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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妃常宫闱-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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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灯,便跟回雪二人往相印殿方向而去。

风雨又一次湿了回雪的脸,走在路上,她不由得想着,原来皇上听了绘贵人的话,还是怀疑自己的,只不过有烟紫在,才算洗了自己的莫需有的罪名,想来这皇宫如此可怕,只简简单单的一朵纱花,便能引申出这么多的背后故事。宫里的青砖小道早已被水冲刷的干净,一阵凉意自下而上袭来。回雪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在一盏扑朔的小灯下,跟烟紫一步步的往前走,烟紫心里似乎有很多话要问,却被回雪用沉默憋了回去,一时到了相印殿,除去了湿衣服,又拿毛巾给回雪沾了沾头发,小宫女赶紧的端了热茶上来,烟紫看回雪喝着茶,才站在一边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纳兰侍卫为何晚上进宫?皇上为何要问那纱花的事?主子为何装病不愿侍寝而是让给了岑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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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雪把热热的茶碗攥在手里,只见茶碗上印着雨打芭蕉的图案,跟今晚窗外淅沥的雨分外相像,只是这茶碗上淡雅的气氛,在这夜阑人静的深宫里,却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出来了,看着烟紫顾不上一身的水,焦急的问着自己,回雪屏退了其它侍候的婢女太监,留烟紫一个人在身边,轻轻的对她道:“先跟你说一点,以后在这里行走,不是咱们的地方,说话可得小心着点,或者,不应该说的话,就不要说,隔墙有耳这个词,那是有前车之鉴才会得来的,明白吗?”

烟紫听了回雪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才明白了刚刚在回相印殿的路上,为什么回雪不让自己多嘴,怕是自己太莽撞了些。这宫里一向人多口杂,如果被别人听去了,怕又要成为那些闲来无事人的嘴边菜了。

“纳兰今日带父亲去养心殿,是因为皇上想把承熙配给他,而这纱花……”回雪冷笑了一声,放下茶碗来摸了摸鬓边道:“是绘贵人捡去了,拿给了皇上,还诬陷咱们往她宫里扔了叶赫那拉氏宫里的猫皮呢,也难为她编了这样一个慌,虽我们不陷害别人,但此时,明显别人已经把主意打到咱们身上了,你说,今晚我还应该侍寝吗?”

烟紫听了回雪的话,又是惊了一身冷汗,伴着身上刚打湿的衣服,不由得是一个寒颤,她原以为是简单的一朵纱花,却没料想背后还有这串故事,在这宫里,一些人也太能颠倒是非了,一不留神,怕是就掉进了别人的陷阱,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在这个时候,把侍寝的机会给了岑梨澜呢,于是又问道:“主子回避风头是对的,可让岑小主去侍寝,不就把箭头都转向了岑小主?她只是一个小主,万一得罪了什么?”

回雪听了烟紫的话,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往床边走去,刚到床边,便重重的打了个呵欠,来回折腾了这一天,她也累了,烟紫见状,忙把床边的蜡烛挑亮了些,又弯腰去把被窝伸展开来,扶着回雪躺在床上歇着。回雪把身子盖在被子里,一阵温暖袭来,她拉着烟紫的手道:“岑梨澜是我在宫里很不错的朋友,我怎么会害她?”烟紫听了松了口气,把被子给回雪往上拉了拉,才站在床边垂手侍候着。

“如果这时候良嫔刚去,我就又去侍寝,别人嫉妒咱们,一样会拿岑小主开刀,那倒不如把这机会给岑小主,来个先发制人,一来她得了皇上喜爱,别人倒不那么敢轻易动她,二来这是她的一个机会,在这宫里,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上皇上那张床。三则岑小主的机会,便是咱们的机会,等咱们在宫里强了,其它人才会相对弱了。你明白吗?”回雪躺在床上道。

烟紫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此时问完了岑小主侍寝的事,她倒是很想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把承熙许给纳兰侍卫,承熙喜欢纳兰,她也是心知肚明的,可皇上却怎么在良嫔刚丧这节骨眼上,把承熙嫁了出去呢?这就是在平常老百姓家,也是行不通的吧?但见回雪一眼困倦,便明白不宜在问下去了。回雪此时觉得头上越来越重,自己又摸了一下,才想起来竟然忘记了取下簪子,放下挽着的头发,于是只得半坐了起来,靠在枕边,烟紫见了,心里也暗骂自己粗心,主仆二人便一同把簪子首饰取下,烟紫又拿过梳子给回雪梳了梳,回雪见她一身狼狈,便接过梳子自己梳着道:“你去歇着吧,衣服都湿了,天又冷,总穿着要生病的。”见烟紫出去,回雪梳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从养心殿回相印殿也有一阵子了,岑梨澜也应该早到了,不知道皇上对她,还满意吗?

