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太邪魅:上神哪里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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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的湖心有一座小岛,上面一栋八角楼阁平地而起,阁楼的顶端向四周较低的屋顶牵出无数条绳索。绳索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灯,五彩缤纷,流光溢彩。站在镜湖的岸上望过去,灯火楼阁倒影在水里,疏影浮动,美轮美奂,仿佛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世界。
空灵飘渺的琴音从楼阁中破空而来,婉转灵动,宛如天籁。几名身姿曼妙,水袖迤逦的舞姬站在楼阁四周的栏杆上,迎着乐音,穿花绕树一般翩翩起舞。不多时,便有轻灵如梦的柔美声音,悠扬轻缓的低唱:
长安柳絮飞 箜篌响 路人醉
花坊湖上游 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绣齐针美 平金法 画山水
诗人笔言飞 胭脂扫娥眉
烟花随流水 入夜寒 寒者醉
今朝花灯会 提画灯迷猜一对
阳羡茶浮水 琵琶绕 玉笛回
丁祭佾舞备 铜镜云鬓美
我听得痴迷,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抬头望见西宸满是深情的看着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惊慌。
“饿了么?我们去附近的一家酒楼吃点东西罢。”西宸指了指对面那家客流如涌的恬风楼,对我道。
饥饿的感觉,其实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神仙是不老不死之身,吃不吃东西并没有什么所谓。但是我对美食的向往,还是非常强烈的,于是点点头,向恬风楼走出。
说实在,当神仙挺无趣的,不用吃不用喝,躺在床上睡个千百年也不会瘦掉一斤肉。许多小仙刚上天界的时候还兴致勃勃,跃跃欲试,但是时间已久,心态就老化了,一个个看上去都是一副饱经沧桑,无欲无求的圣人模样。难怪人间有那么一句至理名言: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之所以没有被同化,是因为经常和蔚池,泉逸他们厮混在一起,有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意思。
蔚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食狂和百态医神,他对料理的素材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虔诚。这种感觉就像今天你还跪拜信仰的神祗,明天你就把它拔毛剥皮,撒盐加蒜,下锅煮了。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在他的草庐里炼一些很偏门的丹药,例如能让一个仙女长出九尺长的胡子,能让一棵桃树开出梨花结出桔子,能让一头母老虎对一只同性恋的狸猫一见钟情……我每次去他那里都要有一百二十分的警觉,以防他用美食诱惑我以后,趁我不备,把我拿去当他新药的试验品。
泉逸懒散归懒散,却一点也不影响他在天界的恶名昭彰。东海海皇的三太子因为和他一言不合发生了冲突,被他挖下了一只眼珠子;婉华仙子倾慕于他,向他告白,被他放了毒蚊咬得遍体红包;太上仙君的镇妖炉被他打翻了两次,天界上下鸡飞狗跳;破军的坐骑獍兽被他剪掉了一半的胡子,现到在还没长出来……青华大帝愁云满面,生怕他再惹出什么祸端,待他晋升上神以后,匆匆忙忙就把他封到了苍梧山这个鸟不拉屎,龟不生蛋的偏远地方。让他看管毒龙山千毒沼沼底的蟒神,没有召见,不得擅自入天宫。
于是,我出入天宫的次数就更加的频繁了。
想来我在天界就只有蔚池和泉逸这两个深交的朋友,元神散落了八千年,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了天界。脚没站稳就被天帝派给了这么个差事,都没有时间好好和他们寒暄一番,心里多少有些怅然。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西宸和我并排踏入恬风楼,微皱着眉头问我。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
西宸似信非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逼问,拉着我到二楼找了张桌子坐下。我回头望了一眼满堂的食客,有狮子精,豹精,熊精,狼妖,蛇妖……五官长得清秀的却没有几个。再把他们和西宸一比,真觉得眼前再也没有比他更养眼的景色了。
猪妖店小二堆着笑脸,把菜帖递到我手上,让我选菜。我打开一看,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完全失去了吃东西的yuwang。
菜帖的前面几样菜式是这样写的:
清蒸人手 红烧人腿 凉拌人肝 青椒炒人心 人血豆腐汤 人肉水饺……
西宸大概是发现了我脸色越变越难看,了然的解释说:“妖界不同于人间,这里的菜肴可能不合你的胃口,你可以点一些清淡点的小菜。”
”可是……”
“你不喜欢吃荤腥的话,素菜也是有的。”
我忍无可忍,合上菜帖把它扔到桌子的另一边,咬着牙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居然在吃人!”
