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太邪魅:上神哪里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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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无数琴鸢鸟冲上来,尖利的鸟喙撞在我的遮蔽伞上,发出沉重而急促的撞击声。我被一波一波袭过来的攻击撞得连退了好几步。千折尺的伸展度已经到了极限,我的防御很快就露出了破绽,不少琴鸢鸟迂回到我的身后,再次对我展开攻击。我左避右闪,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琴鸢鸟的喙和爪子异常尖利,对待入侵者有一种鱼死网破的勇猛,被它啄到或者爪住一处,那块肉基本上就不再是你的了。我很不幸,手臂和双腿多处挂彩,灵力消耗太大根本来不及自己治愈,只能任由鲜血像泉眼似的噗噗噗的往外冒。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就在我被琴鸢鸟围困在中间,惨烈无比的时候,隐隐的听到一阵琴声从天边传来,忽远忽近,若隐若现,美妙得连琴鸢鸟都忍不住停下来,昂着头认真聆听。
我回头,望着雾气之中抱着绿绮琴缓缓走去来的身影,幽幽叹了口气。
如果我们记错的话,这支曲子就是我当初为了锦夜一句戏言,跑去跟玄女学的那首《于飞》。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弹得比我要动情。
卷一 第十五章 天帝寿礼(上)
锦夜来了以后,形势陡然转变。
那些之前还凶神恶煞,群起攻击我的琴鸢鸟,在他的琴音中或高歌或起舞,颉颃而飞,温婉美丽得如同娴雅静好的瑶池仙子。
我第一次见到锦夜抚琴,而且还是单手。他的表情很专注,双目轻合,蝶翼般的眼睫微微颤动,嘴角淡淡上扬,噙着一丝柔和邪魅的弧度。音符从他玲珑纤长的指尖流水一般倾泻出来,从听觉入侵我的感官,缓缓的荡涤了心中最柔软的一隅。
只是奇怪的是,我明明没有听过锦夜的琴声,此时却有莫名的熟稔之感,好像在哪个紧闭而死寂的空间里听过无数遍一般。
就在我和琴鸢鸟都听得入神的时候,突然“叮”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断弦时的音波犹自颤动。我呆愣了一瞬,视线顿时被扑棱棱煽动着翅膀的琴鸢鸟占据,铺天盖地的嘶鸣声震得我耳根发麻。
“当心!”锦夜焦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个身着华裳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移到我的面前,把我抱了个结实。大概是他太情急了,冲过来的时候动作很大,撞得我满身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鼻息之间全都是自己浓浓的血腥之气。我死死的咬住牙关,硬是没让自己叫出声来,脑袋却难免有些晕眩。
“咚咚咚咚咚”我听到琴鸢鸟尖利的喙和爪子撞击到坚硬物体的声音,惊愕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锦夜竟然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最大的灵力,结成了一个完全透明的灵界,而那个灵界就像一个倒扣的汤碗一样,把我和他罩得严严实实。
在天界和妖界,借助某些宝物自身蕴含的灵性而结出来的结界非常普见,但是像锦夜这样仅凭自身的修为凝聚出来的灵界,除了已经归墟的元始天尊和四极天帝,恐怕再也找不出第六个。
我虽然知道锦夜在十多个皇子中脱颖而出,登上海皇之位,靠的是苦修多年的实力,但是我没想到他竟强大至斯。
琴鸢鸟的领地意识非常强烈,尽管锦夜的灵界将它们全部隔在了外面,但是它们并没有放弃攻击。我们被困在了中间,成了众矢之的。
随着攻击一拨一拨的袭来,我能感觉到锦夜的身体虽然极力压抑却还是控制不住微微的颤动。他的脸一直埋在我的发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急促的喘息,在我耳边格外的清晰。
所谓灵界,每一毫每一寸都是由灵力幻化出来的,我这样等级的上神基本上只能刚刚让灵力具形化。像锦夜这样不计后果的结出这么大的一个灵界,体内灵力的消耗是非常迅速的。若是控制不好,很有可能会因为灵力枯竭而现出原形,最后导致几万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我看他快要撑不住了,握着千折尺的手紧了紧,有些忧心的对他说道:“你快把灵界撤了!我的千折尺暂时还能抵挡一阵,你趁这段时间冲出去养息……”
我话没说完,锦夜拦着我腰的手突然一紧,气息有些虚弱的在我耳边喃喃:“岫儿,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
“你疯了么?”我的声音忍不住扬高了几分,猛地推了他一把,“灵力耗尽你几万年的修为就没了!”
