的东西都准备齐了,烟紫一一清点了,放在库房里收着。
别宫里的人已经开始装点了。
这一年也下了雪,宫里也是白茫茫的。
那些妃嫔兴高采烈。
回雪却觉得心情格外的沉重。
桌上的窗花早剪好了,回雪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叹了一口气。
这些喜庆的窗花,如今看着,却没有一点喜庆的样子了。
晚间又落了一场雪。
白花花的,棉絮一样。呜咽着往皇宫里扑。
风很大,裹着雪在地上翻滚。
烟紫趁着回雪睡觉,将那些剪好的窗花抚平了,一一贴在窗户上。
雪花白,窗花红,相互映衬,倒也好看。
回雪在不经意的时候看到了窗花。
那时雪已停了,白皑皑的积在院子里。
王方正带人在院子里清扫。
阿哥所的嬷嬷来回话,说是四阿哥的头没有那么疼了,只是肿的那个包还在,喝了太医开的药,倒是困了一些。
回雪交待道:“如今天冷,别让四阿哥乱跑。”
嬷嬷们福了一福道:“四阿哥一直乖巧,是从不乱跑的。”
见窗子上的窗花红艳艳的,在这肃静而压抑的冬季皇宫里,如开在枝头的花一般。
嬷嬷不禁赞叹:“这一定是郁妃娘娘的手艺了,早听说郁妃娘娘心灵手巧,这么精致的窗花,也只有郁妃娘娘才剪的好。”
嬷嬷们本是奉承的话。
回雪没有接话。
嬷嬷们赶紧又福了一福:“是奴婢们多嘴了,奴婢们这就回去照看四阿哥。”
嬷嬷顷刻间溜的无影无踪。
烟紫跪在地上道:“是奴婢多事了,不应该把窗花贴出来。奴婢只是觉得,主子好不容易剪了,若不贴,倒是辜负了这片雪了,也浪费了这么好的窗花。”
回雪悠悠的道:“既然贴上了,就贴上了吧,我只是觉得,前有锁儿的事,后有皇上的事,这些日子,心里不宁静,欣赏这红艳艳的窗花,也得有心情才是。”
内务府送来的美人风筝还在桌上放着。
回雪拿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风筝上的美人,衣袂飘飘,倒是好看。
“可惜,那个老鹰风筝被……。”
“不过是风筝,这个美人风筝,不是还好好的吗?”回雪把风筝搂在怀里:“不知还要等多久,到时候雪化了,春天来了,那时候的风是暖洋洋的,到时候,就可以放风筝了。”
“郁妃……。娘娘……。”相印殿传来老妪的声音,十分沧桑,而又饱含辛酸。
回雪抬起头来,不知何时面前已跪了一个人,这人的声音沧桑。从脸上看,也的确是一名老妪了。
一张脸上全是皱纹,鼻子两侧还长了不少的老年斑。
她的头上已花白,梳着早就不时兴的发髻,发髻里插着一支银簪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首饰。
老妪穿一件黑色的薄褂,下衬一条银色的长裙,脚上是一双平底的布鞋,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布鞋湿透了,裙角都沾了雪。
相印殿内室暖洋洋的。老妪裙角的雪开始融化,雪融化成了水。将老妪身下的一片都打湿了。
看穿戴,看她行礼的姿势,这名老妪,倒像是宫妃。
回雪细细打量着她,看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又有点不大确定,试探着问她:“你是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