岑梨澜在储秀宫,本来正坐在灯下看书,晚上的雨带着寒气,储秀宫的人也都早早的关了各自的房门歇着了,没曾想看了几页,倒是王福全冒雨前来,说是皇上让她去养心殿侍寝,她倒是想不明白皇上此时怎么会心血来潮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倒是婢女可蕊,听了王福全的话,兴奋的好像摘了桃的猴子,无比利索的给岑梨澜收拾妥当,便提了灯,撑了伞,跟着王福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养心殿而去,到了养心殿,岑梨澜看着皇上正盘腿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倒是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得屈身行了礼,王福全见时机成熟,便带着可蕊悄悄退到廊下侍候,只听养心殿偏房的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些,打着窗子啪啪做响,呼啸的风也肆虐的吹着,岑梨澜不由得握紧了手,深深的吸了口气。

皇上扶起了她,说了一会子不轻不重的话,便让她脱了衣服到床上来,岑梨澜更觉得呼吸不畅了,长这么大,她从没有在一个男子面前脱光过衣服,听了皇上的话,只得伸出手去解上衣上的盘扣,手碰到盘扣,却有些哆嗦,皇上似乎是看出来了,便拉过岑梨澜,让她在自己身边坐着,伸出温暖的手,一个个的解开了岑梨澜的扣子,脱下她亮珊瑚色滚宽边的大褂,又褪去她茉莉黄色的绸缎裙子,此时的岑梨澜,身上便只裹着件绿缎地蝶恋花肚兜了。皇上看她如此模样,便转过身搂她在怀里,养心殿虽是比外面温热很多,但这晚秋里,已然夜也深了,寒气打下来,房内还是一丝萧瑟之感,皇上拥着岑梨澜躺到锦被里,便是无忌惮的吻上了她的脸,岑梨澜心下想着,皇上三宫六院,怎么在这个下雨的夜里,却是如此的急不可耐,第一次侍寝,更不懂得去如何应付迎合,只是躺平了身子,任由皇上肆意索取,皇上看岑梨澜一副恬淡的样子,心下有些喜欢,一只手滑到她的颈后,解下她脖里绿色的绑带,又到背后,把肚兜全解了下来,岑梨澜此时一丝不挂的躺在锦被里,不禁羞的满脸通红,皇上见此,便压在她的身上,轻轻的吹熄了床头的灯火,屋里一片黑暗,只有廊下的八角灯透过窗子,浅浅的映射进房内,闪烁间显得如梦如幻,让人如痴如醉,皇上此时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一片东游西荡之后终于找到了岑梨澜的怀抱,他抱紧她,如此缠绵而热烈,雨倾盆而下,湿了岑梨澜的头发,汗水从皇上的脸颊滴落到了她的鬓边。在这个看不清眉眼的夜里,岑梨澜第一次记往了皇上的味道。

一切恢复了平静,皇上怜惜的把岑梨澜抱在怀里,两人就这样躺在养心殿的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廊下当职的小太监怕是打起了瞌睡,雨似乎也止住了,只得打更的小太监在远处梆梆的敲着。

“听说,白天里,你跟郁嫔去了畅音阁,是吗?”皇上一手在岑梨澜身上摸索着,一边问道。

“皇上怎么知道。我们是去畅音阁看了红鱼。可是……”岑梨澜想起在畅音阁遇到了二阿哥,二阿哥虐死红鱼的惨样还历历在目,可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二可哥的生母叶赫那拉氏才被关进冷宫,他也够可怜的了,没的自己在皇上面前嚼舌头,于是想了想道:“可是看了会便回了,因良嫔的事,郁嫔娘娘有些伤感,并无心去赏玩什么。”

“郁嫔果然没交错你这个朋友。”皇上听了,笑了笑,抱着岑梨澜在怀里又说了会话,便懒懒的睡去了。

作品相关  第八十七章 玉观音

秋风一过,宫里一排排的树上挂着的枯叶便唰唰的往下掉着,一片片落在打扫的极干净的宫道上,踩上去便沙沙做响,枯叶落尽,树上便只剩下些干瘦的枝桠,冷风一吹,便发出蹭蹭的声音,像手指不停的划着古筝的弦,听的人心惊肉跳。