“吃人就是残忍么?”西宸也合上菜帖不解的问:“你们修道的神仙不是最讲究众生平等么?怎么人类可以吃猪肉,吃牛肉,吃狗肉……我的妖界臣民就不能吃人肉?人类养猪只为年终之际让它们变成餐桌上的菜肴,我们妖界只不过效仿他们,把人类当猪一样圈养而已。”
我被他一席话逼得哑口无言,胸口的一股无名怒火却久久不能平息。
“你说的没错,众生平等,我没有理由在这里指责你。”我扯了扯嘴角,站起来道:“多谢陛下盛情款待,小神胃口不佳,无福享受这等美食。小神还有要事在身,再次别过,下月的天帝寿宴,还望陛下赏脸光临。”说罢,我把请帖放在桌角,脱下身上那件鹤氅裘扔在一旁,不再看他,径直下了楼。
卷一 第六章 锦夜要娶我?
因为鬼束的强烈坚持,我入万寂山的时候,就把雪鹞留了下来。现在它正停在离天涯的一块突起的岩石上,把脑袋藏到翅膀下的绒羽中,惬意的打盹。我悄无声息的飘过去,在它翅膀上拍了拍,它受了惊吓,翅膀噗的一声展开一丈多宽。看到是我,它才放下戒备的心理,珍珠一样幽亮的眼珠子骨咕噜噜的转了几圈,像是对我这么晚才回来有些疑问。
我掏出照明用的夜明珠,不由分说的挂在它的脖子上,然后翻身上背,示意它起飞。雪鹞十分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认命的煽动翅膀,驮着我向天极之渊的另一边飞去。
其实我这气生得实在是没头没脑得很,西宸的那番话言之凿凿,不容我反驳。只是想到他这个曾经的人类,居然有一天会引领臣民来吃自己的同类,就觉得很恐怖,很恶心。或许我当时太过投入,把自己想象成还是凡界时的暮雪,所以才会对他的行为那么的反感。
在雪鹞的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过来已经到了天界的南天门。我把雪鹞遣回了苍梧山,自己去天帝那里复命。没想到不赶巧的是,两位天帝都不在凌霄殿,破军也到昆仑墟诛杀神魔去了,只有离朱无所事事,翘着二郎腿坐在寒冰榻上,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我稍稍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恭敬道:“小神奉两位天帝和破军上将之命,前去妖界邀请魅君参加紫薇天帝的寿宴,现如今请帖已经送到魅君的手中,小神特来复命。”
离朱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不知是真的没有听到还是故意不理会我。
“离朱上神!”我又上前一步,将声音扬高了几分。
离朱微微睁开一双凤眸,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既然已经复了命,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好端端的,扰人清梦。”
我噎了一下,咬了咬牙,道了一声“小神告退”然后转身要走。
“且慢!”离朱突然叫住我,坐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云岫上神。”
我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心说我的存在感到底是有多薄弱啊,你刚才看我那一眼居然还没把我认出来!脚下却停住,转过身询问道:“离朱上神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不过……”离朱话音一转,从怀里摸出一张明黄色的折子,递到我面前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让云岫上神知道知道。”
在天界,品阶由低往高,上奏所用的折子颜色依次是褐色,红色,紫色,白色,和黄色。黄色里面又以明黄色为最高品阶,只有上神,海皇和天帝级别的神仙才有资格使用。
我不明白他递给我的这张折子有什么含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慢慢接过折子,将信将疑的看了一遍。
“啪”我把折子合上,心中五味相杂,久久无法相信折子上写的是真的。
“南海海皇上了折子想迎娶云岫上神为侧妃,不知云岫上神意下如何?”离朱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管竹箫,被他托在指尖灵活的旋转。
我把折子递还回去,扯了扯嘴角,不答反问:“我也很想知道,离朱上神擅自把天帝不曾批阅的折子拿给我看,意欲何为?”