“原来你还是会在意我的安危。”锦夜脸色惨白,笑容却有说不出的愉悦,“岫儿,你的心里……还想着我罢!”
我对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谈情说爱的泰然自若,表示由衷的敬佩,牙根却气得一阵生疼。
“难道你自断琴弦,想证明的就是这件事?”
锦夜一愣,幽蓝色的眸子含了几分诧异:“原来你知道……”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轻飘飘的道:“我也是刚才才想到,天界的瑶琴琴弦是可以用灵力凝聚的,你连这么大的灵界都结得出来,又怎么会结不出一根细小的琴弦……”
“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锦夜没奈何的苦笑,从袖囊中取出那把断了一根弦的瑶琴,指尖凝成一股银蓝色的灵光,将断弦续上。他双腿盘坐在地上,将瑶琴放在身前,修长的十指娴熟自然的抚过琴弦。四周的灵界顿时崩裂,灵力像是被美妙的琴音吸引了一般,纷纷如山涧清流回淌进他的身体。
他的气色渐渐好转,嘴角噙着一丝恬淡的笑纹,抚出来的琴音和之前相比,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欢喜。琴鸢鸟又奇迹般停止了进攻,静静的立在原地,贪婪的聆听着锦夜的乐音。
卷一 第十五章 天帝寿礼(下)
因为锦夜的帮忙,我很顺利的抓到了一对琴鸢鸟。
正好如此一来,我当初替他挡了一掌,他现在帮了我一回,我们就算两清了。
对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离南海这么远的隐迹岛,我没有多嘴去问。如果他只是恰巧路过这里,我稍微能心安理得一些,倘若他跟我说是因为担心我,特意尾随我而来的,我倒有些不知如何应付。
我身上的伤口其实被没什么大碍,只是血流的吓人了一点,我因为灵力没有恢复所以也懒得管它,打算回到茅山交给蔚池处理。锦夜不知哪来的脾气,阴沉着脸,不由分说的就施了个法术把我定在那里。大概是最近几日都在为灵兽医治伤口,他的身上带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我见他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抖出一些白色粉末撒在我的伤口上,然后将灵力凝聚在掌心小心翼翼地覆了上来,脸不由得有些发烫。
锦夜大概也注意到了气氛的尴尬,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悠悠的开口:“蔚池上神说隐迹岛的百雀草有解蛊的药效,委托我帮他采一些回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微不可查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满是疑惑:蔚池不是挺不待见锦夜的么,他怎么会故意把我和锦夜弄到了一块儿去?难道他已经开始老糊涂了?
锦夜处理好一道伤口,没有抬头看我,继续道:“那琴鸢鸟是极清傲的一种神禽,若是不能以琴声或舞技令其折服,就算能抓到它们也是枉然,它们会不歌不舞直至终老。”
我暗自忿恨,蔚池那个小老儿害我好惨。
锦夜抬头望了身旁那对交颈而卧的琴鸢鸟,一丝笑意悄然爬上嘴角,意味深长道:“琴鸢鸟和比翼鸟一样,在四海八荒内是最重情义的神禽,雌鸟或雄鸟任何一方死去,配偶就会尾随而至。如此情深意重,倒叫我们这些自诩慧智的神仙自愧弗如。”
我听他语中似有调侃之意,不由别过脸不去看他。
“别动!”锦夜突然扶住我的脸颊,皱了皱眉,“你脸上也划了一道口子。”语落,微凉如玉的指腹轻轻的擦过我的耳根处的皮肤,一股幽幽的香气隐约从他袖中缓缓飘出。我一怔,顾不得他正在为我擦药,回过头看着他,脱口道:“那天在我清闲居的是你?”