回雪裹着被子还睡在床上,自从叶赫那拉氏去了冷宫以后,各宫人自不用去景仁宫请安,天又越发冷了,昨晚淋了不少的雨,因此早上便也起的晚些。相印殿里的小宫女来到廊下叫了早,烟紫正准备进内室去给主子准备衣服,便见岑梨澜带着婢女可蕊走了进来,只见岑梨澜今日穿着一件亮鲑红大毛氅衣,下着一条沙棕色绸缎裙子,头上配着一只碧玉双喜簪子,行走间,跟别日里自是不同,岑梨澜来到廊下,烟紫忙屈身行礼,见外面风大,便引了她去内室榻上坐着,回雪听的她来,便速速的从被子里起身,让烟紫侍候着穿了件绣马阑花的缎面大褂,下着一条森林绿的裙子,洗了面,梳好了头发,便来到榻边对岑梨澜道:“昨得了皇上的宠幸,今天看起来果然不一样了。”

岑梨澜听了,脸上一红,又起身福了一福道:“谢娘娘提携。王福全都跟我说了。”

回雪听了伸出手来拉住岑梨澜的手道:”自己人,你又何必客气。皇上喜欢你就好。不然,我做再多功夫,那也是枉然的。”说着,便示意烟紫去传早饭,一边又说着:“你还没用早饭吧,这么冷的天,何必一大早起来对我说个谢字,小心着凉。”

烟紫去了小厨房,传小宫女把早饭端进内室摆在桌上,只见桌上放着糖蒸木瓜,云腿骨香炒鸽片,盐烧荷叶鸭,奶香小卷,玉米面粥,闻着香气,岑梨澜倒也觉得饿了,昨晚在养心殿侍候一夜,早上才觉得全身酸疼,腹内饥饿起来,见回雪招呼自己吃饭,便也不见外,二人坐在桌前吃着,岑梨澜笑道:“又来吃了你的,倒让你破费了。”

“皇上说了,要封我家主子为贵人呢,只是碍于永和宫躺倒那位,所以不好现在声张,等过去这事,便要加封的。”可蕊不等回雪接话,便炫耀似的说道:“以后我家小主有了自己的居处,跟娘娘一样,也每天吃香喝辣,到时候娘娘也能去我们宫里吃饭不就扯平了。”

烟紫小心的看着回雪,回雪倒是笑了笑,并不说话,岑梨澜的这个婢女,她早已是内心有数的,只岑梨澜听了责备般的斥责道:“在这宫里,你说话前先问问你那舌头,皇上的意思也是你乱猜度的,你有几条命。”可蕊听了,便冷着脸站在那布菜,不再说话。自从在储秀宫里陪着无名无份的小主这些日子,她心里倒有点急不可耐了,见别人的主子一时风光,倒也羡慕的很,昨晚见主子侍寝,心里当然高兴,只是一时把心里的意思宣扬了出来,哪知却让岑梨澜不痛快了。

二人吃了早饭,便带着各自婢女去慈宁宫,岑梨澜刚侍寝,要按照以往的规矩,这可是要去景仁宫给皇上行大礼的,如今后位已缺少,去慈宁宫见太后,便也是礼所当然的了,二人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只见可蕊花蝴蝶般的在边上没个正形,回雪冷眼瞧了瞧她,只见今日她的头上别了一只穿大颗珍珠的簪子,这在宫里婢女身上,可是万万看不到的,又看了看一身朴素的烟紫,心下掂量了一会儿,才拉着岑梨澜往前去了。

绘贵人早已在太**里,说着关于景仁宫叶赫那拉氏的事了,说来说去不过是她如何先知先觉,在景仁宫搜宫时,倒了那瓶里的药粉,又故意把空瓷瓶放回原处,惹叶赫那拉氏上当,又说叶赫那拉氏的二阿哥如何不争气,良嫔又死的正是时候,等等,太后倒是显得很从容,

站在门口给那鹦鹉喂着食,却又把绘贵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听完了后笑了笑道:“本宫倒怕良嫔把诬陷叶赫那拉氏的话哪一天又讲出来,如今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不过二阿哥,那毕竟还有希望,你以后万不可动她。”说着冷冷看了绘贵人一眼道:“你动这宫里的女人,哀家无话,但二阿哥或许是要继承皇位的。你别把算盘打错了。”

绘贵人接过太后手里的小米交给一边的李嬷嬷,又小心看了眼太后道:“臣妾只是剥了叶赫那拉氏那猫的皮,让她知道厉害,可万万没有动二阿哥的心思,不过……”绘贵人说着,拍了拍手上沾的小米粒,附在太后耳边道:“如今我们把他的娘弄在冷宫里,以后万一他当了皇上,会不会对咱们……?”

太后看着绘贵人,拿出手帕子来也擦了擦手,又把给鹦鹉喂食的小窗关上道:“二阿哥是什么人,哀家比你清楚,这宫里本来就是有奶便是娘,叶赫那拉氏如今这境况,二阿哥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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