离朱饶有兴趣的笑了笑:“婚姻大事,理应由着自己的心意,云岫上神若是不允这桩婚事,天帝也不好强人所难。”
我怔了怔,没想到离朱会说出这么一番通情达理的话,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云岫不愿屈就,望上神代为转告天帝。”我诚心诚意的躬了躬身,转身离去。
锦夜最伤我的不是当初对我的冷漠淡薄,不是在我元神破散以后娶了清媚,而是娶了清媚以后,还打算要娶我。
鲛人是对感情极其忠诚的种族,所有的男子一生只娶一位妻子,情深意重,至死不渝。如果他因为当年我为他挡下一掌而觉得对我有亏欠,大可以送我些物质上的东西补偿我,何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昧着良心要娶我过门!我爱他是真心实意的,即使是现在,我的心里还留有他的位置。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愿意嫁给这个不爱我的男子,看他和原配夫人伉俪情深,举案齐眉。这样做也许能让他觉得心里安宁一些,对我却比任何的刑罚还要残忍。
我的感情已经得不到回应了,为什么还要有这种方式来侮辱我?
本来我是打算去青要山的,毕竟是自己的封地,我却一次也没有去过,安理来说有些说不过去。但是驾云行了一半,突然想喝蔚池酿的玉液琼浆酒,又改道往东去了。
蔚池的茅山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山谷里有很多飞禽走兽,奇花异草,是他煮美食,练丹药的天然宝库。我最为中意的是他草庐后面的那方莲池,一年四季花开不断,什么时节都能尝到新鲜的莲子,莲藕。
我到茅山的时候,蔚池正在炼一种能让鱼不长鱼刺的丹药。大抵是因为他最喜欢吃的鲫鱼长了很多鱼刺,每次都卡到他的喉咙,让他深受其忧。
看他忙得脚不沾地,我也不好意思上去打扰,轻车熟路的转到莲池后面摘了几个绿油油的莲蓬,翘着二郎腿坐在池边的太湖石上,剥了莲子往嘴里扔。
一把莲蓬剥完,蔚池的药也练得差不多了,看见我这么糟蹋他千辛万苦培植出来的四季莲,心疼得嘴角直抽。
“心情不好就借酒浇愁,不要跟老子的四季莲过意不去!”
“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来向你讨酒喝的。”我恬不知耻的笑了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上沾着的莲子汁。
蔚池哼了一声,拿眼睛横我:“小泉是满腔心思埋在肚子里,你的一点点愁肠都能刻在脸上,老子看着你们俩长大的,能看不出来么?”
蔚池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他比我和泉逸两个人都要长一轮,我刚修成人形那会儿他已经就是金光闪闪的上神品阶了。不过他不像天界其他老一辈的神仙,成天一副看破红尘,高深莫测,无欲无求的模样。我们三个一起喝酒的时候,他经常醉醺醺的跟我们抱怨说,天界这个破地方太死气沉沉了,比阴间还没冷寂……
我讨好的凑上去,帮他捏了捏肩膀,问:“上回喝的那个,两千年的玉液琼浆还有没有?”
“两千年的没有了……”蔚池闭着眼睛,安然的享受我的服务,慢悠悠道:“五千年的倒还有两坛。”
我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你知道青要山吧?就是我现在的封地……听说山上有一种熏华草,朝生暮死,极其罕见,拿来煮鱼汤再提味不过了。”
蔚池哼了一声:“跟老子说话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这两坛酒本来是想拿来为紫薇天帝贺寿的,你既然想喝,那就给你了。不过这酒烈得很,就算是你也要醉上几天几夜。”说着拍开我的手,转身往埋酒的香樟林子里走去。我心中大喜跟了上去,又听见他说:“看你现在的形容,醉上一醉也是好事。锦夜这小子模样长得不错,做起事来真不怎么见得人。”
我被他戳到了痛处,不恼不怒,闷着头挖埋在樟树底下的酒坛。
蔚池看到我这副缩头缩脑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说:“天界这么多青年才俊,你怎么就看上他这个没心没肺的水货?我看他和北海那个满肚子坏水的丫头,一个没心没肺,一个狼心狗肺,凑在一起正好。”
我含含糊糊的点点头,挖出一只酒坛,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岔开话题道:“咦?你那个跟班小狐仙去哪了?怎么我进来就没看到。”
蔚池的这只小狐仙叫六音,是他在茅山山脚下捡回来的。那时六音刚刚化成人形,还很懵懂,独自一人从青丘狐山跑出来玩耍,在山里迷了路,跌跌撞撞的走