锦夜的手指一僵,药粉从他的指尖掉下来撒到我的脖子里。他抬头看着我,银蓝色的瞳孔邪魅中透着一股喜悦,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笑道:“岫儿,那夜你抱着我,睡梦中唤了我的名字,我很是欢喜。这八千年来,我从未这样欢喜过。”
我脸蓦地一红,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种感觉就像明明是你非礼了对方,对方还满脸羞涩的夸你说非礼得好。
锦夜这厮就是我的克星,时隔这么久,我明明已经不再对他抱有期待,但只要他靠我太近,我的心脏还是会砰砰砰的乱扑腾。想到那天晚上我醉得七荤八素的,对他上下其手,还喊了他的名字,我的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你……你快把法术解开,我的伤已经没事了。”我目光闪躲着,暗暗动了灵力想冲破他的定身术。
锦夜嘴角笑意更浓了,重新抖出一点药粉往我脸上擦,低哑而轻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岫儿,上次是我太心急了才会请天帝赐婚。你给我一点时间,待南海平定下来,我再来迎娶你过门。”
我咬了咬唇,回过头:“我不会嫁给……唔……”锦夜的唇在我脸转过去的瞬间覆上我的,柔软温和的唇瓣与我的双唇紧紧贴合在一起。我蓦地睁大了眼睛,灵力刹那间暴涨,冲破了锦夜施的定身术。我猛地推开他退后两步,拳头握了握,强压住想扇他耳光的冲动。
若是现在强吻我的是别人,也许我会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把他揍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去,过几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可是现在站在我眼前的是锦夜,那个我唯一真爱过也是唯一伤害过我的男子。我下不了手打他,也不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只能在心里酝酿着更深沉的伤痛。
“我不会嫁给你。”我稍稍平息了情绪,定定的看着满脸惊愕和不解的锦夜,平静道:“我不知道你过去对我的感情有几分是真的,也不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几分真情,但是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都无力回天。我不管你当初放弃我的理由什么,也不想知道。放弃了就是放弃了,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已经不能像当初爱你那样去爱谁了,即便是现在的你。”说完,我转身跳上来接我的雪鹞的背上,向着茅山飞去。
紫薇大帝的寿宴在即,茅山的很多上神走得都差不多了,我回去的时候只看到了泉逸和婉华。蔚池练出来的药似乎有了些成效,若是加上锦夜采的百雀草,能将灵兽体内的勾魂蛊逼出来的几率很大。
我寻思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上百只灵兽的生死存亡都掌控在蔚池一个人手里,我不好做出太不仁道的事情来,还是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再打着算盘慢慢跟他算账。
蔚池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快要大祸临头了,还笑着一张脸,晃悠悠的走过来跟我打招呼:“哟,没想到你小丫头还挺有些能耐的,真把琴鸢双鸟给抓了回来……过来过来,给老子瞧瞧。”
我宽宏大量,强忍着怒气没当众跟他翻脸,把琴鸢鸟招了过去。没想到蔚池自己不知收敛,得寸进尺,还主动跟我提起锦夜的事。
“我让锦夜那小子去隐迹岛帮我采百雀草,他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小丫头,你回来没瞧见他么?”
我咬咬牙,看见泉逸正在一旁用很冷清的眼神看着我,故作平静的摇摇头:“没有。”
蔚池便也不多问,只是用一种暧昧不清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好一阵。
我知道锦夜既然要送百雀草到茅山,我们不可避免的还是会碰面,于是寻了个由头,驾着白眼狼,带着两只琴鸢鸟,急急匆匆的逃回了青要山。
次日,紫薇大帝的寿宴就在月桂飘香的瑶池仙台开始举办了。为了彰显天帝的厚德载物,公正仁慈,不少小仙仙君也在应邀之列。前来贺寿的队伍从瑶池一直排到了南天门外面。蔚池为了早日研制出治愈灵兽的药方,只差了泉逸帮他带了两坛子四千年的玉液琼浆来贺寿,自己一头扎在草庐里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在众多的神仙中,我和泉逸算是比较散漫的两个,所以赶到天界的时候已经没地方可以下脚了。只能坐在坐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解闷。
我随便扫了一眼前面贺寿的长龙,晶花玉树,灵禽仙兽,宝马香车,美不胜收,不得不让我有些怀疑天帝有借大寿之机,光明正大的收受贿赂之嫌。
我把我这个想法告诉泉逸,被他狠狠的鄙视了一把,他说我思想龌龊。我这才想起他的老爹也是四极天帝之一,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他觉得我把青华大帝也骂了一遍。我这边正想诚心诚意的向他道个歉,没想到他又接着开口:“下流的事之所以下流,是因为它不入流,不被大多数神仙认可。如果历史滚滚的洪流都是这个趋势,那它就能拨乱反正,成为主流。久而久之,我们就都习以为常了。”
我听了呆了呆,一头雾水的同时又觉得很有哲理,于是连忙虚心请教道:“打个比方吧,这么官方的语言我听不太懂。”
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